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人,相續進門。
好嘛!原主的公婆上門了。
這兩個六十七八的老人,雖枯瘦,可精神頭不差。
尤其是原主家婆臉上,似曾相識的厭惡表情。
簡直就是原主的百分百神還原啊!
“你不是沒死嗎?為啥不給我們送吃的?”
“就是!房子被你搶了,還想餓死我們老兩口不成?”
林桃內心覺得,還真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原主都挺了一天屍了,這兩老居然不自己尋吃食,還等著別人給送!
“是孫媳婦的不是,您二老等會兒,我這就去拿去。”
許芮將好不容易才抗上背的張大山放到地上。
二老一看張大山浸了一身的血,瞪子圓瞪衝上去,撲在張大山身上哀嚎起來。
“天殺的歹毒林氏啊!你居然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老天爺怎麼不一道雷劈死你啊!”
“我的孫兒喔,你死得好慘啊!”
許芮端著盆跑回來,給二老解釋起來。
聽到張大山沒死,老爺子還不信,伸手探到鼻吸,這才收了哀嚎聲。
許芮盛了兩碗‘綠’米粥,放到院角石桌上。
見著有吃的,哪還管張大山。
老太婆俯身盯著盆看了許久,抬頭問許芮:“煮的是啥?”
許芮還沒開口,老爺子就從桌下撿起一根去了籽的狗尾巴草。
二人不可置信的瞪向林桃。
“你就給我們吃這個?你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想要我們的命?”
“挨千刀的東西!老婆子今天和你拼了!要死一起死!”
老太婆四下尋找著能上手的東西,許芮急忙把她拉住。
“奶,這東西我們都吃了,好吃著咧。”
說著,許芮抬碗喝了一大口。
“哎喲!好你個毒婦林氏啊!你還讓重孫們都喝了?你這是要滅我老張家滿門啊!”
任由許芮勸解,那二老就認定林桃是要毒害他們。
林桃也看出來了,人家哪是來要吃的,這怕不是上門來找茬的。
“芮娘!把東西收了。咱們明兒的吃食還沒著落呢。”
林桃是真的累了。
她只想把這兩上門找茬的打發了。
許芮很為難,她心裡清楚,若是不給兩老吃食,他們定不會給家婆清淨。
許芮楞了一下,從何時起,她竟為自家這惡毒婆婆著想了?
“楞著幹嘛!”林桃吼:“把東西收了,把你挖的土給他們。”
眼前自家這婆婆,許芮是真搞不明白了。
之前還力抗債主,護下她們母女,現在怎麼又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呢?
許芮不敢忤逆老太太,又去灶棚裡把剩下半盆的觀音土拿來。
老爺子老太婆一看那泥,直打噁心。
“大妮二妮!”老太婆衝東屋喊。
兩個丫頭出來時,面色慘白,渾身哆嗦。任老太婆招手,也不敢上前。
老太婆端著碗過去:“丫頭們,這個你們吃過了?”
她不僅不信林氏,就連芮娘的話,她都不信。
因為林氏讓她咋說,她肯定就會咋說。
娃就不一樣,稍微嚇唬一下,一五一十都得說出來。
大妮點頭。
老太婆看向二妮,二妮卻盯著她手裡的碗,添嘴。
就像是吃了啥好吃的,意猶未盡的樣子。
老太婆挑眉,還是抱著那半盆‘綠’米粥,拉著老爺子,罵罵咧咧的走了。
晚間時候,東屋裡響起張大山的叫罵聲。
“你TM拿泥湯給老子吃?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上一世職業關係,林桃睡覺特別警醒。
原主的記憶裡,這樣的動靜幾乎每三日,必有一回。
多數都是原主挑唆張大山打許芮。原主還當熱鬧看。
在林桃看來,這一家子,不是奇葩就是窩囊廢。
林桃衝到東屋門前,一腳將門踢開。
“吵吵吵!還讓不讓人睡了!”
林桃一吼,張大山高舉的拳頭停在半空。
兩個娃藏在桌底,相互捂著嘴瑟瑟發抖。
窩在炕角的許芮,臉上紅腫變形,滿臉血汙。
林桃瞪張大山,指著許芮說:“你再動她一下試試!”
張大山都傻了!瘸著一條腿挪動幾步,怯怯的說:“娘您以前說,女人不打不聽……”
“那是以前!本來就長得醜,瞅你把她打啥樣了!”
“娘……我……”張大山張嘴還想說什麼,見老太太揚手,當即閉嘴縮到一邊。
“還有那兩小的!你敢動她們,小心老孃廢了你!”
許芮眼裡盡是感激。
家婆真的變好了。她們母女終於有倚靠了。
“看啥看?瞧你瘦得身上沒有半兩肉,哪個男人瞧得上。打明兒起,給老孃多吃點。長胖了才生得出娃。還有你兩,林桃指著桌下的兩娃,長胖了才嫁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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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旱的天,吃的越來越難找,也就你們母女,吃土就能養活的好。”
林桃學著原主佝著背要走。
“娘!”張大山叫住了她。
“兩個娃也不小了,是不是,該說門親事了。到時候收些錢回來,咱家也能好過些。”
林桃轉身,看到許芮乞求的目光。沒同意,也沒反對。
嘭的一聲,許芮失力的跌倒在地。
原來家婆是拿她當老母豬使,生仔子掙錢啊!
她還天真的以為,家婆變好了!
一說錢,張大山眉飛色舞起來。
“娘!隔壁村的老王頭的兒媳婦難產死了,明兒我去問問他願不願意找個年紀小的。”
林桃轉身看張大山,這狗玩意怎麼對賣自家閨女情有獨衷呢!
教不乖的狗東西,逮著機會,定要好好教教他怎麼做人。
許芮忽然發瘋似的哭起來,嘴裡吐不出一個字,張大山轉身就變臉,窮兇極惡的又揚起拳頭。
“嗯?”林桃冷哼。
張大山連忙收了拳頭,好生將地上的許芮扶到床上。
衝林桃賠笑搖頭:“不、不打、不打。”
“娘!您放過大妮二妮吧!誰不知道老王頭兒媳婦肚子裡的,根本不是他那傻兒子的種。是他老王頭自己的種啊!大妮才七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