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道長聞言,卻一點也不意外。
“這也說明,你與他有緣。”
格蘭眼神迷離片刻,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於是換了一個話題。
“這與神龍有什麼關係?”
“準確來說,這與神龍並沒有關係。”
格蘭越來越迷糊:“可是我來這裡,只是為了尋找神龍。”
清風道長搖了搖頭,動作遲緩的站起身來,走到窗戶旁邊,盯著剛剛格蘭捅出的破洞出神。
“如你所知,我今年已經一百四十歲,但卻還是一介凡夫俗子。”
格蘭走到清風道長身後:“我不懂。”
“你看這道窗戶,”清風道長說著,指向面前的窗戶:“它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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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看了一眼,那只是普通的窗戶。
“這上面,有一個洞,不是麼?”清風到紮根主動解答。
格蘭汗顏,這個洞,就是他剛剛想窺視這裡面的動靜捅開的。
“抱歉,我……”
清風道長搖了搖頭:“你不必道歉。你知道,這個洞意味著什麼嗎?”
格蘭不懂,也就沒有說話。
清風道長用自己的手指放在洞口處,輕輕笑道:“這樣呢?”
格蘭總算看出了一些端倪,恍然大悟說了一句:“光!”
清風道長滿意的點了點頭。
“沒錯,是光。因為你捅破了窗戶,所以光才能射進窗外的黑暗。”
雖然理解了這個意思,但是格蘭還是不明白清風道長為什麼這麼說。
這時,清風道長突然轉過身來:“你知道我之前為什麼說你與他很像嗎?”
格蘭撓了撓頭:“因為我們都很帥?”
“呵呵,”清風道長笑了一聲:“因為你們都不在意,因為不在意,所以你們才都可以捅破窗戶紙。”
接著,清風道長又走回桌前,緩緩坐下,端起桌子上的書本,格蘭也跟著坐了回去。
“你說的不在意,是指什麼?”
清風道長翻動書頁。
“不在意長生,不在意規矩,不在意世俗,不在意敬畏。
你可知,為何人人在求長生之術,但是卻從未有人求得麼?”
格蘭雖然不是很理解清風道長這一套言辭,不過還是試探問道:“因為太在意?”
清風道長點了點頭。
“沒錯,世間的道理大抵相通,人們越是在意什麼,便就越得不到什麼。
就好比那窗戶,窗戶內是長生,窗戶外是生老病死。
實際上,人人都可以捅破那道窗戶紙,但是真正這麼做的,卻不過寥寥數人。
因為其他人太在意,因為在意,所以畏懼。”
“你的意思是,只有不想長生的人,才能得長生?”
“不,不是不想,而是不在意。”
格蘭撓了撓頭:“我還是不太懂。”
清風道長又打了一個比方。
“如果你想要看我手中的這本書,從這一刻起,你便就受到了這本書的影響。
而如果你不想看這本書,也同樣是因為這本書的存在對你產生了影響。
唯獨從來沒有見過,又或者說,完全不去考慮這本書的人,才能徹底不受這本書的影響。
長生亦是如此,你,懂了麼?”
這下格蘭總算明白過來,連忙點了點頭。
“但是,這也正是為何無人得長生的原因。”清風道長又補充了一句。
格蘭直接接著清風道長的話說道:“因為如果完全不在意長生這件事情,那麼那個人便不會去尋求長生,沒有動機,自然就沒有結果。”
清風道長眼睛頓時眯了起來,眼角的笑意堆在了一起。
“聰明,你與那小子一樣聰明。”
格蘭明白,清風道長口中的那小子,自然就是李老頭。
“可是,這與神龍似乎並沒有關係。”他提醒清風道長別忘了自己來到這裡的初衷。
清風道長嘆了口氣:“我們所說,的確與神龍沒有關係,但是你如何做,卻與神龍,甚至與整個天啟國都有著莫大的關係。”
格蘭支起耳朵,願聞其詳。
清風道長撫著長鬚,緩慢說道:“神龍乃護佑天啟大陸的上古靈物,早與整個天啟大陸合為一體。所以,就算你真的找到,也不可能帶走,天啟國也不會讓你帶走。”
格蘭臉色一下沉了下去。
“可是如果我不帶走神龍,整個世界就會……”
沒等他說完,清風道長便打斷了他的話。
“不,不是整個世界。只要有神龍護佑,天啟大陸便不會遭受這場浩劫。”
“就算真的如你所說,可是除了天啟國之外的其他人呢,如果沒有神龍幫助,他們就會死!”格蘭繼續說著:“我保證,等解決這件事情之後,一定還會將神龍帶回來!”
清風道長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跟我說並沒有用,我不是神龍,也絕不可能控制神龍。神龍會如何做,只有它自己知道。
而且,就算神龍答應,天啟國也不加阻止,你恐怕也帶不走它。”
“為什麼?”
“等明天再次為陛下祈福的時候,你自然就會明白一切。現在,你需要確定的是,自己要怎麼做。”
格蘭沉默了,如果帶不走神龍的話,他也不知道具體應該怎麼做了。
“我倒是可以與你出一個主意。”
“什麼主意?”
“仙術。”
格蘭一愣。
仙術?
這是什麼東西?
“什麼是仙術?”他也如實問了出來。
清風道長淡淡說道:“就是我等世俗之人所認為的,長生之術。”
格蘭眉頭擰在了一起。
如果蘭徹斯曼在這場浩劫中消失,就算他真的長生了,又能怎麼樣?
清風道長沒有給格蘭反駁的機會,繼續說道:“長生之術究竟能否長生,因為從來沒有人實現過,所以就算翻遍整個藏書閣,恐怕也無從得知。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仙術的確會給你帶來巨大的能量。
如果可能的話,甚至可以扭轉乾坤!”
格蘭提出疑問:“既然從來沒有人做到過,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長生是沒有人做到過,但是仙術,卻有人練成過。”
格蘭大驚,忙問:“誰?”
“我的師兄,也就是那小子的師傅。”
李老頭的師傅?
格蘭頓時想起卡茲爾臨死前的模樣。
“可是他也已經死了。”
“但是他的確做到過,這一點,沒人可以否認。”
“可是既然他已經有了仙術,又為何會死?”
“我剛剛說過,仙術並不意味著就是長生。
而且,仙術的能量有多強大,也與修煉的人有關。
師兄雖然聰慧,但終究還是有著一些執念。
而你不同,因為你心無雜念,所以很有可能會遠遠超過師兄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