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和語氣，分明充滿著敷衍和不耐煩。
莫白芸面對著慕容白雪那副全然不在意的態度，瞬間徹底的呆愣住了。
“白雪姐姐……不是現在…為什麼讓我回去呢，現在很晚嗎，可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啊。”莫白芸的臉上依舊掛著笑意，其實心裡已經很不舒服。
慕容白雪沒有什麼反應，莫白芸還想著她剛才那句話，只得說道：“那麼可以……再等一下嗎？其實我都已經準備今晚和白雪姐姐一起睡了。”
她自顧自說著話，但是慕容白雪卻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一樣。
許久。
“現在就回去。”
慕容白雪的語氣出乎意料的果決，分明是已經做好了決定，她現在實在無法分出精力去應付莫白芸，但是看出莫白芸的不悅，她只好低聲安慰一句：“聽話。”
“可是……我還有很多話沒有和白雪姐姐說……”莫白芸一臉可憐的樣子，“為什麼……現在……趕我走呢？”
她走到慕容白雪面前，在慕容白雪四周打著轉，來來回回地走動，像是一隻花蝴蝶似的飛來飛去，可慕容白雪卻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也完全猜不出慕容白雪在為什麼事情而頭疼。
莫白芸還是極力想要哄得慕容白雪高興。
她以為事情不大，慕容白雪過一會兒總會理自己。
可是她其實也很沮喪。
“白雪姐姐，為什麼不理我呢？我做錯事情了嗎？我不該自己跑出去……我承認錯誤。白雪姐姐……你不高興嗎？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和我說啊，我們不是……”
莫白芸的話還未說完，伸手就要去捉慕容白雪的袖子。
誰知道慕容白雪卻不動聲色地躲開了，莫白芸一隻手尷尬地停駐在半空之中。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莫白芸的臉上頓時失去了笑意。
慕容白雪沒有再說話了。感受著這一份冷漠，莫白芸整一張臉都在頃刻間變得扭曲起來，她實在還是不相信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不是的，不管怎麼說，請讓我將事情說清楚吧？白雪姐姐不是也很在意這些事不是？”她還是圍繞在慕容白雪身邊不斷打著轉，又一次拉扯出笑臉來，好像剛才那個在一瞬間神情冷峻到了冰點的人並不是自己。
她不厭其煩地捉住了慕容白雪。
“白雪姐姐，為什麼我回來了你一點也不高興的樣子？”
“我們就不能好好的聊一聊嗎？”
“你心裡有什麼不高興，都說給我聽不好嗎？”
莫白芸討好的笑容幾乎掛到慕容白雪臉上了。這會兒外邊安靜的很，莫白芸聽著自己的聲音也覺得自己嘰嘰喳喳像個麻雀似的吵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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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吧。”
又是許久，莫白芸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
慕容白雪卻只是這樣冷冰冰的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不是，白雪姐姐……”莫白芸只覺得自己的喉頭一陣哽咽。現在所面對的一切，和自己想象中的一切分明完全不一樣。她以為回來嬉皮笑臉也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麼變成這樣？
莫白芸的目光一沉。
變成慕容白雪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和自己說。
“回去休息吧。”慕容白雪終又看了莫白芸一樣，她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溫柔一些。
但是即便她這麼說，莫白芸卻似乎更加不高興了。
就這樣氣氛降落冰點，然後。
莫白芸忽然又開口了。
“和子書炎有什麼關係嗎。”
莫白芸的話讓慕容白雪忽然間神情大變，莫白芸也清楚地看到慕容白雪忽然間渾身顫抖起來，原本沒有一絲表情的面容，頃刻間卻掛滿自己看不透的樣子。
“為什麼不願意和我說呢？你真的有在意過我嗎？慕容白雪！所以事情的確和子書炎有關係對嗎？我說那個沒名字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你的反應不對勁。”
莫白芸是很少直呼慕容白雪大名的。
知道慕容白雪真正名字的人其實又不多，莫白芸也是為數不多知曉這件事情的人，但是一般說來莫白芸只會稱呼她為白雪姐姐，像是剛才那樣連名帶姓足以說明莫白芸有多麼氣憤。
慕容白雪才要開口。
但是莫白芸已經氣得不行，轉身就衝了出去。可是等到莫白芸走到門邊的時候，她卻又忽然停下了腳步。
可是他這一次她也只是看了慕容白雪一眼，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慕容白雪的本能告訴自己自己也許應該上前去拉住莫白芸。可是她該說些什麼？還有……莫白芸為什會突然在她面前提起子書炎？
為什麼偏偏是提起這個人呢？
這時候，莫白芸已經一個人衝了出去。
而慕容白雪自己看著空無一人房間，她最終卻下意識抬起頭朝著不知道什麼方向看了一眼。
她知道那個人就在暗處觀察著自己。她能感覺到……
所以她也絕不能在那個人面前露出難過或者悲傷的樣子。不能……不能讓那個人看了笑話。
僅僅一道燭火。
黑暗中，孤獨的身影不斷地隨風搖曳著。
黑暗中她總覺得自己能夠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竊竊私語，那個聲音卻讓她氣憤得很不得閉上眼，可是到了這時候，她會發現只要自己一閉上眼睛，看見的一定會是那個人的臉。
子書炎這是在折磨她。
而她卻很快就裝成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因為她告訴自己決不能露出一點破綻，不能讓那個人看見一點自己不愉快的樣子。
只是許久之後，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朝著外面看去。
她應該去追莫白芸的，可是接連幾次，在關鍵的時候，她卻都沒有追上去。
可是什麼時候開始，莫白芸對待她的態度也開始發生了轉變呢？
這時候，她忽然想到了莫白芸臨走之前看自己的那個眼神。那個眼神決絕而可怕，像是野獸一樣。然而更讓人在意的是……
那個眼神裡充滿了她在從前絕不可能讀懂的意味。
這時候她忽然感覺心中猛地一顫。
那個眼神太熟悉也……
“不可能的。”她這樣說服自己。
可是雙手卻下意識攥緊，不一會兒手心就充滿了汗漬，她艱難地嘆了一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