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喝點熱水”
“楊凡，來吃點東西”
“楊凡，是不是貧血啊？”
“楊凡……”
楊凡表情呆滯的坐在休息室，張敏和李冰兒兩個人就像比賽一樣，隔幾秒就喊自己的名字。
“楊醫生，李醫生，張院長。”此時，門口進來一個第一醫院的醫生：“副院長讓我來喊你們去大會議室開會。”
“開會？！”
楊凡聞言整個人精神為之一震，面色一喜，從凳子上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大喊三聲：“快，開會，開會，開會了！”
緊接著逃一樣的跑了。
留下張敏和李冰兒兩人相視一眼，兩人又同時別過頭去，誰都不理誰，跟著楊凡的腳步往大會議室趕去。
三人趕到大會議室時，會議室內已經坐滿了人，楊凡注意到會議室的後面堆了很多沒有人坐的椅子，想來曾經坐在那些椅子上的人，現在怕已經都不在了吧。
“楊醫生。”
見楊凡走進來，副院長面帶喜色，站了起來，伸手示意楊凡坐在自己身旁的一個位置。而後在招呼張敏和李醫生分別入座。
“老院長他沒事了吧？”
楊凡面上笑著，心裡苦笑他們哪裡知道，自己這等於是用自己的壽命去換老院長的命啊。
“沒事。老院長的體態和生命特徵都趨於正常，應該馬上就能醒了”
副院長笑著看著楊凡：“楊醫生年紀輕輕卻醫術高明，我馬松實在敬佩。”
“是啊，是啊。”
底下一群醫生隨聲附和，不管是真心的還是不真心的，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楊凡感受到了一股輕鬆愉悅的氣氛，他不由一愣，這些人不會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吧？
“張院長，這我就要說你的不對了。”馬副院長笑著抬手指了指張敏。
張敏聽得一愣，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
“是啊！張院長。”底下的醫生起鬨到：“你們中心醫院有這麼個大寶貝，不早點派過來，早過來，我們這南湖的險情不早就結束了嗎！這下好了，說不定明天我就能回家抱老婆了。”
“胡醫生你就知道抱老婆”
“有本事你回去不要找你老婆。”
“哈哈哈哈”
醫生們已經開始討論什麼時候能撤掉隔離區的事情了。
哎！
楊凡長長的嘆了一聲氣，站了起來，用手輕輕的敲了敲桌子：“抱歉，各位，有些事情，我想我應該跟你們說清楚。”
眾人聽得楊凡開口，面色凝重都是愣住了，好奇的目光定格在楊凡的臉上。
“楊醫生，您說。”馬副院長示意楊凡直接說。
“我從老院長眼睛裡抓出來的那個東西，像血色的蚯蚓，我姑且叫它血蚓好了，這東西是寄生蟲，是蠱蟲的衍生物，如果我們要徹底消除它，必須要找到蠱蟲所在，把蠱蟲消滅掉。”楊凡表情認真，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說道。
“什麼意思？”
馬副院長聽得一愣，苦笑一聲：“楊醫生的意思是這病毒你會治，但是並不能根治？”
“恩。”
楊凡點點頭，畢竟是馬副院長，一下理解了楊凡的話。
見著楊凡點頭，下面坐著的醫生一下子躁了起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說什麼的都有。忽然一個醫生站起來，看著楊凡說道：“楊醫生，其實不能從根上除掉寄生蟲也沒有事，你看多少疾病是由老鼠傳播，老鼠不是也沒滅絕嗎？但是我們有相應的防禦就行了，我們院長帶著我們研究了這麼久，都沒找到病因病理，您一看就看明白了，那您一定有什麼辦法，什麼配方可以防禦這種寄生蟲了。”
“是啊。是啊。”
醫生一番話，又把大家的希望重新燃了起來。
“沒有！”
楊凡苦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就連餓死鬼都跟自己說了，只能保證這一次，但無法保證今後老院長不會再被寄生蟲入侵。
“那醫院現有發現的病人，您總可以幫忙全部治好，取消隔離區了吧？”另一個坐在楊凡對面的醫生，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問楊凡。他就是剛剛笑著說終於可以回家抱媳婦的那個醫生。
“不能。”
楊凡能給他們的依舊是搖頭，他的身體和壽命都受不了多次數或者不停歇的鬼上身，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情他楊凡斷然是不會做的。
“啪！”
那醫生臉色一沉，一隻手狠拍桌子，另一只手抬起來狠狠的指著楊凡的鼻子：“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說白了就是不想幫我們，是不是嫌沒錢給你還是怎麼的？”
“荊戈。”
馬副院長拍了一下桌子，示意這個叫荊戈的醫生不要再說了。
“難道我說的有錯嗎？”荊戈頭一偏看向大家，那手指頭氣勢洶洶的指著楊凡：“他就是不願意幫我們，我看，我們每個人微信給他轉兩百塊錢紅包，或許他搖頭就變成點頭了”
“是啊”醫生中有人開始應和荊戈。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李冰兒雙手往桌上一拍，冷若冰霜，眼眸中閃爍著憤怒：“是誰幫你們救了老院長，是楊凡，他的身體你們沒看到嗎？緩了幾個小時才緩過來，該怎麼做，能怎麼做，他心裡自然有底，要你們教？你們會，你們來啊！”
“我們不會，他會，那就他來。”荊戈根本不講理，把臉一橫，那表情像是在說反正我不管。
“你……”
饒是李冰兒脾氣再好，都氣的臉紅了起來，想衝上去直接給這傢伙兩耳光。
“吵，吵什麼吵，我這剛倒下，你荊醫生就想著跑了？”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一聲虛弱但非常沉穩的聲音。
“院長！”
所有醫生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坐在位置上的馬松也連忙站起身，走到門口扶著老院長的手臂。
“不用，我自己能行。”老院長白髮滿頭，國字臉上淡淡的絡腮鬍顯得整個人很有正氣，他推開了馬松的手，像個倔強的小老頭。
“周……周院長，我。”荊戈見著周院長明顯一愣，他沒想到老院長會好的這麼快，支支吾吾兩聲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話來，就不要亂說話。”周院長坐在頭個位置上，大手往桌子一拍。
荊戈嚇得渾身一震，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周院長，點頭道：“是．．是。”
但又不甘心的抬頭看了一眼楊凡：“周院長，您就是楊醫生治好的，他有辦法，真的只是不想幫我們而已。”
老院長眉頭一擰，瞪了荊戈一眼。
哎！
荊戈嘆了一聲氣鬱悶的別過頭去，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乾脆不去看楊凡也不看老院長，自己生自己的悶氣。
“剛剛我在外面都聽到了，楊醫生的意思這種病毒是由一種血蚓攜帶傳播的？”老院長往那一座，地下一片安靜，無一絲其他聲音。
楊凡點點頭。
老院長接著說道：“那你所說的蠱蟲，我可不可以理解為病原體？”
“就是這個意思。”
楊凡眉頭一挑：“這病原體可能寄生在某個動物身上，也可能寄生在某個人身上。”
“你這話說了，不等於沒說。”荊戈臉色一沉，轉過頭來沒好氣的說道。
“怎麼等於沒說？”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張敏也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說道：“從理論上來說，事情已經變得簡單了，我們只要找到病原體寄生所在，讓楊凡祛除，其他任何傳播或者傳播著的寄生蟲全都會自動消失。”
荊戈的臉上閃過一絲狡猾：“那你就讓楊凡去找。”
“找就找！楊凡一定找的到。”張敏想都沒有想接了這麼一句話。
荊戈這點小把戲，楊凡哪裡看不明白，推來推去他們是想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來，最後成功了還好說，失敗了那麼就是自己瞎指揮，耽誤最佳治療時間導致疫情大面積爆發，免去醫生職務都是輕的。
頓了一秒，張敏也反應過來，咬著牙瞪著荊戈。
“我去找。”
不等張敏出口反悔，楊凡站了出來，表情淡然的看著荊戈，一字一頓的說道。
“時間緊迫，不可能讓你們一直找下去，兩天，找不到就是你的責任。”荊戈見楊凡答應的這麼爽快，心中不由一喜。反正不管結果如何，對自己的是有利的，他找到了，結束疫情，自己是成功者之一，他沒找到，那麼失敗的原因全都在他中途瞎指揮。
“這個病毒是從國外傳進來的。”老院長的心全在楊凡剛剛說的病原體上，他也覺得楊凡去尋找可能是最合適的人選，但他也擔心楊凡這般大海撈針可能不是個辦法：“你怎麼確定病原體一定就在南湖呢？”
“不確定。”
楊凡搖搖頭，苦笑一聲說道：“直覺。”
簡單的問了幾句現在的情況，楊凡就準備離開，時間緊迫，他需要時間去研究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等等。”
走到門口，好強的張敏忽然喊住楊凡和李冰兒，轉頭掃了一圈會議室內眾位醫生，最後落在荊戈身上：“荊醫生，如果楊凡真的找到了病原體，你要怎麼樣。”
荊戈聞言一愣，乾笑兩聲，看看眾人：“我能怎樣，鼓掌恭賀啊”
一切說的那麼自然和坦然，如果換作李冰兒可能氣的跺跺腳就算了。但張敏這極要強的性格不一樣，她腦袋一偏沉臉問道：“如果楊醫生找到了病原體，那麼你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更楊醫生道歉。為你今天說的所有話。”
荊戈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讓他當眾認錯比殺了他還難受，但讓楊凡去找發源地在西非的病毒的病原體看上去更加的不可能。
他眼角餘光看看四周，發現大家的注意力也都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如果不答應，那肯定會被看不起，心裡權衡半天才點點頭說道：“好，就按你說的約定辦。”
“哼，那我們等著瞧！”張敏冷哼一聲，轉身，三人離開。
既然疾病是由寄生蟲傳播，那麼隔離區的設定也就沒有多大意義，但是為了穩住人心，楊凡三人也不能大搖大擺的從傳染科住院部大樓走出來，而是從後門繞了出來。
“接下來怎麼辦？”張敏擔心的看著楊凡的眼睛問道：“你有什麼想法嗎？”
“楊凡在想，你不要打擾他就好。”李冰兒看著張敏盯著楊凡看，心裡有些不舒服嘟嘟嘴嘀咕了一句。
“好了。”
楊凡苦著臉，連忙抬起雙手放在耳朵邊上，出聲制止住這兩個冤家，左右看看兩人：“先找個地方落腳，我會想到辦法的。”
今天晚上楊凡要好好和餓死鬼大哥交流一下感情。
南湖迎賓館，坐落在南湖母親河積水河旁，綠樹成蔭，繞湖路上本該熙熙攘攘的分佈著散步的人群，可因為傳染病的原因，空蕩蕩的街道上連一隻狗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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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有很多房間啊？”楊凡鬱悶的嘀咕了一句，幻想中電影裡面那種最後永遠只剩下一間房的好事兒並沒有被楊凡給碰上。
“恩。”
服務人員帶著口罩，離著楊凡很遠的距離點點頭，看看電腦屏幕，又看看楊凡三人，疑惑的問道：“你們要幾間房？”
服務員也搞不清楚眼前這三個人是什麼關係。
“兩間。”
“兩間。”
“三間”
楊凡脫口而出兩間，兩個女人卻異口同聲的說道兩間。
“到底幾間？”服務員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楊凡看了一眼李冰兒，冰兒見著楊凡投過來的目光哪裡能不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咬著嘴唇，心裡罵了一句流氓。
見他兩當自己不存在一樣的眉目傳情，張敏心裡不由得來氣，沒有理由，掏出自己的錢包往那前臺一放：“三間大床房！”
被她突然這麼一吼，楊凡愣是嚇的呆了一會兒。
李冰兒反應過來連忙應和：“恩，恩，三間，三間。”
“好的，先生女士拿好你們的房卡，電梯右手邊上，六樓左邊三間０５、０６、０７是三位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