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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無雙劍法(上)

次日一早世魁真人將二人帶至後山樹林中的一片開闊地,放眼望去這片開闊地位於樹林正中央,方圓七丈有餘。

世魁真人將鐵劍交予呂布道:“為師要先看看你這些時日對劍法基本招式的掌握程度,為師要你將二十步左右射來的百餘隻竹箭用鐵劍將它劈為兩節,不可格擋亦不可從中間斬斷,你可有信心?”

呂布道:“徒兒謹遵師命。”世魁真人搖頭道:“你只需回答為師有信心或是沒有即可。”呂布思量道:“徒兒不敢欺瞞師傅,徒兒沒有十成把握但徒兒願意一試。”世魁真人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似的,轉身對趙雲道:“雲兒,你後退三十步去找棵大樹旁邊觀看。”

待到趙雲退出圈外,世魁真人對呂布道:“為師在周圍為你準備了一百只沒有箭頭的竹箭,看看你自己能劈開幾隻箭。”言罷雙臂一張,腳下輕輕一點倒退著掠出圈外。世魁真人轉頭對趙雲道:“雲兒,仔細看看你師弟對劍法的掌握程度吧。”

話音未落,世魁真人已經用手捻起一塊石頭信手彈出,石塊直奔一棵樹上的繩子而去,只聽刷的一聲繩子應聲而斷。之後陸續有十幾只箭先後直奔呂布面門後腦肋骨腹部而去,雖說這十幾只箭分別衝著呂布的不同要害可先後間隔卻有一段距離,呂布掃視四周不慌不忙連劈帶斬,前撩後挑,左鉤右刺,斜穿橫抹卻卻也將這十幾只竹箭一一劈為兩節。

趙雲看了暗暗叫好,世魁真人只是微微點點頭。呂布還未來得及高興只聽四周又是一片弓弦之聲,四面八方又有三十餘只竹箭先後直奔呂布各個要害而來,這次的竹箭雖然和上次木箭攻擊路數和間隔距離相差無幾,可這數量卻多出一倍不止,這就要求呂布必須在每一擊之內都得劈開數只竹箭,這對出招的準確度要求甚高。

這等念頭在呂布腦海裡之時一閃而過,咬牙橫心手起劍落招招中的,勉強將這三十餘只竹箭一一劈為兩節,雖然呂布知道這些竹箭並無箭頭沒有多大殺傷力,可還是捏了把汗。呂布還未來得及慶幸接下了那三十餘箭,又有四五十只竹箭接踵而至。雖然這些箭的路數始終相同,但這次無論是在數量上還是在距離間隔上都不是前兩次的竹箭可比的,倉促之下呂布只接住了十餘隻竹箭,剩下的多半被呂布格擋開來。

此時呂布低頭不語。世魁真人走到呂布面前問道:“你覺得你為什麼無法將這些竹箭全部劈為兩節?”呂布道:“徒兒出招不夠準,速度不夠快,故而未能按照師傅的要求完成任務。”世魁真人道:“你能將這些二十步**出的四五十只竹箭一一格擋開來說明你的速度沒有問題,你能將三十餘只竹箭一一劈為兩節說明你的劍法招式也很準確,出招時機把握的也無可挑剔。”

呂布不解,問道:“徒兒愚鈍還請師傅指教。”世魁真人道:“你記住了為師要求的出招要準,也記住了為師說過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可是你似乎將這兩個要訣分開來練了,不是嗎?至於招式的轉換和連貫性卻是不盡人意。一旦要求你出招速度的時候你就無法保證招式的準確度了。”呂布低頭不語,他承認師傅說的對,自己在保證速度的同時連貫的招式確實難以保證百分百的準確度。

但他覺得招式稍微偏差一點一樣可以殺敵只要自己速度夠快,更何況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是師傅說的,當然他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因為無數次的事實都向他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師傅的安排都有他的道理,此時的呂布只是在等待師傅將這些緣由說與他聽。

看到呂布低頭不語,世魁真人已經將他的心思猜出個八九分。繼續說道:“為師之所以要求你在保證出招速度的同時還要保證出招招式的準確度有兩點原因。

其一:高手過招要求的就是、招快更要求出招的準確性,因為高手會抓住任何一星半點機會給你致命的一擊,你必須用最少的時間最少的招式打敗對手,不給他瞭解你出招的路數和習慣的機會,這一點你應該可以自己想明白無須我過多解釋吧。

其二:戰場殺敵,為師要教你的是萬人敵,面對成千上萬身披鎧甲的敵人,他們的要害能暴露在你面前的只有那麼一星半點,你必須用最少的體力造成最大的殺傷力,此時你出的每一招都在消耗著你的體力。你也應該知道深陷重圍之時節省體力是何等的重要,這是成為萬人敵武將的必修課,這等粗淺的道理還需要為師來給你講個明白!日後務必把連貫出招的速度提上去,至於招式你練得還算馬馬虎虎吧,今日我就傳你倚天劍法。”

世魁真人將趙雲叫至跟前道:“為師今日傳授你們倚天劍法,你們務必將招式牢記心中,日後務必勤加練習。”二人齊聲道:“謹遵師父教誨。”世魁真人將倚天劍法的招式演練一遍,又將口訣說與二人聽。世魁真人放心不下又讓呂布將招式一一演練一遍確認無誤,又考問趙雲道:“‘前掃千軍’之後是什麼口訣?”

趙雲脫口而出道:“‘猛虎翻身虎尾倒卷’。”世魁真人點頭再問道:“‘神龍擺尾’之後又是什麼?”趙雲道:“‘劍掃六合,腳踏七星’。”世魁真人點頭道:“你二人已經分別將招式口訣牢記於心,若有不明白之處要相互切磋相互請教。為師需得上長白山上走一遭,少則二十日,多則月餘便回。這段時間你們二人務必勤加練功切不可怠慢!呂布,為師不在你在兵法、陣法、劍法口訣上有何不明白之處就請教你師兄便是。為師不在你二人切不可到山外惹是生非!”

師兄弟二人深施一禮道:“謹遵師命!”世魁真人知道趙雲要聰明許多自小就是過耳不忘,故而讓其記住劍法口訣,呂布習武刻苦對招式卻是過目不忘,故而讓二人分開牢記這套劍法,自己不在之時二人亦可相互切磋學習,如此一來更能加深師兄弟之間的感情,也許是因為自己師弟的緣由吧,世魁真人希望他二人可以相互影響相互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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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相互之間有了依靠就會少走許多彎路,最主要的是將二人走極端之路的可能降到了最低。這麼多年來對於小師弟的事兒世魁真人和師兄二人也是常常自責不已,如果不是年齡懸殊,他們三人本可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兄弟,也不至於小師弟有太多的孤寂感,那樣也許鬼魁也不會走上這麼極端的道路吧。世魁真人回去收拾了行李又囑咐二人一番下山而去。

望著師傅遠去的背影,呂布問道:“師兄,你說師傅此去是去幹什麼了呢?”趙雲扮個鬼臉道:“等著吧,估計師傅是去給你準備驚喜去了。”呂布茫然嘆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賣關子了,哎……”送走師傅二人又回到院中將倚天劍法的招式口訣溫習了一遍,之後二人開始了耐力訓練——倒立。

呂布想起這套倚天劍法,總覺得少了些什麼,細想之下才發現師傅傳授的這套倚天劍法雖是威力無比可是卻只有殺招沒有防招,一般的劍法都是攻防一體,這是最基本的道理,既然這套劍法是師祖所創,料想應該不會有如此大的漏洞,但呂布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看到趙雲似乎對此套劍法並無疑問,看來他是知道的了。

呂布問道:“我說師兄啊,你不覺得這套倚天劍法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嗎?”趙雲扭頭道:“你是想問為什麼這套劍法只有殺招沒有防招嗎?”呂布道:“嗯嗯,就是這麼回事,師兄,你怎麼看?”趙雲道:“一般一套劍法在殺招之後都有針對自己所出的殺招破綻而出的防禦招式才算完整,這是劍法最基本的攻防一體概念。你是這麼想的吧?”

呂布點頭道:“嗯嗯,確實如此。”看到倒立中的呂布點頭的樣子趙雲有點忍俊不禁了,笑道:“那誰告訴師弟你殺招就不能作為防禦招式的呢?”呂布不解,問道:“攻就是攻,防就是防。怎麼攻就成了防,防就成了攻呢?你越說越糊塗了吧。”趙雲嘆道:“那,舉個例子吧,我來問你剛才師傅問的‘前掃千軍’這招破綻在哪兒?”

呂布道:“後背啊,後背就是破綻啊。這個不是明擺著呢嘛。”趙雲接著問道:“那‘前掃千軍’下一招是什麼?”呂布道:“是‘虎尾倒卷’啊!”趙雲道:“若是此時你從背後出手能否從‘虎尾倒卷’這招討到便宜呢?”呂布道:“不能。”趙雲又問道:“那你看‘神龍擺尾’這招的破綻在哪兒?”

呂布道:“下盤和後背。”趙雲問道:“那下一招又是什麼?”呂布道:“腳踏七星,劍掃六合”趙雲道:“說得好!試問師弟‘腳踏七星’你能掃翻這樣的下盤嗎?後背別說攻擊了,你能抵擋住‘劍掃六合’這一招嗎?”呂布愕然片刻道:“雖能抵擋可這殺招卻是使不出了啊。”趙雲道:“此套劍法才是最佳的攻防一體,每一招的破綻都是誘敵的招式,如果你自認為看透了這劍法的破綻那就註定你會被這套劍法牽著鼻子走了。

即便是一流高手看出了此套劍法招招都是誘敵的招式,也只能陷入被動的防禦之中,對此劍法也只能束手無策,只能依靠時間和耐力來較高下了。當然這套劍法還有一個弱點,不過等師父回來我們這一套劍法就完整了。”呂布靈光一閃驚道:“師兄說的是‘青釭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