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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蝴蝶效應,所謂歷史就是這樣改變的

感盤古開闢,三皇治世,五帝定倫,世界之間,遂分為四大部洲:曰東勝神洲,曰西牛賀洲,曰南贍部洲,曰北俱蘆洲。這部書單表東勝神洲。海外有一國土,名曰傲來國。國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山,喚為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自開清濁而立,鴻蒙判後而成。

那座山,正當頂上,有一塊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圍圓。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圍圓,按政歷二十四氣。上有九竅八孔,按九宮八卦。四面更無樹木遮陰,左右倒有芝蘭相襯。蓋自開闢以來,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華,感之既久,遂有靈通之意。內育仙胞,一日迸裂,產一石卵,似圓球樣大。見風化作一個石猴。【注1.】

那石猴天生靈性,在山中自在數載,聚花果山眾猴成幫,得水簾洞福地為府,號名美猴王。領一眾猿猴、獼猴、馬猴等成日裡飲食遊戲,不勝歡樂。一日猴王心血來潮,忽生拜師求仙之意,於是群猴折枯松,編筏子,取竹竿為篙,積聚果品為儲糧,送那美猴王獨自登筏,渡往南贍部洲地界。

猴王在南贍部洲一遊蕩便是數年,他在市塵中學人禮,學人話。朝餐夜宿,一心裡訪問佛仙神聖之道。八九年卻是未果。他尋尋覓覓行至西洋大海,想著海外必有神仙。便自個依前作筏,飄渡西海。

海上生活甚是無聊,幸而他先前自東勝神州渡海至南贍部洲時已積存下渡海經驗。以木桶攜淡水酒漿為飲,飢餓時捕捉些海魚,困頓了便和衣躺倒,遇海島則攀援尋些果品淡水,遇風浪就劃筏入港暫避。如此一路行來,漸漸進入西牛賀洲地界。

這日正在海上飄搖,忽見一彈丸之島浮於海面,島上鮮花盛開碩果累累,甚是誘人。猴王大喜,遂將木筏靠岸,因無繩索繫住,怕筏子被海潮沖走,於是便使點力氣將其拖上岸去,藏於一片長草之中。自己攀枝摘果,盡情享用,好不快活。

且說那猴王蹲在枝頭隨意啃著一隻個大汁甜的果子,正吃得酣暢,忽然聞得言語之聲,他左右觀瞻不見船隻,心頭仍在稱奇,就見三人駕雲從天而降。為首的少年公子身著黑色勁裝,血汙沾身,臉色冰寒。他左手抱一半身為魚尾的幼童,一隻肥肥短短的不知名的小獸則拍打著肉翅在他肩膀右側上下飛動。

猴王見那少年公子騰雲而來,已知其非凡人。但他心思慎密,竟沒有立時衝出詢問求仙之事,而是屏息閉氣將身藏於枝葉當中,靜觀事態發展。

只見那少年公子將那魚尾幼兒放回水中,低聲說了些什麼。他身側的小獸突然情緒激動不已,一陣嘰呱。那少年公子面無表情的聽它喊叫完,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悍然出手,將其一把抓住狠狠摜在地下,出腳猛踩。邊踩邊還爆發出一連串匪夷所思的破口大罵,方才冷酷優雅貴公子的形象蕩然無存。

由於事態發展太過出人意料,猴王也是始料不及,他頓覺這場景滑稽已極,心中明知此刻貿然出聲必然不妥,然而卻實在按捺不住想要不顧一切捧腹狂笑的衝動。不得已連掐了自己幾下,借劇痛轉移心神,強打精神辛苦憋住笑意,一聲不響蹲在那隱蔽的樹冠裡繼續津津有味的看下去。

那公子踩得過癮,他也看得有趣。甚至看他踩到酣暢之處,猴王心中不免也生出躍躍欲試之意。心道不知若是自身出動大腳踩上那只彈性十足的圓肚皮的足感何如?唔……雖然不曾有類似經歷,但觀那少年公子一番狠踩之下臉色已由猙獰慢慢回覆平靜,甚至漸漸還露出些許解氣的表情來看,可想而之,那感覺一定是大快人心。

他天生聰穎,歡樂之際也不放過仔細解析從那少年公子大罵倒楣小獸的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幾分資訊。聽得一會,猴王心下已經有了大概。不出預料之外,這一行人,俱非凡人。

外貌特徵明顯的人魚幼兒且不說,只看那翻臉如翻書的少年公子,他言中已是表露得十分清楚——此人乃是龍王家敖家的太子。雖不知出自哪一宮具體排行第幾位。但見那專橫暴戾的性子,飛揚跋扈的處事手段,可見此人出身地位只高不低。

比較意外的是那被太子狂踩的小胖墩似乎也同屬龍族。由此看來這場對峙只是兄弟之間的尋常糾紛,不過猴王心下暗歎,做龍做到那小胖墩的地步,人生也算混得太悽慘了。

猴王看得興致盎然,他見太子解氣之後便拂袖離去。剩下的小人魚拉著昏頭昏腦的小胖龍下了水。看情形這行人是徹底走了,換了是別個,此時定會立時從藏身之處出來。也虧這猴王在市井之中混跡多年,凡事多了不止一個心眼兒。竟然沒有馬上移動,而是在原地謹慎的又呆了一會兒。

果然,不過頃刻,便見太子駕祥雲風馳電掣般迴轉,一張俊面黑如鍋底。猴王不知他為何回來,以為是自己藏身偷窺之事敗露,正在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準備應戰。忽聽譁啦一聲水響,那小人魚急速託著被海水灌得漲鼓鼓的小胖龍浮上海面來。臉上滿滿是受到巨大打擊以至於張口結舌的可笑表情。

猴王還在暗自疑惑,就聽得太子黑著臉憋出一句:“……我忘記了……小胖他不會水性。”

那一瞬間要教人忍笑是不人道的……幸好拋下這句話的同時太子便一手提一個作法迅速潛入了海底。否則猴王一世冷靜,必定在此刻破功了。

這當兒真正人去島空,只見那猴王一個筋斗栽下樹來,狂笑錘地:“我靠我靠我靠!這個鳥世道!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得知!連龍王的兒子都會溺水!俺美猴王要有坐上玉帝老兒寶座的一天也不算稀奇了!”

猴王笑得眼淚亂飛,這一刻起神仙的形象在他心目中正式扯下了傳說中高不可攀的神秘面紗,神威龍王又何懼?不過也是只被人怒踩肚皮的溺水小兒而已。心中再次燃起對求仙問道的熊熊熱望以及征服天下的勇氣,猴王大笑著拖出事先藏好的木筏,信心百倍的推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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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推動木筏,獵獵海風拂動他的衣衫,猴王迎風立於筏上,指天長笑,豪氣萬千:

“這天地,這萬物,這眾生!老子來了!不出三年五載,待老子弄得神通手段!都且看我美猴王倒轉三界,翻鬥乾坤!終有一天,這個庸碌世界必將被老子踩在腳下山呼萬歲!跪拜稱臣!”

那狂放的笑聲衝破雲霄,驚起幾隻飛鳥四散入林。而在遙遠的龍宮,罪魁禍首敖摩渾然不覺自己已然成為喚起這一代梟雄醒覺的重要起因。

因為直到那時,它還睡得不省人事。

可見……歷史的巨大車輪總是以偶然的微小事件來推動的……

文後注:

1.不用猜了,第三卷前兩段直接COPY自西遊記第一回。實在是……這裡那個真的就素那個美猴王咩~~~就素偶自己再寫一段也還是那個美猴王咩~~~而且還會弄成四不像。話說復制粘貼真好用啊~~我木有抄襲,我有註明出處!吳承恩老師俺跟你打個招呼哈,你的論文我又拿來用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