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開玩笑了行嗎？”羅安黑著臉道。
突然間，他覺得答應賀總是正確，禾利的船確實要沉了。
“是的，天一，有所隱瞞確實應該敲打下他們，但是公司破產的問題迫在眉睫，有什麼不滿，也先解決了問題再談好嘛？”容怡也出聲勸導。
“誰說我在開玩笑了，難道我說得不夠清楚嘛？”
張添意忍不住地搖了下頭，後仰在座位上，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
似乎在說，哥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你們居然還不懂，真的朽木不可雕的樣子。
看得大家一愣一愣的，以為自己沒能領悟到精髓。
開始琢磨著張添意的話來。
換作是其他人來，他們可能覺得是故意裝13。
但是張添意一來就丟擲了外國最先進的管理模式，再者輕鬆又不失禮貌地打壓了下何哉琺，最後更是直接看破了公司的問題所在。
那種種的事蹟，擺在面前，肯定不是故意拿他們開刷的，裡面一定有著深意才對。
看著其他人認真思考的樣子，張添意倍感心虛。
你們可要給力點，萬一圓不過去，他的鹹魚生活就要泡湯了。
“啊，我明白張總的意思了！”
忽然間有人打破了僵局，叫了起來，此人正是問張添意拿煎餅果子吃的林小茹。
“張總說的，不要讓別人看見，那麼我們給手辦換個嚴密的包裝，當成神秘禮物來賣，又或者我們直接在網上用福袋形式發行就……”
說得好有道理啊。
有個屁道理！
以為是三歲小孩子在玩過家家嘛！
別人又不是傻，這種方法騙得了一兩個，又能騙得了多少個，他們堆積的手辦可是有上萬件之多。
而且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退貨！
林小茹說到後面也意識到氣氛不對勁，特別是羅主管冰冷的目光。
如同一澆冷水灑在她的頭頂上，聲音也越發地低下去，吱吱無言了。
也對，如果真的是如此簡單的話，其他前輩早就說出來了，那裡用得著她來說。
“繼續說下，幹嘛停下來了。”張添意不解道。
額
這……
“張總，小林還年輕，你就不要怪她說錯話。”前臺的小莉出聲幫襯了句。
“誰開玩笑了，我覺得她的主意不錯啊。”張添意一臉認真地道。
眾人怔了又怔，迷惑了。
有點分辨不出張添意說真的，還是開玩笑了。
且不說林小茹的主意能不能將手辦賣出，往嚴肅裡面說，這種行為就是詐騙，客戶較真起來分分鐘能將他們告得二次破產！
林小茹是未過實習期的新人，說出這樣的話倒是情有可原，但是張天一可是老闆從上市公司裡高薪挖過來的金牌經理，怎麼也跟著胡說八道了。
“張總，用這種方法賣不了幾個出去，反倒是容易被人投訴的，到時候公司不僅要賠到破產，連聲譽都沒有。”羅安不管張添意是真傻還是假傻，身為策劃部主管，有些話卻是應該讓他來說。
張添意一聽，喜上眉頭了。
破產？
嗷嗷嗷！
天大的好消息！
原來破產就這麼簡單啊，我真是個小天才。
一次性完成任務，就能帶著100萬去開煎餅果子連鎖店了，從此他就能過上了躺著收加盟費的生活。
簡直太棒了。
穩健起見，多問幾個人意見，確定無誤再說。
“那你們呢？怎麼看？”張添意環顧下在場的人，和善地說道。
語氣誠懇，彷彿像個虛心討教的後生。
禾利的員工暗暗地點頭。
這年頭能聽取別人意見的領導不多了，張總可能對行業不太理解所以才覺得林小茹有道理而已，他們有義務讓張總明白這是一個多麼糟糕的決定。
於是，精神一震，紛紛都提出自己的高見，每一個人都得到暢所欲言的機會，化身為馬爸爸指點江山。
意見是一面倒，全部都反對，將林小茹的主意給批判得體無完膚。
張添意是越聽越開心，要不是鑑於人太多了，他能高興得躺在地上打滾三分鐘。
一百萬已經在向他招手了，能不高興嗎？
他搓著手指，喜意躍現於眉毛間，再次問道，“你們都覺得不行是嘛？”
“嗯，確定是不行！”
員工們不約而同地道。
根本不用多想，就是鐵板釘釘上的事情。
“好！”
張添意忽然收起了笑容，一臉肅然地對著說道，“容小姐，我想確認下，我對於公司的員工有任命權嘛？”
容怡微微一怔，隨即注意到一直沒說話的林小茹，頓時明白過來。
她猜張添意肯定是想把出餿主意的那人給解僱了。
殺雞儆猴，讓其它員工都打起精神來，不要再做尸位素餐的事情。
高啊！
高調地解僱一個新人，即不會公司的結構帶來負面的影響，又能給所有的人敲響了警鐘，簡直就是教科書般的馭人之術啊。
不愧是她高薪挖過去的金牌經理，比起其它幾個金牌經理靠譜多了。
容怡頓時覺得自己猜到了張添意的意圖，放言地道.
“天一，我說過你是禾利公司的總裁，管理所有的事務，當然有任命的權利了，放心去做吧。”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張添意目光也投向林小茹。
大家都默不吱聲，有部分人甚至露出了幸災樂禍的樣子。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張添意是要樹立威嚴，還傻乎乎撞到槍桿子上，真笨，還好那件事沒帶上她，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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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茹雙手攥著裙子，頭快貼到胸口上，雙眼紅彤彤的，眼眶之內充滿著晶瑩，如同一個等待宣判死刑的囚犯。
小茹，你算那顆蔥了，多什麼嘴，現在好了，又要到人才市場重新找工作了。
怎麼辦，今年工作不好找，到時候找不到工作付不起房租，只能灰溜溜地回家鄉了。
你對得起自己畢業時在父母面前許下的豪言壯語嘛？
念及於此，眼眶就更加紅了。
張添意緩緩走到林小茹身邊。
“我覺得她的主意不錯，這個專案就全權交給她來處理吧。”
“什……麼意思？”林小茹也茫然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聽著，好像不是要解僱她，反而要重用她？
怎麼可能，是她聽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