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雪在原地愣了愣，赫連雲決的表情十分認真，看來她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更何況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她緊緊攥住雙拳，猶豫著要開口，卻像是被赫連雲決看穿了什麼，“先下樓吧。”
這又算什麼？
慕容白雪實在不明白赫連雲決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那麼荒唐地決定，她也看不懂赫連雲決究竟是什麼意思？只是繼續這樣下去的意義是什麼呢？
說實話她多少有些不耐煩了。大概……赫連雲決也是一樣的？
她從赫連雲決和子書炎的目光裡都能看見那種不耐煩，可是他們說了什麼嗎？大概他們每個人現在都是一樣的壓抑萬分。而一切的決定權其實就在慕容白雪的手中，只要她做出決定……
問題在於她為什麼無法做出決定？
原諒子書炎？
不原諒子書炎？
這只是一個幻境，可所有的一切卻是百分之兩百的真實，她無法做出任何違心的決定，所以只能繼續這樣僵持著。
以至於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而赫連雲決……
他和子書炎都不過是看透了她在糾結猶豫什麼，不願意給她施加壓力罷了。在赫連雲決和子書炎兩個人當中徘徊的慕容白雪才是最可惡的人。
選擇？
她能選擇誰？
選擇子書炎……
她覺得自己的內心一團糟糕，為什麼這個選擇如此艱難呢？
“站住。”慕容白雪叫住了赫連雲決。
赫連雲決也立刻停下了腳步，他看了看慕容白雪，又看了看子書炎，“所以，你要對我說什麼？”他更像是早就預料到慕容白雪要對自己說些什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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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你捲入這件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慕容白雪很誠懇地看著赫連雲決。
“所以……等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赫連雲決皺著眉頭，目光冷冷地在慕容白雪身上掃過，“白雪，所以你想說什麼？”
他的情緒很明顯已經發生改變。
大概早已經在心裡氣得恨不得殺死慕容白雪了吧？
“對不起……”慕容白雪還是將心裡所想的話說了出來，“這個決定，我猶豫了太久。所以將你牽扯進來了。其實我不應該將任何牽扯進這個事情。”
“不是，你忘記了是你打電話要我幫助你的？”赫連雲決的聲音帶著些許嘶啞，“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我當然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慕容白雪很認真地看著赫連雲決，“但是……真的對不起。”
她仔細想過了，其實她選擇不選擇子書炎，這件事情都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慕容白雪的話，讓赫連雲決整個人當場愣住了，他氣的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語氣卻帶了些許祈求，“你真的那麼覺得嗎？”
“是真的……其實我也不是選擇了子書炎。”慕容白雪緩緩側過頭去看一旁的子書炎，“只是我想清楚，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跟著，她還是將目光看向赫連雲決，“對不起……我想，我是利用了你。”
“利用？”赫連雲決發出了一聲輕笑。
他在一瞬間又冷靜下來了。
似乎整個答案這個結果他其實也早就意料到了。
“我知道你好像一直都放不下我。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還是希望你能放下我，過自己的生活。對不起……我現在想清楚了，是我的錯。我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不能再繼續猶豫不決下去。”
就算最後不選擇子書炎，她也無法選擇赫連雲決。
“你……沒有喜歡過我嗎？”赫連雲決走到了慕容白雪的面前。
“對不起，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慕容白雪只是搖了搖頭。
這樣的答案對赫連雲決分明已經足夠殘忍了，他卻笑了笑，“以後呢？也許以後就會喜歡我呢？”跟著，他一把捉住了慕容白雪的手腕，“不管怎麼樣，我都比子書炎更加優秀不是嗎？”
“也許我也存在著什麼缺點……但是我會想辦法改變我自己……”
“我知道我有時候也會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可是我一次也沒有真正地動手不是嗎？你知道的，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為什麼不能選擇我呢？”
高傲是赫連雲決的本性，可是他已經將自己的態度擺得低如塵埃。
“只要和我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
“你就應該和我在一起不是嗎？從以前就是……應該和我在一起才對啊！”
“明明是我先說想要你的。”
“為什麼……最後還是……”
赫連雲決的心態如同徹底奔潰了一樣，他一蹶不振地坐在地上，許久才抬起頭去看慕容白雪，“為什麼不能是我？是因為我還是不夠好嗎？”
“別這樣……是我配不上你。”
“別說了。”
赫連雲決知道現在的慕容白雪已經足夠認真，她的每一句話也都是出自於真心，而他，其實早就沒了繼續待在慕容白雪和子書炎中間的價值。
“為什麼就不能選擇我呢？”他忽然又發出了一聲譏笑，最終卻在子書炎和慕容白雪的目光中，獨自離開，像是沒事人一樣。
於是，長廊上，只剩下慕容白雪和子書炎兩人。
“你……”
“我只是沒有選擇赫連雲決。不代表我選擇了你，知道嗎？”慕容白雪看了子書炎一眼，她從子書炎身邊走過，一隻手忽然一把捉住了她。
“其實就是選擇我了不是嗎？”
“我都說了，我只是沒有選擇赫連雲決，不代表我選擇了你！”
“可你明明已經對他心動了。”子書炎很認真地看著慕容白雪，“我知道你對他心動了，就算只是一個瞬間，也是心動了。但是你還是選擇了我。”
跟著，他再一次綻放出許久不見的溫柔笑容。
“是選擇我了。”
“承認吧，其實你的心，一直都有選擇不是嗎。”
“閉嘴！”慕容白雪狠狠地甩開了子書炎，“我根本就不想要再看見你。從我面前離開。我也沒有選擇你。知道嗎？我……”
另一個聲音卻還是在心裡響起。
其實，我喜歡上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