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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M4A1:深山老林

“裁決者,光是念出她的名字,我就會因厭惡而顫抖不止。她就宛如一個小丑,將世界當作舞臺,將戰爭當作馬戲,當末日的鐘聲敲響的時候,她獨自在夕陽下翩翩起舞。”——代理人的日誌

S09區邊界黃石嶺

AR小隊

M4A1型自律型戰術少女人形

冰冷的雨水淋溼了長髮,滑過臉頰。感受不到溫度,肌肉也不會瑟瑟發抖,命令把少女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我們行動吧,指揮官下達了新的任務。”M4A1說道,自己先一步開始前進。

“真是會找事情耶,明明我們不用參加魔方行動可以放假的,鐵血偏偏這個時候來進攻。”M4SOPMODII發起了撓騷。

“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SOPII,鐵血的這次進攻規模之大前所未有,不加以阻止的話後果不堪設想。”M16A1從SOPII的身旁經過,緊跟著M4。

“唉?那僅憑我們三個能有什麼作為啊?”

“我們的任務只是偵察,真正阻擊鐵血的時候估計有增援吧。”

“可是,除我們之外的人形不是全部有任務在身嗎?不是參加魔方行動就是跑後勤……”

“相信指揮官的判斷,SOPII。”

“好吧……”

M16和SOPII停止了交談,周圍除了雷暴雨的聲音外,M4再也聽不出有什麼別的動靜來。幾乎每隔一百米,就會有一隊帶著史蒂芬機械犬的擲彈兵在山路上巡邏,AR小隊基本上沒有機會從正常的道路潛入,只能走溼滑泥濘的山坡繞開嚴防。

每一處佈防都標記上。M4還從沒有接過如此繁瑣的任務。用一個小時爬完整個黃石嶺,有點太強人所難了。

“M4,小心!”

順著M16的獨眼注視的方向,M4看見三個飛行機器組成的編隊在樹林裡遊蕩,應該是鐵血專門用來檢查有沒有藏在樹林裡的敵人吧。

靜候飛行編隊離去,AR小隊繼續前行至一處瀑布。

“快看對面!有亮光!”SOPII指著河對岸。

“拜託,SOPII,這裡哪裡都有亮光。”

“等等,16姐,”M4說道,透過瞄具檢視光源,“那好像是個山洞,我們應該去看看。”

“可我們要怎麼過去?難道游過去嗎?”

這倒是問到點子上了。烏漆墨黑的夜晚外加雷暴雨,在湍急的水流裡游泳無異於送死。更何況她們位於上游,一不小心便有摔下瀑布的可能。

眼下既沒有橋也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涉水過河,貌似只有游泳這一種方法。

“軍刺02-1呼叫偵察小組。”通訊器裡傳來低沉的聲音。很明顯並不是指揮官。

“收到。”

“找一臺鐵血的機甲。”

“什麼?”M4懷疑自己聽錯了。

“找一臺鐵血的機甲。”通訊器那頭的男人又重複了一遍。

這簡直就是往火坑裡跳!

“您是哪位?”

“你不用知道。現在先去找一架鐵血的機甲,一會兒軍刺02-3會接入頻道,指示你們下一步行動。”

M4聽得一頭霧水。她根本不知道和她通訊的人可不可信。指揮官確實提到過會有人來幫助她們,可她並沒有想過會有別人來指揮行動。

“M4?”M16投來詢問的眼神。

M4攥緊了握把。

“姑且相信他吧。”

“可他不是指揮官啊!”SOPII看起來完全沒能信任通訊器裡的聲音。

“我相信這也是指揮官的決意……”M4說出這話時,自己都覺得心慌。

“SOPII,如果你不能相信他的話,就相信M4的判斷吧。”

“唉?……”SOPII安靜下來。

AR小隊沿著河岸向上遊走,踩著雨水衝溼的花崗岩和樹根,走到視野相對開闊的大路旁。鐵血的巡邏仍然密不透水,貿然行動很可能暴露行蹤。

“軍刺02-1說找機甲,這不是有嗎?”M16說道。在AR小隊的一點鐘方向,三架鐵血機甲停在老舊的停車場內。雖說它們處於待機狀態,可它們的索敵功能仍在執行。

“AR小隊呼叫指揮部,請指示下一步行動。”

“這裡是軍刺02-3,你們需要快速穿過馬路,進入停車場周圍的灌木叢裡,然後繞到機甲的背後。”

“小孩子?”M16低聲問道。

M4慫慫肩以示不清楚。

確認馬路上的巡邏隊暫時看不見她們之後,AR小隊迅速穿過了馬路,腳步儘量放輕,偷偷來到機甲身後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機甲上的傳感器轉向了她們這邊,M4不禁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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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它們大概起疑了,把你們的槍對準它們的傳感器吧。注意,千萬不要開火。”

AR小隊照著軍刺02-3的指示,瞄準了鐵血的機甲。在一片沉默中過了五分鐘,鐵血的機甲似乎在一瞬間關閉了,又重新開啟,機甲上各儀器的燈又重新亮了一遍。三聲悶響,機甲前的防彈玻璃開啟了。

“好了,進去吧。駕駛的工作就交給我了,他們會把你們送到河對岸去的。”

“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鐵血的機甲有載人的功能。”M16低語道。

“這是最開始鐵血的設計,這些機甲原來是救援機器,強行突入救人,艙門就是用來安置被困人員的。”通訊器那頭解釋道。

而現在,它們只是冷血的殺戮機器。M4心頭不禁閃過一絲悲涼。她兩步跨進了鐵血機甲的內部,在狹窄的機艙中坐穩,艙門便緩緩關上了。

機甲搖搖晃晃地走在馬路上,無數地巡邏隊路過,不時會有鐵血的人形投來奇怪的目光,可她們終究還是沒有起疑。一座與景區格格不入的合金橋出現在視野內,橋上不斷有鐵血來來往往。隔著深色的玻璃近距離看著鐵血,M4心裡充滿了緊張和不安,以及一種新鮮感。

洞口越來越近,天然的巖壁上裝滿了引路的指示燈,向深處延伸。機甲在洞口不遠處停了下來,接下來的路只能靠步行了。

SOPII和M16分別繞至洞口兩名守衛身後,用匕首刺殺了她們,將屍體拖進灌木叢裡。M4端著手中的步槍,小心翼翼地在前面開路,被她撞見的鐵血人形,都死在了她的槍口下。

往深處前進,巖洞絲毫沒有變小的趨勢,破舊的小路還有被拓寬的跡象。AR小隊又在鋪滿金屬板的路面上走了一陣,終於看清了巖洞的內部:一個露天的大坑垂直入地下,金屬板搭建的平臺和樓梯旋轉著一併深入地下,眾多支架和指示燈似乎標識著垂直的一條路徑。幾乎每一處樓梯轉角的平臺上都有一個梯隊的鐵血人形看守,AR小隊強行突入和潛入的可能性都為零。

“AR小隊呼叫指揮部,我們的偵察行動可能要中止了,敵人的防守實在是太過於嚴密,我們不能……”

“噓!M4!有人上來了!”

躲在岩石後面的M4仔細聽著,高跟鞋敲擊金屬板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裡。有人正在沿樓梯上來。她偷偷朝外看過去,一個身穿素白連衣裙的少女漸漸進入眼簾,戴白手套的雙手握著一支手杖,服飾邊緣的黑色蕾絲邊無不體現少女高雅的氣質。

而在少女身旁的蒙面女,AR小隊是再熟悉不過了。稻草人,接受強化之後的她又回到了戰場上。

“看到了吧?我使用的可不是什麼禁令武器哦~這回你該相信我了吧?”少女背向AR小隊,把齊腰的白髮和蝶翼一般的裝置展露出來。

“我接收的命令是,目睹你攻下S09區,而沒有使用大規模汙染性武器,才可以解除對你的監視。”稻草人冷冷地回答。

“呀~真沒勁~”少女嘟起了嘴,“你還真是代理人忠實的走狗唉~她說什麼就幹什麼……好吧,如果你喜歡的話,你就下去看個夠好了。”

稻草人鞠了一躬,以示感謝。

“最後再說一遍,這只是個大型EMP裝置!”

“EMP?”M4問道

“就是電磁脈衝裝置啦,用於破壞電子設備的武器,一般不會影響戰術人形。如果強度和範圍足夠大的話,是可以讓整個S09區的電子設備陷入癱瘓。”軍刺02-3解釋道。

M4還想說什麼,只見一道熾熱的射線切開了她們躲藏的岩石。她舉起槍準備戰鬥,發現周圍全是鐵血的人形,而正中間的正是那位白髮少女。

“嗨~格裡芬的老鼠們,黃石嶺秘密分工廠歡迎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