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霄先是愣了一下，他的眼底閃過一瞬的恍惚。
“重霄，你如何斷定，你這一生一世都只會喜歡我一個人。”慕容白雪發出看看一聲苦笑，“你能證明，上輩子的事情這一世就不會再發生嗎。”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拳落在了重霄的心間。
慕容白雪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還有些蒼白的面容早已經恢復了平素那般冷冽的神情，“重霄，你真的覺得是我不給你機會嗎。”
重霄再一次愣住，這些問題在這之前他都不曾想過。
他只是一心想著如何將慕容白雪追回，想要將自己內心殘缺的那部分補完整。在他看來。慕容白雪就是他心底唯一的遺憾，是他從甦醒到現在都耿耿於懷無法放下的……
“重霄，你真的有為我著想嗎。”慕容白雪的語調漸漸潰不成聲。
“白雪……”重霄的聲音輕輕顫抖著，臉上的戾氣漸漸消散，卻如同一個孩子一樣一臉無措，也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些什麼。
看見重霄眼底的恍惚，慕容白雪繼續問道：“重霄，你為何不回答我的話呢？是否連你也一樣清楚……這未知的一切根本不可能如同你承諾的那樣？”
“白雪，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會用盡一切辦法保護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可是現在傷害我的人就是你。”慕容白雪的目光輕輕一沉，“可是……你還是無法對我做出承諾。你猶豫了，你做不到對我百分之百的承諾。對嗎？重霄，在你的心裡，是否已經有了別人了呢？”
按理說喚醒重霄的人應該是慕容飛飛才對。
那麼，重霄是否見過慕容飛飛呢？
慕容白雪其實並不清楚這一點，從時間來看，其實也很難算計。按理說慕容飛飛和慕容白雪都被關在雲影幻境，但是重霄甦醒之後竟能到慕容白雪夢中來尋，是否也意味著他也用過其他辦法，或者他在無意間其實也早就和慕容飛飛見過面呢？
雖然終究只是一時之間的猜測罷了，可是重霄的神情卻很讓人覺得玩味。
“你見過她了嗎？”他剛才的眼神，分明是說他見過了什麼人，並且那個人似乎應給他留下了某種印象，或者更多……
面對著慕容白雪的“質疑”，重霄卻沒有做出反駁。
他的神情有些失落，像是被喚起了什麼回憶，眼底寫滿了對過去的一探究竟，卻又懊惱地搖了搖頭：“我心裡只有你。白雪，從始至終……我只愛你一個人。”
慕容白雪只是笑了笑，目光卻同一根刺一樣扎在重霄身上，“真的嗎。”
重霄又是一楞，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你不相信我。”卻已經渾然忘記自己剛才還揚言要殺死慕容白雪，如今卻手忙腳亂地想著要如何對慕容白雪解釋。
“我並非不相信你。”慕容白雪看了重霄一眼，卻沉聲問道：“你是否見過一個叫做慕容飛飛的女子。”她很想告訴重霄，如果你知道那個女人才是你命中早已經註定之人，你又會如何呢？
如果重霄知道，他會為了慕容飛飛而殺死慕容白雪，他剛才還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那些話嗎？
“我不認得你說的慕容飛飛。”重霄如同在沉思什麼，他的表情看上去已經平靜了太多。
可慕容白雪還是有一種重霄早已經和慕容飛飛見過面的直覺。
“重霄，你見過她，對嗎？”
“我根本不知道慕容飛飛是誰。”重霄皺著眉頭，“白雪，即便你要懷疑我，也不該捏造一個我不曾見過的人。”
“也許你早已經見過了。”慕容白雪發出低低的一聲笑，卻又問他，“重霄，那莫芊芊呢。”
莫芊芊才是魔域現在的主人。
“那些問題都不重要。”誰知道重霄全然一副根本不想理會這個話題的模樣，“莫芊芊那個女人……你若是恨她，我便殺了她就是。”說到這裡的時候，重霄暗暗咬著牙，渾身遍佈殺意。
“可我要的卻不是這樣的答案。”慕容白雪又發出了一聲苦笑。她不知道重霄是否知道自己和慕容白雪之所以落得前世那個悲慘結局，有一半功勞都是莫芊芊的。
她總覺得重霄其實也知道什麼，可又似乎不是。
“白雪，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帶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過你想要的生活。我會彌補你，我迴避子書炎更好。或者……你喜歡子書炎的一切，我可以變成他。”
慕容白雪只會覺得重霄的話給自己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不需要變成他。在我眼裡，大概也沒有人能變成他。”
“他為你做的事情我也能為你做。”重霄皺著眉頭，滿臉痛苦，“可在你眼裡卻只有他，我知道……這一次終究是我來晚了。白雪，其實我也希望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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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不到你希望我快樂。”慕容白雪又一次發生苦笑，“如果你至此放手的話，我倒是能相信你。可是你能放手嗎？重霄，你的喜歡只是一種強大的佔有慾，甚至是攀比心，嫉妒心……是這世上所有一切可怕而沉重的東西。甚至……你也能向我保證你心裡只有我。其實你是坦誠的，所以在我問你剛才那個問題的時候，你沒有做出回答。你也許是愛著慕容白雪的，可似乎你也愛著其他人，你是冷漠無情的魔域之主，可是你對每個心愛的女人都愛的深沉。你放不下我，也放不下其他人，對不對？”
“我說了我可以為你殺了莫芊芊。”似乎魔域第一美人在他口中根本什麼也不是。
“可我要的不是這個答案。”
“你想要我怎麼做。如果我做得不夠好，你可以告訴我，只要你告訴我，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我會聽你的話。”
“只要我從子書炎身邊離開，然後重新回到你身邊？你難道沒有發現，你總是提起子書炎，總是和他比較，像是自己從前不在意的玩具終於被自己看不起的人搶走了，所以憤憤不平……”慕容白雪的話語中滿是嘲笑，“重霄。你承認吧，你不愛我。”
也不愛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