第一日的荷花宴,才子佳人都自由活動了,根本沒有看到主角出場。
他們也派人打探了一番,雖然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訊息,不過所有人都猜到,應該是上官存沒有出現,這小公主生氣了。
寒徹倒是一直都留在了山莊裡,一方面方便照顧夏南煙,一方面監視寒錚,另一方面還有拉攏賀湛。
他覺得,只要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是有用的。
特別現在,皇帝把賀湛被刺一事交給了他,他就要竭盡全力查清楚此事。
要調查這件事,還得從賀湛這邊下功夫。
因為寒徹隱隱覺得,賀湛應該是知道兇手的。
只是他套過幾次話,都沒有套出有用的訊息來,這就得放長線釣大魚了。
如果他能將兇手一併查出來,就能在皇上面前立一次功了。
第二日,寒元菱還是不甘心的派人去了蘇府,接了蘇珞綰。
派了人來接蘇珞綰的上官存就撲了個空,倒也有些意外,隨即想到,這一定是寒錚的主意。
讓上官存更覺得寒錚這個人詭計多端。
蘇珞綰和上官存的馬車先後進了山莊,這一次,無人再敢阻攔,因為所有人都聽說守門的侍衛因為攔上了蘇珞綰,被罰去後山了。
一時間,讓那些心裡牴觸蘇珞綰的人都有些疑惑了。
當然,這樣一來,倒是讓人們不敢低看蘇珞綰了。
雖然沒有品階,可也是未來的太子妃,就算太子不願意,有皇上撐著就夠了。
今天更有寒元菱親自接人,讓那些圍著夏南煙的人心裡都有了幾分動搖。
要說什麼,要做什麼,自然也得考慮清楚了。
這樣的局面,讓寒徹覺得太不利於自己了。
他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會讓寒元菱的人親自去接蘇珞綰,在他看來,像蘇珞綰這樣的女人,就該被踩在腳底下。
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想著如何甩掉蘇珞綰,不甩掉蘇珞綰,夏太師就不同意讓夏南煙進宮,這才是他焦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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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事情也不會一直拖著了,即使皇上下旨,讓蘇珞綰和夏南煙同時嫁進東宮,身分地位無一點差別,夏太師也不同意,當然,最不願意接受聖旨的還是夏南煙。
她當然不想太子妃之位被另一個女人分享。
"終於來了!"賀湛扯了扯嘴角,坐在正前方的位置上,扯著嘴角看著緩步走過來的蘇珞綰。
雖然蘇珞綰只是一個平民,寒元菱派人接來了,自然也是上賓,位置便安排在了最右手,卻也高高在上了。
連夏南煙都沒有這個資格。
所以,蘇珞綰一坐上去,眾人都開始議論紛紛,都想猜測,她與小公主的關係不一般。
上官存則坐到了另一邊,與寒元菱的位置極近。
對於這一點,眾人都在預料之中。
"元菱公主!"上官存面色無異,招呼了寒元菱一聲,直接忽略掉了寒元菱眼裡的深情,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對於這位小公主對自己的愛慕,他是知道的,不過,這些年來,從未做過回應。
現在也不會做。
因為他對這位公主,無感!
"上官公子!"寒元菱一雙大眼睛裡冒著光一般,此時更是上下打量著上官存,今天的上官存仍然是白衣飄飄,風度翩翩,溫潤的五官,溫和的氣質,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這樣的上官存不僅讓寒元菱痴迷,也讓在場的貴女們痴迷不已。
本來賀湛那張臉就很搶風頭了,有了上官存,直接沒他什麼事了。
當然,最能壓住場子的還是寒錚,在那裡隨意的一坐,奪盡風華。
"公主請!"上官存坐了一個請的手勢,並沒有解釋昨日之事。
因為大家心知肚明。
蘇珞綰本來在看上官存和元菱公主,她覺得這一對人兒很般配,天造地設。
卻感覺一道惡毒的目光向自己射過來,眼神能殺人,她已經死千百遍。
順著視線看過去,竟然是夏南煙。
看到夏南煙那張臉,蘇珞綰又不自覺的擰了一下眉頭,然後隔著面紗,揚了揚嘴角,給了她一個笑意滿滿的眼神,更多的是挑釁。
她穿越過來的時候,險些被兩個大漢照顧,更是十指被打殘,一張臉被毀盡,身上的幾十處傷口,每一處都是致命的。
當時,正主的確是撐不住了,才會一命嗚呼了。
這樣重的傷,如此折磨一個弱女子,要多大的血海深仇?
而蘇代城和蘇夫人雖然不敢出城,是怕那個人,可這些年來,蘇珞綰出城,從未出過事,定與那人無關了,所珞綰一度懷疑,正主的死,與夏南煙有關。
甚至,寒徹也怕脫不了關係。
這仇,她早晚得報了。
接收到蘇珞綰那挑釁的眼神,夏南煙面色更青了,眼神越發陰冷。
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下一秒,元菱公主已經回了自己的位置,站起身來,對著下面的才子佳人,不過她的眼角餘光,始終落在上官存的身上。
"每年的荷花宴都是吟詩作對,今年不如變一變好了!"寒元菱做為宴會的組織人,自有權利改變遊戲規則。
眾人也都應聲叫好。
每年都是一樣的東西,的確無聊的緊。
"不知道公主殿下有什麼好的主意。"賀湛玩味的笑著,他雖然是大賀人,對大寒的很多事情不夠瞭解,可只剛剛寒元菱看上官存的眼神就讓他明白這小公的心思。
他此時更是熱情的響應。
"這一次的請貼,我是按照男女比例發放的,也就是說,男女人數是等同的,我們可以抽籤分組,每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一會比試的時候,一組對一組,這樣豈不是更有趣!"寒元菱的嘴角帶著一抹笑意,這是她早就打好的主意。
這樣分組,就能讓她與上官存更近距離的接觸了。
不過,形式變了,本質卻沒有變。
每年一個人吟詩作對,今年換成了兩個人一起。
這個提議雖然不算新奇,卻得了下面才子佳人的大力同意。
所以,一下子就透過了。
不多時,就有宮女拿著寫了數字的牌子,數字有相同的兩組,男子抽一組,女子抽一組。
雖然看上去公平公正,實則寒元菱都已經動過手腳了。
男男女/女各自找著與自己相同號碼的隊友,只有臺上的幾個人不急。
不過蘇珞綰一拿到數字牌子,就翻開來放在桌面上,讓所有人看到了她抽到的數字,十一!
賀湛拿著二十二挑了一下眉頭,他在看到蘇珞綰的十一時,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猜的沒錯的話,寒錚也應該是十一。
這裡面的貓膩太多了。
最無所謂的就是上官存了,他也早就預料到,自己會與元菱公主一組,毫無懸念。
元菱公主考慮的很周到,寒徹與夏南煙也是一組,他也不想得罪這個太子哥哥,雖然沒有交集,可元菱很聰明,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誰是十一?"元陵公主看著所有人都找到了夥伴,只有蘇珞綰的牌子孤零零的擺在那裡,擰了一下眉頭,她不喜歡蘇珞綰,可蘇珞綰是上官存的救命恩人,她在上官存面前不能表現出任何不喜來。
這不,都讓蘇珞綰坐到她的身邊了,也算是給了蘇珞綰天大的面子。
眾人都看了過來。
他們在看到蘇珞綰面紗外露出的疤痕時,都覺得她奇醜無比,再加上她的身份,所以,都不想搭理她,在場的男子都慶幸沒有抽到十一這個數字。
"是我!"寒錚這時將一個牌子放倒了桌子上:"要玩可以,吟詩作對,本王沒有興趣。"
他是片戰沙場的將軍,自然不喜歡書生的酸腐氣。
"吟詩作對,我不會!我退出!"蘇珞綰也實話實說。
她只對醫術感興趣。
"我聽說蘇家姑娘自小學習醫術,不懂吟詩作對,也是正常。"陳清遠上次在蘇珞綰的手裡沒有討到什麼好處,更是讓太子對他有了意見,所以,此時看蘇珞綰更是不順眼。
就差上前動手了。
語氣裡全是嘲諷。
"不過,似乎醫術也不怎麼樣,這些年,連會考都無法透過!"陳清遠可是一點面子都不留。
一旁更有人附和。
這是事實,皇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蘇珞綰扯了扯嘴角:"會考有什麼好,玉仁堂的首席弟子都不稀罕。"
她也記得陳清遠,是寒徹的走狗。
上一次,在這裡,他一心要除掉自己,最後卻失手了,看樣子,不會善了。
昨天因為守門她離開,今天被寒元菱的人接過來,自是給自己漲了幾分顏面和地位,可也不能讓所有忌憚,至少,陳清遠是太子的人,就不會太顧及小公主的面子。
所以,這裡,對蘇珞綰來說,並不安全。
一樣危險重重。
"就憑你,還想著玉仁堂,真是可笑!"陳清遠不懟她,就不甘心。
而且他就喜歡揭短:"其實你就算會醫術又怎麼樣,你這張臉,別說給病人醫治了,看一眼,都覺得噁心,到時候,病人的病情反而會加重了!"
隨即傳來一陣哄笑聲。
蘇珞綰這張臉,有不少人在宮裡見過,那時候,蘇珞綰為了保命,有意露出了這張臉。
這張臉的確很嚇人,她從城外回到蘇府的時候,第一眼看到時,也嚇到了。
可見動手的人多麼狠辣。
本來就想要了她的命,不痛痛快快讓她死,卻施以暴刑。
這件事的幕後之人,她早晚會查清楚,她早晚要報了這個仇!
"想來給陳公子醫病的都是太醫院裡漂亮的醫女,長的醜,是會影響公子的病情了,以陳將軍這些年來為大寒立下的無數戰功,也不過份,皇上自然也不會為難陳公子!"蘇珞綰覺得陳清遠既然想找死,她也不能不幫一把的!
這話一出,陳清遠臉色一白:"胡說八道。"
連寒徹的臉色都變了。
蘇珞綰這話傳出去,陳家就是功高震主了。
畢竟,定遠將軍地位擺在那裡,的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皇上不會昏君,可是蘇珞綰這番話傳出去,再傳到皇上耳朵裡,絕對會給陳家帶來滅頂之災的。
蘇珞綰只是挑眉看著他:"所以,陳公子,話可不能亂說。"
她這個人恩怨分明,也記仇。
陳清遠的臉由白轉紅,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荷花宴不開了是吧。"寒錚涼涼開口,周身的冰冷,讓他身邊的宮人都覺得窒息了一般。
青代知道,主子在生氣。
上官存一直溫和的眸子也沉了沉:"既然靖南王和蘇姑娘都不會吟詩作對,分在一組似乎有些吃虧了,不如...我與蘇姑娘一組。"
他剛才聽著陳清遠的話,也有些憤怒,不過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發作。
卻不代表,他什麼也不會做。
第二日,上官家就停止了對陳將軍的一切軍需供給,理由很溫和,原材料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