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原本只是一個輪廓，如今卻清楚地在自己面前。
心中的激動無法言語，可是很快卻又化作另一種說不出的揪心。四目相對，慕容白雪的雙眼中寫滿了太多感情，震驚，憤怒？還是其他……
“莫白芸……”
她好似太久沒有叫過這個名字。
像是兩個人分別了數百年的時間，此時此刻，四目相對，她終究又一次說不出話來。
卻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好似是在心裡想，為什麼真的是她呢？
慕容白雪實在很難解釋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她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或者該說，她不願意看見這一切……
她眉頭皺起，才要開口，倒是莫白芸先打斷了她的話。
“白雪姐姐，還好了……那麼久的時間，我們終於還是見面了。”
好似連這聲音也和昔日並無什麼區別。
這一瞬間，慕容白雪莫名感覺像是回到了從前還在玄天仙宗的時候，其實她在仙門中做弟子的時間並不算長，進入長明門後，多數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閉關修習，所有的一切分明都還只是起步階段，可是偏偏這一年時間裡發生了太多事情。而此時此刻，慕容白雪看著莫白芸的臉，心裡不由有了一種動容的感覺。
像是身體內某個柔軟的部分被人觸動。
可是在慕容白雪分神的瞬間，卻成了讓她幾乎跌進威脅的一瞬間。
眼前的身影在頃刻間消失不見，緊接著，莫白芸出現在了慕容白雪的身後，她的速度太快，慕容白雪躲閃不及，被她從身後緊緊地掐住了脖子，這個動作很像是慕容白雪剛才制服那小妖怪的招式，只是……
只是慕容白雪並不像是那小妖怪一樣掙扎不已，她表現的十分冷靜，也僅僅只是在莫白芸的手捉住自己脖頸的時候，才雙眸顫了顫。
她似乎也沒有想到莫白芸會有這樣的舉動。
但是莫白芸並沒有真的對慕容白雪動手，表面上看慕容白雪處於下乘，其實卻也未必……
只是性命被別人拿捏在手上的感覺還是很讓人不舒服，即便莫白芸也不太可能殺得死慕容白雪，慕容白雪還是不喜歡現在這樣的場景……
昔日的好友，如今卻像是要拔刀相見嗎？
這樣的對立面，是慕容白雪不想要看見的，只是她也清楚，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莫白芸，在這一刻，她就清楚……自己和莫白芸其實已經站在了不同的道路上。
雖然說她和她，總歸都有著不同的陸。
可是……
“莫白芸，為什麼……”
莫白芸並沒有回答慕容白雪的問題，剛才那帶著些俏皮的少女的笑聲，如今蕩然無存，甚至讓人有一種，從頭到尾其實都只是慕容白雪在自言自語的感覺……
在莫白芸的指尖用力的時候，慕容白雪才感覺到了危機感。只是莫白芸真的要動手的話，是不需要這樣的。他們兩個人，雖然始終是莫白芸更加強大一些，慕容白雪也自覺自己還是能和莫白芸一戰的，她不會懼怕任何決戰……倒是現在這樣的冷戰，最讓她說不出話來。
昔日的莫白芸，不是這樣的是不會嗎？
儘管莫白芸早就有了變化，可是……
可是在自己面前的莫白芸從不是這樣不是嗎？
她們之間自然也有不和的時候，即便如此，莫白芸也不會想要傷害她……正如她也不會想要傷害莫白芸一眼。在他們心中，都將對方當做家人，甚至是最重要的人之一……現在的一切，卻明顯不再是從前那樣了。
“為什麼！”慕容白雪忍不住再一次發出怒吼，這樣的聲音在一片安靜中更加洪亮。
比之前聽到的那聲男人的慘叫聲更帶著幾分尖銳。
“白雪姐姐……你怎麼了？”莫白芸的聲音從慕容白雪耳邊輕輕傳來，她依舊笑的調皮，卻不是從前那樣的天真無邪。
縱然最初那個真正純潔天真的莫白芸其實早就不在了……可是她的本質也應該一如往常，現在的莫白芸，在無形中便會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不僅僅是因為實力的強大，更可怕的是她身上那種莫名的可怕的某種比要道和魔道之人更加可怕的東西……
這個莫白芸，真的是她認識的莫白芸嗎？慕容白雪再一次產生了懷疑，她很想知道這段時間裡，在莫白芸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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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真的想要傷害你。”莫白芸再一次開口了，“真的要殺了你，我即便要費上一點功夫，卻也並不困難。”
冰冷的聲音……
這才是她在這間客棧聽到的。
那種語調……
和從前全然不同的冰冷，還有那種不將人的性命放在眼底的那種高傲輕蔑。
太不一樣了……
“白雪姐姐，你是我的白雪姐姐啊，為何……你害怕我？”莫白芸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狹長的縫隙，“我本來早就想要去找你，可惜，這期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遲遲還是沒有去找你。現在……太好了，我們又相遇了。”
“不、”慕容白雪打斷了莫白芸的話，她皺著眉頭，“你……”該怎麼說？
此時的慕容白雪全然說不出一句話。
她並不覺得恐懼和害怕，只是有一種極其可怕的陌生感。
莫白芸身上那種戾氣，比重霄更加可怕……
當然，她知道重霄並未在自己面前表露出他完完全全真正的模樣。可是莫白芸……
“你真的是莫白芸嗎？”
“呵？”莫白芸輕笑了一聲，“白雪姐姐，你不認識我了？我們才分開多久啊？我本以為還需要很久很久我們才能相遇，事實上我們遇見的時間，比我想象中更早！我是真的高興，可是白雪姐姐，你好似一點都不高興……至少我不曾在你眼睛裡看見過一點欣喜！”
莫白芸鬆開了桎梏著慕容白雪的手，卻用力地推了慕容白雪一把，只聽著“噗通”一聲，慕容白雪摔在了地上。
“真的是你。”慕容白雪愣愣看著莫白芸，“你……為何會變成這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