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氣之火源源不絕將方拾義體內那滔滔不絕的生氣轉化，然後透過另一種手中釋放強大的死氣之火。火焰熒熒，死氣沉沉。此時，整個空間通道都充滿了死氣。
此時的死氣，甚至比靈界的死亡氣息還要重。
這一招——方拾義的眼神閃了下精光，便回過頭去問路易道：“這一招很厲害的樣子，威力呢？”
對於他的問題，路易不想回答。
因為他看到方拾義那誇張的火焰有點蛋疼。
一個人的生氣之火轉化為死氣之火時，總量是不會變的。一人份的死氣釋放，所能夠造就的所謂靈界也只是只有一個死人的靈界。在一個龐大的世界之中，這點死氣根本不足以觸動神樹。
孤魂野鬼，也稱得上是靈界？
他只是想到了圓環火，所以讓方拾義試一試效果而已。
如果不成功，那麼他就可以重拾被方拾義粉碎的三觀。重整心境，然後能夠正確對待方拾義。
但叫你嘗試，沒叫你超越啊！一個人的死氣就能撐起一座靈界什麼的，真的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如果不是摸了你的底細，還以為你是哪裡出土的萬年老鬼呢！
——這樣規模的死氣，濃度甚至比真正的靈界還要高了好不好！
“沒有直接提升威力的能力，死氣之火最大的用來只是氣息掩蓋，讓你擁有死人般的氣息，從而欺騙任何感知。即便這種感知是六品大宗師的‘通靈’。”
路易生無可戀，用機械式語氣介紹道：“可以了，你先停下來吧。”
方拾義聞言也有些失望：所以這樣絢爛的光影特效，其實就是一個隱藏氣息的小秘術？
他也不想想，靈獸也就罷了，普通人能擁有多強大的生氣之火，又能夠釋放多少死氣之火？
這點死火，能夠做到完美隱藏氣息就很不錯了。
既然如此，他也感覺到了有點無趣。在放下手之後，將卡片取出，便丟還給了路易。
路易接過了卡片，奇道：“你怎麼就將卡片拿下來了？沒有卡片的話，你要怎麼控制這些釋放出來的火焰？”
方拾義卻叉腰，仰天一笑道：“已經不需要卡片了，因為蒼靈生死火我已經學會了。”
說著，他就將自己的初生火拿出來，此時的初生火已經由蒼炎金龍轉變為赤焰白龍了。
而且不同於金龍在蒼炎中遨遊，如琥珀般的模樣。這一次在方拾義的手上，是真真一條白色火龍，龍瞳赤紅，吞吐著紅色的赤焰，霸氣無雙，
——如果能化人的話，一定是白髮赤瞳，一雙龍角藏在傲立在光潔的額角，一條肉乎乎的龍尾藏於裙子底下的美少女。
可惜不能。
所以這一點並不能讓他驕傲壞了，叉會腰並仰天大笑。
真正讓他高興的，是因為這大概是他在這個世界上，不依靠大號而輕易學會的東西。即便蒼靈生死火與他蒼白之炎有著很緊密的聯絡，讓他很輕鬆就掌握了生死火的用法。
但是他果然是個天才。
“什麼，你已經學會了？！”路易震驚道，而且雙眼瞪大，眼珠子都要滾出來了。
方拾義點頭，他對於路易的反應還是滿意的。
“那就糟了。”
“糟了？”
路易心情複雜地看著方拾義：“蒼靈生死火是老師背後的師門秘傳的，就連我這個學生，也只是得到了劣化版的淨靈火而不是蒼靈生死火的術式，你……”
“如果真的學會的話，估計會遭到追殺，強行收回吧。”
“原來淨靈火只是劣化版？我感覺已經很厲害了吧，比這沒什麼用的蒼靈生死火要厲害了。這樣沒用的火焰都要追殺，還真是小氣。”
方拾義確信道。
“淨靈火只可以對付鬼屬性靈獸，而蒼靈生死火卻可以對人使用。吸收生氣可以轉化為隱藏氣息的死氣，那麼吸收死氣的話，不就可以轉化為煥發生機的生氣了嗎。”
路易說到這裡，便神秘兮兮道：“人類得到了延長壽命的方法，也自然會得到燃燒壽命的方法。燃燒壽命而轉化的秘法，能付出這樣巨大代價的秘術，你覺得威力如何呢？”
方拾義恍然大悟。
蒼靈生死火併不是一種威力強大的火焰，但是卻可以為那些威力強大的秘術解決後顧之憂。燃盡生命而獲得的強大，那強不強？那肯定是強的，而掌握了蒼靈生死火，就相當於掌握了這種強大。
雖然他有著大號的支援，怎麼也不可能燃盡生命。
這樣的話，蒼靈生死火就是雞肋嗎？
並不是。
因為最有名的，流傳最廣的，最為人所知的燃燒生命的方式，那叫做“捨身技”。透過傷害自身來提升，讓技能爆發更強的威力。
比如說，重水甲士的【電流衝擊】。因為他本來是水屬性，所以電屬性就可以透過“導電”增強威力。但是這無疑也會傷害到重水甲士本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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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似乎不止是“捨身技”。
方拾義看向身邊的十二，忽然想起了什麼。
靈獸武裝。
那一種讓其他靈獸拿著武器系進行戰鬥的模式，靈獸武裝能讓其他靈獸避免傷害，增強自身戰鬥力。但是會讓武器系靈獸因同時承受使用者與攻擊者兩種靈力的入侵，從而變得極其容易損壞和破碎。
這是即便治療型靈獸也救不了的傷勢。
因為這並不是外傷，而不同種系、不能適應的靈力在體內衝撞並破壞自身原本的結構，讓作為武器的它們自我解構，自我崩潰的傷害。
這是對它們壽命的損傷。
但是如果透過蒼靈生死火進行淬火的話……對了，怪不得他這麼容易掌握這一種火焰了。除了他的蒼白之炎的屬性很合適之外，還有著他身為武器系御獸師的原因嗎？
這樣看來，靈獸武裝是不是與這火焰絕配？
但是，如果將蒼靈生死火能對人產生作用這一點資訊，結合其他的情報，那麼方拾義很容易就得到一個更為隱秘的情報——
活體武器。
關於活體武器這件事情，他在現代社會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絲的資訊。他也只是因為在一燈的記憶碎片之中看到了一點資訊而已。而如果從整個社會上抹去所有資訊的手段，是路易老師的師門的手筆，那麼……
路易說的關於追殺他，然後強行收回蒼靈生死火的說法，並不是毫無道理的。
活體武器，將人類與武器系靈獸融合的禁忌實驗，曾經在人類社會產生了一場災難。
方拾義沒有將這件事情給說給路易。
他只是他老師在師門之外收的學生，很多重要事情都不甚了解。
不過即便路易不知道更嚴重的事情，他還是很耐心告訴方拾義他所知道的：
“自己承受相應的傷害，就可以讓技能增加相應威力的‘捨身技’，雖然生命值可以透過治療技能恢復，但是也同樣會大傷元氣。用的多了，更是會直接讓壽命大減。而壽命大減的本質，就是身體死氣濃度的提升。”
“甚至於，你可知道，人類就算無病無痛，也不一定能活到壽命的終點。”
路易的話並不耐人尋味，他的意思就是說：這種火焰不僅能增強戰鬥力，甚至能夠幫助延壽長生。而長生與壽命，是所有人都想要追求的事情。
那麼掌握了這種火焰的他，不說是被那個神秘的師門盯上，也會被其他人盯上。
方拾義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我明白了，這火焰我輕易不會用上的。也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說著，他手上的白龍就變回金龍，吞吐著蒼白之炎。
雖然樣子是永久改變了，可實際上他原本的火焰就不同於常人，這倒是沒什麼問題。
不過他雖然收起了火焰，但還有一個問題。
為什麼他老師讓他那這樣一張卡片進來水生境之中？是否有什麼事情，必須要使用這種火焰進行解決呢？
就比如說，神樹建木的問題。
“那麼……”方拾義看了看時間，“我們用了這麼長時間討論問題，神樹都始終沒有察覺到這個地方，那麼現在的情況大概就可以確定了吧。”
路易神色嚴峻道：“這死氣沉沉的空間通道，濃度甚至比靈界要強上幾分了，神樹是不可能察覺不到，也不能不會理會。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在說明，神樹建木的確出現了問題。
既然瞭解了這些，那你且將火焰收回來吧。”
方拾義點頭，催動著手中變作了火龍的初生火，將空間之中火焰給回收起來。
而在回收完畢之後，他感覺到手中的火龍變成了一條肥龍。
吃撐了？
初生火是無形之物，方拾義可不能用手將它擼瘦回去。
所以他有點嫌棄地將飛龍給收回煉妖壺之中，來個眼不見為淨，可不想火龍消失之後，一束奇怪繩索——不，應該說是“線索”。就這樣出現在他的手上。
這是線，甚至比線要更加細。
“蛛絲！”看到這東西，路易驚叫了起來：“這不是‘極樂蛛絲’嗎？七品幻獸極樂蜘蛛的傳說技【極樂蛛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