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女！
衝過來的身影，竟然也是小龍女！
張凡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小龍女，又看了看那手握天道之劍的小龍女。
忽然發現，二者之間的不同。
眼瞳！
一個是赤紅之色，滿眼都是血煞之氣，臉上毫無表情，彷彿一個傀儡，只知道殺戮的傀儡。眼瞳中毫無情感可言
一個是充滿血絲，但眼角含著淚光，臉上帶著淚痕，是她，就是她。瞳孔中，清澈而又明亮。
張凡明白了！
他懂了！
那手持天道之劍的小龍女，一開始還是小龍女，但在她知道東海龍王還活著之後。
她就不是了！
東海龍王的靈魂活著，那就不代表東海龍王死了！
既然沒死，那他張凡也就不算殺父仇人了！
小懲張凡可以。
但殺了張凡，按照傲雪那善良的本性，是做不到的！
張凡回憶了一下，估計是天道之劍翁鳴一聲，將小龍女的神識給驅趕了出去吧！
那麼就是說，那個手握天道之劍的，是天道！
嘶……
不僅張凡想明白了這一點，玉帝和如來，眾多大羅金仙的大神，以及天外天七個聖人，都明白了這一點。
……
……
“斬！”
那天道之劍，緩慢的朝著張凡斬去。
落下的同時，這天道之劍的氣息，正在不斷的增強，比那聖人一擊要恐怖太多了。
撕碎了周圍的空氣，彷彿要吞噬一切。
這一刻，整個三界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都看向了張凡。
張凡二話不說，轉身就逃，拉著已經衝上來的小龍女傲雪逃！
這已經不是面子了！
面子是給小龍女傲雪的，就算傲雪拿著天道之劍，砍他一刀，也算是傲雪砍的。
但這是天道砍的！
天道砍的，這不跑不就是傻子嗎？
張凡抱著小龍女，拼命的朝著遠處遁去，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而被張凡抱在懷中的小龍女，卻癱軟了下來，留下了那一行清淚。
她累了。
原本以為，張凡是殺父仇人。
所以，天道召喚，她去了。
後來，聽張凡說，那東海龍王的靈魂還在，靈魂在，那就不算死吧。
那麼張凡就不算殺父仇人？
她猶豫了，在這猶豫的一剎那，她的主意識就被天道剝走了。
她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和其他人一樣，被天道吸收掉精神力之後，便是無力的癱軟在哪裡。
躺在百萬裡之外，默默的看著張凡這邊。
當時，她哭了。
她依舊是恨張凡。
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他靈魂還在？
若是如此，她怎能走這一條道上，怎能與張凡殺的恩斷義絕？
沉默許久之後，她明白了。
或許，張凡有他自己的驕傲，殺了就是殺了，你若報仇都行。
也對，按照人族的想法，靈魂下了地府，或許是真的死了。
她不怪張凡了。
望著那天穹，她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那天穹之上的‘她’，依舊是抬起了天道之劍。
隨後，三千大道正在朝著劍身匯聚著在天道之劍之上。
而張凡，依舊說著他不躲，不閃，不退，不逼。
她再一次哭了。
張凡這是給她說的，張凡這是對她帶有愧疚！
她這一刻，不再恨張凡，而是恨那死去的東海龍王。
為什麼，為什麼東海龍王不聽他的，若非那樣，她現在可能在張凡的懷中，依偎著的吧。
而此時的張凡，或許正在教她如何撒嬌。
她再一次哭了……
下一刻，她突然意識到，必須要讓張凡知道，知道那個人，不是她！
只有這樣，張凡才會逃，才不會承受天道的一劍！
想到這裡，她緩慢的就要站了起來。
這已經比滿天神佛，比那鯤鵬觀音等人，強的太多了。
此時的鯤鵬，已經躺在那裡一整天了，依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累！
精神力的透支，真的是昏昏欲睡。
她強忍著疲倦，終於站了起來，一步步的，朝著張凡的方向走去。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但，這個速度還是來不及。
她再一次的哭了……
她怕了，怕再嚐到失去親人的滋味，怕張凡就這麼被天道所殺。
此時的她，距離戰場中心，還有五十餘萬裡，她都能感覺到那天道之劍，蘊含的強大窒息的能量。
她加速，加速！
她咬著牙，爆發出了自己的血脈之力。
血脈之力一旦爆發，未來便是修為下降，根基斷裂。
輕者年邁而死，重者經脈疼痛，痛死。
但她管不了這麼多了！
她必須要去讓張凡看到她，哪怕最後她身死道隕，魂飛魄散！
十萬裡，只剩下了最後十萬裡。
這個距離，猶如天閘一般，近如咫尺，卻遠在天邊。
看看我，看看我，求求你，看我一眼，那怕只是一眼！
她依舊拼命，拼命的朝著張凡的方向奔跑，哪怕此時她的腳已經血肉模糊。
她不在乎，她不在乎。
因為，她在乎的人，快要死了，她必須要加速，加速……
砰
靈魂深處的一層爆炸，讓她的速度再次暴增三倍！
進了，進了，張凡馬上就能看到她了！
下一刻，她聽到了張凡的話語。
“傲雪，對不起……”
“若有來生，能否讓我再愛你一次？”
“哪怕，依舊是抱你入懷，就這樣，靜靜的抱著……”
“還記得我們曾經的對話嗎？”
“我想帶你去爬最高的山，你說龍騰萬里。”
“我想帶你去最深的海，你說潛龍在淵！”
“我想帶你去天涯海角，你說隨時可去！”
“對不起，現在我什麼都不想了，我只想好好的抱抱你，唉……”
“傲雪，若有來世，我定不負你！”
她哭了……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恨之大道真正的含義。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由愛轉恨，修煉起來最為容易。
因為愛，這個東西，才能讓你記住那個人一萬年，十萬年，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而恨，亦是如此。
愛與恨，本質其實是一樣的。
一道淚水滑下，她的速度，猛然的提升七百倍！
如同一道黑影，朝著張凡極速而去！
下一刻，天道一劍斬出，張凡飛速的抱住她，朝著遠處遁去。
這一刻，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張凡的懷抱，依舊是那麼的溫暖。
她多想，多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哪怕，哪怕停留一天，一小時，一刻鍾……
……
……
凡，對不起，我要走了。
透支了血脈的潛力，靈魂的爆炸……
兩次的提速，我是必死無疑。
我很傻，很傻。
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就不能多問你兩邊我父王的事情。
我太任性了，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
想起你，抱我入懷，給我講天講地，聊東聊西，我們一起看姑娘們跳舞的日子，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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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我們一日三餐，粗茶淡飯的日子，很幸福。
真想一直那樣下去，該有多好啊！
可惜……可惜……
對不起……我可能馬上就要死了。
能死在你的懷裡，我是幸福的。
不能陪你走過餘生，這是我最大的遺憾。
凡，好好活著，找個比我更好的姑娘。
找一個不這麼任性，凡是都沒有這麼衝動的姑娘，這種悲劇，再也別讓它發生了。
答應我，好好活著，
答應我，你要想愛我一樣愛她。
或許……或許你根本不愛我。
哈哈，我本根就沒有問過你唉……
凡，你好帥啊，追你的姑娘，未來一定會很多很多的。
你以後，
千萬不要忘了，
有一條傻龍，
為了你，跑斷了腳。
現在我的腳，還很痛呢。
凡，我的靈魂好痛啊……
凡，我快堅持不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
……
……
……
張凡心中默唸一聲，確定穿越！
張凡從原地消失。
下一刻，通天教主的手，就抓了一個空。
通天教主怒火燃燒，聖人氣息迸發而出，手中赫然出現青萍劍，指向了天穹：
“張凡死了，那整個三界，都給他陪葬吧！”
“斬！”
……
……
……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本章正文2631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