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習慣了這隱疾，也只是不忍心看趙輕衣滿懷希望又失望，不過，這既然這是她自己懇請來的，他自然不會讓她失望。
難怪那天雲緋月雖然猶豫，但還是應了國師的要求，國師那天說的功法他也聽了，下半部分而已，再好也沒什麼用。
他接了過來，開啟白玉瓶，空氣中就散發著藥香，單是聞著藥香都感覺神清氣爽。
這會兒沒有人再懷疑雲緋月了，雖然不知道這丹藥的藥效如何，但絕對是好東西。
上官凌天自然也是驚喜的，他直接服用了下來，不管這丹藥對他有沒有用處，反正不會有害就是了。
“早吃下去不就完事了，”雲緋月翻白眼，“說真的，要不是看在你老婆和女兒的份上，我絕對不會花心思給你折騰這玩意兒。”
雲緋月實在是不習慣畢恭畢敬的講話，這會兒很快就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性格。
上官凌天雖然聽不太明白老婆的意思，但也能猜到指的是趙輕衣：“多謝緋月丫頭。”
“你忙吧，我出宮去了，這裡待著不痛快，一堆只會逞口舌之快的老匹夫，看著就鬧心。”
要不是這些御醫一直待著不走，雲緋月有必要畢恭畢敬的講話嗎？
先不說她和上官雲月是好友，喊趙輕衣趙姨，平時幾個人相處都很隨和，就說她無夢山莊大小姐這一身份，和各國皇帝是平起平坐，根本就不可能唯唯諾諾不是。
上官凌天給了她出入自由的令牌，雲緋月逛皇宮跟逛自己家後花園一樣，雖然是看在她孃親吳夢蓮的飯上。
雲緋月也沒有告訴他們藥效什麼時候發揮，應該注意點什麼，幾個人都瞭解她，自知道她是因為上官凌天的墨跡有了小脾氣。
雲緋月走了，上官雲月也找了個理由跟上去，兩個人親親熱熱的回上官雲月的公主府去了。
雲緋月這樣隨性，上官凌天並沒有什麼不快，這樣坦坦蕩蕩比起那些話裡話外都是套的人好相處多了。
這些御醫他以後還會用得上，所以寬慰一番讓他們退下了。
一出御書房，回到御醫院，一位御醫就開聲說起了雲緋月的不是，這也太大膽了。
首席御醫一聽，冷哼一聲：“醫術博大精深，小丫頭，年紀輕輕卻狂妄至極，她那藥是補藥沒錯，但有一句話叫虛不勝補，到時候，皇上若出了點什麼，有的是她頭疼的。”
一旁的人也紛紛拍馬屁：“張太醫說的極是，若是說給皇上吃補藥，我們會的是，但就是怕虛不受補。”
“還是張太醫厲害，行醫這麼多年，可不是他一個十幾歲的丫頭能夠比得起的，真以為弄出了點什麼嫩膚水，就可以在京城囂張了。”
……
張太醫頗為受用：“好了好了，皇室的事情就不用討論了，都下去忙吧，我們等著看好戲就是了，皇上竟然如此護著她，到時候鬧出點什麼事情來，還是得靠我們。”
“就是就是……”
上官雲月走了，趙輕衣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的陪著他。
是藥三分毒，上官凌天吃了多年的藥，毒素都在體內堆積，本來身體就羸弱，後來愈發羸弱了。
雲緋月自然不能讓藥效很快發揮，虛不受補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若一下子藥到病除上官凌天那殘破的身體，肯定承受不住，所以只能慢慢的發揮藥效。
雖然藥效很慢，但上官凌天還是多多少少感受到了，精神頭慢慢的好了一點。
“衣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批完這些奏摺，就去找你。”上官凌天左手牽著趙輕衣的收，指腹在她手背磨蹭。
趙輕衣心裡的想法他怎麼會不清楚呢？夫妻這麼多年，她還是如最初的那般美好，對他的心意一直也沒有變。
她對他一向是極為簡單的，簡單到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趙輕衣在他面前，一向隱藏不了情緒：“好，臣妾等你回來。”
趙輕衣沒有拖泥帶水，直接離開了，她知道她待在這裡也沒什麼用，除了影響皇上之外，並沒有什麼。
至於等皇上回來？改完這些奏摺不知道要多晚呢，她怎麼捨得他舟車勞頓的再過來？
趙輕衣走後，上官凌天加快了批閱的速度，為了能早點到她的寢宮找她。
身體在一點點一點點的恢復，但這種變化，上官凌天並沒有告訴趙輕衣，在沒有完全康復之前，這種希望一旦變成絕望，最為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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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並不是沒有服下藥，然後慢慢變好的情況，但最終也只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最後還是沒有好多少，反而過一段時間又加重了一些。
夜已經深了，上官凌天揉了揉額頭，意外的沒有感覺到多少疲憊，不過奏摺還是那麼一摞。
“喬安，派人去跟皇后娘娘說一聲，讓她早些休息，今晚朕回乾清宮安寢。”上官凌天知道，她一定還在等著，不過這些奏摺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批閱完。
“嗻。”喬安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雖然說讓他派人去和皇后說一聲，其實是讓他親自去一趟，他心裡明白的緊，所以動作也很麻利。
遠遠的看到喬安帶著人過來，趙輕衣就明白，皇上的奏摺還沒有批閱完。
“喬公公來了，坐下喝喝茶吧。”
喬安臉上掛著笑：“這茶以後得閒了，奴才再過來陪皇后喝，奴才這會兒還得回去伺候皇上。”
“皇上奏摺沒批閱完是嗎？”趙輕衣溫柔的開聲，雖然是詢問的話，但語氣卻極為肯定。
喬安一聽就滿臉心疼：“這可不是嗎，所以皇上讓奴才過來和皇后說一聲，讓您注意身體，早休息休息，他今晚宿在乾清宮。”
聽到喬安正正經經的把這些話說出來，趙輕衣心疼上官凌天的同時，心裡又升起一絲甜蜜：“本宮會早些安寢的，喬公公就辛苦你多伺候皇上了。”
趙輕衣示意丫鬟把一錠銀子拿出來，塞給喬安。
喬安一臉惶恐，他收那些后妃的銀子就算了，斷不敢收皇后的：“皇后這使不得，伺候皇上是奴才的本分，哪能要皇后您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