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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因果

蟲卵全部被孵化出來後的第三天,上官雯菲將蟲寶寶的食物改成了噬金蟲族的肚皮,四肢,以及整個軀幹,除了第一天她將大部分的噬金蟲兵都送給了餘國強以外,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狩獵到的噬金蟲族除了從肚子裡擠出去的金屬球以外,剩下的都讓她給扣了下來。

上官雯菲還沒有殘忍到一直讓蟲寶寶們肯硬殼的地步,之所以用外殼來開食就是為了讓它們習慣這種堅硬的食物而已,而它們主食則是從噬金蟲族腿上剝下來的肉。這種肉人類是不能吃的,誤食以後會導致重金屬中毒,但它卻是這些蟲寶寶最喜歡的食物。每次看到自己的蟲寶寶吃完噬金腿肉以後,又帶著委屈的神情去嗑那些堅硬的軀殼時,真的讓他們看得好揪心。

好在這種情況很快就得到了扭轉,因為蟲寶寶們成長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只用了三、四天的光景蟲寶寶們就長大了!二十七只蟲卵裡只有三隻出了死鐮蟲兵,其他的清一水的行軍,三隻死鐮的得主分別是汝汝、馮奶奶和呂冼。

隨著蟲寶寶的出生,隨之而來的就是住宿問題,雖然能讓蟲寶寶都擠到公共休息室裡去,可蟲寶寶的主人們卻都不想那麼做。那幾個得到蟲卵的術師們還好,他們住得分散,一屋裡最多也就住進兩隻蟲兵來。可是,普通人住的屋子就麻煩了,像常娥是和高甜甜、武勝男住在一起的,這三個人又都領到了蟲卵,那間屋子不但要住人,放物資,還要再容納七隻成年體積的蟲兵……

最後,還是樓上的女神傭兵團的人與他們商量了一下,給他們騰出了幾間房才臨時解決這個問題,只是他們誰都沒想到這件事為日後聞珍珍的奪權提供了便利。

而此時的聞珍珍正在東北的某個小村子地下蟲穴裡,一臉興奮地看著某處已經倒塌了的牆壁廢墟之前,跟在她身邊的除了被她帶過去的隊伍外,還多出了幾個人,為首那人孔文書。雖然與他們一起進行的第一次任務孔文書並沒有對她產生什麼好感,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最終聞珍珍還是將孔文書收編到自己的麾下。

孔文書若是沒有頭腦也不會成為吳佔元的心腹,更不可能坐到師長這個位子上,而且在經過幾次的磨合以後,孔文書發現聞珍珍這個女人雖然看起來心狠無情,但接觸深了才知道這可不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在她的胸中自有丘壑。只是這丘壑太深,她不說就算她身邊的人也沒有一個能看得出來的,偏偏聞珍珍這女人又是一個喜做不喜說的女人。

這就導致跟她久了的人會產生一股盲目信任與服從,因為就算聞珍珍做出來的決定有多麼匪夷所思,最後卻一定會走到有著最好結果的那一條明路之上。就像孔文書第一次與聞珍珍合作的時候那樣,在他們看來是深入蟲穴這種送死的行為,最終的結果卻是他們不僅得到大量的築巢蟲族的胃袋,而且獵殺了大量的行軍蟲兵,而付出的代價僅僅是死了一個士兵。

對於已經做好全軍覆沒準備的孔文書來說,這簡直就是奇蹟!同樣是那一次的合作,聞珍珍他們只要走了所有的胃袋、大半的築巢蟲腳以及少量行軍蟲兵的肉,剩下的獵物全都留給孔文書,甚至聞珍珍還好心提醒了他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告訴他們如何用利用築巢蟲族的腳製作出一隻古人用的長槍來。

用蟲族身上的零件做出來的武器殺人肯定沒有槍械這種熱武器好用,但用來以蟲制蟲卻要比槍支好用得多了。槍支無法射殺遠距離的蟲族,它們那身堅甲就是天生的防彈身,遠距離攻擊對要害處的命中率比爆頭還低,只有讓蟲族接近才有效。但是當一大波蟲族接近的時候,除非子彈是無限的,否則子彈打光蟲族不會給他們留下換子彈的時間。現代步槍實在太短,就算裝了刺刀也無法對蟲族造成威脅,所以一旦蟲族接近,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種時候蟲槍就是一件了不得的武器了,前面站著一排扛著蟲槍的人頂著,後面的人換完子彈再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對著蟲肚子就是一頓亂射,那戰績——嘖!嘖!好的沒話說。

至於第二件事,則是在快分手的時候,聞珍珍突然留下了這樣一句話:孔師長,蟲肉這東西眾樂樂不如獨樂樂,拿去換糧不如分給你的兄弟們吃了。正是因為這句話讓孔文書的心中一動,雖然那是他第一次受命與聞珍珍合作,而且合作的過程也不是那麼愉快,可是,不知怎麼他就是相信了聞珍珍的話。

所以,當向孟季輝覆命的時候,他私下扣掉了三分之一的蟲肉,又從交出的那三分之二中討了百分之五的辛苦費,然後,根據聞珍珍的暗示,孔文書沒有把這些截流下來的蟲肉平均分下去,而是從自己僅存的人馬中挑出了十個好手來,優先將蟲肉分給了他們。他總覺得聞珍珍的那句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別有玄機。

果然,在孔文書的精兵策略下,經過了大約一個月的時間,十個好手中有六個都成功突破,進入了術師學徒的階段。而這一個月中的蟲肉來源基本上都是孔文書陪著聞珍珍出任務的時候獵到的。

而經過這一個月的磨合,孔文書也正式與聞珍珍結盟,作為結盟的條約是聞珍珍可以幫孔文書建立一支人數在一千五百人裝備精良的術師軍團。而孔文書則要幫助聞珍珍將觸手伸到軍隊中,並挑起孟季輝與施鵬飛兩人的不合,最終成功吞下這兩大勢力。

因此,當吳佔元與東北這邊的孟季輝取得聯系以後,孔文書按其受意向吳佔元隱瞞了實情,只說自己的部隊在蟲族攻城的時候受到了重創,但同時向吳佔元保證東北這邊他會在最短的時間裡重新拉起一支人數在千人左右的隊伍。

這個是孟季輝與施鵬飛兩人答應必須得給他的,否則,孔文書就要帶人直接入京,雖然雙方心裡都清楚這不過是個託詞,如果孔文書真敢上京且不說他能不能安全抵達,只要他一走孟季輝這邊就會派人先把他滅了口。而孔文書心裡也清楚,就憑他手底下這點人真離開了這裡,就算姓孟的良心發現,他們也沒有那個命走到京裡去。所以,孟季輝需要孔文書的承諾來保證讓他們不能與京裡斷了聯絡。

東北雖然名義是整個華國的軍工廠,可是這早就是老黃歷了,那些建國初的軍工廠早在一次次的企業改革中關、停、並、轉,再也生產不出一顆子彈了。而那些能生產出裝備的企業早就在末日苗頭初露的時候就被密秘保護起來。現在,他們的手裡有槍有炮有武器是不假,可是,他們沒有重武器的零配件,武器供給也非常有限。

到了末日就能鬧革命自立為王?這種事除非腦袋被門擠了,還是反覆擠,反覆擠,才會產生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聰明的人都相信只要有人敢冒出獨立這個言論,用不了一個小時,華夏那很少發聲的導彈就落在這個笨蛋的言講臺上。所以,像孟季輝與施鵬飛這些人的小算盤無非就是保存實力,等待這場末日結束,然後以此為資本依舊成為或軍、或政手握實權的一員。

這才是他們如此重視吳佔元回京這件事的主要原因,甚至寧願留著孔文書這顆定時炸彈,也不願先將他滅了口,再加上當初坑孔文書這事做得確實不地道。所以,當孔文書吐口原意隱瞞下實情時,立即答應了孔文書要在他們軍、政兩方人馬中選人而不是由他們指派幾個連過去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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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今天經孔文書的口證實了,當初是因為蟲族而令吳佔元的部隊損失慘重。他們就不怕日後孔文書回到京裡反口改供,這種事本就是一筆糊塗賬,就算吳佔元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那個時候他早就被綁在自己的這輛戰車上了。也就是現在,他們需要一條在京裡的線,而吳佔元成了有名無實的司令以後,也同樣需要他們東北這邊勢力的支援,大家不過是互相利用。

只有當吳佔元的背後有勢力支援他的時候,他才能在京裡發展出自己的人脈來;而孟季輝這方身處東北想在京裡去疏通一下關係,放在末日前坐個飛機就到了,可在末日裡卻是難若登天,想派個信使沒個兩三千人保護還能去京裡?想都別想!至於電話?末日後的通訊都是衛星的,手機早就沒訊號了,以前留的那些私人電話號自然也都沒有了用處。退一步說,就算能聯絡上了又能怎樣?隔著這麼遠又是透過電話,誰知道對方一轉身會不會就把自己給賣了?

所以,他們雖然坑了吳佔元一把,但正因為坑了這一把卻讓吳佔元成了為他們在京裡疏通人脈的最佳人選,如果真有一天末日結束了,雙方人馬匯合在的時候,就算吳佔元知道了當初的事情,他依然要依靠他們的勢力才能佔住腳,而他們也需要吳佔元在京裡開啟的人脈保住如今的位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