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院子裡靜悄悄的。
書房中,秦可卿累得滿頭大汗,嬌喘吁吁,趴在榻上動也不想動。
周潤澤笑了笑,對寶珠和瑞珠小聲道:“你們也去睡會兒吧,這兒就不用你們伺候了。”
寶珠和瑞珠紅著臉穿好衣服,剛退出去,門外鴛鴦輕手輕腳走了進來。
到了跟前,她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秦可卿,對周潤澤淺笑著說:“薛大爺來了,搬了好多的書放在前院兒,問老爺如何安置。”
“書?什麼書?”周潤澤疑惑道。
鴛鴦拿了衣服過來,就要伺候周潤澤起來,笑著說:“聽薛大爺說是老爺在工部定的那套書。”
周潤澤嗯了聲,揮了揮手,讓鴛鴦把衣服拿開,沉吟道:“這事兒我想起來了,那些書還是我當初去工部觀政時順便定的一套,沒想到這會兒工部才印刷完畢。”
這時,秦可卿睜眼問道:“叔叔這會兒可是要出去?你佔著奴家的身子又不離開,要一直這樣麼?”
周潤澤呵呵一笑,道:“嗯,我想多呆一會兒,不為別的,就因為裡頭暖和。”
秦可卿俏臉微紅,羞澀的看了一眼鴛鴦,小聲道:“奴家怕耽擱叔叔去做正事兒。”
“也不是什麼正事兒,那些書反正買來也是充當門面的,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安排。”周潤澤抱著秦可卿緊了緊手臂,讓兩人貼得更近了些。
秦可卿皺眉輕吟一聲,將頭歪在周潤澤懷裡,沉默不語。
一旁的鴛鴦聞著怪怪的氣味兒,心知他們是怎麼回事兒,不由的直了直雙腿,咬著貝齒,小聲問:“老爺,奴婢該怎麼回薛大爺的話?”
周潤澤搖頭道:“不用回他的話,家裡他熟悉,他應該知道怎麼存放那些書。”
他看鴛鴦目光幽怨,嘿嘿一笑,騰出一隻手來,拉著她坐下,道:“別急著走,這會兒老爺正興致勃勃,想看看咱們鴛鴦的成色!”
鴛鴦看了一眼秦可卿,然後俯身低頭在周潤澤耳旁竊竊私語道:“你這會兒填著小蓉奶奶的坑,怎麼看奴婢的成色啊?”
周潤澤低頭示意,又用手指了指,鴛鴦沉吟片刻,一邊窸窸窣窣,一邊嘀咕:“就知道作弄奴婢,是知道奴婢聽話好欺負吧?”
周潤澤笑吟吟問道:“你不願意?”
鴛鴦窘迫道:“奴婢可沒說不願意,相反還喜歡的緊,就是怪老爺每次都不分時間,今兒我才換的乾淨衣服,過會子卻又要洗了。”
一旁的秦可卿突然插話道:“叔叔,有些撐得慌,要不你先抽身離開,讓我歇會兒?”
周潤澤不願,好不容易到年底了,又是秦可卿這樣的可人兒在懷,還不興他吃個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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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晌時,周潤澤樂滋滋的從書房出來,身後跟著秦可卿和鴛鴦,兩人攙扶著跌跌撞撞出來,雖然穿戴妥當,但精神面容卻稍顯狼狽。
“叔叔,奴家想回去睡個回籠覺,中午就不過來吃飯了。”秦可卿小聲道。
周潤澤嗯了聲,停下腳步,沉吟道:“你回去後,讓你婆婆抽時間過來一趟,說起來,我回京這些天了,倒是把她給冷落了。”谷
秦可卿這會兒只想快些離開,滿口答應後,就拍了拍鴛鴦的手,小跑著走了。
鴛鴦晃了晃身子,被眼急手快的周潤澤扶住,他溫聲問道:“今兒你也休息半天吧,都這個樣子了還怎麼伺候人,可別逞強啊!”
鴛鴦笑了笑,點頭道:“奴婢倒還撐得住,過會兒就好了。”
周潤澤白了她一眼,道:“你這個樣子出去不是讓人看笑話嗎?你信不信,呆會兒平兒襲人她們看你這樣,不笑死才怪。”
鴛鴦嘻嘻一笑,不以為然道:“她們敢笑話我,我還沒笑話她們呢,至少我在老爺這兒伺候了還能站得起來,她們哪次不是要休息大半天才緩過神的?”
周潤澤見勸說不了她,知道她是個好強的,便不再勉強。
走廊上,平兒等丫鬟正嘻嘻哈哈說著話,見周潤澤過來,連忙起身行禮。
周潤澤上前問道:“怎麼就你們在這兒,夫人她們呢?”
“夫人領著各房姨娘去跨院兒那邊兒了。”平兒含笑回道。
周潤澤點了點頭,轉身往垮院兒走去。
跨院兒中,除了自家人,林黛玉和史湘雲也在。
在離四隻大熊貓巢穴不遠處,按照睢州那邊兒的草屋搭依樣建了個避風所,屋裡點了一堆火,一群人圍著火堆閒談,倒也熱鬧。
這幾天,四隻大熊貓被眾人折騰的夠嗆,這會兒全都擠在角落裡,拿著竹子無精打采的咬著,不管誰向前逗玩兒也不理不睬。
周潤澤見屋裡的人談興正濃,上前好奇問道:“說什麼這麼高興呢?”
眾人止住話語,起身行禮,等周潤澤在薛寶釵身旁坐下後,邊上的史湘雲笑嘻嘻道:“姐夫,女兒家的私話兒,可別隨便打聽。”
周潤澤點頭笑著說:“呵呵,行,我不打聽。”
說著,他轉頭看向林黛玉,問道:“姑父從我這兒給你拿回去的方子用了沒有?”
林黛玉的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很不好醫治,除非給她吃養顏丹這種級別的藥,還不一定能徹底治好。
顯然,周潤澤肯定不會把養顏丹這種藥拿出來的,畢竟這是為自家女人準備的。
不過上次林如海過來時,曾向周潤澤打聽能夠治療林黛玉疾病的藥方。
周潤澤倒也沒有藏私,從自己珍藏的藥方中,選了一種比較適合林黛玉的,讓林如海帶了回去。
林黛玉聽周潤澤問話,表情羞澀,臉蛋兒微紅,低垂著頭,小聲回道:
“倒是吃過幾副藥,卻也有效,自吃了藥後,病情稍微緩解了一些,這兩三天倒不見咳嗽了。”
周潤澤點頭道:“有效就好,你這病這麼多年了,想要徹底根除不是那麼容易的,除了服用藥湯之外,心情也要儘量保持平和,不要大喜大悲,你還年輕,堅持下去,相信總有一天病會痊癒的。”
林黛玉嗯了聲,聲若蚊蠅道:“我也不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