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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作證

雖然兩人心中都有著這個大膽的想法,明確認為這是一件嫁禍的事情,但終究這只是一個想法猜測而已,因此該做的事情還得做,還是需要派人去沐王府詢問此事的。

而這究竟要派誰去沐王府上面核對詢問這件事便成了兩人沉默的原因,以沐王府現在的地位和身份,根本就不可能隨隨便便在府衙之中找差役一個人去詢問,且不說是否能問出了事情的因果,就是能不能踏進沐王府的大門都是一個問題,不被人打出來都是算命好的了。

可一想到趙沐那能凍死人的氣質,原本想親自上門去的戶部尚書和侍郎兩個人瞬間都熄滅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默默無聲。

“大人,要不您去?畢竟您是尚書大人,沐王府的人再怎樣也不能不給您面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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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去,我是尚書你是侍郎,你必須聽我的”

“大人,我……我害怕啊,還是您去吧”

“你怕我就不怕啊,沐王爺那是一般人嘛,你看他給過誰面子”

最終兩人就這樣你推我我推你一起到了沐王府門前,看著那大門正中央純金的三個大字沐王府,心中退卻的腳步又加強了一些,但同時對於這樣氣派府邸的嚮往也有了那麼一絲絲。

硬著頭皮兩人終於走上臺階看著站在大門兩邊守衛的侍衛,戶部侍郎走上前去,說道。

“不知沐王爺今日可在府上,我同尚書大人來找王爺有些事要探討一下”

戶部侍郎看著大門兩邊的侍衛都比一般王宮貴族家裡的要來的厲害一些,不知不覺上前說話的語氣都軟了不少,好似生怕他們不但不給自己通報還會揍自己一頓。

當然這些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侍衛看著走上來的戶部侍郎和緊隨其後的戶部尚書兩位朝廷命官,恭敬地上前施禮,而後讓他們在門口等候之後其中一人就迅速轉身朝著府苑裡面走去。

很快就看到管家福泉走了出來,看著門口的兩位大人連忙迎了上來施禮,說道。

“讓兩位大人久等了,請隨老奴來吧,王爺此刻正在書房之中”

看著這個眉眼之中露著笑容的管家,兩位大人倒是心中松了一口氣,微笑點頭示意之後就跟在他身邊朝著府苑之中走去。

到了書房門口之後管家便在門邊站立,而後敲了敲門聽到裡面人應答的聲音之後就推門帶著二人走了進去,說道。

“王爺,兩位大人帶到了”

趙沐看著屋子之中多出來兩人,只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示意二人在旁邊的木椅上面坐下來之後便沒有主動開口說任何的言語,臉上那淡定如水的神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二倒是屋中的其餘兩人尷尬不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誰要打破眼前這個氛圍,直到管家福泉端著沏好的熱茶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之上後,戶部侍郎這才被迫開口說道。

“下官參見王爺,今日貿然前往沐王爺是有一事想要問一下王爺,查明事情”

說完之後他就從自己寬大的袖口之中將那本昨日搜查到的賬簿拿了出來,雙手拿在手中而後邁步上前走到案桌前將賬簿跨過桌子遞到了趙沐手中,示意他開啟。

將戶部侍郎手中的賬簿接過來之後,趙沐將賬簿開啟來看,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姓名,也明白了此刻這二人是為何事所來的,翻了兩頁看到每頁都有自己的名字之後就將賬簿放在了案桌上面,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雙手擱在扶手上面,看著那二人用眼神詢問他們的意思。

而一旁正襟危坐的二人從剛才趙沐放下賬簿就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過程,自然也就不用在多說,二人仔細觀察了趙沐的表情,確保他沒有生氣之後,一旁的戶部尚書大人這才開口說道。

“王爺這本賬簿是我們昨天在孫記糧鋪找到了,下官自然相信王爺是被有人陷害的,但事情還是要來問一問,因此這才今日和侍郎大人一塊拜訪沐王府”

“勞煩兩位大人了,這件事情你們可以放手去查,沐王府隨時歡迎你們,所有人也都會協助你們”

聽到戶部尚書的話語之後,趙沐又伸手翻了翻那本被自己隨意扔在面前案桌上面的賬簿,看著上面那與自己筆記完全一致的字跡,眉眼之中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但依舊自然地說著。

說完之後還順手拿起面前的狼嚎筆在紙上隨意的寫著自己的名字,而後又將紙遞給那二人。

看到上面與賬簿相同的字跡,兩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倒是一旁的趙沐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氛圍。

“兩位大人不必有任何為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用顧及本王的身份,既然這個法令是本王想出來的自然而然不會做這種事”

“本王雖然不是說為自己辯解什麼,但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還望兩位大人查出幕後黑手”

深夜,戶部大牢之中,最裡面的一間牢房之中關著孫記糧鋪的賬房先生,喊了一天但除了給自己送牢飯的獄卒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理會他,而經過這一天心中剛開始那種急迫的心情也冷了下來。

雙腿展開看著一面牆壁坐在鋪滿稻草的地上,眼神盯著對面那唯一的一扇窗,看著高高掛在空中的圓月,腦子之中也是一片混亂。

不過很快牢房之外的走廊之中就響起了走動的腳步聲,賬房先生依舊懷著那心中的一絲希冀眼神轉了過去,而後看到來人時,整個人都瞬間激動起來,扒著牆壁站了起來,快速跑到了門口的位置,雙手緊緊抓住那木門,聲音激動地說道。

“老爺,老爺,你終於來了,你是來救我的對不對,你快告訴他們我是被冤枉的,老爺……”

而站在門外的孫徵看了一眼牢房裡面的賬房先生,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給了帶他進來站在身邊的獄卒幾兩紋銀,說道。

“勞煩獄卒大哥了,這點銀兩不成敬意,拿去和兄弟們喝酒吧”

旁邊的獄卒將紋銀握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臉上不耐煩的神情緩解了不少,看著剛才兩人過來的方向,說道。

“你們快一點,待會兩位大人就要來了”

賬房先生看著離開的獄卒,而後又急迫地問道。

“老爺,老爺,你一定要救我啊,這件事你是知道的,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啊,老爺”

孫徵冷漠地看著牢房之中的人,而後從寬大的袖口之中掏出一張寫滿字的紙隔著門縫遞了進去說道。

“不急你先看看這個”

賬房先生接過了遞過來的紙張,雙手有些因為激動而顫抖的開啟,看清楚裡面的內容之後,原本掛在臉上欣喜的笑容已經完全被詫異和困惑所代替,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與自己一門之隔的人開口問道。

“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讓我把這件事認下來?”

“老爺,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啊,你不能這麼對我”

而此刻孫振臉上冷漠的神情倒是減少了許多,患上一副有些為難無奈的神色,這才開口說道。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畢竟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總要有一個人來擔下這一切”

停頓下來之後,看了一眼牢房裡面的人,神情又恢復了那種冷漠甚至冷血的神情,冷冷地說道。

“你放心,我會給你的妻兒一筆五千兩的紋銀,讓他們後半輩子都可以衣食無憂,當然只要你按照紙上所說的那樣做就可以了”

“不不不,老爺,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

“呵,你不必這麼急著回答我,可以好好想一想,你要明白這五千兩紋銀可是你一輩子都掙不來的,你好好想一想,用你一個人換你妻兒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到底值不值,況且這件事到時候查出來你也是要被當做同謀來處罰的”

賬房先生終於堅持不住,扒著牢房的門就這樣滑坐在了地上,雙目呆滯,充滿了痛苦的神情,已經沒有了剛才初初見到所徵的那種激動和希望。

“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之後,就聽到了他口中一直在呢喃地說道。

“不,不,不,老爺,你不可以這麼對我,不可以……”

若說被抓進來在牢房待了這一天讓他害怕,那麼此刻在聽完孫徵所有的話語之後,那心中就剩下了滿滿的絕望,右手緊緊抓住那張紙在顫抖著。

而門外的孫徵看到這樣的賬房先生無論是臉上的神情還是內心都沒有絲毫波動的意思,看著牢房裡面的人就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也不急著催促他要他答應下來,也不擔心剛才離開的獄卒會回來。

兩人持續了快一刻鍾的時間之後,那坐在地上的賬房先生雙眼終於有了神采,重新將已經被自己揉的皺巴巴的紙張攤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上面的內容之後,扶著牢房門上的柱子站了起來,神情嚴肅甚至還有一絲的困惑看著與自己只有一門之隔的人,開口說道。

“好,我答應你,我會去按照這張紙上面說的去做,我去作證去指認,也請老爺兌現自己的承諾,我要見到我的妻兒平安無事拿到五千兩白銀,同時我還要讓你把他們送出京城遠離這裡,並且要知道他們安全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