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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45分鐘的戀人

經歷了右手王和神巫奈奈的事情之後,蔣玉成對這類事情已經有了相當的警惕性——既然珊珊可以是個觸手,小琪的真身是奈奈那個臭屁的傢伙,那麼餘寶辰這貨,來頭應該也不那麼簡單?既然她自己有這麼好的寫作水平,為什麼還要對我那些漏洞百出的作品表現出那樣誇張的崇敬來呢?

以小琪在現實中的表現來看,奈奈那家夥應該不是個影帝——但是餘寶晨未必?自己對現實中的她可是沒有多少瞭解的,就算那家夥真戴著什麼面具,就憑自己這一見到妹子給個好臉色就直降為零的智商,恐怕也認不出來。而且啊,仔細回想一下那個傢伙之前在自己家的表現,前一秒還是個冰山美人呢,後一秒馬上就轉型變成了軟妹子——前後的反差未免也太大點了?雖然未必是什麼陰謀,但是確實是怎麼想都覺得可疑啊!

想著想著,蔣玉成在鍵盤上,敲下了這樣的一行字:

小胖子:

很感謝你幫我改文章···話說回來,你是怎麼想到要幫我改文的?

(對方有頓了一會才作出回答)

紅色槍騎兵:

哦?想知道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奇怪的設問讓蔣玉成感覺到一絲難以捉摸)

小胖子:

想。

紅色槍騎兵:

這樣啊···那你週末有時間嗎?

(蔣玉成不假思索地在鍵盤上敲出了“有的”兩個字)

小胖子:

有的

紅色槍騎兵:

來我家一趟如何?正好家裡沒人。

我四點半去你們學校接你,怎麼樣?

家····家裡沒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是安排了什麼不好見人的活動專案,比方說什麼不和諧的····等等等等,我又在亂想什麼東西了!餘寶晨就算為人再怎麼奇怪一點,總不是那麼隨便的人!蔣玉成連忙給自己大開的腦洞踩了剎車。

一定不是嗎?未必!自己跟她到目前為止,要說見面也只見過一次面,可是餘寶晨卻已經那樣盡心盡力地為自己改稿——難道說,她看上去雖然冷漠,可是內心裡就是那種容易衝動的性格,容易一下子就對別人掏心掏肺?雖然自己總是腦補妹子倒貼啊什麼的,可是如果真臨到自己頭上···好像也是夠難辦的啊!

感情這東西可沒有那麼簡單,現實中的妹子也不像黃油裡那樣省心。蔣玉成對現實中的戀愛一無所知,無知就會產生恐懼——沒著沒落,沒根沒由的恐懼。

身為一個宅男,蔣玉成平時接觸的是那些裝在硬碟裡的戀愛故事。不過這些接觸越多,自己對現實的恐懼也就越深重。那些出奇的展開和詭異的劇情,有時候的確也能把男主逼近危機的境地——甚至還可能危及到性命。不過那些危機再怎麼厲害,自己只要把筆記本一合,就可以全都關進那個黑黑的匣子裡面,一滴血也灑不到自己身上。

可是,現實中的餘寶晨卻不是那種能關進黑匣子裡的東西——要是她真是個病嬌,我妻由乃式的人物之類,最後掄起消防斧砍將過來,自己這個死胖子又該如何抵擋?

說來也奇怪,雖然思路是歪向了那些河蟹路線,可是腦袋裡面彈出來的卻不是各種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展開,而是各種各樣的bad-end和好船結局···蔣玉成有點畏畏縮縮地在鍵盤上打出字,在他看來,那些黑色的字型一個個的,打著斜,打著滾,翻跟頭,豎蜻蜓,一個一個都不安生:

“好啊,我也沒什麼事”

小胖子:

好啊,我也沒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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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這個時候來·······”

蔣玉成緊張地又看了看手錶——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五分鐘,餘寶晨隨時會出現,自己的心情也就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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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自己已經在這裡傻站了半個鐘頭了啊!抱著某種古怪妄想的念頭杵在樹下發呆,怎麼想都蠢透了啊!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只旺財在身邊的樹根腳撒了一尿——自己沒有被當成同樣的樹樁子遭殃,還真是萬幸啊!

嘛,也往好的方面想想——像自己這樣早早出來等候的純情少男,現在已經是頗少見了啊!東北人民大學是出名的男少女多,眾多燃料們都是大一就早早脫了團,節操什麼的早就丟給女朋友了。倒是他們理學院的搬磚**們,一個個都是守身如玉的處男,就是面巾紙用得多一些····

當然,在晚上的下課時分,蔣玉成也並不孤獨——一輛一輛豪華轎車排著長隊從校門口魚貫而入,在女生宿舍樓下停得滿滿澄澄的。其中當然少不了接自家女兒的,不過更多的則是接自家乾女兒的才對。一年下來,這番景象早就成了**絲們心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時不時有人對著車流指指點點,辨認某些稀有的轎車品牌和型號什麼的····

“滴滴!滴!”蔣玉成耳邊傳來刺耳的喇叭聲。

真是夠嗆!這些賓士寶馬,一個個都像它們的主人那樣趾高氣揚!一個個嗓門又大,氙氣大燈亮得刺眼,晃得別人眼睛都要睜不開!

“嘀嘀!——嘀嘀!——”

也許是嫌前面的車走的太慢——一輛高粱米糠色的寶馬就在蔣玉成的身邊一個勁地鳴笛,攪得人不得安寧,蔣玉成皺了皺眉頭,決定換個地方等: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蔣玉成戴上ipod的耳機,心想這下子應該可以徹底屏蔽掉那些惱人的喇叭聲了!他按下播放鍵,把音量調到最大,優美的前奏徐徐傳出。不過,雖然曲調很舒緩,可是miku醬的歌聲今天聽起來有點疲倦,好像不那麼精神:

“いつまでも慣れない狹い部屋と枕(難以習慣的枕頭和狹小房間)

硬いタオルとティッシュケース(毛巾和紙巾盒粗糙發硬)

目を合わせず會釈(頜首招呼,視線卻不曾交匯)

知らない人のシャツふしぎ自然に脫がす手(脫下陌生人的襯衫,動作卻不可思議地自然)

シャワーを浴びながら(一邊淋浴,一邊卻還惦記)

帰りを待ちわびる貓のこと思い出してたり(貓咪可是在思念著,等待著自己回家啊)

胸に觸れるその手(劃過胸口的手,)

ヒトゴトみたいにね(如同事不關己一般。)

眺めながら聲出すの(望向遠處,發出聲音)

あたし何を失い求めているの?(我失去了什麼又在追求著什麼?)

あなたナニを買いに此処に來ているの?(你追求著什麼又購買了什麼?)

ヌルヌル胸のうちが濡れてゆく(淋溼了淋溼了,胸口從深處溼潤了)

ココロ消した45分の戀人(心溶解了——四十五分鍾的戀人)

·······

蔣玉成在欣賞音樂的同時,也不禁動起念頭來:金坷垃是檢驗神曲的唯一標準,要是這首歌金坷垃化該是怎樣的情形呢?

“吱!!“

蔣玉成嚇得往後一蹦——剛才那輛滴滴答答沒完的寶馬猛地一打橫,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司機搖下了窗戶,伸出頭來——

“亞拉那一卡,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