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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的春節番

十歲時的春節,柳翎印象裡最深刻的,還是父母的爭吵。

吵架的時候,具體是什麼源頭已經記不清了,就只記得母親半斜著的眼神,不屑從骨子裡沁出來,讓人心裡一陣又一陣的發冷。

十五歲的春節,柳翎沒有得到盼望中的安寧。

她把那些錢給了那株菟絲花和她的小崽子,只是那菟絲花卻沒本事守住那麼多的錢,過年的時候大約抱著一種我過不了年,你也別想好過的心態,跑到她暫住的樓下大鬧了很久。

房東老闆也住在這棟樓裡,當時沒說什麼,轉過年去便說自己想替兒子重新裝修一下婚房,請她出去找別的地方住。

柳翎知道房東老闆的兒子連女朋友的影子都沒見著,不存在需要裝修婚房,不過,這畢竟是房東老闆的房子,人不樂意讓她住,她也沒什麼辦法。

所以,年後她便收拾東西搬去了公司的宿舍。

住公司的宿舍,每月的基本工資便得少上一千,於是攢錢去找心理醫生的事情便只能無限期延後。

說起來,她並不恨那株菟絲花,只會扒拉在人身上的東西都活不長,總會不巧地扒拉到看不過眼的人身上,被人拔個乾淨也是活該。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出頭去髒了自己的手,總歸這株菟絲花,也替她攔了一堆的吸血鬼。不然,她要上學,還要去分公司訓練,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人虛與委蛇。

再者說,跟人打多了交道,對當時的她而言,也不是什麼好事。

二十歲這年的春節即將來臨之際,她也算是獲得了一定的成就,今年過年時間早,跨年後臺就有不少記者逮人問春節相關的問題了。

非要讓柳翎形容的話,其實她對過年沒什麼實感。

人還在的時候,為了到底去哪家過年能吵半個來月,人不在了,第一年也有不少人一窩蜂地到她面前來表演,確實煩人。

之後的日子一個人過,倒是無所謂過年不過年的了,帝都禁了煙花,不出門,其實也沒什麼年味不年味的。

所以,聽到記者問的問題,柳翎的表情就是不少記者鎩羽而歸前看到過的表情。

“你拿錯採訪稿了?這種問題問我你讓我怎麼回吧。”

“我們家就剩了我一個了,我上哪找人拜年去。”

倉皇的小記者無助地看了一眼後面站著的攝像大哥,戰戰兢兢地又問起了下一個問題。

“今年春晚彩排已經開始,我麼也有聽到一些個關於你的傳聞,這個能回應一下嗎?”

柳翎保持微笑:“嗯,我這也大三了,找了個實習。”

“啊?”

“你不是問春晚嗎?我找了個實習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春晚實習是嗎?那能不能給我們透露一下,有沒有看到什麼熟悉的面孔呢?”

“問我也沒用啊,我們實習生也要籤保密協議的。”

“再說了,我就一搬道具的,你不如問問我今年春晚採用了什麼新技術,我或許能挑著能說的給你說兩句。”

“哪家實習生不打雜啊,你這表情,你沒當過實習生?”

小記者再次被問得一頭冷汗,終於明白了江湖傳聞都是有所根據。

柳翎,確實特別難採。採訪她,前期不會被審稿,但是,敢自我創作,立馬就會被錄音筆警告。

真是絕了,沒見過這麼不嫌麻煩的藝人。

“現在有不少藝人都發了過年相關的歌曲,你有相應的計劃嗎?”

“沒有。過年發歌的人多,推薦位擠,我就不給人添這個麻煩了。”

“好的,那新的一年裡有什麼祝福想對一直關注你的歌迷朋友以及我們的網友朋友們說的嗎?”

“新年大吉,財源滾滾,開開心心。”

趕場似的串了好幾個採訪,柳翎終於能摸出自己的手機,開啟工作郵箱看了一眼,下週比較閒,沒什麼其他的事情要準備,可以在家做歌。

她跟記者說自己在春晚實習,確實也沒說假話,今年影片製作組組長是國傳的直系師兄,好幾門課都是同一個老師,所以她確實有工作證,不彩排的時候確實做的事情跟實習生差不多。

也是因為這個採訪,加上柳翎實實在在地曬了證,後續即使各家媒體拍到了柳翎連點武裝都沒做,和一堆同樣帶著春晚工作牌工作人員一起走進的後臺,寫稿子都有點發愁。

所以,最後發出來的稿子就是這樣的{……同時,小浪也拍到了同其他工作人員一起上班的柳翎,據悉,她這次的新身份是春晚影片制作組的實習生。}

柳翎的粉絲也是有脾氣的。

{別家去春晚彩排的你們拍拍就算了,我們柳妹去實習也拍,還嫌我們粉絲不夠扎心啊。}

{別家明星好歹有機會露臉,我們家就是去衝個後期字幕的,字幕還滾那麼快,還特麼發,還特麼發,狗浪你沒有心。}

{差不多得了,春晚有我們家什麼事,你又不差這點KPI,下回別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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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真正去彩排看了的觀眾看到柳翎上臺以後,也是一頭的霧水。

不對的到底是我們,還是這個世界?

真有那不信邪地出去爆了料,別說粉絲了,吃瓜群眾都不信。

[上個自證吧要不,不然你這名單就離譜,柳翎後臺實習vlog都發了。]

???整啥呢?

一去搜,還真有這東西,還是國臺官號發的,跟之前其他的主持人的vlog用的一個系列的話題,#你不知道的國臺臺前幕後#。

爆料的觀眾仔細回想,好像柳翎是第一個上臺的,而且也沒有什麼伴舞之類的,跟春晚的一貫風格好像不太一樣。

難不成,是上去替其他演員試效果的?

所以,春晚節目單出來的時候,吃瓜群眾才格外震驚。

什麼鬼啊,不是說好的去實習嗎,怎麼節目單上還有你的名兒呢?耍觀眾特好玩是吧。

正式的節目,柳翎穿得跟個年畫上的福娃娃似的,一身大紅棉襖帶白絨的邊,及腰的頭髮在頭上盤成兩個髻,表演中間滿場跑送紅包不說,最後還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對兒對聯,一手一幅給全國人民拜了個年。

然而,細心的觀眾,也確實在最後的名單裡,發現了影片制作組的柳翎二字。

還真就去實習了唄,順便出了個節目,感情春晚也是公司年會是吧。

第二年,柳翎又被記者逮住了,問了類似的問題。

柳翎露出了和去年別無二致的笑容,記者背後冷汗直冒,連忙找補了一句:“去年你說自己是在春晚實習,今年總不能還在實習吧。”

柳翎微微一笑:“難道不可以嗎?我現在畢業證還沒拿到手,就算我想入職,也入不了啊。”

“最近網上有流傳一些訊息,是說你的論文發表在了國外的某影響因子不算低的刊物上的,因此引起了一定的爭議,在這裡也想特別的問一下,這篇論文是你本人發表的,還是說僅僅是同名的巧合呢?”

柳翎沒有迴避這個問題:“哦,論文是我的,過段時間應該還會有後續的第二篇發表,不是這次的這個刊物,研究的課題是同一個,想看的可以自己去檢索。”

“那麼代表廣大正在為畢業論文頭疼的網友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在今年這麼密集的工作安排還能有高質量的論文產出的呢?”

柳翎並不避諱:“現在能看到的這篇,其實我是選秀的時候就開始動手的,那時候那個環境,手機全給我收了,除了做歌就只能寫論文,沒什麼娛樂,進展還算不錯吧。”

“框架差不多是比賽後一個月弄完的,然後開學以後陸續完成的細節,實習的時候因為實踐又充實了一定的內容,最後是過完年投出去的。”

“如果大家要發論文的話,最好還是別投這家,審稿忒慢,六個多月,直接審到我第二篇都快寫完了。第二篇這個期刊審稿的速度就快不少,大概四個月左右給的我訊息,沒那麼難等。”

記者自作主張地給做了總結:“所以,其實是要關掉手機,寫論文的速度才會比較高效是嗎?”

柳翎詭異地看了記者一眼,否認道:“並沒有,你不拿起手機接收最新的研究訊息,寫出來的東西落後時代你怎麼可能過稿。”

“啊?那您的建議是?”

“我的建議,不要對論文有逆反情緒,如果你覺得寫論文這件事情很讓人頭疼,你就得去找個更頭疼的事情。我當時用的方法是,如果不寫論文,就出去跟人社交,就一次性接十幾個採訪,然後就會覺得寫論文這件事真是太美好了。”

記者直接被嗆到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篇採訪後來反而被不少需要寫論文的學子翻出來重複觀看,因為雖然聽起來柳翎的方法很扯,但你不得不承認她這個辦法,真是詭異地有效。

轉發裡,不斷湧入新的現身說法的人。

{感謝柳姐,論文開題成功了。}

{感謝柳姐,論文一稿準時交了。}

{柳姐,教下我,論文寫完了但是男朋友陪我寫論文上癮了怎麼辦?}

這條的評論區,有不少吃瓜群眾{姐妹,請問你男朋友是怎麼陪你寫論文的?}

{我響應柳姐的號召,恐懼論文的話,就找個更恐懼的事情擺在論文的前面。然後我跟我男朋友說,不寫論文,就把他買的衣服穿給他看。現在我論文寫完了,但是我男朋友問我,真的不考慮讀研嗎……}

{告辭。}

{我舉報,這裡有人搞H色。}

{這問題你問柳姐有什麼用,柳姐又沒有男朋友。}

當然,轉發裡還有不少柳翎粉絲正在嚴正抗議。

{差不多得了你們這些寫論文的,怎麼都叫姐,我們柳妹還小,還是個寶寶!}

{知道你們感謝我們柳妹,但我們柳妹比你們不少研究生博士生年紀都小吧,一個個都叫什麼姐呢。}

又過了兩年,上完一個語言類節目的柳翎,正在後臺等人。

她今年的節目出來得早,九點多就演完了,觀眾席裡當了一陣的觀眾,才去的後臺等人。

連續幾年,工作人員跟她已經是熟得不能再熟了,畢竟有不少都和她共事過。

“柳妹,你好像一尊望夫石。”

“柳妹,怎麼不坐觀眾席看節目?”

這種程度的調侃,柳翎完全免疫:“我坐觀眾席,怕是要切我的rea吧。”

“你還怕自己表情管理不過關嗎?”

柳翎坦然點頭:“對啊。”

“準備什麼時候公開?”

“再說吧,也沒有剛戀愛就急著見家長的,告訴家長自己談了就夠厚道的了。”

“你真是,歪理一套一套的。”

再一年,柳翎真正意義上的過了一個團圓年,她去見家長去了。

不得不說,她真是對這種人多的場合沒什麼改觀,果然不如一個人待著自在,應付了一陣,跑到陽臺上看夜景去了。

沒多久,有人就走到了她旁邊坐下,順手給她披了件衣服。

“大晚上的出來吹風,又是仗著自己身體好糊搞。”

柳翎瞥了一眼來人:“也沒穿得比我厚多少,好意思說我。”

“我一直都是耐冷不耐熱啊。”

“你過來,你們家那些個親戚怎麼辦,總不能我們兩個都不在吧。”

“有我爸媽呢。”

說著,來人把柳翎從地上拉了起來:“趁現在外面人少,帶你出去玩。”

柳翎眼神詭異地看了他一眼:“你確定?”

來人確實行動力極快地把柳翎裹成了個球,跟滿屋子的人打了聲招呼,就帶她出了門。

“去哪啊到底。”

“帶你去聽鍾。”

上山的路上,能看到在夜燈下靜靜綻放的梅花,人流不如其他的有名的寺廟那麼的多,對比之下顯得有那麼些冷清。

柳翎被一路牽著走到了寺廟的鍾前不遠處,然後對方興致勃勃地去敲了院裡吊著的這口大鐘,眼睛晶亮地看著她。

“我好早就想帶你過來聽這個廟裡的鐘聲了,雖然都是鍾,但是跟其他廟裡的鍾聲音不太一樣。”

柳翎不自覺地被他的笑意感染:“你要聽我煞風景嗎?”

“在我的耳朵裡,大部分的鐘聲都是不一樣的。”

果然,被她打擊到了。

柳翎笑意更濃,走過去掛到對方身上說了一句話。

“白天再帶我來一次。”

“還來幹嘛?你不是不喜歡。”

“我要帶採音的裝置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