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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節 本是同根生

“你也想學還是想讓她來教你?”他順著她的話道,“我會跳,不用她來教。”雲暖斂了去臉上的笑意道。她同蘭芷之間說不上有仇,她陷害過她,她跟她打過架,蘭芷沒有討到什麼便宜,只是她還輸給了蘭芷,因為主君護她,當年她愛的主君護蘭芷。

“什麼時候會的,我怎不知?”她會跳舞這樣的事情他還真不知道,“呵呵!你又怎會知呢?那時候你我還不認識,不過沒有給人跳過就是了。”

“那改日給我跳,怎樣?”那時候指的大概是她在玉宸宮裡的日子,“呵呵!好!錦硯,我困了。”她主動攬著他的腰身,她從前只想給那個人看自己舞姿,現在她有了想展現自己最美一面舞姿的那個人。

第二日醒來後,身邊的位置是空的,雲暖扶額起身,外頭天已經大亮。丫丫進來伺候雲暖洗漱,梳著她的髮絲道:“三殿下來了在後花園的湖心亭上。”

“知道他來做什麼嗎?”雲暖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伸手描畫著眉眼。“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只見他們在下棋。難得見到這樣的場景,王!看到該高興,但蝶夫人就不一定了。”一朵素玉的桃花簪子插在鬢上。

“丫丫!我師父同錦硯的關係一直都這樣?蝶夫人何止不喜歡我師父。”後頭那句她沒有說出來,還有不喜歡她,她用千羽的語氣說道。

“也不是啊!聽年長的宮娥說,在三殿下未被流放到琉璃島的時候同殿下的關係挺好的,宮裡頭就他們兩個皇子。”

“哦?那為何後來成了這樣?跟師父的母妃有關?”當年的事情她知道的大家都知道,只是其中決然不會那樣簡單。

“當年三殿下的母妃的死是另有隱情的,但到底是什麼奴婢就不知道了,反正那件事之後,三殿下就離開了宮裡,殿下還偷著去過琉璃島,不過給守島精靈發現了。”丫丫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

雲暖擰眉思考了一番,看來他們兄弟之間,至少錦硯對魅生不完全沒有手足之情。依照她跟錦硯這些日子的相處來看,也知他並非是一個看重名利的人,不然他就不會常同她一處,而該去九重天上為主君辦事了。

之前他們之間還未現在這般的時候,他不就常去九重天嗎?種種跡象表明錦硯同他的母親蝶夫人不同。

她在心裡這樣尋思著,但一想會不會是因為現在喜歡他,所以才會處處覺得他是好的呢?

“夫人!你怎麼了?”丫丫伸手在雲暖面前晃動幾把道。“沒事兒,我出去一趟,他若問起就說我去了江少那兒取些東西。”雲暖回過神來。

踏出東廂房,院中不知何時多了個高大的梨花樹,還開著滿樹的潔白的花,她縱使記性再差,自己再粗心也知道,這樹是原本沒有的。

“想來是殿下弄的,奴婢起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從未見過開得這樣好的梨花。”丫丫也仰著脖子看滿樹的潔白。

“梨落似雪映堂前,嬌蕊羞顏分外白。”風吹著潔白的花瓣紛紛的落在她住的東廂房院子裡,此景她難得雅興了一回兒,抿嘴一抹笑浮在面上。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曉自己喜歡梨花的,但他做了,不是為她還能是為旁人嗎?這點自信她還是有點的。只是忽的轉身時,她腦海中閃現了個畫面,月白衣衫的男子在梨花林裡吟著:“桃花落,梨花白,三分嬌蕊,七分羞顏,抿茶醉。”雲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大概是睡多了,才會這樣。

江少風流倜儻的穿著牙白的長衫,躺在屋頂,他那支玉笛放在唇邊,吹著樂曲時,江上的魚兒會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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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看來以後不用動手釣魚了,多麻煩,你隨便吹吹這魚兒就上了。”江少沒想到雲暖今天會來有些詫異。

“你來總不會是為了聽我吹笛吧?又遇到何事了?吵架了?”江少懶懶的沒有動彈,雲暖今天是開心的,他看了一眼便知道,那句吵架不過是他故意說的罷了。他們現在很好。

“你是我師父就不能盼著徒兒過的好嗎?你下來還是我上去?”她仰頭看著江影寒覺得他師父有些奇怪。

“雲暖,你說你為何會喜歡錦硯?”江少沒有理會她的話,手枕頭,陽光落在他如玉的臉上,似是有淡淡的哀愁。

“額!這個問題不好說,他對我挺好的。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便不會想起那個人。而且一點也不想。不過,師父!你有點奇怪,怎麼啊?你是怕我留在這兒了?”雲暖今天心情不錯難得在江少那兒妥協了一回,一躍上了屋頂。

“呵呵!你怎麼會留在這兒,這個我沒有擔心過。你該知道你我都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終究是要離開的。後來的世界你瞭解過扶風天嗎?”原來忘記一個帶來的痛是喜歡上另一個人,江少覺得自己有點白白擔了花花公子,仙女殺手的名號。

“師父你沒事吧?不會是許久沒有回去想哪個仙女了吧?”雲暖沒太明白她師父話的意思更沒有去細想,唯一想到就是昨晚受刺激。看著他們都是一對一對的,估摸著心中有些苦澀。

“被你說中了,言歸正傳你來想知道千羽的什麼事情。”江少側目看坐在她身邊的雲暖。用著千羽的容顏,可終究雲暖還是雲暖。那眼神只能是她才有的。

“哎呀!被一說這些倒把正事給忘了,這次來不是想知道千羽的事情,是想知道當年魅生母妃的事情,錦硯同魅生並不是如傳聞的那樣是死對頭。相反,錦硯還是在乎這個弟弟的。”

“你是如何知曉錦硯在乎這個弟弟,而不是為了博取他的信任?”她在為錦硯說話,護著他的成分明顯。

“宮娥說錦硯還去琉璃島看過魅生,不過被守島的精靈給攔了下來。若不是關心他這個弟弟,他何必冒著被扶風君責罰的危險去看他呢?“雲暖道。”你說的對,錦硯並不在乎這些,所以一直都是閉山修煉。這翰陽宮從前他是不回的,他們兄弟原本是和睦,可你別忘記了錦硯的生母蝶夫人。她是王后,她的孩子她定會想盡辦法讓他當上未來的扶風君。”

當年他雲遊在外時,曾經在扶風君的宮中住過些日子,他一個外人雲遊至此斷不會管別人家的事情,只是天命弄人,百年後還是被牽扯了進來。

“魅生挺可憐的,母妃被毒死,自己被流放。他父王的心真恨。後來發現是誤會又怎樣,恢復魅生殿下的頭銜又怎樣,他受那麼多的苦。我想讓魅生同錦硯回到從前的關係,那樣至少魅生不會那樣的孤獨。”

“勸你還是不要那樣做,這個世界有這個世界的規矩要發生的事情,沒有用的,你這樣做也不會改變魅生的命運。就別在添亂。”

這個世界裡頭最奇怪的就是雲暖同錦硯的關係,從前的世界裡是沒有這樣事情,錦硯閉關,千羽住在凝春院。

“師父怎會覺得我是添亂呢?我不想看到他與魅生手足相殘。若錦硯站在我們這邊,蝶夫人還能怎麼樣?”她倔強的說道。

“傻瓜,你以為能改變什麼嗎?還有一樁事要告訴你,魅生的母妃才是扶風君最愛的女人。”雲暖聽完一驚,怎麼會這樣?若最愛怎捨得在心愛的女人死後,將魅生送到琉璃島呢?

“雲暖!好好待著什麼事情也不要做,錦硯他你也別……”江少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

“今日天色不錯,本君來此處閒逛,看來來時辰有些不對。”主君負手站在那裡,面上浮現的笑是慣有的,淡淡的不著痕跡的笑。明明是陽光明媚可卻也能感覺到股寒氣。

江少躺在那兒,雲暖側身聽認真的聽他說話,並未注意到自己此刻同她師父這樣捱得其實有些近。

“錦硯!我來找他有些事兒。現在已經沒了,我們回去吧!”雲暖有些頭疼怕他誤會了什麼,這個世界裡她想錦硯又不知道江少是她師父。怕是回去待好好解釋一翻。

“喝杯茶再走不遲。”主君看著江少道,“就是,該留下喝杯茶。我這兒恰好有上好的龍井。收集了花間的露水煮的。嚐嚐!”江少輕笑著說道。

雲暖愣了一瞬道:“那我去煮茶。”看著架勢是要留下喝茶了,不過錦硯的表情反應感覺應該沒有生氣,他笑著說的,雲暖又覺得自己想太多了,於是便歡天喜地的去煮了。

“主君,她來問錦硯同魅生的事情。”江少坐請的姿勢讓主君上座,他心裡沒底不知道主君會怎樣想方才的事情。

“她愛管這閒事,本君不懷疑。江少,她遇到事情第一個想到的人很多時候是你”

“我是她師父,教了她幾百年,很多事情她習慣了。”主君的語氣江少聽不出是生氣了還是其他。

主君笑了兩聲道:“那本君看來是要幫她改掉這個習慣。”江少微皺眉不語,想著難不成要將他解決掉?

“本君不會對你怎樣,你是她師父,若是怎樣了,她會傷心。”他傷她太深,深到她再也不願見他,深到她放棄了他,去愛上了個凡人。

“她說主君待她很好。只是礙於她自己沾著千羽的肉身不好同主君商量有些事情。”江少莫名的松了口氣,同主君說話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被壓了下來,很容易輸在氣勢上。他心裡為雲暖擔憂,怕她再受傷,可又不能明著告訴她。

主君淡淡一笑,看著不遠處,他回憶起當年事情竟都是傷她的。

三人喝了一會兒茶,雲暖便拉著主君回翰陽宮。回來時候來院子裡頭坐了個人,穿著金絲繡的鳳凰長袍。執著杯子小口的抿茶。

“硯兒,你有些日子未來看過母后了。看來凡間說的話還真不無道理。”蝶夫人看著踏門而入翰陽宮的二人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