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鬼聞言，情緒稍緩，梅斯這一部的鬼魂眼中的鬼火更是跳躍起來，顯得頗為興奮。
那巨大的骷髏人眼中的藍色火焰也是跳動了兩下，不過並沒有表現的太過興奮，大聲道：“這座城的陰氣已經散去，就算我們留下，不出三年也會因為陰氣太少而消失，你這話對我們而言並無意義。”
“陰氣之事，你們自己可有解決辦法？”唐三藏眉頭微挑道，這骷髏人算是印證了沙晚靜之前的話。
骷髏人猶豫了一下說道：“除非以大陣修補這個漏洞，然後再以祭命碑重聚陰氣，否則只能換一個地方。”
唐三藏看向了朱恬芃。
“這樣的陣法我倒是能布，不過手頭沒有材料，就算有，因為陣法太大，也需要不少時間來佈置。”朱恬芃看了兩眼，搖了搖頭道。
“以祭命碑重聚陰氣，豈不又要屠戮更多生靈，方才能夠得到足量的陰氣。”一旁的沙晚靜也是聲音微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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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前面兩條等於白說，唐三藏想了想道：“你說可以換一個地方，你們自己可知道哪裡適合？”
圍在黑洞周圍的眾鬼齊刷刷看向了那幽黑的空洞，眼中皆是有著嚮往之色。
那骷髏人亦是伸手指著下放道：“那裡，在那裡我感受到了足夠讓我們繼續存在下去的陰氣。”
“那是什麼地方？”唐三藏低頭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黑洞，有些疑惑道。
“下一層遷流城，不知道是十八層之中的第幾層。”沙晚靜輕聲說道。
唐三藏也是想起了昨天看青言的幾世輪迴時候鎮元子所說的話，這須彌珠之中的遷流城有十八層，也不知已經掉下來多少層，下邊還有多少層。看著骷髏人問道：“那你們要怎樣才能下去？”
骷髏人搖了搖頭道：“先前已經有一些人下去了，但是那封印對我們來說有著極強的殺傷力，沒有一人能夠撐過封印。而且有祭命碑在，我們註定不能離開這座城。”
唐三藏點了點頭道：“陣，我可以給你們破，祭命碑，我也可以給你們破。不過，我需要你們以神魂為誓，答應不再出來作祟。而且，我可以再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選擇進入新城，還是選擇讓我度化你們，就此超脫。”
眾鬼聞言，沉默了一會，皆是小聲討論了起來，聲音十分嘈雜，也不知是否能商量出一個結果來。
兩個選擇，也是唐三藏的底線，雖然讓他們永遠在一個地方不能出來的選擇有些霸道，不過既然選擇做鬼，就該有躲在暗處的覺悟，放他們出來禍害普通人，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湧來的絲絲縷縷的黑氣在半空中凝聚而起，一道虛影緩緩成型，正是穿著一身黑袍的梅斯。
眾鬼看著半空中出現的梅斯，或者說是邢方，皆是停下了聲音，眼中跳躍的火光，顯然情緒波動很大。
“你們來了。”梅斯看著唐三藏等人，面帶微笑。
“你知道我們肯定會來的，不知道你是否能讓他們做出選擇？”唐三藏看著梅斯，臉上亦是有著一絲笑容。
梅斯轉身，看著那些跟隨他數千年的部下，露出了一絲不捨和緬懷。
那些鬼魂和骷髏人，亦是抬頭看著他，齊聲叫道：“梅斯！吾等願聽你之令！”
梅斯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聲音溫和地開口道：“數千年來，我們為了能夠繼續存在下去而努力，我們不為了報仇，即便身為鬼魂，也只想繼續存在下去。現在，他把機會給了我們，該如何選擇，想必不用我在多言吧。”
“吾等願進入下一座城，且願永遠不離開那座城！”那個高大骷髏人半屈膝跪地，大聲叫道。
“吾等願永遠不離開那座城！”眾鬼亦是齊聲叫道。
“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威信。”朱恬芃有些意外地看著梅斯。
“是啊，論人格魅力，他確實很不錯。”唐三藏也是點了點頭道，梅斯一部已經差不多確定進入地下之城，這本來就符合他們的意願。
至於邢方一部，被孫舞空他們清理了最激進的一部分之後，此時還在壓抑著憤怒，隨時有可能爆發。
“諸位！”梅斯轉身看向了邢方一部的惡鬼，臉上的笑容斂去，眉毛也是向上挑起，雙目如炬，掃過眾鬼，一股君王般的氣勢油然而生，眾惡鬼不由地下了腦袋，彷彿當初那個不可一世，強大無雙的邢方又回來了。
“吾等願臣服！”
眾惡鬼齊聲叫道，同時屈膝跪下，那等氣勢比起先前眾鬼對梅斯更為虔誠和狂熱。
邢方沉聲道：“好，那我令你們進入新城，繼續蟄伏，倘若有一日能遇到鎮元子，希望諸位能為我咬上一口。”
“遵令！”眾鬼其聲應道，眼中紅色火光瞬間的升騰而起。
邢方轉過身來，看著唐三藏，“唐僧，我有兩個條件，你可答應。”
“你先說，若是做得到，我便答應。”唐三藏看著此時應該是邢方的梅斯微微點頭。
邢方沉聲道；“第一，入新城，我部要佔半座城，格局與此城相同；第二，將來若是有一日，你們能遇見鎮元子，把他們放出來，是死是活，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好，我答應你。”唐三藏看著邢方，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邢方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一刻，似乎梅斯和邢方變成了同一個人，拱手說道：“諸位，告辭！”
話音一落，在半空之中緩緩消散。
眾鬼悵然若失地抬頭看著半空，沉默片刻後，皆是垂下了腦袋，一副任唐三藏處置的樣子，就連邢方一部的惡鬼都變得溫順聽令。
“恬芃，陣法你能破開嗎？”唐三藏看著眾鬼，衝著朱恬芃輕聲問道。
“不就是一殘破陣法嗎，小意思。”朱恬芃拿出了破陣梭，信心滿滿道。
“好，那我去破掉祭命碑。”唐三藏點了點頭，看著遠處聳立著地祭命碑，向著那裡衝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