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雪沒說話，只是一直看著楚鳳，像是在猜測楚鳳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氣氛卻因此僵持。
“不如你就為我彈奏一首曲子吧。剛才的吻，還有這一首曲子，都可以當做是我的酬勞。”
“不，我要問你，你為什麼突然決定幫助我。”慕容白雪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你到底是擔心什麼？擔心我的身份？你不是一清二楚嗎？我是長明門的大師兄，現在也是玄天仙宗仙門弟子中的一把手。這些每個玄天仙宗的弟子都很清楚啊。還有什麼……怕我欺騙你嗎？”
他凝視著慕容白雪，“你對我竟然如此不信任嗎？”他笑了出來，然後用口型念出了一個名字。
重淵。
重淵？
她很確定，楚鳳說的的確是“重淵”這兩個字，只是看著口型，她也能分辨出來。
慕容白雪整個愣住了，“你說什麼。他……怎麼會，他……”
重淵吩咐的嗎？
還是楚鳳瞎編的假話？
楚鳳慢悠悠地又走到慕容白雪面前，湊近到她耳邊，“重淵長老……他不希望你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什麼時候見過他嗎，你之前明明說……”
“一開始的計劃就是如此，我只是嚇了你一下。”楚鳳解釋說。
慕容白雪半信半疑，卻也不再繼續追問。
“你……”慕容白雪看了看楚鳳，“你要怎麼辦幫我離開這裡。”
“適才不是說過了嗎，我會找個時間用傳送門將你送出去的。你擔心什麼。”楚鳳笑著看著慕容白雪，“需要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你不需要想太多，只需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可以。”
“我知道了。”慕容白雪輕輕咬著牙，也沒有再問剛才的事情，“我會聽從你的安排。”
楚鳳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你可以儘快做好準備。若是你在仙門中有什麼需要帶走的東西，我可以去讓人幫你拿來。”
慕容白雪搖了搖頭，那些到底都是些不重要的東西罷了。
她沒有其他需要拿走的東西。
只有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幾乎可以說是慕容白雪的心病。
“我……可以再請求師兄你一件事情嗎。”
“你還要叫我師兄嗎？”楚鳳冷冷一笑，“我卻並不想做你的師兄，從此以後，你也會是仙門追殺的東西，你確定你要繼續叫我師兄嗎？”
“楚鳳……”慕容白雪只能稱呼楚鳳的名字。
而後者也並無一點不快，“你說吧。你還有什麼願望。”
“我想……我……”她看著楚鳳，卻許久沒有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一方面是害怕會給子書炎帶來麻煩，另一方面也是覺得自己的事情已經連累到了楚鳳，實在不好再向楚鳳請求什麼。
只是關係到子書炎的事情，慕容白雪不得不再三做出考量。
“你想要向子書炎傳達什麼話，對嗎。”楚鳳卻像是早就看透了慕容白雪的心思一樣。
慕容白雪還是下意識地做出反駁，“我……我說過了，我和子書炎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對他沒有什麼話要說我……”
她很擔心即便自己從仙門順利逃脫，因為自己的關係，會讓子書炎受到牽連。可是若是自己不能向子書炎傳話的話，子書炎……會不會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然後發生幻境中預言的那些事情呢？
“別裝了。”楚鳳冷冷一笑，“我說了，你和他的關係，我已經看出來了。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對嗎？在仙門中本就不該動那些私心雜念，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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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鳳笑了出來，自嘲般說道：“我也差不多吧。”
“你……”慕容白雪喉嚨一陣哽咽。
“白師妹，我喜歡你。
“別說了……我……”
“好吧，那就繼續說說子書炎，你要我傳達什麼給他？”
慕容白雪沒有再說話，她其實還有想過要反駁一下，但是楚鳳很快又接著說道：“你想要和他傳達什麼訊息，告訴我吧。我會轉達給他。”
“你真的……”慕容白雪還是滿臉的猶豫和疑惑，“你真的願意做這件事情嗎。”
“至少我會為你做這最後一件事情。”楚鳳低下頭，雙手捧起慕容白雪的臉，“沒錯，這是最後一件事情。”
慕容白雪只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卻忽然間看不出他看自己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憐惜，憐憫？還是其他……
“你不需要感謝我。”楚鳳忽然又笑了笑，然後她湊近到了慕容白雪耳邊，“不需要感謝我。”
這句話他重複了兩遍，跟著卻沒有在說什麼。
慕容白雪只是從中感覺到了詭異，然後楚鳳就放開了她，“你想要我轉達什麼。”
“我……我想，我不需要你轉達什麼，我……”慕容白雪還是不太相信楚鳳的話，她不能讓子書炎因此承擔風險，“我的確不認識他，沒有什麼話想要和他說。只是……仙門中也許會有人來打探我的訊息，到時候楚鳳師兄會如何回答。”
楚鳳看了慕容白雪一眼，“你說的人就是子書炎，對嗎。”
他笑了出來，任何一步步又朝著慕容白雪走去。
“你可真是為他著想啊。”
他的這一聲苦笑，好像也帶了些別的感情。
“我知道了。”不過一會兒，楚鳳自言自語般說道，“如果他來找我詢問你的下落，我會告訴他你還活在這個世上。只不過你即將要去什麼地方，那也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事情。你從這裡離開，就快點逃跑吧。仙門一旦有人知道你的下落，就不會放過你。”
“謝謝你。”慕容白雪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何必對我說這一聲謝謝呢。”楚鳳一臉不在意的模樣，可眼睛卻又不曾在慕容白雪身上移開，“往後大概也不會有機會再見面了。”
慕容白雪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多少也有種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她和楚鳳，其實也並不算是敵人不是嗎？
至少這時候，她身邊也只剩下楚鳳。
“白師妹，我最後叫你一次白師妹。從今以後，我們就永不相見了，你好自為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