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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章技藝書送禮,小滿變圓滿

三女對“辛苦”了大半個月才到手的醬油,展開了集體圍觀。

小滿直接血氣捲起一小團就想朝嘴裡塞,柏素清眼疾手快,手指輕彈,又把它送回醬油缸裡。

面對吃貨滿疑惑的眼神,柏姐姐忍不住瞪回去:“這一缸醬油釀製時加十來斤鹽進去,這麼大一口,你也不怕鹹?”

“啊,柏姐姐睿智。”小滿恍然,連忙拍馬屁,再次捲起醬油朝嘴裡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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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就只有那麼少少的幾滴了。

顧恪默不作聲,只是拿竹勺舀起醬油觀察其外形。

缸中時它色澤醬黑,舀起倒下時細細的流體則是半透明,略深的醬紅色,比在缸裡漂亮多了。

再湊到鼻尖聞聞,再明顯不過的醬油香。

鹹度口感嘛……他視線瞥向小滿,發現她露出糾結的表情:“啊,確實很香,就是有點鹹,看來不能直接喝了。”

包括顧恪在內,三人齊齊翻白眼:這是醬油,是拿來喝的麼?

忽略某吃貨喝醬油的愚蠢想法,單說香這一點卻是沒錯。

釀造手法上還存在諸多問題,可抵不住原材料是普通品質的黑豆和紫麥麵粉,非仙田不能出品的特殊作物。

又或許是修仙倉庫陳化效果完美,總之最終產品足堪一用。

這一缸百來斤豆子,出了差不多一百二十來斤的醬油,今年洞府裡不愁用了。

至於生抽老抽那些,倒不用急。

就像辣椒一樣,有特別辣,專門調味的朝天椒,也有可作蔬菜吃的大青椒,還有可做菜可調味的二荊條。

醬油也是如此。

老抽鹹味不重,主要是上色,用於紅燒。

生抽鹹鮮,增鮮提味,用在涼拌、炒、燒菜皆可。

顧恪弄出來的這種醬油,屬於適中那種,上色增鮮都行。

效果比單獨的生抽老抽差一點,倒也無妨。

他小時候都沒見過生抽老抽美極鮮,一直吃這種普通醬油,也沒覺得如何。

最多是沒有XX記X天的生抽那般鮮,還明顯的回甜。

但顧恪這醬油的鮮與回甜都有,口感頗為不錯,那就先用著。

以後再慢慢試驗,真弄出更細化的生老抽,口感肯定遠超上輩子的普通貨。

有了醬油,山谷中的伙食又豐富了不少。

清湯麵滋味是好,但放了醬油、辣椒油的寬湯麵,湯色微褐中帶紅,看著就能讓人食(谷欠)大開。

或者說,這才是上輩子顧恪吃得最多的面。

要算上澆頭用過醬油的麵條,那更多數不勝數。

原因無他,紅燒永遠是增加澆頭味道,瞬間抓住人味蕾的不二法寶。

豬牛羊雞鴨,哪一種肉紅燒都是濃香厚重,正好與麵條本身的清淡少味配合。

柏素清對此比較無感,薩蘭珠不會發表意見,剩下顧恪兩小簡直不要吃得太歡。

一份香料不全的紅燒豬肉,就讓兩小愛上了這種經典菜式。

然後羊兒就跟著被端上了桌,紅燒羊肉沒有豬肉那麼肥膩,卻更鮮香。

接下來輪到畜牧場才長大的tong子雞鴨鵝,不是有那什麼紅燒雞翅膀,唐伯虎都最愛吃麼。

如此幾天,終於柏姐姐忍無可忍,早飯難得地下令,中午飯不準弄紅燒肉。

早晚飯就隨便他們了,最多她吃快點,就不用看見這三個傢伙就滿嘴流油,一臉美滋滋的模樣。

待發現自己破了功,她索性冷哼一聲,嗖地飛上了玉龍峰。

剩下兩小和顧恪面面相覷,然後擠眉弄眼。

開口嘲笑?呵呵,神念中柏姐姐可沒她表現出的那樣快,頭還朝他們這裡側了一點點。

真以為武尊的耳力聽不到百丈之外的談話聲麼?

眼神表情溝通數息,三人終於恢復一本正經地樣子:“老顧,我和小萍兒先去畜牧場了。”

顧恪點頭:“好,午飯清淡一點,就喝雜糧粥吧。”

此言一出,小滿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顧恪無奈地“看到”,柏姐姐突然加速,飛到了紫竹林涼亭,目光卻似乎穿透了山石,落到三人身上。

用憐憫的眼神瞥了小滿一眼,他轉身就走。

顧恪倒不怕柏姐姐會打他,沒這先例。

倒是小滿,至多到明天練武,屁屁大概就會腫一大圈,太滿變圓滿都有可能。

他還不能阻攔,因為柏姐姐肯定知道他知道小滿為何捱揍。

不過……無所謂啦,反正小滿那裡的脂肪層夠厚,恢復又快,就當長個記性。

柏姐姐這人面冷心熱不是說說的——表面清冷,事後算賬很熱情也算一種。

放棄拯救小滿便圓滿的念頭,顧恪也沒去峰上,徑直在山下紫竹田邊放出桌椅,還有墨水和紙張。

秋冬走後,顧恪忙著其它事。

制墨造紙這兩種不太那麼緊要的手藝,開發進度陷入了停滯狀態。

不過定向出攤大多都選在大中城市,多則十幾到幾十萬,少也有三五萬人口。

墨錠紙張又不是生活必需品,能開文房四寶店鋪的也沒幾個窮人,大多家境殷實甚至豪富。

只以額外用天符通寶開通交易許可權,用一顆補血丸換了一批墨錠紙張。

那豪紳欣喜若狂,立刻就將自家文房店鋪裡的庫存全送來了。

各種高低品質不限,墨錠過千,紙張五車,也夠顧恪用一些時日。

他為何花費通寶,從外界獲取如此多的紙墨?那自是為了給書房增添一些庫存。

換在上一世,小滿便是那種學渣,一看書就抓耳撓腮,所以這些書不是為她準備的。

小萍兒則該是那種窮苦出身,有讀書的機會就很珍惜的好學生。

眾女留下的技能書,她每天都會抽出一個時辰,依次

而柏素清絕對是有小布爾喬亞傾向的小文青,閒暇時書不離手。

另帶下午清茶配甜點松子,晚上果酒搭花生毛豆,翻著那書到犯困睡去,就是她最愜意的時光。

可惜秦大小姐她們留下的書就那麼些,如今大多被她翻了兩三遍。

將書比作甘蔗,嚼上三遍的感覺,說味同嚼蠟都是輕的。

剛好上次曲江府城交易來了大把手藝,他每天檢視整理歸類一些,到今天才完成。

可以從中挑些有趣有用的,抄寫成書,給她和小萍兒讀著玩。

那晚的三萬多次交易裡,超過兩萬份“絕活”都是純“娛樂”的東西,別無他用。

簡單分類後,打包成“娛樂”大項,扔進文典記錄備份。

這倒是刷了不少熟練度,不算一無所獲。

剩下的有一萬份左右的“絕活”,稍微正經些,但用處也極其有限,連雞肋都說不上。

這些也分門別類,打包成“消遣”大項,也扔進文典備份,兼刷熟練度。

餘下幾千份終於達到了雞肋水準的技藝。

但……還是分類、打包成“雞肋”大項,扔去備份。

最後只留下五百二十九份,歸類為正經的“技藝”大項。

這便是曲江府城交易所得的真正有用之物。

這世上終究不是人人奸滑,總有些人擁有樸素無華的道德感。

對於天工的救命之恩,他們願意拿出足以傳家立業的壓箱底技藝來回報。

其餘三萬多份裡也有不少這般感恩之人,可在古代擁有一門上好手藝之人,終究是極少數。

他們非是不願,而是真沒有。

這倒也無妨。

因果錢,因果錢,其中因果二字說明了一切。

能騙的過自己與旁人,卻騙不過冥冥中的因果。

感恩者種下因,才能得到顧恪賜福的果。

無因?那不過是大武億萬人中的一個。

顧恪才沒那麼閒,更記掛不住這麼多人。

倒是曲江府尊和守將,難得給他留下了一點點印象,卻是負面的。

再胡作非為,或許下次再遇,就會比照東海國的李盛利般,當場了結惡緣,求個念頭通達了。

心中思忖間,他手中的無名之筆筆走龍蛇,快出殘影。

此刻的無名之筆既非毛筆,也不似鋼筆,而是綜合二者部分特點的軟性筆。

鋼筆的儲墨裝置,小楷毛筆粗細的筆尖,出墨均勻,筆鋒穩定。

對書法家來說,這筆無疑會限制他們隨性寫意的發揮,對顧恪卻是最佳書寫工具。

天工+1,配合天羅手意動+4的特性,讓他的手精準又迅捷。

穩定的筆鋒和墨水供應,讓他寫出來的字如同上一世的館閣體。

館閣體在古代是被書法家唾棄的存在,只為應試練就。

其意義大概等同於高中題海戰術,過了後?呵呵,誰特麼樂意做哪些鬼玩意兒。

但它最大的好處就是工整,與現代某些楷體字庫的感覺相似。

作為書法它不值一提,甚至被人不屑一顧。

拿來抄書,尤其是抄寫課本教材,比什麼書法都更合適。

顧恪下筆如有神,堪比打字機。

一個時辰不到,就“碼”了一萬字出頭,制香、釀酒各一本。

同類還有不少,再加個製茶,以後每天些個兩本出來,拿給柏姐姐消遣。

釀出新酒,製出新香與茶,大家都能一同享受,何樂而不為。

剛好小萍兒打理完了畜牧場那邊的事回來,被他抓了壯丁。

她穿針引線,十數息就將寫好的書稿裝訂成冊,還順手把不整齊的邊角休整,這才去做午飯。

顧恪則拿上兩本書,上峰去也。

本來眼角都沒搭他一下的柏素清,見到兩本新書,開啟一看,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止不住的微笑。

近午陽光透過竹葉,拉拽出婆娑光影,灑落在那玉脂般的俏臉上,彷彿籠上了一層光暈,瑰麗奪目。

顧恪心滿意足:以書為禮對柏姐姐果真有效,剛才背後嘲諷柏姐姐的事自然揭過,不會再挨白眼了。

正如此想著,就覺她目光投來,赫然是個大大的白眼:“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說吧,你又想做甚?”

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我還能要甚。顧恪無語片刻,搖頭失笑:“給柏姐找點書打發時間罷了,你開心就好。”

“你既然如此說,那便不是我小氣了。”柏素清輕笑,收回視線,悠閒地翻起書來。

顧恪呵呵,坐到旁邊竹榻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清茶。

慢慢啜飲著微苦的茶水,意識進入文典中,翻看起那些新得的技藝來。

涼亭中重歸靜謐,只有渺渺茶香,伴隨著紫竹葉摩挲的細微叮叮聲。

又過了半個時辰,小萍兒在山下招呼吃午飯。

兩人結伴而落,入眼的菜式終於清淡下來。

顧恪三人倒也沒什麼不適,吃了好幾天大魚大肉,清淡點正好換口味……才怪。

今天中午肉類依舊不少,只不似之前那般滿眼油汪汪紅豔豔罷了。

不過視覺和油脂氣味的衝擊力不太猛烈,柏姐姐完全能接受。

顧恪瞥了一眼笑得很天真的小滿,默默在心中哀悼:就你這樣,明天一頓抽怕是跑不掉了。

第二天,他選擇躲遠點,用神念圍觀了小滿的練武過程。

更準確地說,是柏素清用紫竹細條抽她屁屁的過程。

中午吃飯,小滿一臉哀怨,不斷用眼光質問某個見死不救的傢伙。

顧恪只是把碗端高一些,什麼眼光都看不見。

待到下午,柏素清在峰上打起盹來,小滿果斷溜來,拉著顧恪去了畜牧場那邊。

春光之下,山花爛漫,青草幽幽,蜂舞雀飛。

小滿肉呼呼的包子臉上全是“倫家不開森”的模樣。

落到顧恪眼中,總有種被家裡二哈捱打後,滿臉委屈不解的既視感。

坐到畜牧場河邊大石處的竹榻上,看著一群大大小小的魚兒,成群結隊,悠然擺尾遊過。

小滿已經黏了上來:“老顧,早上你居然不救我?”

顧恪無奈,輕撫她的頸項和後背:“你以為柏姐為何要教育你?”

雖隔著十多裡地,小滿還是下意識瞥了玉龍峰那邊一眼,才壓低聲問到:“就因為我昨天笑她不吃肉,光喝粥?”

顧恪一本正經地搖頭:“那只是藉口,誰讓你最近又開始懈怠了。”

小滿茫然:“沒有啊,小萍兒每天都會帶著我,練武四個時辰,一點沒少。”

顧恪鄭重點頭:“然後呢?”

小滿繼續茫然:“啊,還有然後?”

顧恪忍不住抬手揪住她肉呼呼的臉:“你上次找柏姐請教練武上的疑惑,是什麼時候?”

小滿一怔,回憶了片刻,才不太確定地到:“也許,大概,可能……是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