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從哪裡來的?”
這個問題又開始困擾江湖了。
已經有七八年沒有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江湖坐在街邊長椅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人生存於這個世界,從生到死,都一樣。
但江湖始終無法想起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
記憶,就從剛被挖倒的草屋那兒開始。
在此之前,草屋的主人,也就是自己的養父——那個糟老頭子早就死了。
老頭子死的時候連隻言片語都沒有留下,就留下了一座草屋。
如今,連草屋也讓自己給挖掉了。
似乎這個時候再去思索“我到底從哪裡來的?”就顯得更加困難了。
從生物遺傳的角度來說,江湖知道,自己當然是爹孃留下來的,也就是說,自己是從娘肚子裡來的。
但娘在哪兒?爹又是誰?他們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親人……江湖只認得吳豪傑、陳瀟灑和龍虎。然而他們跟自己一樣,連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就更加不知道了,在他們看來,江湖多半就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就跟孫悟空一個樣。
現在的親人,貌似殺手幫的幾百個兄弟也算吧,他們?就更別提了。
也許糟老頭知道——然而就算將其墳刨了,掀開棺材蓋子,糟老頭也不可能開口說話,再說這都快二十年了,老頭子的骨頭說不定都化了。
是有些時候沒去看看老頭子的墳了,也許早就荒草悽悽。
江湖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嘎——”
一道刺耳的剎車聲響了起來,緊跟著一輛警車在江湖的旁邊停了下來。
車門開啟,一個戴著大蓋帽的警察下了車:“你就是江湖吧?”
江湖有些神情恍惚,問道:“你們是……”
“我是鳳凰鎮派出所所長牛昌舉,有人舉報你聚眾鬧事,請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配合調查!”大蓋帽做了自我介紹,側身指著車門說道。
“我聚眾鬧事?誰舉報的我?”江湖回過神來,忍不住有些吃驚。
“為舉報者保密是我們的義務,江湖,請你跟我們走一趟!”牛昌舉嚴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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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湖沉吟了一下,直接上了車。
警車掉頭,朝著派出所開去,開車的駕駛員有意將警報拉起來,尖銳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鳳凰鎮上空。
牛昌舉就坐在江湖的旁邊。
江湖依舊覺著有些神情恍惚,一但陷入“我到底是從哪兒來的?”這個問題中,江湖就一陣陣眩暈,他總是無法回憶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對了,派出所有我的戶口,對吧?”江湖冷不丁問道。
“嗯?”牛昌舉眉頭一皺:“江湖,調查問題我們不需要戶口,當然了,如果你是合法公民,你當然得有戶口!”
“我當然是合法公民。”江湖嘀咕了一句:“不過我一直很納悶,我的戶口是怎麼就到了派出所戶籍管理那兒的呢?能麻煩你們核查一下嗎?當初是誰給我落戶口的?”
“江湖,你少耍花招,有人舉報你聚眾鬧事,此事非同小可,有什麼事兒,到了派出所再說!”牛昌舉乾脆雙手抱在胸前,扭頭看著窗外。
江湖嘴巴張了張,自言自語地說道:“奇怪,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