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豪坐下後,早等不及了,立刻跟顧長風問起關於楊天成的事。
顧長風反問:“你認為我講的那兩件關於天成是真是假?”
郭子豪遲疑說:“好像真的。”
顧長風點頭說:“不錯,判斷還準確。”
郭子豪緊張問:“那為什麼您老不防備著楊總?很多重要的事他都知道,還讓他經手去辦?”
顧長風說:“有些事,即便知道結果是真是假,你還得學會推測對方為什麼這樣做?去包容、去理解他。人性很複雜,我認為,天成不會背叛我。他做好移民的後路準備,只不過是私心略重,為自己家人考慮留個後手,他本人不會撇下我不管……唉,他是一家之主,不忍心兒女遭罪啊。”
郭子豪心想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為什麼私通榮家?他這樣質疑問。
顧長風說:“這點暫時存疑,因為我也不知道天成跟榮正昌談話的內容,但從目前的情況看,他並未透露什麼,昨晚我說的有所誇大。”
郭子豪問:“您是故意說給四叔聽的?”
顧長風點頭說:“不錯,試探下他們的反應。”
郭子豪急忙問:“透過昨晚,您老瞧出了什麼貓膩?”
顧長風笑了笑,又反問:“你呢?先說說你的看法。”
郭子豪只得說:“我感覺四叔和顧凡都有些不對勁,十分關注海伯的情況,尤其是那筆財富。”
顧長風說:“再繼續多觀察,但別被主觀念頭左右,這會影響你的判斷力。”
郭子豪見顧長風似乎有所顧慮,即便看出了什麼問題,但好像還不到跟他明說的時候,就點點頭,沒再追問下去。
顧長風隨即說:“子豪,這兩天很關鍵,在我明天離開前,我得處理很多山莊事務,最後交待與你。接下來,你肩上的擔子重了。”
郭子豪點頭說:“好的,我盡力而為,只怕水平有限做不好。”
顧長風笑說:“演戲嘛,隨意發揮最好,別縮手縮腳怯場,反而演砸鍋。”沉吟片刻,又說:“記住,最重要的一點是財政大權,多跟陸漢明溝通,他完全可以信賴。”
郭子豪吸口氣,故作輕鬆笑說:“好吧,您老既然這樣說,我就自由發揮了,體會一下手握大權的滋味。”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顧長風點燃一支雪茄,悠然吸了一口。
“子豪,從今以後,你算是人在明處,凡事小心。”
談完正事。
郭子豪見時間還早,就跟顧長風說:“我想今天回一趟老家,看望母親,可能以後忙起來難得有空了。”
顧長風說:“最好能接她來山莊住些日子,這樣安全些。”
郭子豪說:“看情況了,我媽習慣鄉村生活,不知她願不願意來城裡。”
顧長風點頭說:“孝順、孝順,孝不如順,你儘量順老人的心意,讓她高興就好。去吧!早去早回來。”
郭子豪便告辭出門,跟唐映雪說:“我去找蘇婉談點事,半小時後,我們出發,帶你回老家見我媽。”
唐映雪一聽有些緊張,搖頭說:“這麼快?半小時不夠,我得準備一下。”
郭子豪笑問:“準備啥?”
唐映雪抿抿嘴,不滿說:“這麼大的事當然得準備了……至少,我先回龍吟閣換件衣服,打扮像樣點。”
郭子豪哈哈笑起來,說:“你已經夠漂亮,還用打扮?別嚇到了我媽,以為我找了個明星媳婦。”
話是這樣說,但唐映雪依舊堅持要回龍吟閣打整一番,畢竟這媳婦頭次見婆婆,禮當隆重些。
郭子豪隨即去自己的辦公室,將蘇婉召進來,閉門密談。
他見蘇婉情緒看似低落,神色不愉,聯想到昨晚叫她來赴家宴,她卻說有事推辭不來,不知遇到了什麼大問題?
郭子豪按捺著疑惑,先問:“你跟邵萬龍昨天有聯絡嗎?他有什麼籌備計劃?”
蘇婉回答:“昨天下午見過一面,我們討論些籌備工作的具體事項,擬定了六條要點,首要的是做公司的定位。計劃用一個月的時間完成前期調查和策劃,這期間註冊公司。都是些繁瑣的事,你耐心等待。”
郭子豪點頭說:“好的,辛苦你多操心。什麼時候需要注入資金,通知我。”
蘇婉說:“預計最快也要十五天。這期間,我安排半天的日程,你抽空先去探望章導的籌備劇組。”
郭子豪說:“好吧,你安排。”正事談完,他望著蘇婉,不知她會不會主動說起昨晚的事。
蘇婉見他的神色,遲疑了下,說:“昨晚……實在抱歉。”
郭子豪微微一笑,坐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問:“小婉,抱歉什麼?”
蘇婉神色悽楚,小聲說:“我說實話,你可別介意。我前男友約我吃飯,講了些煽情的話,一再懇求我跟他出國去,讓我好難堪。”
郭子豪略感醋意,問:“你左右為難?”
蘇婉搖搖頭,小聲說:“我選擇了你就不會反悔,我真心愛你。只是……畢竟我和前男友相處久了,還是有感情,讓我調整幾天,我會處理好的。子豪,我說了真心話,你要責怪我也沒法。”
嬌軀在懷,鼻中聞到蘇婉的幽香,郭子豪心裡一陣陣火熱,哪裡想到要責怪她。
蘇婉是郭子豪見過的最為美麗的辦公室白領,優雅明潔。此刻她發出小貓似的喘息,忽然勾手吻住他。“子豪,愛我,我要你……”
纏綿了會。
蘇婉的手機突然響了,郭子豪說:“你接電話。”
蘇婉搖搖頭,激烈吻他。
手機鈴聲停歇了會,又執拗地響起來。郭子豪忍不住伸手從沙發上拿了蘇婉的愛馬仕手袋,掏出電話,瞥眼見手機螢幕上顯示來電人姓名為“親愛的大熊”。
他咬了咬蘇婉的俏鼻頭,壞笑問:“男朋友?”
蘇婉臉暈紅,期期艾艾說:“曾經的……沒來得及修改備註名。子豪,掛了,關機。”
郭子豪故意問:“他這麼急找你,不聊兩句?”
蘇婉沒吭聲,堅定地搖搖頭。
濃密柔順的髮梢不停地撓著郭子豪,風吹楊柳似的癢。過了會,手機再次響起來。
“接電話吧。”郭子豪皺起眉,把手機遞過去。
蘇婉有些發窘,停頓幾秒後,這才接通電話。她努力平靜聲線問:“什麼事?”
郭子豪抱著蘇婉輕輕吻著,只聽她說:“我在上班,忙工作,不方便……聽你講這些沒意思。”
郭子豪很滿意,掌控著蘇婉就像駕駛一艘帆船出海。
他調整船帆,輕快快地滑行起來,時而衝上浪尖,時而沒入波谷,充滿藐視一切的鬥志。
蘇婉剋制著沒發出半點異常的聲音,平靜對著電話說:“別講了,我沒興趣。我再重申一次,無論過去怎麼樣,將來我們不會再有半點關係。”
隨後,聽了對方兩秒鐘的話,她的眼圈微微發紅,說:“大熊,我就是這樣絕情,求你別再稀罕我。忘了吧。”
蘇婉望了郭子豪一眼,她說:“我也很難受,但只能這樣做……我找到我愛的人了,我想一輩子愛他。祝你好!”
她默默結束通話電話。
熱烈地回吻郭子豪,動作用力,蘇婉好似要忘記一切,將心中的所有負面情緒排空,融入郭子豪的懷抱之中,消融成茫茫水汽。
良久,兩人才恢復波瀾起伏的情緒。
郭子豪問:“怎麼樣?我們的第一次。”
蘇婉秀麗的臉龐紅暈消褪,咬著唇不吭聲。
郭子豪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問:“怎麼辦?我們沒做任何安全措施?”
蘇婉忽然嫣然一笑:“我不管,你們男人都喜歡事後將責任推給女孩。如果有了小孩,我就生下來。”
郭子豪悻悻說:“不好吧,我還沒一點心理準備。”
蘇婉說:“從來沒人能做好一切準備,才開始生活的。”
郭子豪詫異說:“厲害,你這話蠻有哲理的,親愛的。”
蘇婉張嘴咬了咬他的下巴,恨恨說:“如果有個男孩,我想叫他‘郭無忌’,女孩就叫‘蘇不悔’。”
郭子豪哈哈一笑,大搖其頭:“什麼郭無忌,難聽死了。”
蘇婉一整俏臉:“說正經的,子豪,假如你只是玩玩我,以後不要我怎麼辦?”
郭子豪說:“不會。”
蘇婉的明眸凝住不動,注視他好一會,這才說:“我想,我的下場肯定很悽慘。我是個不輕易後悔的人,一旦懊悔,那定是痛不欲生,不活了。”
她的話很平淡,但神色卻異常古怪,讓郭子豪聽得有些莫名心驚肉跳。
“我考慮在適當的時間,和映雪商量一下,告訴她我們的事。”郭子豪說:“我想,她應該能接受你。你這麼優秀,做事又厲害,將來是我們家的超級賢內助。”
蘇婉有些緊張,說:“再等等吧,我有些擔心。”
郭子豪驚訝問:“擔心什麼?”
蘇婉搖搖頭,擠出個笑,“不知道,心理作用吧,我感覺虧欠唐姐一樣。”
郭子豪笑說:“凡事總有個過程。要不,我們一起去泰國訂婚,這樣也給你個正兒八經的名分。”
蘇婉眼眸一亮,露出期待激動的神色,但有隱藏一絲不安。
離開辦公室。
郭子豪見戚戈守候在門外,便笑說:“戚大哥,我今天要回老家一趟,你陪我去嗎?”
戚戈微微點頭,隨後跟他走進電梯,並抬手指了一下他的脖子。
郭子豪不明所以,藉著電梯上金屬的反光倒影一看,見脖子上有個唇印,急忙抬手擦拭了,窘笑起來。
戚戈沒說什麼,神態安然平靜,似乎見慣風浪而不怪。
時間差不多。郭子豪讓戚戈駕駛悍馬去龍吟閣接唐映雪,她正好也打扮完畢。
坐上車,三人出發,駛出山莊前往北郊方向,開始郭子豪的衣錦返鄉之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