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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真亦假來假亦真【兩章分量】

只見門的後面赫然是一堵牆。其完整的程度和結實的程度都與周圍的四面石牆一樣嚴絲密縫完美無缺滴水不漏,一言概之——木有任何區別。

悟空拳頭往手心一砸,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無的意思就是什麼都沒有!果然是什麼都沒有!開了和沒開一樣!”

太子額頭青筋綻出,他故作鎮靜,拿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應對道:“不過是故弄玄虛!更能證明我之前猜測,可見閼伯此人狡詐多疑,其言必假者,真也!看來正確的道路定是這第二扇門了!”

他邊說邊拉開第二扇門的門環,這回門後不負所望的出現一條黑壓壓的長長走廊。太子松了一口氣,得意道:“看!果然如我所料,通道卻是在這邊。”他回頭對悟空一招手道:“你且跟在我身後,我們這就進去!”

悟空自然沒有二話,二人小心踏入門內。只見這通道內暗黑無光,且既是綿長又蜿蜒曲折無比。太子要提防他有機關暗算,更是步步揣著機警。他帶著悟空就這樣一路摸索著磕磕碰碰向前突進,花了大半個時辰才行了百尺有餘。

倆人行走這許久,雖然未曾遇到任何機關,前方卻也是始終不見走到盡頭的跡象,反倒是那通道越來越低矮,從一開始的行走自如到低頭而行,再到彎腰前進,最後簡直是必須趴在地上才能勉強透過了。

太子十分不悅,想他堂堂龍宮太子,卻在這墓道裡趴著鑽狗洞,就算後面的悟空覺得無所謂爬得是全無障礙,於他來說還是實在是難以忍受。太子也曾想要變身成蛇或是其他易於在狹隘空間內活動的活物來行動,可是念動口訣以後卻發現無法變形。他不死心的試了好幾次,甚至攛掇悟空也試了一回。兩人來來回回折騰一番,最後才肯定通道內屬於結界區域,無法使用任何法術。沒奈何只得不要形象的繼續爬下去,心頭自然是把設計修建陵墓的閼伯罵了個臭死。

如此匍匐前進又是過去了多半個時辰,終於才看到前方出現一點亮光。太子和悟空見了那光亮都是精神一振,雙雙加快速度朝那出口爬去。好容易等到出了那狹小的通道,直起身來自然都免不了腰酸背疼。悟空在那邊踢打拳腳舒活筋骨,太子則迫不及待的開始打量新進入的石室並尋找出口。

這個石室還是三面厚牆封鎖,只有朝向他們進來的方向開著一個三尺來高的洞穴——就是這一路叫太子悟空鑽得十分辛苦的“狗洞”了。遠遠看見狗洞正對的石壁上大大咧咧的刻著一行字。太子移步過去,只看了一眼那字的內容,頓時覺得心腦血管有爆裂開來的衝動。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了,那行字自然是出自閼伯的手筆。閼伯只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例如:外面都明明白白告訴你們是假的了你們還要巴巴的摸進來純粹是自己傻B頭腦發昏沒事找罪受的!並且嘲笑他們自以為是以及建議他們現在還是最好從那狗洞裡怎麼來怎麼乖乖的爬回去云云。當然他的遣詞用句比較文雅含蓄而不是這麼猥瑣欠扁,不過看在太子眼裡幾乎就是等同的效果。

太子按捺下雷霆怒火回身簡單朝悟空說明了一下這個狀況,悟空聽了先是愕然,然後也是哭笑不得。太子心中怒極卻是不好發作,畢竟是他自己臆斷錯誤。就像人家嘲笑的那樣,都寫在外面明明白白告訴你是假的了,你還要自己不信邪跑了來就是活該被人玩的。他滿腹火氣只能吞到肚子裡,老老實實和悟空兩人又按原路退回先前的石室。

一奔出那道倒黴催的走廊,太子立時便直取旁邊註明著“真”字樣的大門。好吧既然你說假就是假,那我這回反過來選真總沒錯了吧!

大門洞開,兩人抬眼,見那門裡頭是完全迥異於前頭“假”門內的狀況。內裡一個巨大坑洞,螺旋形狀的階梯如同一個巨大漩渦,一圈接一圈向下延伸,一直蜿蜒朝黑黝黝的地心通去。

太子和悟空對視一眼,一前一後同踏上那階梯向下走去。此門內同樣無法使用任何法術,兩人只能靠雙腳一步步往下走。一路還得小心提防有無機關陷阱。雖然前頭的門裡全程都是安然無恙,但是那門上都寫著“假”了……不裝機關也許也是有道理的,誰又能肯定這回閼伯不會在這“真”門裡頭安上一兩個居心叵測的陷阱呢?

太子與悟空就這樣小心翼翼不停的朝下,不停的朝下,不停的朝下。他倆踏著那階梯繞了一圈又一圈。終於在連悟空也開始覺得頭暈罵娘的時候太子眼尖看到了階梯底部。兩人強打起精神飛奔下去,果然在坑道最底部的石壁上看見一扇小門,大喜過望的將那門開啟一看,門後居然又是一間狹小的石室。

兩人不由分說踏入室內,但見面對小門的牆壁上同樣刻著一行字。悟空迫不及待的招呼太子:“快看看!他寫的是什麼!”太子上前掃得一眼,差點沒有一口血噴出來。

天殺的閼伯!這一回他是諄諄忠告來者不要太過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表象,如果別人說真的你就相信是真的那簡直是沒有腦子,所謂真理不是你多轉幾個圈圈就能得到的,只有白痴和三歲的孩童才會如此不長心眼盲目聽從。人云亦云最後只有落得遭人玩弄的下場云云。

雖然龍族天生腹黑,太子平時也以捉弄他人為樂,可是遇上閼伯這般極品還是只有吐血三升。唯有捂胸深嘆一句這世間所謂人品真是沒有最黑,只有更黑!閼伯其人,論無良之程度實可說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三界眾生哪得幾人。

兩人無計可施,又只得照著階梯一圈圈爬回去。連番轉悠下來不說太子,連悟空都是滿腔怒火,惡向膽邊生。如果閼伯在場,又累又氣的兩人恐怕連生吞了他的心都有。

這次受了教訓再回到地面上,太子不敢如同先前一般衝動行事了。他仔細打量剩下的三扇大門。排除了前頭開啟碰壁過的:“真”,“假”和“無”。還沒有開啟的門分別是:“亦真亦假”,“可真可假”,“不真不假”。這幾句話究竟有什麼深意?按照閼伯前頭難以揣測的無良行事手段來看,到底又是哪扇門才能夠通向地宮中心之處?

太子想得辛苦,悟空卻沒這許多耐性,他掰著指關節發出十聲清晰的啪啪脆響,口中煩躁道:“反正這鳥人看來是存心捉弄入墓者,而無殺人取命之意!否則以他能耐,這一路放幾個險惡機關叫咱們見點血還不是輕而易舉。既然確定死不了!還怕他作甚!大不了一扇扇試下去!老孫就不信沒有一道門能通向那如意金箍棒所在之地!”

太子想來也對。閼伯雖然惡劣,卻是沒有打算要置人於死地。這一連串設計確實折磨得他們辛苦萬分又是怒火熊熊,靜下來一看倒都是毫髮未傷。看來正如悟空所說,閼伯只是純粹吃飽了沒事幹逗著人好玩而已。如果要全部試完才知道不如橫下一條心去試,大不了被他多玩幾回!就不信沒有一扇門是對的!只要最後能找出金箍棒破除陣法便好!

想到此處他乾脆的對悟空道:“你看那扇門順眼,一腳踢開就是,這回咱們就一起進去!看他還有什麼花樣好玩!”

悟空不等他說第二遍,抬腿就將其中一扇門一腳踢開闖進去,太子也立時飄身過去,幾乎是與他同時進入。

門內是一間狹小的石室,兩人踏進去剛剛站定,大門就在他們身後呯然關閉。太子一驚,急忙轉身伸手去推,用盡全力之下那門卻是紋絲不動。他心中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回頭但見石壁之上掛著一塊石牌,上面龍飛鳳舞寫著四個大字:翻過來看。

太子皺眉拿起那石牌,還沒等到翻過來就猛然覺得腳下一空,低頭只見地板不翼而飛。憑空出現的一個巨大黑洞猶如怪獸之口,二人猝不及防,竟然一同被那大洞吞噬而下。

好在片刻之後他們就雙雙從黑暗之中掙脫出來。落地之時只見一片光明,太子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發現自己和悟空是從黑洞中掉落到了一個奇怪的房間內。抬頭一望,那個將他們吞入的黑洞就悠然自得的開在天花板正中央。見來路還在,兩人心頭均是落下一塊大石,於是悟空打量四周情形,太子則仔細觀看手中石牌背面內容。

一看之下他氣得渾身發抖,原來那石牌背面註明著:不可拿下。否則會觸動機關將進入石室者拋到任意空間。這空間之門是以盤古之斧切硺而出。須知盤古之斧有一個非常好用的用途就是可以任意割裂時空,當然這一能力是視使用者神通大小才能發揮出來的,本人(此處指閼伯)不幸正好能將這一功能發揮到極致之處。製作出來的機關在無人觸動的情況下可以保持數千年之久,一旦開啟來將來者陷入,時空之門在心數十聲之內不會關閉……

看到這裡太子猛一激靈,他顧不得說明事態,一把扯了悟空就朝上躍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只差一臂之遙,眼見那黑洞就在他們面前大模大樣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太子怒罵一聲,帶著悟空落回地面。悟空不明所以,追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不答,只是繼續追看那手中石牌上沒能看完的內容。但見石牌上還有一句話,寫的是這時空之門消失之後會在十二個時辰以後重新開啟一次,為時也是心數十聲,若是錯過這個機會闖入者就只能永遠留在掉入的空間內。最後閼伯還順便自誇了一下他居然為盜墓者多留一條退路機會真是世間少有的善良大度云云。

太子讀完忍不住將手中石牌一角捏個粉碎,好閼伯!好人品!好善良!你他媽真善良為什麼不將注意事項放在石牌正面!偏偏要人拿下來翻轉才能看到這個破玩藝兒不能動是機關!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破口大罵的衝動,儘量用最簡短不帶髒字的語言把大致情形對悟空解釋了一遍。悟空聽完也是火冒三丈,一把將那石牌奪過去扔在地上碾成碎粉。連踏數腳還不解氣,口中只是一疊聲道:“天殺的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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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歸怒,冷靜下來兩人還是得仔細觀察所在何處,這時他們才注意到此地乃是一個不大的房間,整間房隱隱散發著一股閨閣女兒般甜膩的馨香。室內看不見窗子,卻是明亮異常。掃視一圈才發現原來是從天花板上許多光亮的小珠子發出的柔和光芒,將整個房內照得亮亮堂堂。

太子環視一週,但見靠牆之處有許多直立的鐵皮小櫃子,用途不明。有的櫃子鎖孔上還插著鑰匙。東西兩面牆上各有一扇小門,水聲和女子調笑的聲音隱約從西面門內傳來,太子正欲走過去看個究竟,從他身後的東門外一個鐵喇叭中突然傳來一聲斷喝:“時間到了!五分鐘之內關熱水!還沒洗完的同學請儘快!”

頓時那門內一陣喧譁吵鬧之聲,太子和悟空面面相窺,都是大惑不解。這當兒西門突然嘭的一聲被人推開,一群裸體女郎抱著裝滿瓶瓶罐罐的小盆子魚貫而出。有人身上頭上包著布巾,有人則是直接大大咧咧渾身滴著水衝出來。陡然見太子悟空兩人直直杵在那裡,那群女子都是愕然站住腳步,片刻之後,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片震耳欲聾的高分貝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流氓闖進女子更衣室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