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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因果

原本餘國強叫上官雯菲過來,是為了問問她對於史成近期大肆收購蟲卵的事,有什麼看法或者彩色,沒想到聊起天來,居然海闊天空地聊了整整一天。

不過,餘國強最初的目的還是達到了!上官雯菲最終還是讓餘國強相信,如果聞珍珍真的聽說過程仁當初的無心之言,那麼她一定撐握了確切的證據。

換言之,程仁當初為了誘騙京裡的那些傭兵將找來的蟲卵吃掉,而不是養起來危害一方的時候,隨口說的那句吃了蟲卵會突破的話很有可能成真了。

而上官雯菲認為聞珍珍刻意拉攏史成的理由,除了之前她說聞珍珍想用蟲卵做試驗可以直接出城去找以外。還有兩點:其一,如果聞珍珍要與史成合作,就應該力爭平等的對話權,而不是將自己處於弱勢,利用史成資源去試驗蟲卵的有效性;

其二,聞珍珍在之前把史成的人推薦到術師營的事情,已經賣過史成一個人情,而這一次,再賣一個人情明顯要比用掉這個人情划算得多。

這個道理很簡單,聞珍珍要找同盟,在不缺資源的前提下:是送人家一個已知優勢對自己有利?還是送人家一個未經證實的傳言對自己更有利?兩相比較答案不言自明。

上官雯菲的這番分析,聽得餘國強雙眼發亮,大讚沒想到上官雯菲也有這麼強的政-治敏感度。惹得上官雯菲與程仁雙雙翻了個白眼,她們可沒想到這種事情還能與什麼政-治敏感度有什麼關係。

至於上官雯菲雖然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但自小在世家長大的她,除非從不關注,但凡對於此類事情留些心,就能推測出如何將利益最大化。事實上,上官雯菲到了末日以後,還的沒有將心思放在與各大勢力的周旋之上。

當初,她雖然起了帶替“聞非”的心思,但那是在她找不到女戰神的情況下。而且,上官雯菲的最終的目的也並不是取代“聞非”登上末日女戰神的寶座,而是要將人類與蟲族的鬥爭徹底結束在末日!

至於,誰成為女戰神,誰帶領人類走向巔峰,對於上官雯菲來說只是過程而己,她不介意過程,只要結果!

而且,前一世她的肩上一直背負著家族興衰的使命,現在好不容易徹底擺脫了這個包袱,所以當然不可能再傻傻的撿起另一個,所以,上官雯菲才在各大勢力來套近乎的時候,選擇裝傻充愣。

這次聊天,也讓餘國強發現了上官雯菲隱藏起來的另一個側面!關於對聞珍珍的那番分析,就算是他都沒能看得很清楚,卻讓一個平時看起來完全不問世事的人剖析了個清楚明了。

事實上,聞珍珍雖然沒有像上官雯菲猜測的那樣自己打來蟲卵做試驗,但她確實是遇到了當初被上官雯菲砸了蟲卵的人。

那人雖然是普通人,但能住進四環,背後自然也是有傭兵團支援的,他們這樣附屬在傭兵團下的普通人,當然不可能全都是做廚娘工作的。像這種擺攤賺外快之類的活就落在這類人的身上了。

那天,上官雯菲將蟲卵摔了以後,接著就發生了私養蟲兵噬主的事件,程仁被上官雯菲拖走,連賠償的錢都來不急數出來,自然更加不可能去撿一顆被摔碎的蟲卵了。

而程仁臨走前所說的話,雖然被大部分的人當成了笑話。可是,那個賣蟲卵的人卻動了心了,蟲卵雖然碎了,可是賣蟲卵的錢程仁已經賠了,那只碎蛋也就成了無主之物。賣蟲卵的人是普通人,他同樣也想成為術師啊!蟲卵在沒碎之前,是團隊的所有物。

可是在碎了之後就成了無主之物了,於是那賣蟲卵的人表面上唉聲嘆氣地將蟲卵找個破塑料袋子給收拾起來。可回去之後,他卻認真地將袋子裡的幼蟲與蟲殼一起煮成了一鍋湯。

這鍋湯雖然被他們隊裡的人看到了,卻只是換來了一番取笑,沒有人願意去動上一口,因為那裡面煮得是已經成形的幼蟲。就算人類對於吃蟲肉這件蟲已經習以為常了,可是對於吃幼蟲大部分人還是很牴觸的,就像末日前有一道名叫三吱兒的菜,是直接活吃老鼠幼仔,彩雖然有名,可真正敢吃的人又有幾個呢?

就算是那個賣蟲卵的人,也並非對程仁的話完全相信,只.不過程仁的話給他提了一個醒:蟲卵也是蟲啊!

蟲肉這種東西早已成了傭兵團裡術師們的禁臠,像他這種普通人平日裡也就是能跟著撿口煮蟲肉的湯喝。所以,那個賣蟲卵的人才會將注意力打到這只破蟲卵上。也正是因為這枚蟲卵,讓他終於邁過了那道門檻,成為了術師學徒。

而聞珍珍遇到他的時候,他也正好在五環外閒逛,想看看能不能再買到一隻蟲卵,自從古京市裡暴發了那場蟲寵動亂之後,買蟲卵的人幾乎看不到了。也就是到了五環還能遇到幾枚,而蟲卵的價值更是一落千丈。

這種東西價值實在是不大,那些不能契約但是能煮成蛋的也都讓國家收走了,國家不要的裡面幾乎都能看到幼蟲的雛形了,這種東西就像考毛蛋似的,雖然有人就好這一口,可大部分人是連看也不願看的。

即便在五環外這個缺衣少食的地方,從前人們飢不擇食到什麼都吃的地步時也不會去吃蟲卵。直到吃蟲卵會成為術師的秘聞,在這群人中秘密流傳出來,才又重新被重視起來。聞珍珍在遇到那個賣蟲卵的人以後,終於將這個小道消息為官方所用了。

這些事情上官雯菲並不清楚,餘國強派去的人聞珍珍既然已經查覺,必然會有所防備,這種大籌碼,聞珍珍不可能讓那些監視自己的人發現。

雖然整個過程與上官雯菲的推斷有所出入,卻這並不防礙她得到相似的結論。這個結論同樣也給餘國強提供了新的思路,他立刻給京裡的那些科學家們下達了一條加急指令。

研究蟲卵與蟲肉兩者在幫助人類進化為術師方面哪個更有效!

之前在上官雯菲提出人類的進化與蟲肉有關的時候,那些研究員已經在這件事上下了大量的功夫,現在,不過是將對蟲肉的檢測換成了蟲卵而已,對於那些專家來說,不過是多做幾個試驗的問題。

很快,這個猜測就被證實了,一隻蟲卵裡所含的可以讓人類進化的物質,等同於一隻成年的蟲兵。而蟲卵裡的物質相對於成年蟲兵來說,在活性上更加活躍,在突破時卻更加溫和。

餘國強看著手上的報告,不由得在心裡暗罵了一句,依舊史成原本的性子,這種大事他是不會隱瞞的。可是,在聞珍珍找地他以後,他居然也學了隱瞞。

然而,這種事是隱瞞不了多久的,所以,餘國強很快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蔡秋勝,於是收購蟲卵的隊伍又悄悄地多出了兩支。

自從上官雯菲無意中說漏了嘴,再加上蟲卵的功效被檢測出來,餘國強直接將上官雯菲抓了苦力,讓她天天出城去尋找蟲穴或者蟲巢。

想找蟲穴又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古京市周邊的蟲穴早就被市裡的傭兵們掏了個乾淨,上官雯菲想找蟲穴就最少也要跑到臨近的縣城去,這一來一回花的時間,可不像以前,一天就能跑來回。

但凡能增強人類實力的事情,上官雯菲從來不會推辭,這也讓聞珍珍突然發現,原本每天晚上都能見到的上官雯菲忽然失去了蹤跡……

直到這時,聞珍珍才發現這個上官雯菲居然能在不知不覺中就令自己放鬆警惕到如此地步。而且,就連她想不動聲色地挑撥上官雯菲對程仁的看法也難以做到。

原本,聞珍珍是想拉攏程仁的,在發現此路不通以後,她才將目光轉向了常娥!而效果也更加明顯,如果常娥不是與胡隊住在一起的話,她已經搬到樓上來住了。

前幾天,常娥還撅著嘴和自己抱怨胡隊的死心眼,說什麼都不願同她一起搬到樓上來。對於常娥與胡隊的關係,聞珍珍覺得這個關係很好,如果常娥能夠經常在胡隊的耳邊吹吹枕邊風,或許,她還能將胡雷軍從上官雯菲的身邊搶過來。

“在想什麼?”

湯浩磊早就發現聞珍珍從昨天回來就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在放任她在那邊發呆一天以後,這才過來詢問他眼中這個堅強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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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都不知道上官雯菲出城去了,而且,最少三天後才能回來。”聞珍珍輕咬貝齒,稍稍猶豫了一下就說出了自己的正在關注的事。

自從湯浩磊上次對說她和上官雯菲之間遲早會有一場龍爭虎鬥以後,聞珍珍就不在算計上官雯菲的時候,避諱湯浩磊了。

原本,她除了怕湯浩磊覺得自己是個心思歹毒的女人,更怕湯浩磊會如前世那樣陷入到對上官雯菲不可自撥的感情裡。

現在,這兩重顧慮都訊息了,聞珍珍自然更加倚重聶宏毅的意見了,在這方面她是拍馬也趕不上的。

“嗯,上官雯菲這次出去,是為了找蟲卵去的。”湯浩磊順著聞珍珍的身邊躺了下去,依著她柔軟的身子,將自己得到的訊息都說了出來。

“餘國強派了三百個術師營裡的士兵跟她同去,這樓裡的人只走了一個程仁,但是,聶宏毅那對兄妹也跟了過去。”感覺到手上嬌軀在聽到聶宏毅這個名字以後,明顯的一疆之後,湯浩磊不滿地緊了緊搭在她腰間的手。

聞珍珍是半倚在床上的,而湯浩磊整個都躺在她身邊,手伸出去自然就將聞珍珍的腰環住了。

感覺到腰間的力道,聞珍珍反而放鬆下來,抿嘴笑道:“你吃醋!”

“當然。”湯浩磊從鼻子裡發出哼音,表達著他的不滿,這個小女人什麼都好,就是對他太缺乏信心。

“還有什麼訊息嗎?”聞珍珍追問道。

“再有就是吳佔元那邊也在增兵,蔡秋勝那裡似乎有所準備,看來應該也是得到訊息,做好隨時出兵的準備了。”湯浩磊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在上官雯菲和餘國強談後的第二天,聽說研究所那邊給餘國強送了一份材料過去。”

“上官雯菲果然是知道這個訊息的。”聞珍珍靜靜地將湯浩磊帶來的資訊消化了一遍才道。

“未必!”湯浩磊同樣了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看來是我小看了那個女人了。但是那女人的頭腦可要比她表現出來的厲害多了。”

“為什麼?”聞珍珍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酸澀的味道,就算明知道湯浩磊說這些話的目的是為了幫她,可是,她依舊難掩心中的那股醋意。

湯浩磊皺起了眉,一個翻身將聞珍珍壓到身下,很認真地看著她道:“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放心?”

“你在說什麼?”聞珍珍別開了頭,聲音裡依舊難掩心虛地道:“我吃醋了。”

“你要是真的吃醋就好了。”湯浩磊並沒有把人放開,而是用一種更加危險的姿勢將唇貼到她的耳邊。

滾熱的氣息讓聞珍珍忍不住輕輕地喘氣起來,她不知道這用什麼樣的理由才能打消自己身上這敏感男的顧慮。

“浩磊!”聞珍珍的聲音有些發軟,可是她的聲音卻讓湯浩磊的眸子變得深遂起來,很快聞珍珍就感覺到一個頂住她的東西,頂到了她的小腹。

她無力地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意識有些朦朧地道:“她太優秀了,我怕……”

湯浩磊低低地笑出聲來,用暗啞的聲線在聞珍珍的耳邊道:“怎麼一向自信滿滿的女王也會害怕。”

“你起來。”再次用力的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聞珍珍的聲音依舊有些發軟,可是湯浩磊卻聽出了其中的惱怒,知道眼下可不是得寸進尺的好時機,藉著她推自己的力道順勢將人放開。

“……”聞珍珍沉默地盯著湯浩磊,直到覺得自己的臉不在那麼熱了,這才小聲地問道:“那個,你之前為什麼說蟲卵的事是上官雯菲從我的行動中猜出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