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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帕特里克:美好時光只在昨日

“年輕人,未來之星,希望之光。年輕人有很多頭銜稱號,他們的能力與潛能也對得起冠之頭上的名稱。相對的,他們肩上的擔子比誰都重,他們承受的痛苦比誰都多,也許這是成長必須經歷的,但同時也能扼殺他們。世界動盪之時,年輕人既是拯救世界之人,也是最大的受害者。”——拉米亞斯·派特斯

S13區克倫威爾廢墟

倖存者聯盟第二特編獨立行動小隊

帕特里克·弗洛中士

警告:當前區域受到輕度汙染,請佩戴一級或以上呼吸過濾器。

系統檢測當前過濾器等級安全,AED裝置執行中,反坍塌粒子散步正常,超負荷執行功能上線,力場發生器執行正常,力場盾功能上線,細胞再生功能上線,透析掃描功能上線,槍械武器同步完畢,G3SAR、沙漠之鷹MK-II、女武神榴彈發射器已登入。

時間:2061年3月16日6:39:25

“很抱歉,老朋友,”通訊器傳出中年男人的聲音,他循於陰影中漫不經心地聽著他們的談話,“貝楚斯地下堡壘找到的東西沒有什麼特別的,那只密碼箱子也是一百年前的東西。”

“沒關係,沒必要把精力浪費在沒有價值的東西上。”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聽他的口音有些含糊。

“你在忙什麼?”

“一件怪事。S13區,一個月前,我們的無人機檢測到該區域受坍塌液汙染,區域內幾乎沒有生命跡象。”

“安全區受汙染?這可不是好消息。坍塌液如果進一步擴散,我們移民安全區的計劃又要推遲了。”

“也許吧,”通訊器傳來一陣呼氣聲,“但更令我感興趣的是,那裡有一座軍事基地。這是一個瞭解‘牆內人’的好機會。”

“你們真是什麼都幹,凱雷。”

“當然,我們是全能部隊。帕特里克,時間到了,該動身了。”

少年從黑暗中站起身來,一襲黑色外套給予完美的掩護,雙眼的光在連衣帽下隱隱顯現出來。背上揹著有些許劃痕的步槍,似乎蠢蠢欲動,腰上掛滿槍套、彈夾、手雷和榴彈,都在服飾的掩蓋下,隱藏得完美無缺。面罩下的呼吸聲格外沉重,若不是親眼所見,很可能會誤以為他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兵。

“瞭解。”帕特里克回答,聲音冰冷無味。

“軍刺02-3接入,早上好,帕特里克。”

“開始導航,狂瘋。”

“切,連句早上好都不說,”三號表現得很不滿,“難得我準時起床。”

帕特里克沒有理會他,沿著標識好的路徑行動。

第二獨立行動隊總共有四人,凱雷·阿姆斯特朗中尉擔任小隊的指揮官,是個充滿男人味的大叔。“狂瘋”則是小隊的技術人員,超高的智商賦予這個剛年滿十五歲的孩子天才的創造力和瘋狂的性格。帕特里克·弗洛中士擔當作戰的主要執行人員,而小隊的四號沒有參與此次的行動。

“一派荒涼,”狂瘋透過帕特里克的視覺接收器上傳的影象,看著他眼中的S13區,“看上去再普通不過,街道、商鋪、摩天大樓……除了多了點草,看不出來受過多大的災難。”

這就是坍塌液恐怖的力量吧。所及之處沒有任何動物倖免,而其他東西安然無恙。

帕特里克在荒涼的街道上走了大概十五分鍾,來到一處高牆環繞的建築,安靜地迎接他的到來。他輕輕推開損壞的大門,警戒地環顧一圈,沒有發現威脅。接著,他微微撩起左袖,露出影象收放裝置,釋放出一道紅外線光波,掃過整座基地。

“掃描完成,影象上傳完畢。喔,這裡面可不像城市那麼完整了。”狂瘋的語氣充滿戲謔,“好了,咱們一步一步來吧,首先你必須恢復電力供應。”

視野中多出了一條紅色的路徑標識。帕特里克跨進被毀的基地,系統自動開啟了夜視功能。裸露的電線和半吊在空中的合金板告訴他,這裡曾發生了一場慘烈的戰鬥。彈頭,彈殼和彈痕到處都是,放倒的櫃子大概被當做掩體使用。帕特里克還注意到地上有不少血跡,合金牆壁有的地方被燒融了一塊。

掃描的結果對上殘缺不全的指示牌後,帕特里克大致清楚了整個基地的佈局。與他當前目的地相反方向的,是基地的宿舍,或許他能在那裡找到一兩本日記,瞭解這個基地發生過什麼。

沿狹窄的樓梯下至地下,帕特里克硬生生扳開同樣狹小的電力間的機械門。門裡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帕特里克,同時一張沒有肉感的臉湊了過來。

ED患者,即受到坍塌液輻射感染的人。他們的皮肉、骨骼都會金屬化,部分地方會化成紫色的果凍狀,氣味令人作嘔。他們的行為就好像老電影的殭屍一樣,無意識地攻擊人類。

帕特里克毫不慌亂,右手抓住ED患者的手臂,用力捏癟。隨後又一手抓住他的腦袋,按在牆上,稍稍使勁,ED患者的腦袋就被擠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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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屍體後,帕特里克發現這名患者身上還穿著深紅色的制服,看樣子應該是這個基地的長官之類的角色。

在狂瘋的指引下,帕特里克很快找到了備用零件,修好了供電裝置,基地內大部分設施恢復了正常運作,這之中就包括了照明——帕特里克還是挺討厭使用夜視儀的。

重返樓上的岔路口,帕特里克根據標識找到了控制室。控制室內的裝置有八成以上執行正常,這引起通訊器裡狂瘋興奮的大叫聲。

“好了,”稍稍平靜下來的狂瘋說道,“把平板放在感應區就行,剩下的交給我。”

帕特里克照做了。丟下平板,他在控制室閒逛起來,無意間發現控制室還連通一條走廊。透過走廊的玻璃,帕特里克看到類似小型工廠的房間,可以從走廊的門進去,而對面的門正好向著宿舍的方向。

“警告,偵查到不明勢力的武裝機器人接近。”

聽到系統的警報之後,帕特里克立即返回了控制室,螢幕上的監控錄影清楚地拍到了四個帶輪子的機器人緩緩駛向這邊。

“那些玩具是哪來的?”

“很快我們就能知道了。我已經黑進他們的系統了,資料正在調取……”

“收到。”

帕特里克悄悄靠在門邊,將機械門偷偷拉開一半,剛好夠一個機器人的寬度。等了幾十秒,第一個機器人才慢慢出現在眼前。帕特里克狠狠地用手肘把它撞了出去,然後轉身舉槍射擊。被他撞出去的機器人已經完全變形,其他三個機器人都被子彈射穿了中心處的紅色感應器,傷及核心,都滋滋的噴著電火花。

“資料上傳完畢,可以撤退辣,帕特里克。”

少年拿起桌上的平板,揣回腰包裡,走到門邊,聽見了細碎的腳步聲。直覺趨勢帕特里克退開,下一秒,系統就響起了警報。

“警告:不明勢力的武裝人員接近。”

“狂瘋,迅速把資料整合給我。”

“在幹了。你不覺得你應該先找一條出路嗎?”

“我被包圍了,”帕特里克看著掃描結果說道,“他們堵住了出路。”

“噢,那好吧,我儘快。祈禱你在死之前能看上一眼吧。”

帕特里克掐斷了通訊。他退至小型工廠,這樣他便可以在敵人進入控制室之後從宿舍殺出去。運氣好的話,他可以不必與敵人交火。

他關上身後的門,警覺地掃視一圈。這時,他發現一排艙門僅有一扇是緊閉著的。

“我好像發現了什麼。”帕特里克重新開啟通訊,然而狂瘋並沒有回話。

機械義肢抹去厚積的灰塵,卻不知觸發了什麼,艙門噴出氣體,緩緩開啟。帕特里克本能地退後兩步。

令他驚訝的是,艙門內不是什麼秘密研製的重武器,而是裹著薄紗般白衣的少女。若不是她頭頂上長著一對犬科動物的耳朵,帕特里克真以為自己看見了天使。

少女如夢初醒般睜開澄澈的雙眼。

“G41。您就是我的主人嗎?請帶我回家吧!我會好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