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如數家珍：“全身黑色的叫黑曼巴蛇，非洲的；黃底黑斑的是矛頭蝮蛇，南美洲的；這條，身上的斑紋像老虎，它就叫老虎蛇，澳大利亞的。”
養殖員並不懂中文，但他似乎聽得懂蛇的中文名字，不住點頭。
張崇東聽這些名字與聽天書沒什麼分別：“李前輩，既然知道了是這幾種蛇，對我們可有幫助？”
李靖苦笑道：“早知道是這幾種蛇，這一趟不來也罷。”
朱德武蹲在地上捂住了臉，少頃，抬起頭：“一點希望也沒有嘛？”
李靖沒有正面回答：“回醫院吧，說不定南方醫院調來的抗毒血清，是可以醫治的。”
……
回到醫院，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
朱妍之前只是感覺到頭疼，看東西不清楚，現在已經開始呼吸不暢。
院長也來了，焦急道：“姜主任，抗毒血清為什麼還沒有到？不是說了空運嗎？”
姜主任是個精幹的中年男子：“馬院長，從通知春城醫院到現在，過了兩個半小時。但從春城飛到京城，需要兩小時四十分，還要加上他們備藥和去機場的時間。”
馬院長只得點點頭：“我不希望病人出現意外，這關乎到醫院的名譽。除非……國內沒有任何一家醫院可以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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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朱妍的情況越來越糟，已經上了氧氣面罩。
治療室的門被拉開，傳出女人的叫喊，是朱妍的媽媽周英麗：“把院長給我叫來！你們醫院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馬院長聞聲趕來：“周女士，抗毒血清已經在路上了！”
周英麗的聲音簡直震破耳膜：“我們家每年給你們醫院上千萬的贊助，你們卻什麼也不做，死等什麼抗毒血清，就沒有一點辦法先緩解一下我女兒的症狀？！”
朱德武上前安慰老婆：“麗麗，這種病真的只能靠抗毒血清，並沒有別的辦法。”
周英麗來了脾氣：“要不是你養那些鬼東西，我女兒怎麼會出事！”
朱德武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掄圓了胳膊“啪”的抽了周英麗一個大嘴巴：“這裡是醫院，你大喊大叫也就算了，還莫名其妙的胡說八道，滾！”
這樣的場面，朱家人一定很常見，有親戚將周英麗拉走安慰。
李靖皺了皺眉，終於還是沒有說話。
……
抗毒血清送到了！
一名醫護人員提著冷藏箱快速走向治療室。
姜主任臉上露出笑容：“馬上安排注射！”
十分鐘後，注射完畢。朱妍的情況似乎有了好轉，呼吸平穩了一些。
朱德武終於松了口氣，看得出他很愛這個女兒。
姜主任也開了綠燈，准許其它親屬進入探望。
富人到哪裡都有特權，朱妍的這間治療室足有普通房間的三倍大，還只有她一個人。
十幾號人一起進入，並不覺得擁擠。
見到朱妍，張崇東吃了一驚。按照常理，富家女即便不是國色天香，也應該過得去。
可朱妍……目測身高在一米六，體重……少說也得有180斤！而且她的表情怪異，好像……有點痴呆？唯一的優點，是她的皮膚，相當細嫩白皙。
李嵐婷注意到了張崇東的反應，小聲道：“朱妍小時候很漂亮的，後來出了一次車禍頭部受創，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突然，朱妍用手抓著喉嚨，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姜主任趕忙上前，給她重新戴上氧氣面罩。
朱德武擔心的問：“怎麼了？不是剛注射完？”
姜主任翻起朱妍的眼皮，眉頭一皺：“沒什麼問題。”接著道：“病人爸爸留下，其它人先出去。”
所有人依言退出房間。
如果真的沒事，姜主任不會是那個反應。
張崇東運起三界真眼，將屋內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姜主任說了些什麼，朱德武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
姜主任蹲下身扶起朱德武，不住搖頭。
一定是抗毒血清無效！
朱妍是個不幸的女孩子，張崇東動了惻隱之心：“李前輩，如果我沒猜錯，抗毒血清無效。還有，我也許有辦法。”
李靖三步並作兩步進了治療室。
不到十秒，李靖拉開門：“張崇東，進來。”
在朱妍家屬訝異的目光中，張崇東進去了。
姜主任言簡意賅：“抗毒血清無效，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奇蹟。”
張崇東的話也很剪短：“我有辦法。”
朱德武瞪大了眼睛。
李靖見識過張崇東破掉蠱十七的千里蛾，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信任：“德武，相信他。”
姜主任露出為難的神色：“病人現在這個情況，辦理出院是不可能的……”
張崇東放下他那只大雙肩包：“就在這裡，不需要出去。但我有兩個條件，我治病的時候，你們要出去。還有，我沒法保證肯定成功，但也絕對不會讓她更嚴重。”
朱德武看向李靖，李靖點了點頭。
朱德武儘量使自己保持平靜：“姜主任，我想讓他試試，一切後果，與醫院無關！”
三人退出了治療室。
張崇東拿出玉溪毒霸，就是唐門唐甜給的那只小煙鍋，又揉碎了一支香菸倒進煙鍋。
拿出打火機點燃，張崇東抽了一口，嗆的咳嗽連連：“擦！這平時沒抽過煙是不行。”
張崇東把菸嘴放到朱妍唇邊：“來，吸一口，你就好了。”
可此刻的朱妍，別說抽菸，連呼吸都困難。
張崇東只得用手掰開朱妍的嘴唇，想把菸嘴塞進去。
朱妍咬緊牙關，就是不張口。
“對不起了，我這也是為你好。”張崇東狠了狠心，用手掐住朱妍的下顎，強行使她張開嘴，把菸嘴塞了進去。
說來也怪，朱妍的呼吸居然逐漸緩和下來，臉色也好了一些。
有門兒！看來唐家的寶貝不是蓋的。
朱妍突然說了句話：“哥哥，這東西好嗆。”
“乖乖，再吸幾口，哥哥給你買糖吃。”
朱妍鼓起嘴，吧嗒吧嗒吸了好幾大口，咳了出來：“哥哥，你太壞了！”然後她坐了起來：“我要喝水！”
張崇東拉開門：“搞定了，進來吧！”
朱德武、周英麗簡直是衝了進來，姜主任緊隨其後，只有李靖不慌不忙。
“妍妍！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媽媽，我要喝水！”
醫院有的是礦泉水，姜主任很快拿來一瓶，朱妍咕嘟咕嘟喝下，又要了一瓶，直到喝完第三瓶，她才露出滿意的神色。
朱德武一把抱住朱妍：“寶貝！你可嚇死老爸了！”
姜主任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確定沒有在做夢，仰天道：“臥槽！神醫！”
“我是萬毒祖師的第十八代傳人，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張崇東開始裝比：“唉，多少年不給人看病了，手生了，居然用了這麼長時間。”
朱妍指著張崇東道：“哥哥，糖呢？”
張崇東哪裡有糖？
就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時候，朱妍哭了：“哥哥騙我，你說過我吸你那個東西，你就給我買糖吃的。”
包括李靖在內，四雙眼睛齊齊盯向張崇東！
張崇東一頭黑線：“誤會，不是我的那個東西……是治病的東西。”
朱德武已經握緊了拳頭……
張崇東趕緊上前：“妍妍，你告訴大家，哥哥讓你吸的東西，是什麼？”
朱妍摸了摸腦袋：“反正就是細長的東西。”
張崇東汗都下來了：“寶貝兒別鬧……那你說，有多細，有多長？”
朱妍舉起一隻小手指：“比這個細，沒有這個長。”
張崇東這才如釋重負。
一部好的作品，怎麼可以沒有“三俗”內容……我也是個俗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