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手中的零錢，蔣玉成緊張和不安的心，頓時安定了許多——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剛才餘寶晨費了那麼大勁，結果還是讓到嘴的鴨子飛了，結果現在自己這邊居然這麼容易就開張了啊！雖然第一個客戶其實還是自己認識的人，稍微有點“攤派任務”的嫌疑，但是眼下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要能賣出去就好嘛！俗話說“萬事開頭難”，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第一個賣出去了，後面的應該就容易多了嘛！
但是，事情卻不像蔣玉成想得那麼簡單——第一個買賣開張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又是毫無建樹。蔣玉成不禁想道，國內的宅男，應該還是臉皮太薄了——雖然國內的宅男比起11區的死宅可是要強多了，但是無論如何，宅男終究還是宅男，與人交流的能力終究還是比平常人差了些。所以就算是餘寶晨像老鴇一樣賣力氣地招攬著顧客，很多宅男還是只敢遠觀而不敢近距離地到櫃檯這裡看看是怎麼回事……
“哦！！不錯不錯——很久沒有見到這麼敬業的妹抖了！”
蔣玉成剛想著國內的宅男臉皮普遍比較薄，就聽見了一個帶點南方口音的聲音——發出讚歎的卻是一個瘦高的傢伙，身上穿著不知哪國的灰色雙排扣軍裝，腳蹬馬靴頭戴水桶帽，紅色的高立領在這樣的天氣實在顯得有點悶熱，一看就知道也是個軍宅。
“嗨~~~~ご主人様！”餘寶晨還是慣例地迎了上去，“要不要關注我們的原創galgame《地鐵201x》呢？”
軍宅卻道：“要稱呼朕為陛下才是！”
“嗨~~~陛下~~~”餘寶晨還真毫不猶豫地改口了。
“嗯~~~~嗯~~~這是妹抖桑的作品嗎？”他端起下巴。顯得頗有興趣。
“嗨~~~~~狄安娜在作品裡面有為兩個角色配音哦~~~~~”餘寶晨的聲音又多了一個加號，聽起來就像蜂蜜里加了一勺糖一樣。“完全首發的國人原創作品，只需要人民幣30元。很實惠的哦！”
“哦~~~~嗯~~~~那朕得來一份啊！”
“十分感謝陛下對我們的支援與厚愛！”
“哈哈哈哈~~~~”只聽“陛下”仰天長笑，“等朕驅逐了普魯士蠻子，趕走了匈牙利暴民，碾平了塞爾維亞亂黨，建立起屬於南德意志人民的偉大帝國，朕要讓整個歐洲都傳頌起你們的作品！到時候，朕還要在美泉宮接見你們，讓愛樂樂團在金色大廳演奏這首op（指了指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內容）！啊哈哈哈哈哈~~~~”
雖然是個有點奇怪的傢伙，但是一想想他是在cos。蔣玉成也便釋然了。眼下，像餘寶晨一樣敬業的coser也不止她一個啊！不管怎麼說，這次至少是把生意做成了……
眼看手錶的時針挑得越來越高，中午吃飯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蔣玉成不禁有點心焦：到現在為止他們一共賣出了不到二十份複製……憑心而論，對於第一次出道的社團來說，這個成績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如果再考慮到蔣玉成機智地使用數字發行的方式，避免了庫存和成本的壓力的話，那這個成就就更顯得了不得了。但是，這個銷售額。相對於蔣玉成他們心裡的預期，應該說還是差了許多的……
“才這麼點嗎……”看著開發者賬戶後臺那顯得有點空蕩蕩的試用使用者名單，蔣玉成覺得有點悵然若失——之前自己還滿心歡喜地以為開發者賬號限制的一千個試用名額可能會不夠用，結果現在這麼一看。哪裡是不夠用啊！這一個賬號的名額估計都用不完呢！
“之前在圍脖說這個事情的時候，大家反響還挺熱烈的……”小琪好像也有點失落的樣子，“也許下午來的人會比較多？”
蔣玉成不禁有點擔心——之前自己特意強調要讓小琪和珊珊兩人。在自己的圍脖和作品主頁上宣傳一下這個遊戲。蔣玉成覺得，以右手王和神巫奈奈這兩個人的聲望。拉來幾百個人終歸是不成問題的——但是，事情卻沒有想象得那麼順利。這樣說的話。是不是她們兩個的宣傳出了點差錯？
其實蔣玉成自己也清楚，在網上宣傳這種事情，事後可以修改，大家還在互動，基本上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但是，他還是本能地感到不放心，想要親自確認一下——他掏出手機，登陸上了小琪和珊珊兩個人的圍脖主頁。果然，兩人對漫展和《地鐵201x》進行宣傳的圍脖都還好好地掛在主頁的置頂位置上：
右手王ysw：庫庫庫庫庫……咱家的第一部同人遊戲作品《地鐵201x》，終於完成了！預計在本週日東北人民大學校園漫展上首發（詳細請戳連結：t.xxxxx）劇本由挖坑必填神巫奈大大與紅色槍騎兵老師聯手打造，萌妹子神馬的，戰鬥場景神馬的，殺必死神馬的，啪啪啪神馬的……我不知道！（轉發23回覆233）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啊！蔣玉成想道——看看下面的回覆！
aa：哦哦哦哦哦哦！！！右手大神出遊戲了！果斷支援！
bbb：右手大大，你敢不敢把你p站的那些圖掛到國內啊！
cccc：就是啊！上次那張的掛了20分鐘就沒了啊！
ddddd：右手**好！買買買！！右手大神的笑顏就由我來守護！
誒？這看上去很正常，反響不錯嘛！那麼，小琪那邊又是如何呢？
挖坑必填神巫奈：由我擔任指令碼的同人遊戲《地鐵201x》馬上就要在東北人民大學校園漫展上首發了。這是我的第一部遊戲劇本作品，可能也是最後一部了！x月x日星期日，東北人民大學體育場xxx號攤位，大家不見不散！
aa：大大居然還做遊戲了啊！
bbb：肯定只是0.5版本的啦！然後後續還會出0.7版本，0.85版本，0.925版本，0.9999……版本——但是，唯獨不會有完整版的！
dddd：雖然明明知道肯定又是個坑，還是忍不住想往裡跳……
eeeee：我說最近怎麼斷更越來越頻繁了——原來在做這個啊！
好像……也挺“正常”的啊！蔣玉成想道——看來，網路宣傳的效果，終究還是不能指望太多的啊……蔣玉成失望地感嘆：神巫奈奈固然是個小有名氣的作家，右手王在畫師圈子裡也有不小的分量——但是網路畢竟是網路，跟現實還是有著很大的距離的。神巫奈奈和右手王兩個的粉絲總數加起來肯定不少，但是在本市能來參加漫展的恐怕就沒有那麼多了！看來，一開始把珊珊和小琪的陣容作為宣傳賣點，雖然不能說是個錯誤，但是恐怕也沒有預想中那麼好的效果。
算了……蔣玉成嘆了口氣，先不管這麼多了——下午再想想別的辦法。話說回來——蔣玉成注意到，從剛才開始，小琪好像一直都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想想也是！小琪跟餘寶晨兩個人都穿了妹抖服，但是餘寶晨像個花蝴蝶一樣四處忙活，而小琪卻因為害羞而顯得有點放不開——在蔣玉成眼裡，現在的小琪只要站在這裡，跟之前一樣自然地表現自己，就已經很是可愛了……但是在服務顧客這方面，小琪似乎確實無法像餘寶晨一樣招攬到什麼顧客。這樣的對比，自然會讓小琪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清水出芙蓉，大力出奇蹟——蔣玉成當然也承認，餘寶晨作為coser確實十分敬業，但是不管怎麼說，考慮到餘寶晨平時那一副天生神將般散發著主體革命金光的做派，再對比她現在殷勤的樣子，蔣玉成本能地覺得，這個女僕就像池田茂美一樣，非常危險——當她黑化的時候，就算是三赤醬加護也擋不住她所發出的，可怕的精神攻擊……
小琪這樣自然可愛的小妹抖才是正道，餘寶晨扮演的那個寫作“紅月狄安娜”，讀作“茂美好可怕”的女僕，是個充滿dark♂氣息的，精於魅♀惑的存在——用來吸引顧客確實很合適，但是自己可千萬不能陷進去了！要不然的話，自己恐怕就會成為像城之內悠二那樣的，背叛哲♂學的弱♂子了……
注視著小琪的側顏，蔣玉成頗為腦洞大開地胡思亂想了一些跟餘寶晨本身一樣奇怪的東西……啊，還是小琪最可愛了……蔣玉成頗為陶醉地想道。為了讓可愛的小琪重新打起精神，自己得想想辦法鼓勵一下她……誒？
蔣玉成一下子注意到，剛才還顯得悶悶不樂的小琪，眼神突然一亮，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有點拿不住主意的樣子——幾秒鐘之後，小琪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張開了嘴：
“小……小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