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留雲真君那裡得知了接下來議會的行動後，白啟雲又陷入了沒有事情可做的無聊時間。
據留雲真君所說，她手中的機關改造最起碼也要半月，而要配合議會行動則更是要在那之後。
換言之，接下來的一個月內白啟雲可以自由地在璃月裡消磨時間。
話雖如此，現在的他早已沒有了目標，說是放鬆，但白啟雲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為好。
不過好在之前啟用命星之後，他體內的力量提升還沒有到達極致。
白啟雲一邊激發著長槍內的潛力，一邊適應著身體內的全新力量。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自然是少不了狐齋宮一點‘小小的幫助’。
整整一個星期裡，白啟雲白天研究自己身體內的力量，尋找如何能更進一步的方法。
夜裡，他藉著宣洩生命之力的理由，瘋狂地開著狐狸的香檳。
白天練級，夜裡開香檳，白天練級，夜裡開香檳...
最後，練級是真的沒少練，但香檳也確實是沒少開。
把狐齋宮都給搞怕了，現在的她已經選擇變成獸型陪伴在少年的身旁，不再敢露出自己那曼妙的身姿。
她知道自己本質上是個畜生，但她覺得白啟雲可能在某些方面比她更牲口一點。
但她很顯然是誤會少年了，白啟雲如果沒有長槍裡生命力的支撐，他也做不到這樣簡直能把身子掏空的事情。
所幸，這樣的生活沒有持續太久。
在積攢的靈魂之力耗盡後，白啟雲無法再度激發長槍的潛能，白日裡只能在璃月的船隊上閒散地遊走來打發時間。
他沒有心思去接觸璃月的現任權力機關，對依然存在的璃月七星也沒有什麼興趣。
但很顯然，有些東西並不是他不主動接觸就能夠避開的。
就在他呆在屋子裡休息的某個上午，聽雨閣前突然迎來了幾位客人。
他們的穿著都十分福利豪華，一眼就是標準的商人打扮。
這些人也並不知曉白啟雲的真正身份，但卻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他跟白若光同行接待的經歷。
所以就抱著試試總不會虧的心態前來登門拜訪。
白啟雲讓狐齋宮裝成普通的白狐帶著嫣朵拉一齊進到屋內，獨自一人前來接客。
茶過三巡，雖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白啟雲也沒有太多的精力繼續陪幾人聊下去，便直入正題。
“幾位，今日前來此地有何貴幹。”
白啟雲知道，這些人能夠越過聽雨閣前方的空地，那必然是白若光默許的。
否則這些人還沒等到他面前就已經被千巖軍給抓了起來。
這說明對於他們的存在，白若光覺得完全就是可有可無。
當然，也有可能是客人，但如果是需要認真接待的客人的話，白若光不會一言不發地坐視不管，最起碼也要告知一下他這個名義上的太爺爺才對。
聞言，其中一位商人放下手中的茶盞，臉上的神色頗有幾分拘謹。
“啊，白先生，提起這件事...不知您是否知曉最近璃月商行裡的事。”
商人們不知曉白啟雲的真實身份，但聽雨閣是什麼地方可是有據可查的。
他們都將少年當成了白若光的某位遠方親戚，畢竟只有白家人才有可能住在這種地方。
“璃月商行？不知先生說的是...”
“其實就是最近七星們大肆採購摩拉跟礦材的事情。”
商人不再避諱，臉上堆積的橫肉微微顫抖地說道。
“我們現在雖然手裡有一定的份額，但您也知道，眼下的這些材料價格高昂，即便七星要集體採購，我們短時間內也...”
說到這裡，望著商人臉上那裝的毫無痕跡的為難之色，白啟雲心下一陣瞭然。
這些傢伙怕不是覺得七星出價太低，跑他這來想要提高材料的收購價來了。
換言之，這些人壓根就不是來找他的，而是把他當成了白若光的傳聲筒。
恐怕他們也沒有能夠直接跟天權星直接溝通的渠道。
嗯，這麼想來的話，那白若光的態度就很耐人尋味了。
放任這些人前來聽雨閣拜訪，豈不是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同意了這些人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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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整個開拓議會都在收集這些材料，而且半月後就有大規模行動，可謂是十分緊急。
這種情況下，讓這些人撈點油水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這其中還有一點不容忽視，那就是這項企劃的保密度極高，換言之這群商人是完全不知道七星對這些材料的需求程度的，只不過是因為商業嗅覺靈敏才會想要多撈上一些。
那麼，越是在這種時候，七星就越是不能表現出自己對材料的渴求，否則就會讓這些人蹬鼻子上臉，完全喪失市場中的主動權。
“嗯，原來是這樣。”
白啟雲的手指在木質桌面上不斷地敲擊著，想通了其中的細節。
恐怕白若光放任他們來見他就是為了讓他充當這個中間人，答應對方的請求，這樣既讓商人們覺得自己賺了，又不會覺得七星對材料的需求有多麼旺盛。
但...這些跟他的關係好像也不大。
“所以你們是想讓我幫你們給天權星帶個話，寬限一段時間？”
白啟雲雖然看出了眾人的意思，但卻把話題故意往別處引。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面面相覷，為首的那個胖商人更是一臉為難，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在此時，一旁的瘦子突然岔開話題說道。
“白先生，我們今天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百年的金絲楠木料，我們見這樓閣修築歷史悠久，雖然有人時常修護，但依然需要不少材料修補才對。”
聞言，白啟雲心下一動。
這些人還真想的挺周到，拜託別人辦事確實要給出一定的報酬。
如果說只是一些金錢上的交易，說實話對他而言毫無吸引力。
但如果說是修補老樓的建築材料的話...
白啟雲知道這個時代各種木材礦材都很珍貴，更別提這種跟曾經聽雨閣同出一源甚至還要更高階的金絲楠木了。
這種東西可謂是你有錢都沒地方買去。
“嗯，諸位有心了，如果還需要在下給天權星帶什麼話，不妨一併說出來。”
白啟雲微微頷首，比較滿意對方給出的報酬。
此話一出，胖商人臉色瞬間一喜，聲音都有幾分不利索。
“那個...白先生，因為之前說的原因，所以我們想要短時間內採購大量的礦材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價格要不可避免貴上一些，不知道天權大人那邊能否通融一下。”
“大概多少。”
“比市價貴兩成左右。”
聞言，白啟雲眉頭微皺。
市價的兩成，聽起來不算多，但如果考慮到總量的龐大的話，那這一批貨的開銷可就無法忽視了。
更何況璃月早已今非昔比，曾經的璃月掌握著提瓦特的唯一鑄幣權。
需要錢的時候，七星聽了直接一拍大腿。
什麼？錢不夠？直接印就得了。
但現在可不行，新世界的貨幣體系是在摩拉崩塌後在開拓議會的支援下重新建立的體系。
本質上是所有國家都參與進來的全系貨幣體系，不再是璃月一方說的算了。
而且紙幣也沒有任何的本身價值，不過就是一張紙而已，沒有摩拉本身具備的神力屬性，超發貨幣的話就會造成必然的貨幣貶值。
所以現任的璃月七星不會隨意地答應如此大規模的財政支出，即便有急需也不太可能。
白啟雲放在桌面上敲擊的手指再次響動。
“嗯...這個數目...我只能說盡力幫你們傳一句，但不保證天權星會答應。”
他努力地裝成很是為難的樣子。
畢竟他還得收人家的禮呢，直接拒絕的話禮還收不收了。
“這個，還請白先生多美言幾句啊，畢竟哥幾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麼多數量的礦石材料也不是說辦就能辦下來的啊。”
見到少年面露難色，一旁的胖商人連忙上前滿臉諂媚地訴說著自己等人的辛苦。
但他這副模樣在白啟雲看來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只能說盡力。”
白啟雲跟幾人寒暄了一陣後，商人們見到此行目的達成，紛紛起身離開。
當然，外面那一車金絲楠木料自然是被他們運到了後院的倉庫中。
別的不說，這一車木料最起碼就價值不菲。
待到幾人走後，樓上的狐齋宮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
白狐化作人形悄咪咪地來到堂中，將眾人沒吃的水果揣到自己的懷裡，比起狐狸更像是一隻倉鼠。
見狀，白啟雲不由得笑罵了一聲。
“要吃就坐下吃，沒人跟你搶。”
他自己尋了一處坐下，在腦海中覆盤著今日這場略顯突兀的招待。
首先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人為什麼要來找他。
他知道這些人把他看成了白若光的人，但收購材料這麼大的事情應該不是只有白若光一個人說的算才對。
難不成是其他六位七星都同時閉門不見？
白啟雲越想越迷湖。
————
翌日，天邊下起了小雨，將原本就陰沉的天空襯的又迷茫了幾分。
白啟雲沒有選擇坐馬車出行，而是帶著揹包裡的狐狸和嫣朵拉行走在大街上。
他決定要身體力行地體驗一下璃月百年來的變化。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真是把他嚇了一跳。
比起百年前的璃月商業街，現在這堪稱是璃月中心商業區的大部分竟然都是由紅燈區撐起來的。
整條街上都瀰漫著燈紅酒綠，壓根就見不到幾家正常的商鋪。
而且除了商家，街上的行人也瀰漫著一股壓抑，宛如有什麼東西重重壓在人們的心頭一般。
說起來，在蒙德的時候他就有注意到這一點。
但那裡的壓抑還沒有這邊這麼嚴重，難道說是因為終年漂浮在海上居無定所的緣故？還是說是因為整體的經濟下行？
白啟雲覺得在留雲真君不斷配合著教令院研發各種便民機關的當下，無論如何璃月也不該是這幅模樣才對。
除非是...有人把財富與資源都掠奪走了。
白啟雲停下了腳步，雨水打在傘面上發出一陣陣悶響。
街上行人們手裡支撐著的如同蘑孤一般的雨傘，彷彿隔開了世界中的彼此，將心靈完全孤立。
“這可真是，問題有些大了。”
他好像猜到了，之前那些商人前來拜訪他的原因。
不多時，白啟雲來到了船隊上白若光的居所。
跟他想象中的豪華庭院不同，此處只不過是一處極其尋常的二層小樓。
當然，這比起普通人的居所還是要強上不少，但要說是一國領導的住處...那還是比蒙德城的那些高樓大院差上不少。
閣樓前站崗的秘書正是跟白啟雲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見到他來訪直接低下了頭。
“先生，天權大人在屋內等候多時了。”
“好。”
路過她身邊時，白啟雲多瞧了她一眼，眼中暗含深意，秘書瞬間渾身上下泛起一抹冷流，不敢言語。
好在白啟雲無意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直接走進了室內，讓她長出一口氣。
‘喂，你心眼很壞啊，為什麼要針對一個下人。’
罕見地，躲在揹包裡的嫣朵拉竟然沒有睡覺。
白啟雲也饒有興趣地透過心靈感應回應它。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之前見到我跟白若光同行的只有那位女秘書，你猜猜那些商人是從哪裡知曉了我跟天權星關係匪淺的訊息的。’
‘哦~’
白啟雲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而是直接走到了一樓的待客室內。
在擺放著茶盞的木桌前，白若光早已靜靜地在此等待。
見到他的到來，白若光連忙站前身來行了一禮。
“太爺爺。”
“坐，你我之間不用講究這些。”
白啟雲又不是七八十歲的老頭子，可不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禮儀。
兩人坐在茶桌的對面，白啟雲隨意地押了一口茶水，意有所指地問道。
“若光小姐，我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吧，比如說...現如今璃月的財政狀況。”
此話一出，白若光手上擺弄茶盞的動作為之一頓。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