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沒有疼痛的感覺，但他卻有其他感知。
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胸口處的屍斑又生長了。
而且這一次生長的速度還很快。
他微微掀開了上衣，看到屍斑已經長到了腹部，一塊又一塊青黑色，看起來有些猙獰恐怖。
“果然，屍斑又長大了，而且速度很快……”
柳毅低聲喃喃著，他的心中也略微一沉。
屍斑生長越快，生長的越多，那也就意味著他活著的時間越少。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柳毅都不願意動用異物的力量。
柳毅曾經在柳府當中嘗試過使用異物的力量。
但那大部分都是推測。
真正動用玉簪子的時候很少。
而像這一次，直接對人動用玉簪子的力量，這還是第一次。
柳毅也僅僅只是知道，被玉簪子的異力侵蝕的屍體，會變成活屍。
甚至，柳毅還能對屍體有一定的掌控。
但這個掌控究竟有多強，柳毅也不太清楚。
他只是用一些小動物的屍體做過試驗。
但動物如何能與人相比？
無論是體型還是構造，都相差太大。
柳毅收回了玉簪子，重新站了起來，向後退了兩步。
地上花蕊小姐的屍體，正流淌著一絲絲黑色的鮮血，很快便流出了一大灘血液，空氣中都瀰漫著一絲濃郁的血腥味。
整個大廳很安靜。
甚至，安靜的有點詭異。
柳毅自從動用了玉簪子洞穿了花蕊小姐屍體的腦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花蕊小姐的屍體，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這一次劉元沒有記錄。
他很清楚，柳毅將異人司的其他人都支開，就只剩下了寥寥幾人，其實就是為了保密。
異人的能力必須保密！
劉元能夠留下來，這說明其實柳毅已經比較信任他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盞茶時間過去了。
柳毅卻依舊一動不動，神情凝重。
一般情況下，被玉簪子的力量殺死的屍體，想要變成活屍，大概需要一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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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毅現在是異人，他是主動用異物的力量洞穿了花蕊小姐屍體的腦袋。
實際上就是用異力在侵蝕花蕊小姐的屍體。
這個過程應該很快，不需要等上一天的時間。
就在眾人靜靜等待的時候。
突然，地上花蕊小姐的屍體居然猛的顫動了起來。
彷彿渾身都在顫抖。
“唰”。
下一刻，花蕊小姐的屍體更是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真的屍變了！”
劉元臉色微微一變。
他雖然早有猜測，柳毅不會平白無故動用異物的力量。
但猜測是猜測，真正見到屍變，他還是有些恐懼，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
花蕊小姐正在劇烈的掙扎。
能看得出，她力量很大。
只是，她渾身都被堅韌的繩子給捆住了，根本就無法掙脫，只能在地上不斷的掙扎著。
雖然花蕊小姐已經屍變，但她的眼神卻很茫然，一副沒有神智的模樣。
這樣能夠問出異物嗎？
不僅劉元心裡沒底，實際上柳毅心裡同樣沒底。
他之前就一直有一個疑慮。
就算他能讓屍體屍變，甚至能控制活屍，但屍體還有沒有記憶，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過，柳毅並沒有立刻詢問。
他還在仔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
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讓人變成活屍。
“將屍體變成活屍，除了用異力侵蝕時需要動用異物的力量而外，似乎就不需要再動用異物的力量了。”
柳毅沒有感覺到屍斑的生長。
於是，柳毅嘗試著利用玉簪子的力量控制花蕊。
“安靜。”
柳毅心念一動，他動用了異力。
頓時，他能感知到，彷彿在花蕊的身體內，也有一股相同的力量，與他的異力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絡。
靠著這股聯絡，他就能控制住活屍。
“異力侵蝕了花蕊的屍體，應該就類似於病毒一樣，遺留在了花蕊的屍體內，所以將其變成了活屍。而玉簪子，就彷彿是病毒的母體一樣，能控制住分離的異力，所以自然能控制活屍。”
柳毅腦海當中產生了大膽的聯想。
如果把玉簪子的力量看做是一種特殊的病毒，似乎一切就好解釋了。
“屍斑又開始生長了……這麼說，凡是動用異物的力量，屍斑必定會生長，我的狀態也會更差。不過，控制比主動侵蝕對身體的負荷要小得多。”
柳毅大概明白了。
之前他任由花蕊的屍體變成活屍，沒有動用異力控制，那屍斑就不生長。
但他現在動用異力控制花蕊小姐的屍體，那屍斑自然就會生長。
所以，柳毅曾經有一個想法，他的玉簪子能不能製造大量的活屍，被他控制，形成恐怖的活屍大軍。
但現在看來，這個想法破滅了。
如果讓活屍自行感染，那估計能形成活屍大軍。
但那麼多的數量，柳毅根本就無法控制，哪怕控制活屍對身體負擔很小，可數量太多了。
一旦嘗試控制，估計玉簪子瞬間就會要了他的命。
“花蕊，告訴我，是什麼東西害死了你？”
柳毅直接朝著花蕊的屍體問道。
他現在也不想耽擱時間。
因為時間拖得越長，他的屍斑生長的就越多。
這每一分每一秒，幾乎都在消耗著他的壽命。
活屍能夠說話，這一點柳毅是知道的。
但還有沒有記憶，柳毅則不是很清楚。
所以，他心中沒有把握。
用這個辦法也只能是姑且一試。
所有人都緊緊的盯著花蕊的屍體。
花蕊不再掙扎，她的眼睛依舊很茫然，看起來就和真正的屍體沒有什麼區別。
“銅鏡。”
忽然，花蕊開口了。
“一面鏡子？”
柳毅眉毛微微一挑。
花蕊真的說話了。
一具屍體，回答了柳毅的問題。
柳毅真的讓屍體開口了！
“銅鏡是從哪裡獲得的？”
柳毅又問。
只是，這一次花蕊卻沒有回答。
“記憶缺失？或者說，她只記得臨死前的一些重要記憶。那面銅鏡在她的記憶當中相當深刻，而且也是臨死前的記憶。至於其他記憶，則慢慢的消散了，或者藏在更深處，難以回憶。”
柳毅皺著眉頭，腦海中在不斷的分析著。
有這種可能性很大。
曾經有一種說法，人死後其實記憶還沒有消失，而是儲存在腦海當中，想要讀取這些記憶，靠著某些手段還是能夠實現的。
但那只是淺層次的記憶。
也就是臨死前的記憶。
還有一些深層次的記憶很難讀取。
現在花蕊小姐大概也是這種情況。
“掌印大人，您既然能讓屍體開口，那就再讓九指的屍體開口，相互佐證之下，不就能確定異物是不是銅鏡了？”
劉元忽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