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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賭約

也不知道烏魯斯博羅特怎麼勸說烏訥博羅特,不一會兒只見烏訥博羅特帶著數騎便來到了虎賁軍營寨外。

當烏魯斯博羅特領著烏訥博羅特來到虎賁軍大營面前,烏魯斯特羅連忙向烏訥博羅特使了個眼色。烏訥博羅特無奈還是硬著頭皮對著營寨門口,單膝跪地行了個大明軍禮。

“科爾沁蒙古領主烏訥博羅特王特來覲見大明天子。”烏訥博羅特大聲喊道。

“哈哈……科爾沁蒙古部能夠棄暗投明,投靠我大明,朕歡迎之至。”朱佑樘大笑著說道,接著連忙來到烏訥博羅特使身前將其攙扶起來。

“烏訥博羅特,對於你,朕可是聽聞已久啊,草原有名的勇士,這些年要不是靠著你的扶持,達延汗可坐不穩他的汗位啊。”朱佑樘感慨道。

朱佑樘這句話真是說道烏訥博羅特心口上了,就感覺特別心酸,特別憋屈,達延汗那個毛頭小子,當初不是他烏訥博羅特力挺滿都海和他這個毛都沒漲的小雛鳥,他如何能坐穩汗位。

如今倒好,以為自己長大了,翅膀硬了,做著一統草原的美夢,真當他是黃金家族血脈就有成吉思汗之能啦?竟然敢調轉箭頭對付他這個恩人,簡直是忘恩負義。

“天……天可汗,你說得太對了,當初要不是我,他如何能坐穩汗位,如今以為自己翅膀硬了,竟然敢調轉箭頭對著我這位大恩人,簡直比草原上的狽還要奸詐。”烏訥博羅特對著朱佑樘大吐苦水道。

“如此薄涼之人,難怪你烏訥博羅特這樣的勇士看不上他,放心,朕絕不是他那等薄涼之人,走,先隨朕去中軍大營,朕可是準備了烈酒,其他且不論,今天我們不醉不歸,不枉結識一場。”朱佑樘拉著烏訥博羅特的手朝營寨內走去。

一聽說有好酒,烏訥博羅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這些天他可是連水都不敢喝足,唯恐被達延汗那乳臭未乾的小子追上。

即便是如此,達延汗還是追著他們的屁股三天三夜,原本他手底下有個萬人隊,如今只剩下三千勇士,部族的羊群還有婦孺更是丟了個精光。

此時的烏訥博羅特快要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他也不至於想著投靠建州女真,建州女真可比明廷貪婪多了。

實在是達延汗不給他機會,讓他有機會繞道跑到長城底下,逼迫太急。烏訥博羅特只能帶著手底下的勇士一路朝建州女真部奔跑。

如今來到建州中衛,想不到竟然碰到明廷的皇帝,這實在是一件幸事。

既然暫時已經沒了危險,豈不就是要犒勞一下自己,如今大明皇帝請喝酒,那更是求之不得。

“天可汗,果真有好酒?”烏訥博羅特高興地問道。

“當然,走,朕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朱佑樘率先向中軍營帳走去。

“正想見識一下大明的好酒,就不知道有沒有我們草原的馬奶酒烈?”訥博羅特說道。

“哈哈……放心,這次我可是帶了燒刀子,烏訥博羅特希望你能喝下三杯。”朱佑樘戲謔道。

“天可汗,我喝酒都是用碗的,你去草原打聽打聽,我在草原可是出了名的海量,喝馬奶酒如喝水。”訥博羅特不屑道。

朱佑樘深深地看了烏訥博羅特說道:“包你滿意!”

對於草原諸部的大小十幾個領主,朱佑樘可是做過調查的,對於他們的生平愛好都做過詳細瞭解,每人都建有一本冊子。

而烏訥博羅特這個科爾沁蒙古的領主,更是朱佑樘重點關注物件,知道烏訥博羅特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

對此朱佑樘在命令烏訥博羅特前來之時,已經做了安排。

此次為了接見科爾沁蒙古的烏訥博羅特,朱佑樘也將建州女真左部妥羅喊了過來,因為此兩部今後註定要相愛相殺,朱佑樘於是提起讓他們見見面。

妥羅還暗自好奇,皇帝朱佑樘今天怎麼突然叫他來見面,他自認為自己都老老實實執行皇帝朱佑樘的指令,在清繳逃跑的中衛和右衛的女真部族。

“最近應該是沒有犯錯。”妥羅暗自反省。

自從見識了明軍兩日攻破右衛和中衛,妥羅就天天膽戰心驚的,就怕明軍哪天不高興了對著他們左衛也是一頓炮火。

所以如今的妥羅謹小慎微,對於遼東總督王守仁的軍令更是執行得一絲不苟,某種程度來說比明軍還要徹底,對付右衛和中衛那些潰兵遊勇更是比明軍殘暴百倍。

真是漢奸往往比鬼子更殘暴,因為不殘暴無以表明心跡。

當妥羅來到中軍大營處時,竟然看到一位意向不到的人,科爾沁蒙古的領主烏訥博羅特,科爾沁蒙古可是就在遼東邊上,所以一直以來建州女真和科爾沁蒙古沒少發生戰爭。

原本建州三衛就是對付蒙古的橋頭堡,而他們兩者之間可是有著世仇,對於蒙古人來講,建州女真就是蒙古人的叛徒。

對於蒙古人,建州女真也很鄙夷,為何?因為蒙古人這些年自從也先之後,因為長期處於四分五裂內耗之中,被大明欺負的有點慘,即便是對上他們女真部也是敗多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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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讓建州女真對上蒙古諸部時有著天然的優越感。

而當妥羅在營帳裡看到科爾沁蒙古的領主烏訥博羅特,心裡便是一沉,難道大明真的打算放棄他們建州女真,改扶持蒙古人了嗎?

“妥羅,你來啦。”朱佑樘看見妥羅親切地招呼道。

妥羅看見朱佑樘對他的態度依舊親厚有加,惴惴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陛下,聽說您召見奴才,奴才這不急吼吼來見您嗎?”妥羅諂媚道。

“哈哈……妥羅,來來,讓朕介紹個人給你認識,朕相信此人你必然不陌生。”朱佑樘說完指向一旁的烏訥博羅特。

“陛下,您說笑了,科爾沁的蒙古領主烏訥博羅特,可是鼎鼎大名啊,這些年可沒少對我們大明進行燒殺搶掠。”妥羅一上來便給烏訥博羅特上眼藥水。

他不光給烏訥博羅特上眼藥水,還不忘向朱佑樘表決心,而且以大明人自居。暗示朱佑樘他和大明才是一家人,他們蒙古人是大明之敵,也是他女真之敵。

烏魯斯特羅一聽妥羅的話,便有種似曾相識的味道,便深深地看了妥羅一眼,他知道妥羅跟他都是同類人,慣會在人背後捅刀子。

“哈,比不了你們女真,當面對大明稱臣納貢,背後卻對漢民燒殺搶虐。”烏魯斯特羅嘲諷道。

作為建州女真的鄰居科爾沁蒙古可是對他們女真人的勾當一清二楚,因為建州女真雖然跟他們蒙古不對付,但平時偶爾也是有過交易的。

當然建州女真跟他們科爾沁蒙古交易的貨物,全都是在大明搶來的贓物。不然也不會需要運到草原銷贓。

“哼……那是建州中衛和建州右衛幹的事情,如今建州中衛和右衛已經被我們陛下剷除。”妥羅憤憤道。

聽到這個,烏魯斯特羅和烏訥博羅特大吃一驚,對視了一眼,想不到建州三衛竟然被大明皇帝滅了兩衛,這訊息他們之前可真是一點都沒有收到。

接著他們面露喜色,中衛和右衛都被明廷殲滅,說不得可以在這兩處給留一塊牧場給他們科爾沁蒙古部。

“做著大明的家臣,卻反過來咬大明這個主人,也只有你們女真部這種腦後有反骨之人幹得出來。”烏魯斯特羅繼續挖苦道。

“你……”

這句話真是說到妥羅的痛腳,因為往上論,他們建州女真原本也是蒙古的萬戶,蒙元敗退之後投靠了大明,如今當了大明的藩屬,反過來又殘殺漢民,可不就是腦後有反骨的常規操作嗎?

烏魯斯特羅這話一說,頓時讓妥羅面紅耳赤,臉上火辣辣地疼。

“哼……什麼時候科爾沁蒙是你們烏魯斯特羅做主了?你們的領主莫非是個蠢貨,竟然事事需要你做主?”妥羅也是個不甘落後的人,對烏魯斯特羅一頓挖苦。

接著用眼睛瞟了烏訥博羅特一眼。

“呵呵……對上你這個建州奴,何須我們科爾沁蒙古之主烏訥博羅特王開口。”烏魯斯特羅繼續嘲諷道。

聽到烏魯斯特羅句句極具嘲諷的話語,真是讓朱佑樘還有一旁的王守仁驚豔到了。

此人真的是蒙古人嗎?嘴皮子竟然比大明的書生還要利索。此人即便是在大明也是一個辯論高手啊。

真是個異類,想不到蒙古也能出如此人物。

可惜身處其中的妥羅卻是另外一番感受,如此奇恥大辱,即便在女真部一向以老好人著稱的妥羅也受不了烏魯斯特羅幾經嘲諷。

於是妥羅狂怒道:“烏魯斯特羅,你這個狗才,竟敢欺辱咱們女真,今天咱要和你不死不休。”

妥羅說完就向腰間做出拔刀的姿勢。

長期處於廝殺之中的烏魯斯特羅和烏訥博羅特頓時嚇得一唬,頓時腰桿一挺,伸手摸向腰間。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頓時面露尷尬之色。

因為在進入中軍營帳之前,朱佑樘早就將他們的刀劍給收走了。

雖然朱佑樘料他們幾人也不敢拔刀對他行刺,正所謂千金之子戒垂堂,基本的防範也是要的,更何況對於這些女真還有蒙古不太馴化的族群,更是要收其刀,馴其性。

三人摸向彼此腰間才發現腰間並無刀劍,這有點讓人尷尬了,總不能跟個潑婦一般,拳腳相向吧,他們三人可都是有地位之人。

在一旁看了半天戲,朱佑樘也知道適可而止,為了不讓尷尬場面繼續下去,於是上前解圍。

只見他開口道:“好了,好了,今後都將是我大明勇士,應該精誠團結,怎麼就拔刀相向了呢?”

“前些日子朕得建州左衛一萬步騎效忠,如今又得科爾沁蒙古三千騎相投,實在是難得的喜事,該好好慶祝慶祝才對,大家都來,朕早已備好好酒好菜,烏訥博羅特,好酒可是為你準備,就看你能不能喝下三碗。”朱佑樘戲謔道。

“天可汗,你忒看不起人,別說三碗,就是三壇都不夠我喝。”烏訥博羅特傲然道。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打個賭?”朱佑樘提議道。

“天可汗儘快說,烏訥博羅特接下這個賭約。”烏訥博羅特豪氣道。

對於草原上的漢子來說,喝酒從來都不帶慫的。

“妥羅,你要不要也參加一個?”朱佑樘看著妥羅問道。

妥羅可也是個標準的東北漢子,白山黑水出來的人,寒冷的冬天就靠一口酒暖和,喝酒怎可怕。

特別是在蒙古人面前,更不墮墜了面子,只見他開口道:“既然陛下有此雅興,奴才自然要陪著陛下。”

“很好,看來不愧是我看中的勇士,果然豪氣,來呀,給我上酒。”朱佑樘說完向王守仁看了一眼。

王守仁會意,便取去了幾壇燒刀子酒上來。

看著燒刀子上來之後,朱佑樘不由得心裡曬然一笑,這可是他經過提純的酒精,原本打算給受傷戰士處理傷口用的,雖然不如後世的純度那麼高,但是絕對在六十度以上,這個朱佑樘可是親自體驗過。

即便是他這個後世久經考驗之人,這樣的高濃度烈酒,他喝一碗便要醉倒,更不要說喝三碗。

這裡的一碗可不是後世那種小碗,可是大海碗,一碗酒便有七八兩,三碗便有兩斤多。

即便是妥羅和烏訥博羅特兩人一個是東北人,一個是蒙古人,但是他們這些古人可沒有經過高濃度烈酒薰陶過,第一次絕對受不住這高濃度的烈酒。

朱佑樘對此信心十足,只見朱佑樘開口道:“既然是賭約,豈能沒有彩頭,只要你們兩人能喝三碗我這酒而不倒,我可以答應你們一個條件,你們即便想要一塊牧場,朕都能答應。”朱佑樘說完看了烏訥博羅特一眼。

烏訥博羅特聽了朱佑樘的話高興得差點跳起來,要知道此次他就是希望大明給他劃分一塊牧場好休養生息,若是自己主動求,必然受制於大明。

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今後大明有什麼要求他都得硬著頭皮去完成。

若是打賭贏回來的,那樣他則可以拿得心安理得。

“天可汗,果真我若是贏了,可以對你提一個條件?”烏訥博羅特怔怔地看著朱佑樘問道。

“君無戲言,既然提出來,朕自然沒有反悔的可能。”朱佑樘淡淡地說道。

妥羅聽了朱佑樘的話更是心動不已,他比烏訥博羅特這個蒙古人更知道大明的規矩,畢竟他們建州三衛原本就在大明治下,知道“君無戲言”在大明意味著什麼?

在大明,皇帝便是口含天憲的天子,說出話必然是需要實現的,否則皇帝今後在天下再無誠信可言。

“陛下,若是我和烏訥博羅特比賽,僥倖贏了,可否也可向他提一個條件?”妥羅說完看向烏訥博羅特。

“大言不慚,喝酒想贏我,難怪你們建州女真果然只知道說大話。別無長處。”烏訥博羅特不屑道。

妥羅對烏訥博羅特嘲諷置若罔聞,接著看向朱佑樘。

朱佑樘抬頭看了妥羅一眼,便知道妥羅打著什麼主意,但是對於女真部和蒙古部的爭鬥,樂見其成。

於是他轉頭看向烏訥博羅特說道:“既然都在賭約之中,自然需要比出個勝負,你們中要是有人贏了,當然也可以提一個條件對失敗者,烏訥博羅特,對此你沒意見吧?”

“求之不得,就怕女真輸不起!”烏訥博羅特看著妥羅不屑地說道。

“放心,我們女真部族從不害怕任何挑戰。”妥羅看著烏訥博羅特針鋒相對地說道。

“既然如此,比賽開始。”朱佑樘說完,示意身邊之人將烏訥博羅特和妥羅身前一字排開了三個大碗,也在他自己身前擺了三個大碗。

然後將三人身前的三個大碗都倒滿了酒,接著開口道:“朕先開個頭,先幹了。”說完朱佑樘端起身前的一碗酒一飲而盡。

飲完之後朱佑樘立馬變得雙臉緋紅。

“好酒!”烏訥博羅特聞著身前散發著濃烈酒香的三碗酒不由地感嘆道。

“兩位,同時開始吧!”朱佑樘硬撐說道。

“好!”烏訥博羅特和妥羅同時應聲道。

接著兩人將彼此身前的一碗酒端起來一飲而盡。“好酒!”喝完兩人不約而同地感嘆道。

兩人正打算一鼓作氣再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只是沒想到這個酒勁上頭如此之快,兩人頓時感覺雙目昏眩起來。

兩人再想端起第二碗酒時卻怎麼也端不住,接著搖搖晃晃一頭栽倒在桌前。

護衛在烏訥博羅特身旁的烏魯斯特羅還有妥羅的兒子脫原保頓時面露擔憂之色。

“放心,他們無事,只是喝醉了而已。既然兩人都醉倒,賭局到此結束,就此散了,至於賭約等他們醒來再說。”朱佑樘說道。

烏魯斯特羅和脫原保一起躬身應諾道:“是!”

“他們兩人都是好酒之人,你們每人抱回三壇酒,就當是朕給你們的初次見面的見面禮。”朱佑樘繼續說道。

“多謝天可汗賞賜!”

“多謝陛下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