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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停滯不前

能不能煽動百姓在蘇喬心裡沒有多大的底,如果有沐家軍的這些死忠之士幫助自己,那麼肯定會事半功倍,成功的機率將會大上不少。

蘇喬看了看眼前坐著的兩人,徐徐說道:“暫定之計是我負責煽動建寧城中的百姓,單大人負責煽動建寧的地方軍,兩者配合城外的沐家軍。如果成功的話,那沐家軍拿下建寧將易如反掌。”

由於時間緊迫,蘇喬將計劃言簡意賅地說了出來,只是其中的一些具體細節並沒有提出來。這個計謀在王浦和掌櫃的聽來已經相當完美,沐家軍的死忠之士只需做些輔助的事情來確保計劃的順利進行。

聽完蘇喬的計劃,掌櫃的站起身來,向蘇喬行禮,然後就匆匆忙忙離開了隔間。掌櫃的需要早些聯絡上那些死忠之士,現在需將蘇喬的大致計劃告訴他們,讓他們隨機應變來配合蘇喬的行動。

此時的王浦卻在考慮著另外的事情,想著如何將這件事的影響鬧得更大。只要讓民心所向,那麼沐家軍必定能以破竹之勢擊破大夏的圍追堵截,甚至還能掀起反攻。

......

話說當趙沐準備進攻建寧之時,北方卻發生了震動天下的大事。

北方十五萬沐家軍在李鈺帶領的百萬禁軍的進攻下,節節敗退,一直龜縮在十七王爺的封地之中。

北方之地,與南疆一樣被視為蠻夷未開化之地。貴為天子的李鈺,在最開始親征的前幾天,興致非常高昂。尤其是當看見沐家軍聞風而逃的時候,更是興奮得不得了,認為自己文治武功無所不通。可是到後來沐家軍堅守不出,親征軍再無任何推進的辦法,兩相僵持下來。時間一久,李鈺的那股新鮮勁不僅沒有了,而且還有些水土不服,整個人都處在虛弱的狀態中。飯吃不好,覺也睡不好,讓李鈺過得非常不舒坦,就這樣李鈺就起了回京的念頭。

一旦有這個念頭,那麼撤退的想法就如同洪水般襲來,擋都擋不住。可是礙於面子,李鈺遲遲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

李鈺在營帳中愁眉苦臉的看著地圖。現在擋在親征軍前方的是一座溝深牆高的城池,名為潼關。潼關依靠天險,易守難攻。就是這座城池讓親征軍無法繼續前進一步,也讓李鈺心中產生退意。

當李鈺在帳中冥思苦想的時候,一位主簿從帳外走進來,跪下行了一個禮,說道:“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見主簿進來,李鈺的臉色才有些好轉哦。這次御駕親征正是眼前這個主簿提出來的,而且能將沐家軍打得節節敗退很多時候都是得益於這個主簿想出來的計謀。李鈺用手將自己的頭撐起來,另一只手抬了抬,說道:“蘇愛卿,此地乃軍營,只有元帥,沒有皇上。”

李鈺在出征前,給自己加封了一個兵馬大元帥的稱號。對於每個男子漢大丈夫來說,都會夢想當上大元帥,統領千軍萬馬,哪怕是李鈺都不例外。

雖然李鈺是這麼說,但是蘇珂早就把李鈺給看透了,他無非就是愛慕虛榮好大喜功而已。

“謝過大元帥。”蘇珂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說道,“元帥,屬下有事稟告。”

聽到蘇珂的話,李鈺站起身來,表示自己的重視。在這些時日,只要蘇珂說有事找自己,那麼一定是有比較靠譜的計策,李鈺就是依靠的這些計策打敗的沐家軍。

“蘇主簿,有何事,但說無妨。”李鈺期待地看著蘇珂。

蘇珂看見李鈺期待的神情,頓時有些猶豫起來,想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元帥,請恕屬下妄言。前方十五萬沐家軍固守城池,親征軍有百萬大軍,但這十倍於敵的兵力,竟然久攻不下,當下的局面已非屬下所能控制。究其根本,不在於謀略不當,而在於禁軍久疏戰陣,在攻堅戰上一點作為都沒有。”

禁軍這些年來一直駐守在京師附近。大夏大大小小的各種戰爭都是由沐家軍去處理的,說起來禁軍確實非常缺少經驗,更缺少那種經過戰爭洗禮後的血性。一旦陷入膠著的局面,禁軍就會不自覺陷入急躁的狀態,導致禁軍的戰鬥力就更加低下。李鈺是明白這些的,當初帶著百萬大軍來討伐十五萬沐家軍,就是擔心禁軍的戰鬥力不足。

“朕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不知道蘇主簿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李鈺聽到蘇珂說的不是什麼計謀,而是在分析不利的因素,整個人就像變得頹廢,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現在蘇珂心中想的,並不是要為李鈺解決什麼問題,而是如何將自己的責任推出去。御駕親征的想法是蘇珂提出來的。如果一旦這次親征以失敗告終,那麼必定會有人被推出來承擔這次責任。很顯然,李鈺不可能會是那個承擔責任的人,到時候李鈺很有可能會為了平息朝中大臣的怨言,將蘇珂推出去。

蘇珂現在的想法就是將責任全部推到禁軍上去,將之前打敗沐家軍的功勞儘量往自己身上攬,這樣就算戰爭失敗,自己也不會受到牽連。

“元帥,在沐家軍退守潼關之前,禁軍與沐家軍之間的戰爭多數屬於運動戰。”蘇珂眼珠一轉,緩緩分析道,“禁軍在進行運動戰時,攻堅戰戰鬥力弱的缺點還沒有顯現出來。屬下根據沐家軍的作戰方法,制訂了一系列的計策,取得的效果元帥是看在眼裡的。但是沐家軍一退守潼關,堅守不。此時無論什麼辦法都無法輕易地攻克潼關,只有依靠禁軍的戰鬥力,可誰知道,區區十五萬沐家軍,竟然活生生地抵擋住了百萬大軍的進攻。屬下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蘇珂的一席話,讓李鈺感到非常氣憤。不過,李鈺的這個氣憤不是對蘇珂的,而是對禁軍的。每一年,大夏朝廷都會撥給禁軍大量的物資,哪怕是禁軍沒有任何的作戰任務,禁軍依舊享有比沐家軍更為優越的資源。當初,李鈺的這個做法還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但是李鈺為了培養自己的軍隊,依舊堅持己見。但是現在看起來,禁軍的戰鬥力似乎不像是想象中的那樣強大,甚至完全是比不上沐家軍。

李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滿臉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恨恨地說道:“這群廢物!”

聽到李鈺發怒的罵聲,蘇珂很是時宜地跪了下去,拜倒在地,說道:“元帥息怒,此事或許並非是禁軍戰鬥力弱。其中具體情況,還需詢問禁軍中的將領。”

李鈺一聽,想想覺得是有些道理,於是壓下心中的火氣,對帳外喊道:“來人!”

守在帳門口的士兵一聽見呼喚聲,就立刻跑了進去,跪在地上,說道:“屬下在!”

李鈺非常不耐煩地揮揮手,對著跪著的士兵說道:“去把你們的副統領給我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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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禁軍現在是在由禁軍大統領明陽帶領著抵抗著趙沐的沐家軍,而北方的禁軍雖然是李鈺在親自指揮,但是名義上還是禁軍的副統領在帶兵。

士兵聽完吩咐,不敢有半分擔擱,連忙跑出大帳,尋找副統領去了。

沒多久,副統領就掀開營帳的門簾,走了進去。在得知李鈺找自己的時候,副統領還以為是有什麼要急的事,但是當士兵告訴副統領李鈺非常生氣的時候,副統領開始有些擔心,隱隱害怕李鈺會將這幾日停滯不前的罪責怪在自己的頭上。

“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副統領一進門,就立馬單膝跪地。

李鈺一見到禁軍副統領,就想到最近戰事的失利就是由於這個副統領引起的。一下子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拾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準備扔下去。

在一旁的蘇珂眼疾手快,連忙拉住李鈺的手,阻止道:“陛下,慎怒!”

李鈺看了蘇珂一眼,強忍住心中的怒火,順勢將杯子狠狠地砸在桌上,呵斥道:“你還有臉來見我?”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副統領心中嘀咕著,但是沒敢說出來。他是將李鈺的行為都是看在眼裡的,一下子就猜到李鈺肯定是如自己所想,將這些日子的問題怪在自己的身上。

“皇上息怒。”副統領將頭深深地埋下,謹慎小心地說道,“屬下做錯何事,請陛下明示。”

李鈺算是有些平靜下來,現在想到自己剛剛的行為,確實是有失妥當,但是又拉不下臉來承認自己的過錯,於是說道:“你有何錯事,你自己還不知道嗎?”

副統領雖然猜測李鈺是在怪罪自己,但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認為李鈺就是說的最近的戰事,於是求助地看向這些日子在李鈺面前紅極一時的主簿蘇珂。

蘇珂臉上露出一個讓人不易察覺的冷笑,稍稍指了指營帳中央的沙盤,然後低下頭,不再看副統領,也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