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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章南北二房,焦糖麵包

顧恪笑問:“真的?柏姐你不介意,我就沒問題。”

“那就用吧。”柏素清頷首:“明天我也可以幫忙。”

顧恪自無異議。

隨著仙田的產出越來越多,竹子、茅草、麥稈這些非糧食的材料基本全堆在了倉庫石臺上。

柏素清那竹屋就像被淹沒在了雜物堆裡,遲早得換地方住,現在“以舊換新”當然更好。

不過她的竹屋,得她自己決定什麼時候搬,不能是他去開口催促。

片刻後,變大的小茅屋裡,四人各一個蒲團,圍坐小烘爐邊。

小烘爐上石鍋冒出陣陣紫葉茶的香氣,小滿說著這些天練武幹活裡發生的“趣事”,還時不時拉著小萍兒給她作證。

小萍兒只能點頭,表示小滿姐姐說的沒錯。

顧恪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小滿逗悶子,逗生氣了又哄哄她。

小丫頭氣來的快,消的也很快,嘰嘰喳喳聲一直沒停。

柏素清嘴角帶笑,安靜聽著一大兩小鬼扯,偶爾拿起石鍋,給口渴的他們加上一杯茶。

屋內火光搖曳,茶香渺渺,笑語不斷,屋外空山寂寥,大雪紛紛,茫茫不盡。

寒夜人來茶當酒,竹爐湯沸火初紅。

正是一幅寒冬入夜話家常的畫卷。

……

次日,秦大小姐早上來書房,被那“胖”了一圈的小茅屋驚了一下,旋即更加鬱悶:你居然又不叫我,這東西竟能一夜變得如此之大,真真是豈有此理。

結果沒等她當面展示“我在生氣”的樣子,就被早等著的顧恪招呼:“秦姐,想換個臥房不?”

秦大小姐:???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不可,萬萬不可!我才不會用男人的床。

嗯,好吧,曾經的男人也不行。

顧恪幸虧沒有讀心術,否則當場就翻臉走人了:你還想白票我的床,簡直白日做夢。

他只是對臉蛋突然飄起兩團暈紅的大小姐,有些奇怪。

但等下還要趕工,問一聲只是確認。

要是她願意搬到新臥房,那就要收拾一下,準備搬家了。

最後秦大小姐聽見他說的是新臥房,表情相當微妙,手足無措的模樣很像被家長抓到現行的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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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恪沒留意到這點,確定她願意,便讓她們下午收拾東西,入夜前就可以搬進新臥房。

秦大小姐自我尷尬了,梅蘭竹菊卻不會。

顧恪再不著調,也不至於讓秦大小姐一個人住進去,她們肯定是要隨行的。

住工坊是他弄出來的房子,住臥房一樣是他的房子,只是換個地方而已,記下這人情就好。

等明白是單獨的新臥房,她們眼睛頓時亮了。

臥房自帶的安魂特性,是她們最難享受到的一項福利。

四人最多輪著白天的空閒,進去待那麼半個一個時辰。

若是自己臥房也有這效果,睡覺便可享受精神抗性增強,自然不用白天抽時間去蹭顧恪的東西。

這邊顧恪四人早早起來,天還黑著,顧柏兩人就去田裡砍下了足夠的竹子。

小滿心愛的青石刀被柏素清徵用,然後和小萍兒被留在屋裡收拾東西,搬到顧恪的臥房裡暫放。

等新臥房“變”出來後,再把這些家當搬進去。

秦大小姐她們來時,顧恪四人房子都拆完了,東西也搬走了,竹子砍好了,正準備朝工坊那邊運。

梅書聽了新臥房後,乾脆讓所有人動手幫忙搬材料,就當晨間修煉了。

人多力量大,全是入門的眾女力量更大,沒用兩刻鐘就把才砍下來的竹子運完。

後續工作她們想幫忙,被顧恪拒絕了。

以他這些天的工作證明,2+1(兩小+他)組合夠用了,再多點人並不會增加多少搭建效率。

全讓其他人捆紮,那一個竹屋只能減少5單位魂源消耗。

還得靠他的天羅手捆紮竹排茅草,在細節上做好,才能穩定減少6單位魂源。

連柏素清都沒在工坊待多久,就被他趕去書房了。

以他的說法,她在這裡又增加不了幹活效率,還不如去書房沉迷靈感,不可自拔。

這樣比待在工坊看竹屋成形,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這言論確實有理有據,但柏素清對某人的直白也很無語:雖然我在此無用,但你大可不必說出來的。

沒多久,秦大小姐也溜過來了。

沒多久,秦大小姐又被他趕去書房了。

直男的話語總能揭穿別人犯傻的行為,讓人難以久留。

當然,顧恪是故意的。

這是給她們造臥房,又不是讓她們睡他的床,直男點怕什麼。

事實也是如此,午飯前兩棟標準竹屋完成。

顧恪在3D地形圖中調整了好一陣,才選擇了升級臥房。

兩團金光包裹著竹屋出現,一南一北,落在了顧恪臥房後。

地面兩團灰光閃爍,給竹屋凝聚出坐落的石臺地基。

片刻後光芒消失,兩棟比顧恪臥房小了一半的新臥房出現在南北兩邊。

顧恪的臥房則是在東邊,剛好將衛浴房圍在了中間,只留下西邊通往長廊涼棚。

天空中的金光驚動了書房的秦柏兩女和梅蘭竹菊,也落入長廊涼棚那邊練武的春夏秋冬眼中。

不用通知,她們紛紛趕了過來。

柏素清和秦大小姐幾乎同時抵達,秦大小姐看著一南一北,以衛浴房為中心隔開的十多丈的兩棟臥房,一時間猶豫了:我該選哪一棟?

但柏素清卻沒有停,徑直飄向南邊臥房。

顧恪昨晚就問過她想住哪兒,她選擇了南邊。

因為南邊朝外就是山坡巖壁,不存在他人路過,打擾她清淨的可能。

柏姐姐可從不是什麼熱情的人兒,也就對顧恪小滿特殊了那麼一點點,小萍兒與她都不怎麼親近。

秦大小姐下意識看著東邊臥室石臺上的顧恪,見他點頭示意:“秦姐,北邊那套是你的。”

她點點頭,移開視線,心中興奮莫名淡了幾分。

好在少女心性並不陰沉,很快又被梅蘭竹菊的笑容感染,一起進了北面臥房,忘卻了心中這點小失落。

眾女搬家的速度遠超顧恪想像。

柏素清這邊東西都在他臥房裡,兩邊隔著不過二十來丈。

而且那邊只有她和兩小住,三人孑然一身進來,如今也沒太多東西,基本是顧恪小滿做的日用物品。

最大的“傢俱”只有柏素清的那個青石浴缸。

秦大小姐那邊進來時帶了不少東西,而且人多。

梅蘭竹菊看過臥房,就去倉庫那邊翻找出那個竹滑竿。

四人抬著滑竿往返兩次,就把工坊那邊搬得差不多了。

秦大小姐瞅了瞅,確定顧恪已在書房參悟武學,這才飛身回工坊,獨自托起那千多斤的冰心浴缸,運了過來。

之後一切照舊,梅蘭竹菊輪流,兩人整理“新家”,兩人指導春夏秋冬和兩小練武,以及去書房打坐靜悟。

柏素清看著屬於自己的新臥房,竟然與之前的竹屋有五分相似。

內牆遮擋的上下兩層茅草簾,地面六塊竹片為一塊,拼接而成的竹片地板,都與之前一樣。

本以為會徹底消失的那間竹屋,居然以這種方式“重生”成了新臥房,她一時間也有些走神。

過了好一陣,她才從這幾個月的回憶中清醒過來,也沒心思再收拾屋子。

隨手將東西大致擺放到自覺合適的位置,打包的碗筷杯碟都沒開啟。

反正用的時候兩個小丫頭自然會開啟擺好的。

嗯,或許,柏姐姐與某人的合拍並非全無由來。

然後,她繼續修煉去了。

她能察覺姓秦的小丫頭已經在接近六轉頂峰。

雖知以後八轉九轉時註定要被秦大小姐超過,但至少武宗這一次,柏素清不想落於人後。

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

她原本的天賦資質只是良好,前些天舊傷恢復後莫名其妙提升了一些,剛好邁入了優秀的門檻。

但與秦大小姐那優秀中都拔尖的資質比,依然不是同一個存在。

簡單來說,柏素清的如今的資質頂天修煉到七轉武宗,八轉只能說可以一試,把握那是沒有的。

而秦大小姐資質一直就是八轉大武宗起,唯一沒把握的只有九轉武聖了。

畢竟烈陽真經是大武皇朝排名前三的至高武學,而烈陽宗歷任宗主都是八轉武尊,只有開宗祖師是九轉武聖。

烈陽宗從沒有女性修煉烈陽真經,成就武宗的先例。

更準確一點,是沒有任何女性因修煉烈陽真經而成名。

但……秦大小姐確實已經六轉,那晉升武宗又有何不可。

相比道聽途說,柏素清更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顧恪卻沒關心眾女搬家的事,而去先去找了一根麥稈,切碎後扔進小石鍋,開大火熬煮成小半鍋泛紅的粘稠狀糖漿。

然後從倉庫裡找了一坨春夏二女發好後保鮮的麵糰,分割出一小團又放回去。

再把分割的麵糰等分成四個雞蛋大小的劑子,搓揉成圓形。

再去找出一口試驗時做多了的恆溫大水缸,以及從山下小村弄來的一個陶盆,放在倉庫石臺上。

取些幹茅草以及做竹屋的殘碎竹片,扔進陶盆中引燃。

等竹片燒上一會兒,再壓滅大部分的明火,留下帶著紅光的竹炭緩慢燃燒,這才將陶盆放進大缸底部。

不到半盞茶時間,他伸手進去一試,黑煞掌保護下依然感覺有些熱。

以黑煞掌的堅韌特性,此刻大缸裡的溫度相當灼熱。

顧恪將圓形麵糰在一塊尺許長的薄石板上一字排列,再用鐵線藤扎住石板兩頭,鐵線藤另一頭扎在一根四尺多長竹竿上。

將石板放下大缸一尺,長竹竿就卡在了大缸兩邊邊緣微凹處——這是他剛才隨手兩刀削出來的。

鐵線藤繃緊,便將長條石板懸掛在了炭火上方兩尺不到的位置,然後便是等待時間。

半盞茶不到,四個麵糰就膨脹了一圈,表面微微焦黃。

顧恪也不知時間是否足夠,但這本就是做試驗,於是用手抓住竹竿,將石板拎出。

另一只手抓起旁邊小石鍋裡的細竹刷,將糖漿在四個麵糰表面抹上薄薄一層,再將其掛回大缸中繼續烘烤。

又過了不到盞茶時間,他見到四個麵糰再次膨脹了一圈,變成差不多鵝蛋大小的圓麵包,表面呈現出濃郁的焦糖色,便將其取出。

也不等涼,他抓起一個圓麵包,啊嗚一口咬下三分之一,細細咀嚼,口中發出含糊的聲音:“嗯嗯,還是有些酸,應該是發麵沒完全做好。”

“碎末太多,而且好幹,一點都不軟和,但沒有雞蛋和牛奶,大豆油也還沒弄出來,這是難免的。”

將口中那點麵包嚥下,顧恪將大缸裡的炭火陶盆取走,再用小竹簸箕裝上三個半的焦糖圓麵包,去找試吃員了。

到了遠遠見到在長廊涼棚練武的兩小,他喊了聲,再招招手,兩小小跑過來。

帶著她們走到屬於柏素清的南邊臥房處,他才從小簸箕拿出兩個圓麵包,一小一個:“嚐嚐怎麼樣。”

小滿果斷啊嗚一口,大半的麵包就消失在她口中。

然後就是miamiamia的咀嚼聲,還有含糊的叫好聲:“好甜,好香,好好吃。”

顧恪不禁翻了個白眼:所以最重要的還是夠甜,才讓你覺得好吃,對吧?酸、澀、幹、糙這幾樣,你就沒吃出一點點?

對這個嗜甜症患者,他還是放棄治療了,轉而看向小萍兒。

比起小滿的咋咋呼呼,小萍兒就安靜多了,一口也才咬下了四分之一,細細咀嚼。

看她臉上滿足又愜意,還很捨不得咬第二口的樣子,顯然也覺得好吃。

他只能出聲問到:“有沒有覺得太粗,發酸,很幹?”

小萍兒嘴停住,愣愣地看看他,又看看手裡還有大半的焦糖麵包:“這個……真沒有。”

顧恪:……難不成我的舌頭剛才嚐到的都是幻覺?

“好了,吃完就繼續去練武。”他決定還是換一個和自己一樣正常的試吃員。

結果小滿眼巴巴地看著小簸箕裡那被他咬了三分之一的麵包:“顧恪,我吃完了。”

“哦,那就去練武。”顧恪隨口回答了句,就發現她的表情沮喪下來,眼睛卻還死死盯著自己手裡的小簸箕。

他只能無語望天,把小簸箕裡那個咬過的麵包塞到她手裡:“我咬過一口的,想吃就吃吧,吃完就去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