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政務學院戊申屆學員開學第一堂課。他們敬愛的院長朱佑樘同志也會如會。
是的,如今戊申屆學員都已經情切地喊朱佑樘同志,這個可是朱佑樘他創造發明的。
開學典禮之時朱佑樘第一次喊出這個詞,並且對它作出了解釋。
志同道合曰為同志。
按照朱佑樘開學典禮的話就是,他這個院長希望戊申屆的學員今後都能成為他的同志,一起創造出盛世大明。
這個時代的大明學子還真沒有見識過如此激昂的演講。頓時個個被朱佑樘鼓舞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立馬為大明拋頭顱灑熱血。
要知道朱佑樘這番話剛好撓到了這幫士子的癢處。大明士子向來有著兼濟天下的家國情懷。
在還沒有被官場的大染缸染黑之前,他們個個可都是一顆紅心向大明,希望憑著一己之力打造出一個盛世大明來。
也就是在官場待了太多年,慢慢地變了味,開始只想著鑽營,只顧自己的小家,而忘了大明這個大家。
而還未踏入官場的學員們,此時的血依舊還是熱的。
被當朱佑樘這麼一鼓動,頓時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所以開學典禮之後,朱佑樘在士子間開始有了個親切的名字“同志”。
只用了一段演講,朱佑樘便將他在戊申屆學員中的聲望拉滿。
想到這朱佑樘就有些自得其樂,大明人還是很可愛的嘛,特別青年。
以前的皇帝都高高在上,完全不知道這就是他的力量泉源,生生將這些青年推到那些官場老油條身邊。
大好資源不知道利用,這是會遭天譴滴!
自此開學典禮之後,朱佑樘越發覺得他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新科進士可塑性極強。他有信心將他們改造成為改革派先鋒。
王恕那些老臣只以為朱佑樘太年輕,頭腦發熱倉促改革科舉,怕士子們鬧事,所以才不得不擴招,而且朱佑樘所說的一千名額會形成常態,多半不會兌現。
為什麼?因為大明根本沒有這麼多官職容納這些進士。
他們都在等著朱佑樘知難而退,自然會向他們低頭,求他們解決食言之事。
須不知朱佑樘科舉改革才是第一步,改革科舉就是為了深化官場改革。
之前讓王恕整肅官場,那些都只是毛毛雨,畢竟京察制度大明自立國以來就有,只看皇帝有沒有嚴格督導,從嚴進行而已。
這些操作還在文官們能想象的範圍之內,以為朱佑樘這是要勵精圖治。
須不知他們能想象到的只是在第一層,而朱佑樘卻在第九層。
朱佑樘計劃將大明下面的府縣的吏員全部納入官員管理機制。
當然在這之前大明的吏員也是可以升遷的,但是是禁止吏員異地任職。
朱佑樘打算打破這種規則,吏員如同官員一樣都需要異地任職。而且以後也不能稱之為吏員,都是官員,或者稱呼為公務員更準確一點。
所以將來的科舉稱之為公務員考試更準確,當然此時還不是給官員們攤牌的時機,在朱佑樘的構想中起碼得十年之功,那是政務學院的學員應該差不多佈滿地方,中央六部也有政務學院的學員,如此才是大張旗鼓正名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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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朱佑樘的鑾駕進入政務學院之時,早已等待在裡面的學員都期盼地看著他。
有個膽大的學員,試探地喊了一句:“院長同志。”
朱佑樘聽到喊聲後,朝他招了招手。
學員們彷彿受到了鼓舞,個個爭先恐後地喊著:“院長同志,好!”
朱佑樘彷彿回到了火熱的年代。朝著他們一一招手,內心也受到鼓舞一般變得火熱起來。
他突然有些明白他來到這個世上的意義,亦或者說他終於找到了改變大明的理由。
因為這裡有著一群可愛的人。
當朱佑樘步下鑾駕之後,面對學員之時,學員發現了一處異樣。
朱佑樘身邊出來了一個特殊的人,此人是中年壯漢,滿身鎧甲,此人一站在那,撲面而來便是蕭殺之氣。這個明顯是個上過戰場的軍士,而且殺人不少。
學員們都一臉好奇地打量著此人,接著疑惑地看向他們的院長同志。
“同志們,你們都將是大明之棟樑,宰執天下,都將會是你們其中的一個,為了更好的治理大明,你們是不是應該有一個強健的體魄?”朱佑樘開口問道。
“院長所言甚是。”
“院長所言極是。”
“院長說得對。”
學員陸陸續續回答道。
朱佑樘一聽學員們的回答,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大學生活不豐富,是無法讓學生們懷念記憶的。
開學不來一段軍訓,他們怎麼理會軍人之艱苦,將來也不會體會到邊疆將士的辛勞。只會無腦反對戰事,這不利於以後面臨戰爭。
“很好,為了你們能有一個強健的體魄,朕決定先給予你們一個月的軍訓,為此朕特別請來了三邊立功無數的韓校尉。他將是你們未來一個月的教官。”朱佑樘開口道。
隊首的王守仁一聽軍訓雙眼冒光,他可是極喜軍事,況且他正打算參加即將到來的武舉呢,軍訓求之不得。
其他學員聽了朱佑樘的話面面相覷,面露苦澀,這軍訓。莫不是如軍隊一般進行操練,他們可是堂堂天子驕子,進士及第,怎麼行軍伍這低劣之舉。
朱佑樘早已將學員們的臉色盡收眼底,開口接連發問道:“怎麼,你們不願意,還是說你們根本無志於宰執天下,亦或者說你們只是進入官場混吃等死?”
“吾等願為大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學員們立馬起身回答道。
不管心中怎麼想的,即便是奔著升官發財考的科舉,一問初心,當然是為國為民,再無其他。否則枉為讀聖賢書。
“很好,既然如此,那麼軍訓就從明天開始,放心,軍訓絕對公平公正,而且朕也會參加。”朱佑樘繼續說道。
學員們一聽朱佑樘也會參加,心思活泛的學員頓時有些雀躍起來,這是個機會,接近君上,以後扶搖直上,豈不是大有機會。
這也是朱佑樘想要的,朝夕相處,天天交心洗腦,就不相信後世傳銷式的洗腦,不會讓這幫學員一心撲在改革上。
這也是朱佑樘為數不多的時間來給這幫未來官員傳播改革思想,畢竟後續授課還得是身具傳統思想的大明人。
如此恐怕這些學員又會被拉回到老路,那這樣朱佑樘的一番心血豈不是要白費?
未來這次在學院待一個月,朱佑樘可是和朝堂鬥爭許久,做了若干保證,才讓他們點頭。
得虧如今的內閣不強勢,或者說如今的內閣首輔劉吉是朱佑樘的點頭蟲,死忠分子,凡是朱佑樘提議的,他都贊同,這為朱佑樘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要是碰到強勢的內閣首輔,還想不上朝一個月?早就領著一幫文武官員來個宮門哭諫,那估計夠朱佑樘喝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