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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任性

聖域,白羊宮的入口處,或者也可以稱為出口,兩組人佇立著,更為奇怪的是,每組人身邊都有一個人在躺著,不同的是,一面躺著的是一個身著黃金聖衣的男子,另一邊躺著的,是一個身著白se紗裙擁有紫se長髮的恬靜女孩。

“星雲啊,把卡妙留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戰士的榮耀遠比生命更重要,不要做傻事,那樣只會讓卡妙傷心!”米羅見我情緒很不穩定,趕忙勸阻道,剛剛水瓶宮強大的小宇宙的爆發他們都清楚的感受到了,如果要戰的話,可能自己這些戰友今天一個都不能活著回去,眼見別人勸不了,只好自己開口了,希望自己以卡妙好友的身份能勸得了。

“如果你真的是老師的好友,如果你真的在乎老師的友誼,那麼,請你讓開。”我恭恭敬敬的對米羅鞠了一躬,“這一禮,是我對你的感謝,感謝你對老師的關心,但是我必須帶老師走,冰地獄的滋味你們不知道,我卻是從冰地獄裡爬出來的,我決不願意老師墮入永久的黑暗還要受那種痛苦,那種連冰之鬥士都無法忍耐的嚴寒。”眾人聞言大驚,任誰也無法想象,眼前的這個男子,竟是從那專門懲處叛神者的冰地獄中回來的,更沒法想象,竟有人能走出那地獄!

並不理會眾人驚詫的目光,我再次對米羅鞠了一躬,“這一禮,是報答你當初陪老師一起守護我之恩。”眾人忽然沒有了聲音,這個少年,這個狂妄而又殘忍的殺神一般的少年,竟是如此的恩怨分明,難道他走上今天的不歸路,是由於己方眾人對他的關心太少了嗎?僅僅因為卡妙的關心,他不惜叛神出走冥界也要將其復活,這樣的情感,令人羨慕啊。隨後,在眾人驚訝又有些感慨的目光裡,我又一次對米羅鞠了一躬,“這一禮,是對我在黃金試練之時的隱瞞和欺騙道歉。”

看著我誠摯的眼,米羅的眼淚不自覺的滑了下來。眼前這個少年,來聖域已經十年了,除了雙魚座的阿布羅迪,還有他的老師卡妙,又有幾個人真正關心過他,真正注意過他呢?長期的孤獨中,讓他對他的老師有著一種特殊的依戀,一種想要看到他自由自在的活下去,送其終老的特殊情感,說是師生情,不如說是父子情更為貼近一些。自己這些黃金聖鬥士們,又有誰有資格對這至情至愛之人指手畫腳呢?“星雲啊,這十年來,是聖域對不起你,是聖域讓你一個人默默承受著這許多痛苦,我知道你不想失去卡妙,你想要他如常人般走過這一生,為他養老送終。”米羅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他真的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究竟是否還有勇氣、還有信念攔下他。“可是,他是一名戰士,戰死沙場,是他的歸宿,有你這樣優秀的弟子,他死而瞑目了;死在自己最疼愛的弟子的拳下,以生命教導其冰之鬥士最終的奧義,他亦死而無憾了。星雲,不要再執著了,帶他去聖墓吧,那裡,才是他現在該去的地方,讓他在那裡安靜的睡吧,我們會幫你祈求雅典娜女神的原諒,並為你重建水瓶宮,完成他沒有完成的任務。”又看了看撒加,繼續說道,“我們也會請女神原諒撒加的,撒加啊,難道你忘了作為雙子座黃金聖鬥士時的那份熱血和豪情了嗎,是三年的教皇生活已經抹去了你所有的戰士的榮耀了嗎,現在的你,只能躲在別人背後做一個陰謀家了嗎?”說到這裡,米羅有些激動,“回來吧,撒加,回來吧,我們的神之化身,我們的雙子座黃金聖鬥士!”

其他一眾黃金聖鬥士聞言,也都紛紛點頭,顯然,他們對米羅所說的都認可了,就連穆也放下了殺師之仇,表示認可。結果,再次出乎眾人所料,我,搖了搖頭,拒絕了米羅的提議。“米羅前輩,這,可能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我傷感的眼突然變得嚴肅,“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老師。所以,即使今天要踏著你們的屍體離開,我也在所不惜,請原諒我的任性。”

“星雲啊,你始終還是孩子啊。”沙迦慢悠悠的開口道,“雖然你是如此強大,但你始終還是看不透啊。”說完,好像很惋惜似的嘆息了一聲。“夠了!”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把他的大道理都堵回了嘴裡。“我不想再無謂的浪費時間,要麼讓路,要麼戰!”說完,小宇宙瘋狂的燃燒起來,眾人臉se瞬間已變得凝重。

“戰嗎?”一個濃眉男子走出佇列,身上散發出強烈的戰意,正是黃金獅子艾奧裡亞。“黃金聖鬥士從前沒有,現在不會,以後也絕不會懼怕任何人啊!”說完,小宇宙也開始燃燒,雖然沒有我的那麼強大,但卻毫無懼se。

“好一頭黃金獅子,好昂揚的戰意,是為洗刷了哥哥所受的冤屈而興奮嗎?”看著艾奧裡亞,我的血液開始沸騰了,心裡已經忘卻了所有,這時的天地之間,好似只有戰鬥了。

“閃電光速拳!”知道小宇宙已處下風,艾奧裡亞搶先出手。我眼中的火焰瞬間燃至頂峰,“來吧!”說完,不退反進,就在閃電光速拳的光幕中穿梭而來,轉瞬已到艾奧裡亞身邊,不等他有所反應,一道腿鞭已經抽向了他,眼見避無可避的一腿就要擊中自己,艾奧裡亞已經準備硬碰硬,來個拼命的打法,忽然一道透明的牆壁替他擋下了我的攻擊,正是穆的水晶牆,我一擊將水晶牆踢得粉碎,卻也被反彈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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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啊,雖然不想,但我不得不出手,我可以答應你向女神為你身邊的每一個人求情,請她既往不咎,但是,我卻無法放你這樣離開。”穆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對雅典娜的忠誠是那樣的固執,但是始終還是無法泯滅人類的情感。“放下卡妙,帶上你的朋友們,走吧,不要回頭,離開這片傷心地,讓友情為你撫平傷疤,什麼時候想卡妙了,就回來看看他,十二宮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

“謝謝你,穆。”我輕輕的答謝,“但是,”我語氣一厲,“我說過,這是我的任性,一個孩子的任性,無人能變更的任性。”望了望天空,眼中模糊的浮現出那個剛剛離別的身影,“我這些年來總是在躲著,在逃避,不敢按自己的心來行事,這一次,既然要任性,就讓我任性到底吧。”我身上的小宇宙突然變得更加強大,其中卻又透出了一股濃重得憂傷之情,即使是一貫以堅強著稱的戰士們,也不禁動容。

穆還想再說什麼,但是沙迦攔住了他,輕輕搖了搖頭。“也許,他是對的。”說完,驀的睜開了雙眼,小宇宙也全力燃燒起來,一邊的修羅,亞爾迪還有米羅,也都燃起了自己的小宇宙,“但是,作為戰士,這是我們的職責;作為男子漢,這是我們的承諾!”沙迦繼續說道,“所以,就讓我們以這一戰,來為卡妙師徒送行吧!”

淚水,在那一剎那迷住了我的眼睛,十年了,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戰士的感情,第一次感受到戰士們給的溫暖,可惜,這,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小宇宙的提升已經停止了,但是其中的憂傷和不忍卻越來越重。強忍著淚水,我動了。依然是以鬼魅般速度的出手,但是卻再沒人能看清我的身影,我的速度,比之以往,又更快了!穆見狀不對,馬上就要張開水晶牆,以接下第一波攻擊,保護眾人,可是左手才伸到一半,就感覺被抓住了,耳邊傳來了一句話,“穆,你的反應,太慢啊!”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一掰,腋下大空,一記重拳已經錘在胸口上;艾奧裡亞本以速度見長,最快反應過來,可還沒來得及抬手出拳,膝蓋已經中了一腳,身體突然失去了平衡,一記腿鞭抽在了他的脖子上;與他反應差不多的修羅高舉的聖劍已經披下了,卻被一雙手以“雙手入白刃”之法扼住,緊接著幾記重腳已經踹在胸口上;亞爾迪動作本就慢,此時更是沒時間反應,還沒等動彈,一記手刀已經劈在了脖子上;米羅的“猩河誥針”向周圍散射,卻被人直接扼住手腕一拉,重心頓失,一記膝碰已經撞在了心口上;沙迦實力這時才顯出過人之處:“環!”,沙迦張開自己得意的防禦絕技,接下了我快逾光速的一擊,可是,防禦也在瞬間被打破,雙手握住佛珠,“天舞寶輪”就要發動,可是佛珠的另一端卻被人抓住了,一拉一踢,小腹已經重重的挨了一下。就在這之後,幾人一個個飛出戰團,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聖域僅剩的幾名黃金聖鬥士,就這樣被我以絕對的速度在瞬間全數擊倒。

戰鬥結束,我的身形也停下了,開始邁步向沉睡中的城戶紗織走去,口中還咬牙切齒的吐出了一句令眾人吃驚不已的話,“城戶紗織,或者說雅典娜啊,你,是自己起來,還是要我拉你起來呢?”

一瞬間,氣氛再次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