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現實改編
在林明陽那番誠懇的建議下，巴特比居然冷靜了下來，“你是在拖延時間，然後等下面那些可笑的人來營救我？”
“可笑？”林明陽指了指自己，然後又伸手朝後指了一圈，“我，在場的這幾位警官，還有樓下大部分的同學，你的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或許很多年之後，你會成為學校鬼故事裡的主角，但現在誰在乎你的死活。www.tsxsw.com我覺得真正可笑是你自己，連情況都沒有搞清楚，你覺得自己從這裡跳下去，學校會為你舉辦一場哀悼會？別傻了，美國每天都有人自殺，沒有人會關心你是誰，曾經幹過什麼。大家以後回憶起來，都只會說，曾經有個想不開的傻瓜在學校裡跳樓了。”
“既然和你沒關係，那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巴特比冷笑著問。
“因為除了我們這些和你毫無關系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有真正的關心你，在乎你的死活，他們現在就站在我的身後。他們給予了你生命，如果你想死，也應該先問問他們同不同意！”
巴特比心灰意冷的說：“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聽說了你的事情，但在你沒有站在這裡之前，我一直都沒有認為你失敗過。真正的失敗，是從放棄那一刻開始的！”
“從頭到尾，那都由一個謊言和欺騙編織起來的夢想！”
“但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夢想的權力，我知道你肯定在質疑美國的教育系統和社會法則是否合理，可你卻不得不面對‘另類’所帶來的後果，沒有一所大學願意向你敞開大門。你的做法在別人眼中或許很愚蠢，但我卻認為你做了一個很有開創性的嘗試，為什麼學生不可以自己建一所屬於自己的學校？”
林明陽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的往前移動腳步，最後他成功的站到了距離大樓邊緣只有三步遠的地方。
“你做那個虛假網站的出發點可能是‘懶惰’，但我卻從這件事中看出你勇於改變現狀，為自己的未來抗爭的精神。你所做的這件事給所有人都敲了一個警鐘，它告誡那些仍然身陷因無法升學而苦惱異常的年輕人，雖然進入大學已經成了社會標準中的‘優秀級別’，可是對於個人來說，更應該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形式，而不是都像無頭蒼蠅一樣硬要擠上那座獨木橋。”
哈特比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腦袋：“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這麼做就是為了欺騙我的父母！”
“可實際上你還是那樣做了，儘管沒有成功，但依舊值得尊重！”林明陽又往前走了一步，“好萊塢著名的導演伍迪.艾倫曾經說過，如果你沒有經常遇到挫折，那說明你所做的一切缺乏開創性。”
哈特比苦笑著說：“可我依舊是一個失敗者！”
“沒有人天生就會成功！”林明陽沒有再往前走，“我到這裡來，並不是為了勸你別往下跳。你開創性的做法啟發了我，所以我準備把你的故事改編成一個劇本，但出於對版權的尊重，我想先徵得你本人的同意。”
巴特比驚訝的長大了嘴，“你確定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林明陽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為了表示我的誠意，咱們可以先握個手！”
巴特比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手遞了過來。
可林明陽一握緊他的手就沒有要鬆開的意思，“現在還準備死嗎？”
無奈的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抽不回來的時候，巴特比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可我的夢想已經死了！”
“真正的夢想和經典一樣，不會因為挫折而消亡，也不會時間而褪色，反而愈顯珍貴。”林明陽很認真看著對方的眼睛，“我是一個演員，但剛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在演戲。夢想可以再來，但生命不會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從林明陽和哈特比握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事情圓滿解決的希望，但這個時候林明陽卻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他居然放手了。
“生命是你自己，如果你真的想死，我現在把你拉回來也沒有用。死很簡單，活著才需要勇氣！”
哈特比卻陷入了沉思，死對於自己來說真的就是一種解脫嗎？現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一刻很短暫，但焦灼的等待卻讓人們覺得時間變得如此的漫長。當哈特比從護欄上跳下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哈位元的父母衝上去將他緊緊的抱住，現場和樓下都響起了歡呼聲，校長馬修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忙不迭的在感謝著上帝。
放手的那一刻，林明陽說不緊張那肯定是騙人的。因為緊張，他手心裡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在同他握手的時候，校長馬修察覺到了這一點。
“做得不錯，這次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林明陽知道馬修這種所謂的感激，過期就會作廢：“那我可以提個要求嗎？”
“關於ap課程的考試資格？”馬修卻提前猜到了他的想法，他笑著拍了拍林明陽的肩膀，“你最後的論文寫得不錯，所以你完全有資格參加今年的考試！”
林明陽並沒有和巴特比開玩笑，他真的準備把對方的故事改編成電影，事實上他腦子就有和這一個一模一樣的故事，但埃克斯聽了他的想法之後，給出的評價卻並不樂觀。
“故事情節確實會讓人熱血沸騰，尤其是男主角在教育部官員面前慷慨陳詞的一段，根本是個天才的精神領袖，這樣的人不上大學也一樣有前途的。我不是一個唯學歷論者，但對於一般的人來說，如果連大學的門檻都跨不進去，將來也不會又什麼太大的成功。因為會被拒絕，所以大學才會如此充滿魅力。任何大學的排外主義，都是由那些被拒收的學生所定義的。”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上過大學並不能決定你是誰，或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更不能決定你將來在社會上會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上，然而，這些觀念卻支配著大學教育。我寫這個故事並不是想要否定大學的作用，只是對大學的教育模式提出自己的想法。”
“大學在社會上應該屬於一種服務體系，不應該強迫你坐在那裡聽從老師硬灌入腦子的數理公式，這個體系應該是為你服務的。然而，現今的年輕人都被塑造成同一種成功模式，好好學習，進入一所名牌大學，找到一份賺錢最多的工作。雖然這樣的人生幹淨利落，卻實在是乏味異常。”
“故事裡s.h.i.t.大學雖然是虛構的，但最讓人嚮往的地方在於它學生至上的辦學理念，自由，創造力，無拘束，反社會。基本上可以認為，這是一個世外桃源。如果換個結局，s.h.i.t.沒有得到教育部的認可，各學生被遣散。但是在s.h.i.t.的時光讓他們懂得自己需要的是什麼，不是社會大眾的衡量標準，而是自我的認知以及對生活的熱情。”
埃克斯不否認林明陽想法的獨特性，但他需要考慮更多現實的因素，“你剛剛投資4000萬，諷刺軍火交易黑幕，現在又把矛頭對準教育體制。如果你對現實真有這麼多的不滿，以後直接去競選美國總統好了。”
“我並不是想批評現有的教育體系，而是希望人們能夠從影片中認識到，如何安排自己的大學生活，讓它去適應自己的需求，而不是盲目地去追求別人為你設立的目標。這個故事本質上所追求的就是一種樂觀主義精神，無論什麼情況都不放棄的堅韌！”
“這次又準備自編自導自演？”林明陽現階段還是以演員為主，但每年他都會過一把導演癮，都快形成一種有規律的週期了，所以埃克斯才會這麼肯定的發問。
“故事裡的主角在現實中是又原型的，雖然他沒有做出故事裡那麼驚世駭俗的舉動，但是他確實給我了啟發，我現在還演不出他身上那種混混沌沌、神經質的感覺，所以得找一個和他氣質比較接近的演員。”
埃克斯很不客氣的說：“據我所知，好萊塢知名演員中沒有誰符合你的要求。”
“那就找一個現在沒有什麼名氣的演員好了，這樣還可以節省影片的成本。”林明陽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其實就已經想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賈斯汀.朗？”埃克斯從來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我記得小甜甜布蘭妮的男朋友就叫賈斯汀，很出名的一個歌手，但他絕對不是這個姓！”
“我只是說這個演員和布蘭妮有過合作，幾年前她們共同出演過一部名叫《穿越鄉間路》的電影。”林明陽無奈的解釋說。
“好萊塢一年出產那麼多的電影，一般沒有是影響力的，我都不會特別的關注。”埃克斯沒太關注過這部電影，但是他對布蘭妮的八卦很感興趣，“你確定那個賈斯汀.朗真的和布蘭妮沒發生關係？”
“我只知道賈斯汀.朗和因為藥品事件而處在風口浪尖的布蘭妮合作的時候，隨口開的一個小玩笑都成為了報紙頭條；儘管朗為此難過不已，但是直到他向布蘭妮開口道歉，我們的小甜甜才發現有這回事情。這可以算是性格害羞的賈斯汀.朗和‘公共關注力’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還自稱是布蘭妮的歌迷？”埃克斯在林明陽眼中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偽歌迷”。
“那他還演過什麼出名的電影？”埃克斯咳嗽兩聲，藉故轉移了話題。
“《驚心食人族2》，小成本的賣座恐怖片。”
埃克斯對這部影片有印象，但還是想不起那位賈斯汀.朗在裡面演了個什麼角色。
“你真不知道他？”
埃克斯很認真的點點頭，接著林明陽笑了。
“你看我說過吧，賈斯汀.朗絕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連你都不知道他，說明現在他真的還沒有什麼名氣！”
埃克斯瞪大了眼睛：“這就是你挑選主演的標準？”
林明陽要忙著準備接下來的ap考試，去找賈斯汀.朗的重任就交到了埃克斯的身上。
按圖索驥並不困難，但是面對這個有些羞澀的“大男孩”，埃克斯說話都得小心翼翼：“賈斯汀…我直接稱呼你的姓好了，你的名字實在容易讓將你和布蘭妮的男朋友賈斯汀混在一起。”
“沒關係，我的朋友一般都直呼的我的姓。”賈斯汀.朗很客氣的笑了笑。
“那麼，朗，你知道我來意？”
“我已經看過了那個劇本，說實話我對那個角色很感興趣，他在影片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想做卻沒有機會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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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具體的談一下嗎？”
“雖然劇本的開頭有些異想天開，讓我以為只是一群青年人的玩笑，可愈到後來，這個玩笑被開得愈真實，尤其當主角穿得像模像樣站在法庭上為自己建立的大學申辯之時，那段慷慨激昂的陳詞，讓我改變了對整部影片的看法，我覺得這個角色很棒。”
“felix聽到你這樣的評價一定會很欣慰，但我必須得告訴你，我對這個劇本的看法。”埃克斯很鄭重的說：“這是一個毫無青春喜感的青春喜劇，因為它涉及到了教育如何進行選擇的命題。”
賈斯汀.朗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支援林明陽劇本中的想法，“這個故事表面上可能是荒唐可笑，但荒唐背後，卻是一群勇敢的年輕人不按常理出牌，透過不同的大環境以及個人的智慧比拼，將社會標準和對未來的期望重新定義，改革成自己想象中的樣子。我覺得這很符合現在年輕人的觀點。”
“很好，在這個問題上你沒有和我達成共識，那麼就肯定能夠和felix那家夥找到共同的語言！”埃克斯臉上突然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恭喜你成為這部影片的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