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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沒那麼簡單

這一場評定會,終究會名留青史的,因為這是日本歷史上第一次出現了打破舊有的格局,並且會對現實造成巨大衝擊的變革想法,雖然在這次評定會上,齋藤輝龍的想法一個都沒被透過。

是的,全部否決,不管是齋藤歸蝶還是明智光秀的態度都非常的堅決。齋藤歸蝶用從所未有的嚴肅口氣出了讓齋藤輝龍蛋疼無比的話,“主公,這些改革如果執行的話,只會瞬間讓齋藤家滅亡……”倒是明智光秀就溫柔多了,只了三個字而已,“不現實……”

嘛,其實不管是農兵分離或者刀狩令還是樂市樂座,這些政令的好處不管是齋藤歸蝶還是明智光秀不可能看不出來,但他們還是堅決的反對著。理由很簡單,那就是以如今齋藤家的實力和區區尾張上四郡的領地,根本不可能實現這些政令。

農兵分離的必要條件之前有提到,那就是大名對家臣擁有絕對的統治力,這一,齋藤輝龍顯然做不到。實際上來,如今尾張上四郡的眾多豪族們對於齋藤家的統治只能是預設,連臣服都算不上,雖然對於齋藤家的各種命令,他們還是相當配合的。

而刀狩令,意思就是將領地內非官方軍隊的武器全部收繳,這個政令最早是柴田勝家在越前推出的,目的也不是大家所傳的為了徹底執行農兵分離,只不過是為了防止一向一揆罷了。這麼做的好處除了能夠有效防止領地內的叛亂外,齋藤家還能得到大量的武器來裝備自己的軍隊。可同樣的,對於武力等於存亡的領地豪族來,這個政令是絕對不會得到他們的贊同。

哈?只收繳農民的兵器?好吧,織田信光是織田家如今的頭號家臣,手下家臣算上旗本武士還有什麼門衛常備兵之類的,一共79人……而如果算上那些農兵呢?織田信光如果將領地內所有青壯年都拉出來的話,輕輕鬆鬆上1000。嗯……7s1000,稍微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怎麼選吧?

就算是所謂的精兵,但這1000農兵好歹也是手持武器排成陣勢的傢伙,其中更有許多是從n次戰爭中存活下來的老兵油子。

至於那樂市樂座……如果農兵分離和刀狩令因為齋藤輝龍的強大武勇和對齋藤家的絕對統治力,加上還有下四郡織田家這個盟友,以及如今尾張上四郡地方豪族各自為政、實力弱的現狀,還有可能實現的話,那樂市樂座就純粹是扯淡了。

所謂的樂市樂座,不如是樂市、樂座。免除城下町的市場稅和商業稅,廢除座商人特權,稱為“樂市”;進一步廢除座本身則稱為“樂座”。不管是哪一個,都是要減少“座”商的權利。那什麼是座?嘛,如果硬要解釋的話,可以長篇大論了,所以簡單的一下,所謂的“座”,白了就是商業寡頭,在戰國時代,這些座商隸屬於公家、寺廟和大名的三方名下,基本上是這三方的斂財手段。

而因為有這麼三個大靠山,所以座商基本上統治著整個戰國時代的地方商業,從物價到買賣權利,都得由座商頭。而整個戰國時代裡,只有界町才算是脫離了“座”,實行了自由貿易。

齋藤輝龍想要執行樂市或者樂座,嘛,結果自然是很美好,齋藤家可以獲得大量的錢財,甚至因為尾張的地理位置,上四郡完全可以在數年內就成為日本數一數二的商業大國。可惜,現實是很殘酷的,不管是樂市還是樂座,只要執行,那麼就意味著齋藤家要將尾張上四郡的商業收入獨吞,對於自由商人來,自然是很好的政令,可對於公家、寺廟以及座商這些利益既得者來……不言而喻。

而這三者,卻沒有一個是好惹的主。座商雖然是商人,但因為時逢亂世,想要做生意除了擁有靠山之外,自身的武力顯然也是必須的,畢竟領主大人也很忙,不可能隨便來個鬧事的都去煩他。所以每個地方的座商,都是擁有極強武力的商業勢力。

那公家呢?雖然如今朝廷沒落,但在這個時代,沒有人膽敢明目張膽的去對抗朝廷。理由也很簡單,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是底蘊深厚的公家?再了,公家在戰國時代最著名的是什麼?口實!隨便一個公家幾乎都是xxx守護、守護代或者其他什麼官職,如果惹了他們,先不他們本人會怎樣,他國的敵對大名很可能就先打著剷除逆賊,還天下一個太平的旗號殺過來了。

就好像斯波義統同學,明明能力又廢勢力也沒有,可織田信長就得好好供著他,理由只有一個,他是尾張守護,是朝廷派來的正統統治者。只要他在尾張,只要他承認織田信長,那麼不管是因為什麼,織田信長就是正統的守護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處理尾張任何的事情。

至於寺廟……嘛,歷史已經告訴我們結果了,如果織田信長不揹著佛敵這麼一個稱號,相信天下會更快的進入統一階段,甚至本能寺都未必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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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織田家當時的實力都差被滅了,何況如今的齋藤家呢?

“修羅丸哥哥,您與其想這些不現實的事情,不如考慮一下如何增強齋藤家對上四郡的統治力吧……”齋藤歸蝶最後總結著道。

“這些政令明明就是加強統治力啊”齋藤輝龍無奈畫著圈圈,滿腹的委屈聲嘀咕著。那模樣,實在讓人不忍直視啊。

“修羅丸哥哥!屬下的意思是,你還是多考慮一下如何拉攏地方豪族吧!”齋藤歸蝶強忍著暴打齋藤輝龍一頓的想法,冷哼著強調著。

好吧,也不能怪齋藤歸蝶火大,實在是她沒有辦法了。在這個時代,有誰不知道地方豪族對於一個大名的重要性呢?可齋藤輝龍卻偏偏不在乎他們,搞的只能靠齋藤歸蝶和明智光秀不斷緩和著雙方的關係。可身為大名的齋藤輝龍不出面,單靠大名的夫人以及一個出身美濃的家臣,顯然很難得到這些豪族們的臣服。

話,對於齋藤輝龍這種看不起地方豪族的行為,齋藤歸蝶和明智光秀那都是相當的無奈。齋藤輝龍不喜歡能力低下的武士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好吧,能力強的人看不起能力差的人,這種事情屢屢可見,倒也不是什麼值得疑惑的地方,讓他們費解的是,齋藤輝龍對於那些真正沒有什麼本事的平民卻非常的友好……

“好啦,知道啦~”齋藤輝龍隨口回答著,雖然態度極其敷衍,但最起碼得到了口頭承諾,齋藤歸蝶倒也沒有太過於逼迫他。畢竟她可是非常瞭解自己這位極品夫君的性格,萬一逼急了,天曉得他會做出什麼詭異的事情來。

“主公,屬下已經將上四郡的各種資料統計完畢,還請主公過目。”就在齋藤輝龍打算就此散會,去找織田信長喝酒聊天順便撫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時,明智光秀又跳了出來。

“好……”齋藤輝龍這次沒有廢話,直接就答應了。因為他知道就算拒絕,明智光秀也會將一大堆大道理來服自己的。不過幸好,他預想的那山一樣高的資料並沒有出現,有的,只是一張紙而已。

“光秀,做的不錯~”還沒看到內容,單看這輕微的工作量,齋藤輝龍就忍不住表揚著。只是當他接過那張紙隨意的瞄了一眼後,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人口6萬?錢2539貫?糧36249石?……”齋藤輝龍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資料,人有懵了。好吧,這子來到這個時代後就從來沒有參與過政事,加上之前的生活他也很少亂花錢,所以他對這個時代金錢之類的概念依然保持在前世的遊戲資料上。在他看來,現實中肯定沒有遊戲中那種錢財隨便就能搞到幾百萬貫,但也不至於這麼離譜啊?2539貫什麼概念?太閣5中隨便一個買糧任務都是3000貫的。

不過明智光秀可不知道齋藤輝龍的想法,恭聲道,“主公,目前來看,上四郡的經濟雖然比不上美濃,但也還算不錯。不過死神的每月消耗達到了1貫錢,實在太多了!希望主公能夠下令,讓他們再節儉一些……”

“多?!”齋藤輝龍詫異的看著明智光秀脫口問道。

“主公,普通的平民一年的收入也不過只有1貫錢……一個50人的隊卻在一個月就用掉了……”明智光秀苦笑的回答著。好吧,這也是他強烈反對農兵分離的原因,如果按照死神的標準,那麼別千人了,幾百人就可以將齋藤家如今的積蓄全部在幾個月內用光。

“有這麼多嗎?”齋藤輝龍無語的看著明智光秀,又瞅了瞅一臉無奈卻又不敢反對的緋村劍心和白木行久。他突然覺得,大名這種職業,真心不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