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雪又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說的只是傻話。
“你雖有靈性，終究只是一朵雪蓮花罷了。我以鮮血滋養你，時間久了……便有了一種特別的感覺。可是哪又如何，你終於不能動，不能說話。”慕容白雪自嘲般笑了笑。
湖面倒影著她戴著白銀面具的臉，看不出表情來。但是一雙眼裡，是的的確確透著失落。
“我也覺得奇怪，原來我終究還是會覺得寂寞？”慕容白雪想到這，更覺得可笑的很。
“好不容易清了一件事情，了了一件事情。可是如今我又覺得寂寞了……”慕容白雪心想著，自己這算不算是有病呢？
“我必須在五年後的試煉大會之前突破金丹修為，才有可能在那一場試煉大會贏了慕容飛飛，一雪前恥。到時候，我也要要她知道，那日在玄天之巔救了她的，不是什麼前輩，而是她慕容家最是看不起的七小姐慕容白雪！”
想到這，慕容白雪不禁咬了咬牙。只覺得自己整個心臟，都還在顫抖著。
那段不平，不甘，屈辱，從未磨滅過。因為慕容家的那些人，對她的傷害，對她的半百羞辱，對她的對她的趕盡殺絕，對她的汙衊詆譭，對她的輕看，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慕容白雪輕輕低著頭，看著池水中自己的倒影。
她輕聲笑著：“昔日傷害過我慕容白雪的每一個人，我都不會放過。”
不過是在等待。
因為現在的自己，如此的無能，如此的弱小。
不足以和那一個個有著龐大勢力的家族對抗，甚至不敢和那些只敢頂著幾大世家名頭逞威風的那些人正面對抗。
呵……
壓抑已久的性格，終於露出了真實的面目。
可是蓮池的湖水裡倒影著的，始終只是那張戴著面具的臉。
慕容白雪將手伸向了臉上的面具，忽然想看看那張醜陋的面貌如今到底變成了什麼模樣。
很奇怪，她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長著什麼模樣，即便是昔日頂著那張遍佈疤痕的臉，被人指指點點肆意嘲弄，她也從未因此氣憤過。
忽然間，她想到了什麼。
她對重淵真正動心的瞬間……
其實就是……
是重淵看著她醜陋的面容，卻沒有說一個字嫌棄。
是重淵對她說，紅顏枯骨皆是法器罷了。
一瞬間，慕容白雪彷彿又真正明白了什麼。
“是啊，就是這個瞬間……”因著這一張被毀容的臉，她遭遇了太多的
歧視，雖然她雖然不在意，可是那些只會以貌取人的話，她聽了太多。
都是些只看重皮相的人，粗鄙不堪的人。
唯獨重淵……
“原來……如此？”
慕容白雪的目光一怔，雙手緊緊貼著白銀面具，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自己想象出的畫面。
大概是重淵，頂著那張好似不將整個三千世界放在眼中的臉，卻溫柔地為她挑選出這一張白銀面具。
可是隨後她又笑了，因為那早已經不重要了。
“重淵尊上……大概……其實是個好人？”慕容白雪覺得自己如同說出一個笑話。
見過重淵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她竟然還有會真情實感將重淵看做是好人的那一天。
自言自語，當然不會有人答應。
可是，那株雪蓮花，忽然動了動。慕容白雪幾乎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她盯著那雪蓮花看了很久很久。
覺得自己大概是傻了。
“我看錯了？”
話音落下，那株雪蓮花竟然又動了動。
“你……”
慕容白雪這回算是看得真真切切了，心中的疑問卻又忍不住紛紛浮現了出來。
“你能聽見我的話？還能聽懂我的話？”慕容白雪完全不敢相信這一點。
她實在太驚喜。
可是這一次，那株雪蓮花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了。
慕容白雪幾乎又覺得之前的一切其實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等到慕容白雪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後半夜的時候雨就停了，這一天的天氣變得格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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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雪太久沒有練劍了，所以她去院子裡練了劍。那時候天都還沒亮，青石板還溼漉漉的，等到晨曦即將來臨，她就準備回去房間。
後來出了太陽，倒是有不少長明門的弟子懶得統一時間出來透氣。
慕容白雪房間的窗子未曾關上，等待了許久的古秋月和唐樂都覺得自己終於捉住了一會機會。
這個院子裡唯獨唐樂和古秋月曾經和慕容白雪說過話，其他人也不會想到去找她。但是古秋月和唐樂知道慕容白雪第一個被荀長明傳召過，在那之後她們對慕容白雪的一舉一動就更加關心了。
兩個人這回更是一起來慕容白雪屋子裡拜訪的。
“不會打攪到白師姐吧？”
“既然來了，那便進來吧。”慕容白雪看了門外的兩人一眼，淡淡說道。
兩人面上都是帶著笑的。可惜面上雖然掛著笑，但是兩人心裡其實都苦不堪言。
這十日裡，唐樂的修為幾乎沒有一點變動。她每日修習時，常常覺得精神無法集中，滿腦子想的都是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幾乎每日都期盼荀長明單獨召見自己，可是一天天過去，這樣的事情始終只存在於唐樂的幻想。
荀長明自己都不怎麼授課的，只叫座下的一些高階弟子時不時來教導他們。唐樂去過幾次，發現教的還是些淺薄基礎的東西，她就不樂意聽了，不敢怎麼說她都已經築基修為了，也沒必要和那些築基以下修為的弟子擱在一塊，縱然她們多數也是煉氣七層以上，長明門的新弟子水平始終排在十二門的前幾，但是長明門內，可以說以築基修為為線，早已經劃分成兩個流派。
唐樂自然瞧不起那些築基以下修為的，但是這十日修習毫無進展，也叫她滿面愁容。
而古秋月的修為也是一樣始終停滯不前，她甚至已經用過了幫助提升修為的丹藥，卻發現根本對自己沒有幫助，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不著急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