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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漁村住宿至店家

阿拉延宗和烏拉之桃南行百米左右,差不多快出漁村了,看到街邊西側一家院門前掛著酒旗,想必那便是客棧了。

這家客棧院牆較高,門庭寬闊,或許為了馬車方便進出。

見大門開著,二人便徑直走進院去。

院落寬大,南側停放著一輛馬車,但未見馬匹。

這是一個四合院,東南西北方向均有房間,西側房屋中部留有一個拱形大門,像是那邊還有內院。

這時從拱門一旁的屋子裡走出一位老者,約六十多歲的年紀,身穿一套青色長衫,白髮短鬚,藍色眼珠有些渾濁。

見有人進院來,迎至近前,開口問道:“二位客官可是住店?”

阿拉延宗上前答道:“正是。還望老伯行個方便。”

老者再問道:“二位來自何方?”

聽聞老者問詢來處,阿拉延宗想到剛才借宿之時,另一位老者的惶恐之色,因擔心傳染而拒絕,便猶豫不決不知如何回答。

烏拉之桃忙道:“我們來自北方山村,西去投親靠友。路過貴地住宿一晚,明日便走。”

阿拉延宗也連忙稱是。

老者聽罷,點點頭,又分別上下打量了一番二人,說道:“甚好,甚好。二位訂一間還是兩間?”

“兩間。”

“一間!”

阿拉延宗和烏拉之桃同時答了。可烏拉之桃說罷“一間”之後,臉有些紅了。

見兩人意見不一,老者笑道:“想必你們是兄妹二人,本店客人無幾,有諸多空屋,兩間二位更為方便,只是你們要多破費了。”

阿拉延宗看了一眼烏拉之桃,對老者尷尬笑道:“那就訂兩間,有勞老伯了。”

老者引二人進屋登記。

此時,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矮個男人剛好從門前路過,看了室內一眼,便走進了北側的一間客房。

阿拉延宗當時正和老者搭話,而烏拉之桃則看到了那個人,賊眉鼠眼的,有些猥瑣。

登記完畢,老者帶二人到院子北側認了房間,兩個房間剛好緊鄰那個男人所進房間。

阿拉延宗將行李放在屋內地上,見房間內有兩張單床,床上有被褥,另有毛巾茶具等用品。

烏拉之桃看了另一房間之後,便走進阿拉延宗的這間屋子,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有點責怪阿拉延宗,說道:“沒有必要開兩個房間。”

阿拉延宗也坐了下來,有些尷尬,支吾說道:“要兩個房間,還是方便一些。”

烏拉之桃聽罷,低頭不語。

阿拉延宗掻搔他那一頭蓬鬆雜亂的黑髮,“我們……我們身上都發臭了,有個單獨的房間,也可以洗一洗。”

說話間,他那張白臉有些泛紅。

烏拉之桃抬頭看了他一眼,也有些羞澀,蚊聲說道:“是呢。”

兩人先後從安拉濱海城邦出來之後,一路上風塵僕僕,在山洞裡又呆了幾天,除了用泉水洗把臉之外,還沒有洗過澡,自己知道身上什麼味道。

阿拉延宗又說道:“我們先吃些東西,趁天色尚明洗漱一番,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好繼續趕路。”

烏拉之桃沒有再提異議,點頭應諾,便去解布袋,取肉乾。

阿拉延宗說道:“我去跟掌櫃要些水來。”

從山洞出發之後,一路上二人只是喝了些山泉水。待走出大山,路過鹽鹼地,再也沒有喝到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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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青年婦女家,他們也未顧上喝,現在確實口渴了。

阿拉延宗來到櫃檯,向老者要水。

老者答道:“還請客官稍等片刻。這裡只有一個夥計,正在後院燒水做飯。麻煩問一聲,客官在本店就餐嗎?”

阿拉延宗忙答道:“不用,我們帶有乾糧,只需一些熱水便是。只是餐後想要洗浴,還要麻煩老伯提供些熱水。”

老者答道:“好說,好說。客官回房間等待便是。回頭夥計送上門去。”

阿拉延宗說道:“倒也不急。”

沉吟片刻,便又問道:“老伯說客人不多,平日來客也稀少嗎?”

老者在櫃檯合上賬本,嘆道:

“平日裡有諸多客商在此販賣物資,經常客滿。現在因瘟疫流行,不只是客商少了,即便是本村人士也都紛紛外逃。”

阿拉延宗奇道:“噢?這個漁村遠離城邦,也有瘟疫嗎?”

老者搖搖頭,再次嘆息,“本來小漁村生活平靜,一個月前奈何從濱海城邦逃來眾多百姓,不但我的客棧住滿,村裡好多人家也都借住了客人。”

阿拉延宗知道,當瘟疫爆發時,便有人逃離了濱海城邦,只是一開始人少一些,後來才發生了大批逃亡。

阿拉延宗又問道:“來客住宿時,難道看不出是否染病嗎?”

老者答道:“並沒有看到有病重之人,只有個別喘息粗重者,有氣無力,讓人認為因飢餓勞累所致,均未在意。”

阿拉延宗聽老者一說,知道那正是瘟疫患者最初的症狀。

老者繼續說道:

“當他們離去之後,不到半月,村裡邊開始死人。初始僅是一些老弱者,尚以為是正常亡故,再後來青壯者也有死的,甚至全家皆亡。這才相信是瘟疫所致。”

阿拉延宗聞言,心裡一陣淒涼,便嘆息一聲問道:“村裡可有醫者?”

老者答道:“倒是有一家,眾人前去就醫,即便是吃了藥,也不見好轉,終究還會死去。後來那位醫生也過世了,一家五口祖孫三代先後亡故。”

阿拉延宗更覺心酸,這個漁村因為瘟疫,百姓悽慘程度不亞於安拉濱海城邦。他不禁想起了師父,師父也是因醫治患者而染疾,更對漁村醫者一家感到同情。

老者搖頭又道:

“村民恐慌,也紛紛逃亡。現在村裡十家九空,所剩無幾,就連我兒子兒媳也帶著孫子逃亡去了。

“我老了,走不動了,也不畏死,便留了下來,並非為錢,只是方便往來客人住宿而已。”

阿拉延宗略一思索,問道:“哪裡能尋得藥草?熬些藥湯來,預防一些為好。”

老者頷首答道:“藥草唯有那醫者家有,不知用完沒有。那個空院落無人願意再去。”

阿拉延宗急忙問道:“醫者院落是哪家?我去將藥草取來,配個方子,熬了藥,老伯便可以喝了。這裡住宿的客人,也喝上一些,總有益處的。”

老者一聽喜道:“你懂醫術?”

“略通一二。”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