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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禺疆亂 第三十四章 所謂青春,就是遺憾和快樂並存的經歷

敖廣進入寢殿便揮退了侍從,房門在眼前慢慢被關上,看著照明以用的夜明珠從燈托里散發出柔潤的白光。自從那人死後的幾千年以來,敖廣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神思恍惚。

雖然在幾個弟弟和兒子面前信誓旦旦的宣告戰場上出現的猰貐只是冒牌的假貨,然而實則那人究竟是不是太寧,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同樣的氣息,同樣的靈魂波動,雖然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那的的確確是早就應當已經消失於世的同伴,曾經覺得會永遠留在自己身邊的,唯一的莫逆之交,以及改變了自己的人。

敖廣自記事起開始就被身周所有人告知:他身負奇才,將有一日定會接過祖輩手中的位置,從而擔負起支撐天地的重要職責。因為所謂祖輩的位置,那時所指的含義還不僅限於龍族族長。而是直指向三界之主,中央天帝的寶座。是的,那是個三界的主宰還不是玉帝,而是他龍族之元祖燭陰之龍的遠古的年代。是一切起因的源頭。

在別的龍族少年還在四處遊蕩玩耍享受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之際,孩童時期的敖廣就已經開始像個成人一般跟在父親身旁接觸那些永遠無法學到盡頭的法術的奧妙,以及瞭解如何將整個世界平衡治理的複雜方式。初時不知比較,雖然他的成長過程枯燥又毫無樂趣可言敖廣也不知抱怨,他只是沉默的接受下來。直到敖潤和敖順的相繼出生,敏感的敖廣才從兩個弟弟閒適的童年生活中漸漸發覺了不同。

為什麼包括敖潤和敖順以內的其他龍族少年都可以毫無顧忌的玩耍。自己的生活中卻永遠只有學不完的各類課程以及打不完的坐。察覺了這一點,在爺爺太敖氏的生日慶典上目睹兩個弟弟都盡情的同其他孩童奔跑玩耍去了,而自己卻不得不留在殿內與父親平龍王一同處理各種事務。

於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敖廣不無委屈的向父親提出了疑問。而平龍王的回答是:因為你是嫡長子,你有別人身上沒有的職責。所謂職責,那是一種比情感,比快樂,甚至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你生來就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也完全不應當用其他人的準則來度衡自己。

敖廣很聰明。只是這一次,他便再也沒有抱怨過自己的生活方式。然而從那一天開始,“職責重於一切”這個觀念也開始在他心中紮根。日復一日,心中逐漸就生出了這樣的想法:自己是特別的。無論是血統也好,身份也好,還是肩上所擔負的這份職責也好。全都和別人不一樣。既然都是不一樣的,那就應當恰當的保持距離。只有自己把自己和這個世界隔離開,才能保證一顆平靜無波的心,不必去渴求什麼,也不必擁有自己的慾望,因為“職責重於一切”。他敖廣存在於世的價值,就是這份職責。

所以他慢慢的將自己隔離起來,和他人始終保持距離。敖廣開始厭惡同任何人走得太近的可能,身體的接觸和心靈的接觸,兩者都會讓他打從心底覺得煩躁不堪。這無疑是不正常的,然而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他那古怪的脾性已經發展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即使是被可愛的弟弟無意識碰觸到的屬於自己的物品,敖廣也會下意識的將被碰觸過的物品立刻毀掉。看著弟弟傷心的眼神不是沒有感觸,可是敖廣卻盡量避免自己去想如何將這個局面扭轉過來,事實上,他也的確無法單憑自己獨力去將這個局面扭轉。

自身改變的契機將要來到的時候,通常是伴隨著身周環境的變動和人物的變遷而發生的。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將會動搖到敖廣終身信念的兩件大事。

其一是燭陰之龍毫無預兆的從天帝的位置上退下來,並且在告知家族之前就拔身歸隱而去,自此無人得知其去向以及生死。而在他臨去之前,燭龍將天帝之位禪讓給了一位名不見經傳的新晉仙人,此人便是於丙午歲正月九日午時於誕生光嚴妙樂國王宮,在普明香嚴山中修道經過三千劫始證金仙,後又超過億劫的妙樂國太子,也就是後來的玉帝。

而這第二件事情。便是太寧的到來。

太寧的身份,是和敖廣的祖父太敖氏年紀相差上萬歲的兄弟。燭陰之龍對這個偶然得來的小兒子懷有著異乎尋常的疼愛,以至於在他出生之後沒有讓他跟龍族一起居住在至高天,而是跟著自己一起生活在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的章尾山上。

便是敖廣的祖父太敖氏自己,在燭陰之龍退隱離世之前也未曾見過他這個小兄弟幾回。只知道此子自小便在章尾山中與各類靈獸草木相伴成長,天性隨和而頑皮,渾然不知煩惱為何物。待到父親離世歸隱,新任的天帝給予龍族一切水域之主的封號,讓他們管理天地間所有的水域。帶領全族從至高天上搬遷到海中存身之際,太敖氏自然不會忘記他還有一個小兄弟留在章尾山上。而以他嚴謹的個性也不會容忍這個年紀與自己長孫相若的弟弟獨自流落在外。於是便派人前去將太寧接了來,並接在東海專門撥給他一處宮室居住,便在長孫青龍太子敖廣的住處附近。

太寧隨性慣了,自小在開闊自由的環境下長大,父親也從不約束於他,形成了他樂天自在的性子。就連住在章尾山那樣人跡罕至的地方,也是不論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逮誰就跟誰好,一整個自來熟。而如今父親走了,長兄既然前來邀他同住,聽到可以同很多家人同族住在一起,喜歡熱鬧的太寧立即欣然前往。於是乎從到達東海那日起便開始了他東遊西逛的隨性日子,不管遇到誰都熱情的招呼,有忙就主動上去幫,無事就邀人一起玩。他年輕熱情,而又相貌俊美,憑著親切隨和的處世方式,自然是很快就獲得了除敖廣以外幾乎所有人的喜愛,

是的,除敖廣之外。那個時候的敖廣剛剛從成為管理整個天下的天帝之位這個職責中解脫出來。從管理天下一躍縮小為管理水域,要學的東西一下子就急劇的減少下來。連父母和祖父這樣主事的人都瞬間清閒下來了,更別說他這個未及弱冠的青龍太子。只是敖廣已經無法因為這孩童時候渴望無比清閒生活而快樂了,一夕之間,目標和生活的意義都投入發生了如此之大的改變,他只覺得茫然,以及不知所措。

太敖氏敏感的覺察到了這一點,也許是為了安撫這個從來都非常認真努力的孫子,他故意將太寧的寢殿安排在敖廣寢殿左近,其立意亦有希望藉助他這個弟弟強烈的正面影響,能將孫子從迷茫之中解放出來。

一開始,敖廣看太寧真的哪裡都不順眼。

這人身份異常高貴,自己卻好像絲毫覺察不到這一點,反而見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你說他無所事事吧,偏偏他一天倒頭都在忙。要問他忙的都是什麼,那都是一些在敖廣看來完全不值一提到極致的雞毛蒜皮無聊小事。比如看到小宮女搬送花盆到附近的宮室,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停下來前去幫忙。看到禁衛軍操練,他也會饒有興致的停下來問東問西。最後身為叔公這樣的長輩,卻老是帶著敖潤敖順兩個小鬼頭一起惹是生非,撅著屁股從海床上挖寄居蟹,在礁石附近埋伏鯊魚,或是偷來宗廟裡昂貴的青銅祭器去誘捕喜愛鑽洞的章魚。

無法忍受!這個人與他之間的差別,簡直就像是磁鐵的南北極一般完全相反。有段時間之內,敖廣心中對太寧的反感簡直到達了極致,一看到那張笑嘻嘻的面孔就打從心底覺得礙眼。更甚之有時不要說見面,光是聽見那哈哈的大笑聲和興高采烈的說話聲從遠處傳來,敖廣就忍不住停下腳步立刻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一點點的反感慢慢擴大開去,逐漸演變成厭惡,最後幾乎形成了一股扭曲的恨意。人生真是太不公平了,為什麼!為什麼那個人能夠輕而易舉就與龍族上上下下親密無隙打成一片。這些年他犧牲了所有時間,樂趣和欲求換來的,不過是大家在提到他名字的時候敬重的表情,以及在面對他時禮貌而疏離的態度。而像太寧那樣不務正業的傢伙卻被所有人喜歡著,就連敖廣那一向嚴肅的父親提到他這個小叔叔最近又幹了什麼好事,嘴角亦會情不自禁的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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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你越希望的事情,就越是朝更為糟糕的反方向發展。平心而論,敖廣巴不得太寧這個人從他的生活裡完全消失,可是這個願望不但無法實現,反而變本加厲起來。太寧好像也發覺了他在被這個侄孫有意識的厭惡和躲避著。明明兩人就住在隔壁的,卻難得見一次面。即使偶爾不得已在路途上相遇,敖廣也是隨便打個招呼不理睬自己的搭話就匆匆離去,有時走得太急,甚至來不及掩飾眼底一閃即逝的厭惡。

被人討厭和迴避,這對太寧來說無疑是一個無比新鮮的體驗,於是他將那對所有事物都表現出來的濃郁好奇和興趣都收攏起來,扭轉過頭,太寧興致勃勃的開始專心攻克起了敖廣這座難下的碉堡。

於是一段屬於少年敖廣的苦難之旅就這樣拉開了序幕,無論吃飯還是睡覺,打坐還是走路,太寧的身影無時無刻會從匪夷所思的角落裡冒出來搞突然襲擊。有時是從牆頭上,有時是從狗洞裡,破門或者跳窗而入這種家常便飯就不用提了。最可恨的是有一次太寧竟然花了三天功夫從他自己房中打了一條地道直接通到敖廣床底下。並且帶著敖潤敖順兩個弟弟半夜裡一起從那地道裡鑽到敖廣房間裡去。

安安穩穩的睡在床上卻被噪聲吵醒,從當三個滿頭是土的傢伙突然從自己腳下冒出來的時候。可想而知敖廣有那麼一瞬間真是氣得魂飛魄散!差點一口氣岔了換不上來。他大發雷霆,穿著睡衣暴跳如雷跳下床把不請自來的入侵者統統趕出房門以後,又親自動手找來石頭土塊把那地道徹底封了個嚴嚴實實!

從未這樣狼狽過,滿身是泥的填著床下的地道。敖廣自然怒不可竭,雖則那時滿心怒火的他還不知道,日後這段荒誕的時光,卻將會變成他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回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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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馬爹有傲嬌的青春,溫柔的二叔自然也有做土撥鼠的童年。^^於是求票求票,把敖廣抬出來親自求票。請投肥龍娘粉紅票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