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原來玉成哥就是飛翔的小胖子啊···”
小琪——現在應該叫奈奈，看著蔣玉成，用似笑非笑的神情說道。
“是···是的···”
蔣玉成說話的時候，有些底氣不足——一方面不管是作為讀者還是作為作者，自己面對神巫奈奈都只有跪舔的份兒；另外一方面，自己現在是有求於人，之前在x空山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現在想想真是作死。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賣，所以就算再怎麼追悔莫及，蔣玉成都只能硬著頭皮面對奈奈——也就是小琪，請求她的原諒了···
“那個···非常抱歉啊···”蔣玉成誠惶誠恐地說道，“之前在x空山上···說你抄襲···”
“誒？”聽到蔣玉成提起這件事，小琪居然首先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啊，你說的是那件事啊···玉成哥你不提我都忘了呢···”
“誒？！”聽到小琪如此輕描淡寫地回應，蔣玉成瞪大了眼睛，“可是···”
“我嘛，沒事的時候總是跟人在網上吵架。”小琪，也就是奈奈，滿不在乎地說道，“最狠的一次在x空山蓋了一千多樓的高樓，可惜那帖子最後被炸了，不然留下來一定很有紀念意義。”
“這，這樣啊···”
蔣玉成如釋重負——雖然小琪明面上沒說什麼，但是潛臺詞蔣玉成可是已經聽清楚了：既然奈奈這傢伙是個好戰的蛋疼（考慮到小琪是女孩，還是叫乳酸）之輩，那麼她自然也就不會把線上的事情當回事——帶到線下的人際關係裡就更不可能了。
想到這裡，蔣玉成心裡頓時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既然如此的話，自己以線下的“玉成哥”這個身份來跟“小琪”商量的話，相比線上的“小胖子”和“神巫奈奈”商談，成功率自然就高多了。按照一般的人情往來原則，小琪應該不會太駁自己面子的···
“那·，右手王的事···”
“啊，對了，既然玉成哥就是小胖子，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個時候，小琪，或者說奈奈，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玉成哥能把右手王介紹給我嗎？——我的主編找得很辛苦，可是就是聯絡不上他。”
“誒？！”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蔣玉成一時間有些跟不上小琪的節奏——明明都已經說了並沒有生氣，為什麼還是···難道說，自己太自作多情，以至於會錯意了？
“那個···小琪你···難不成還在···在意我說的話？”
“沒有，真的沒有玉成哥。”周思琪對於蔣玉成的疑惑也有點擔憂，“這些話我真的不在意的。”
“是，是的···”蔣玉成連忙追問道，“但是你既然不在意，那右手王的事，是不是就···”
“我不在意是不在意，右手王的事是右手王的事——一碼歸一碼。”周思琪認真地說道，“玉成哥你該不會以為我是那種為了出氣故意使壞的人？”
“額，當然不是了···”
不等蔣玉成回應，周思琪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玉成哥，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我作為作者，選擇畫師也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右手王這件事情，並不是我一時興起的結果。我很早以前就已經看上了右手王的畫風，覺得跟我的文風很相配。找右手王畫插畫，是我很早以前就決定下來的事情，跟x空山上的事情沒什麼關係——還是說，你不希望讓出自己的畫師呢？”
蔣玉成被一語道破了真實想法，於是慌慌張張地掩飾道：“也，也不完全是這樣·····”
——從某種意義上，蔣玉成低估了自己的對手。神巫奈奈，或者說周思琪，也許確實為人和善，也許並沒有那麼尖刻和暴躁——但是她卻比蔣玉成所認為的要頑固得多。這樣一來的話，想要說服周思琪改變自己的主意，肯定不會那麼容易，而勸她放棄追蹤許久的獵物，就更困難了···
自己肯定是不想就這麼讓出右手王，讓出自己的妹妹的——但是，自己該怎麼跟奈奈說呢？想來想去，自己好像真的沒有什麼立場可以阻止右手王跟奈奈的合作。作為網路上的一名畫師，右手王顯然是完全自由的——既然她可以出於興趣，自願為小胖子無償地畫插畫，那同樣也可以與神巫奈奈達成商業合作關係。
別人的好意怎麼樣都可以接受，但是主動要別人為自己付出什麼，怎麼也不是蔣玉成可以辦得到的。打個比方說，如果壕友鄧總請蔣玉成去吃價格昂貴的自助烤肉，蔣玉成會欣然接受——但是主動去找鄧總蹭飯，則是萬萬不行的。
現在同樣也是如此——右手王對自己的好意，自己會毫無保留地接受；但是如果右手王真的想“拋棄”自己的話，那麼自己同樣也沒有權力，把右手王拴在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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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那家夥說過，她會給右手王，也就是珊珊更大的發展空間和更好的前景——作為哥哥，自己的指責是守護妹妹，讓妹妹有光明和幸福的未來。從哥哥的立場上來看，自己非但不能阻止兩人的合作，而且還應該盡力去促成它——因為這對於珊珊以後的發展顯然有很大的好處。
也就是說，要講道理的話，自己根本就是什麼理由也說不出來嘛！想來想去，蔣玉成決定徹底放棄治療了——別的不說，至少自己的身份能夠稍微拿來說一下事兒的。
“其實，其實右手王她····她就是我妹妹。”蔣玉成吞吞吐吐地說道。
“誒？！”這下，輪到周思琪吃驚了，“妹妹？”
“雖然關係有點奇怪，也沒有血緣關係，但是確實就是我妹妹沒錯。”蔣玉成繼續說道。
“等等！”周思琪突然說道，“玉成哥你的意思是，右手王的真身，就是姍姍？”
“嗯···是這樣的。”猶豫了許久之後，蔣玉成終於下定決心點了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周思琪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到對方一臉的意外，蔣玉成終於松了口氣：殺手鐧好像奏了效，這下子，她總該知難而退了？兄妹關係已經擺出來了，“你總不能去搶走人家的妹妹？”——這便是蔣玉成的潛臺詞。
“那不是太好了嗎？”
“啊？·······”
“右手王就住在對面的話，我們合作起來也會很容易的。”
納尼？！蔣玉成瞪大了眼睛——難道是自己說的不夠明白？但是仔細想想的話，自己好像確實也說不出什麼多明白的理由。的確啊，自己是哥哥，但是哥哥又怎麼樣呢？珊珊的法定監護人又不是自己，自己也不可能給妹妹的事情做主？
·····沒辦法，自己只能繼續找些“客觀困難”推脫下去了——
“那個···那個小琪啊，我妹妹她，她是個家裡蹲啊，”蔣玉成說一個字，現編一個字——為了給自己多爭取一點時間，他說話只能像個老頭子一樣慢條斯理的。曹植七步成詩的時候，估計也是這樣焦灼的心理！
“連我這個哥哥都很少見到她，恐怕她不會願意見你的啊···”
“誒？！”周思琪有些疑惑，“那，既然見不到她的話，平時你們是怎麼合作的？”
“說來慚愧，其實都是我已經寫完了更新，然後她照著發出來的更文畫畫的，”蔣玉成說道，“有時候我們會在網上交流一下，不過也不多——右手王就是姍姍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這樣啊，那麼我們也在網上聯絡好了，如果不足的話，還得請玉成哥從中幫助協調···”周思琪順著蔣玉成的話茬自說自話起來。
靠！這丫頭也太難纏了點！！！蔣玉成徹底理屈詞窮了——情急之下，他又重蹈了當初在x空山回帖時的覆轍，“可是畢竟，我跟右手王是先合作的···你要找右手王的話，總該講究個先來後到······”
“哈？”
聽了這話的周思琪臉色忽而一變，眼睛裡面放射出可怕的光譜來——作為一名長在紅旗下的理工科學生，蔣玉成一直以一名致力於探索客觀世界的真理，為社會主義現代化事業奮鬥終身的科學工作者自居。但是這一刻，蔣玉成覺得，“氣勢”這種虛無縹緲不符合唯物主義科學觀的東西，其實是真實存在的···
——因為，從小琪，或者說奈奈的身上，他可是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這東西——那是肉眼可見的憤怒，幾乎把自己的臉都要烤焦了
“有些話呢，可能玉成哥聽了不大高興——不過我覺得還是直說了好。”周思琪用冷靜得有些滲人的語氣，對蔣玉成說道。
“額···好，好的···”蔣玉成結結巴巴地答應——眼前這個小姑娘居然散發出如此的威壓來，著實讓我們的男主有點如履薄冰的感覺。蔣玉成吞了一口口水，默默地等待著暴風雨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