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系考試周最後一天的中午十一點半，隨著下課鈴聲的打響，渾身肌肉僵硬，腦袋渾渾噩噩的大學狗們陸續走出了教室——這一幕在蔣玉成看來，實在是很有即視感的樣子。畢竟，每年的考試都是慣例地這個樣子——如果考的是開卷，比如說馬哲毛概或者選修課什麼的，大家可能還會顯得精神一點，但是如果是硬骨頭，比如高數之類的科目的話，那麼大家從考場出來，當然就會顯露出這副沒睡醒的慘狀……
而眼下的情況，基本上就是這個樣子——考試周壓軸的科目是物理化學，比高數還難對付：至少這學期上的概率論，蔣玉成覺得自己甚至有希望衝擊90分……這樣兇殘的科目剛剛結束，大家當然都是這麼一副疲憊的模樣——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蔣玉成以及他們宿舍的那幾個搓貨。
“胖子，考得如何？”牛牛關切地問。
“嘛，怎麼說呢……”蔣玉成大致回憶了一下，“前面都沒什麼問題，頂多也就扣一兩分，大題第一題是第一章第一道作業題，第二題是第三章第4題，都很好辦——主要是最後倆題，杜威（物化課老師）那孫子真是太tm黑了……第三題需要用到gibbs-helmholtz方程，列出來之後應該是一個一個巨噁心的積分式，我把那個式子列出來了，但是太麻煩了所以最後就沒積分，應該會被扣幾分。”
“誒？第三題要用g-h方程嗎？”正好路過蔣玉成身邊，綽號叫“小花”的小姑娘發出了一聲悲鳴。“嗚……我做錯了……”
“第四題最tm坑爹——”蔣玉成繼續罵道，“尼瑪傻逼杜威還真tm敢出那個題啊！那個熱力學方程要證明必須得用jacobi行列式推導。尼瑪就算是老子還記得那破玩意的用法，就考試那麼點時間也絕壁做不完——更何況老子早就tm忘了……那個題沒辦法。只能直接扔掉了……”
之前已經說過，大學的考試與中學時候的測驗，意義當然是不同的——更進一步地說，應該是整個大學階段的學習，跟高中階段就有著非常大的差別，有點類似於蘇聯的前線航空兵和國土防空軍之間的差別。高中階段就像p，截擊機全程都在地面指揮所的引導下，進入攔截航線，發射導彈。然後脫離——大家都是在老師和學校的統一指揮下，按部就班地完成各自的學習計劃——學生的任務很大程度上是接受老師“推送”過來的知識……當然，這話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因為有不少學霸高中階段已經可以自主地學習自己需要的內容了……
而對於vvs來說，前線戰鬥機雖然同樣高度依賴gci，但是那僅僅是因為蘇聯航空工業沒辦法在一架作為消耗品而量產的前線戰鬥機上放置太強大的傳感器而已——儘管歐洲戰場上密集部署了大量的傳感器，但是gci只會負責把前線戰鬥機引導到能夠遇到敵機的空域中——至於具體的bvr或者wvr消滅敵人，那是飛行員自己的事情，gci不會管你。也沒法管你……
到了大學，老師的作用就類似於一個gci，僅僅是一個知識（情報）的來源——他就待在那裡，如果你來找他的話。他就會向你傳授對應的知識，如果你不來的話，雖然名義上上課會有點名的制度。但是實際上大部分老師其實對於翹課什麼的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不來他也不管……
不管歸不管。敵人還是必須得消滅的——就像考試必須要考過，掛了必須得重修。掛得太多容易畢不了業一樣……老師確實不會管你來不來上課，但是能考多少分老師也同樣不會給你擦屁股——沒有了全員統一按部就班的複習與準備，學生們更能從中體會到自己對於學習內容進行規劃的成果。之前吃過幾次虧之後，蔣玉成現在已經能很順利地掌控自己的學習計劃，保證不出差錯了——講這門課的老師，名字叫杜威，開課第一天就殺氣騰騰地告訴大家，去年這門課掛了多少多少人……但是從現在的卷子來看，至少對於蔣玉成來說，這卷子實在就是一隻紙老虎，也許真的能吃掉某些人，不過要吃掉自己？還是洗洗睡……
一般來說，大學狗考完試之後，大抵有三種情況：如果你考完試後記得自己所有答對的題目，證明考的很危險；如果你考完之後稀裡糊塗什麼也不知道，則意味著你這次十有**要跪了——而現在的蔣玉成，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哪幾個題做對了，這些題目都是從哪來的，以及自己有哪幾個題目做錯了，這些做錯的題目大致應該從哪個方向上入手。這也就意味著，這次物化考試，對於蔣玉成來說完全就是手拿把掐的，只存在能不能拿4.0滿分的懸念，絕對不存在掛掉的風險。
化學系的大部分學科，原則上都是不掛人的——至少在大二下學期之前是如此的。這學期除了物理化學這門課之外，還有另外一門課叫做“專業英語”，顧名思義，主要內容就是各種在閱讀文獻中會遇到的，化學這門學科的專業詞彙。教這門課的老師居然並不是化學專業的，而且甚至連個講師的頭銜都沒有——聽老許原來爆料，這傢伙一開始是隔壁物理系的臨時工，後來因為得罪了系主任而被開除。當時化學系跟物理系正好在鬧矛盾，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逗比的系主任就把他給找來到了化學系，最初也是讓他負責維護器材（他是學機械的），但是他非得要來教課，沒辦法只好把這門相對無足輕重的課交給這傢伙了……
在課堂上。蔣玉成完全體會到了這個老師的逗比之處——這傢伙完全不講課，整天就知道吹噓自己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多麼多麼nb。現在被打壓得如何如何，一副體虧屁思的公知相。沒錯。大學確實應該以自學為主，但是這並不代表老師就可以不講課了——更不代表學校應該把羅錘子請來在課堂上說相聲談情懷……更何況，這傻逼的相聲說得可比羅錘子差多了……尤為可惡的是，這傢伙還特別喜歡掛人——光是去年就聽說掛了十多個。當然專業英語這東西無非就是背背背之類的，相對來說還算好對付，物理化學這樣的“硬”學科可就真不好解決了……
不過，對於現在的蔣玉成來說，這些都不是什麼真正意義上的麻煩事——蔣玉成早在之前還在做遊戲的時候，就已經最大限度地抽出時間。充分貫徹落實太祖的革命指示，“早挖，大挖，挖核彈坑”，每一章學完之後都會首先對課本上的概念進行一遍初步的複習。至於課本後面的練習題，則被蔣玉成刷了一遍又一遍，第一遍的時候好多題蔣玉成都不會做，到第三遍的時候就已經可以順利地獨立做出來了……有這樣的基礎，應對考試顯然是輕鬆加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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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呢。考得好的並不只有蔣玉成一個——哪怕是同一宿舍，就有王老師這樣的一個學霸：這一次他考得看起來也不錯，所以他自然就再一次攢出一臉“坦白從寬，牢底坐穿”的表情。抓住蔣玉成質問道：
“死燃料，從實招來！你丫為什麼會有兩隻妹抖和一隻蘿莉？”王老師義正言辭地指責道，“你還真敢腳踩兩條船——不對。現在都tm是三條船了！”
順帶一提，其實牛牛在半年前的聖誕節的時候。已經對他們社團的一個女孩表白，並且被接受了——兩個人目前交往了已經有近七個月的時間。在此期間他們過上了一天十次，一次十天的性福生活。牛牛曾經自爆，兩人在這半年的時間裡，已經把團購的45個杜蕾斯都用完了……再加上最近衡哥也被爆料在老家有一個女朋友，按理說蔣玉成作為宿舍唯一一個chu男（王老師可不只是理論派，人家這幾年來累計做的大寶劍次數都不見得比牛牛用掉的杜蕾斯少多少），原本不應該受到fff團集火攻擊才是。不過，蔣玉成之前在漫展上的表現實在是太招搖了——以至於直接ot（注1）了，所以fff團還是把火把對準了蔣玉成這個表面上的“人參淫家”……
“這個……其中一個妹抖你不是見過嘛，就是那個寶馬女……”面對王老師的怒火，蔣玉成連忙解釋道，“……那家夥別看裝出那個樣子，實際上刻薄得很，我絕壁不會找她當女朋友的……”
“那個蘿莉又是怎麼回事？！”王老師追問道，“你小子最近終於把罪惡的黑手伸向小學生了嗎？！”
“喂喂，有沒有搞錯……”蔣玉成反駁道，“那是我妹妹！她今年已經十六歲了，開學上高一——就是長得幼了點！”
“燒！必須燒！”聽了蔣玉成的話，王老師更激動了，“你這傢伙居然有個合法蘿莉當妹妹！”
切，老子還有個真合法蘿莉當炮（偽）友呢！蔣玉成心裡不屑地說道——不過明面上他卻顯然不可能主動地去拉仇恨，所以他也只好隨口說道：
“我又不是蘿莉控（其實他也算是蘿莉控），而且又不想去找德國骨科……”蔣玉成裝出了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更何況我只喜歡小琪一個人——啊，小琪就是那個師妹，另外一個妹抖……”
“我說啊，死燃料你到底推沒推那個師妹啊？”王老師又問道——他關注的點似乎終於改變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y道就是妹子心靈的通道，直接三下五除二把她搞定就完了麼！”
“沒……沒有……”蔣玉成搖了搖頭。
“我艹，”一聽蔣玉成說沒有，王老師反而爆了粗口，“你丫到底tmd能不能行啊！我不是早就告訴你日後再說，日後再說嗎？！chu男就是矯情，你這要是早把她幹脆利索地推了，現在她早就整天粘著你，對你百依百順了！真是的，墨跡死了……”
想到王老師的話，蔣玉成頓時覺得有些慚愧——沒錯，自己非但沒有“日後再說”，而且到現在甚至連對小琪表白都沒有……如果換成動漫的話恐怕早就要有彈幕來吐槽“好想急死你”了。蔣玉成知道，雖然自己之前一直在找這樣那樣的理由，給自己不對小琪表白找藉口——但是實際上，那些理由到底有幾分是真的，就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現在期末考試已經結束，所有要忙的都忙完了，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暑假了，自己就算想找理由也找不到了。
在這樣的“逼迫”下，蔣玉成終於下定決心——今天晚上回家，就要直接對小琪表白，說出自己對她的心意。現在看來，小琪對自己的好感度似乎挺高的，如果表白的話有應該會有不小的成功機率——就算是失敗了也無所謂，珊珊的生活也已經走上“正規”，就算失去小琪也不會產生太嚴重的後果。雖然自己失去小琪之後確實會很痛苦，但是現在這麼不上不下的，實在是對不起自己的本心——能大聲地把自己心中的感情表達出來，就算是失敗自己也認了……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事，自己也需要確認一下：小琪她之前在自己的圍脖和作品主頁上，突然說要封筆——注意是“封筆”而不是tj，也就是說徹底放棄寫作，而不僅僅是放棄現在正在更的書。這個問題，蔣玉成覺得自己也有必要問明白：小琪她那麼喜歡寫作，按理說應該不會突然就這麼毫無預兆地選擇封筆——蔣玉成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
注1：ot為網遊用語，是over taunted的縮寫，通常解釋為仇恨失控。攻擊怪物造成的傷害，以及治療，輸出過量就會引起ot，隊伍成員因傷害輸出或治療輸出所造成得仇恨超過了主坦克（簡稱mt main tank）對其目標所積累的仇恨值而使目標放棄mt轉而攻擊該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