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塊買不起房子買張機票還是夠的,所以心急火燎的柳巷坐的是晚班的飛機,到盛陽已經是下半夜,何嫣高陽她們是下午的飛機,臨上飛機前柳巷和百里慧通了電話,確認高陽她們已經回來了,都住到了隔壁。
飛機的飛行時間是三個時,柳巷毫無睡意,腦子裡一直在反覆合計何嫣的情況,葛鐵英也分不清高陽和高歡,高歡以為他對高陽有意思,高陽以為他對高歡有意思,誰也弄不清姐倆是怎麼想的,葛鐵英更是糊塗,這三人就是一筆糊塗賬,和戲裡一樣。
田思思卻很明確,扮演一直暗戀她的“701”成員隋風早在上海時就對她一見鍾情,戲裡戲外也沒少暗示,但那時田思思的心思都在柳巷身上,根本沒當回事,高歡宣佈後他開始了大膽的追求,田思思欲拒還迎,雖沒有明確答覆但也比以前對他親近了不少,眾人認為是早晚的事。
最不可思議的是陳佳寧和鄭景升,對離開盛陽那晚的話鄭景升給陳佳寧道了歉,也獲得了陳佳寧的諒解,倆人幹的活差不多,都屬於跑龍套打下手的,時間久了關係很好,雖然還是經常拌嘴抬槓但少了份火氣多了份甜蜜,眾人也看出一端倪。
戲裡戲外都是戲,為什麼演員的緋聞多,一方面是在戲裡,另一方面是朝夕相處,女人是需要慰藉的,特別在感情空虛的時候。
對那三女柳巷都能理解,但這陳佳寧也夠有意思的,怪不得那晚了一些曖昧的話後就再沒了資訊,原來來電轉駁了。
柳巷掐指一算,從劇組在成都重新集結後這也就是兩個月的時間,事情居然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曾經的海誓山盟都成了過眼雲煙,但背棄誓言的是自己,怪不了她們。
“**”讓自己的感情掀起巨浪,扭轉了方向,但“**”也讓《暗算》的拍攝週期延長了兩個月,正是這兩個月,事情變化得眼花繚亂,他在心裡為她們祝福,但也有一絲酸楚。
這絲酸楚他不想讓百里慧看出來,所以剛敲開門柳巷就把百里慧抱在懷裡,輕聲問道:“始終沒睡?”
“嗯,我不放心,總怕飛機下不來。”百里慧也輕聲回道。
“古人是杞人憂天,你這是惠人憂機。”柳巷理解百里慧的心情,以前他也有過,於是愛撫地摸了一把她的臉頰。
“你洗不洗?不洗就睡吧。”百里慧,什麼都沒問。
八月末的天氣,哪都是熱浪,在外面滾了三天柳巷也沒洗澡,於是道:“我衝一衝,你先睡吧。”
等柳巷洗完才發現百里慧根本沒睡,就在洗澡間外邊等著,嘴巴張了幾次終於出了一句話:“去我房裡睡吧。”完把頭低了下去。
柳巷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似乎都在等著一個契機,也許今天就是很好的契機。
柳巷沒話,摟著百里慧進了她的房間,原先是一個枕頭,現在變成了兩個,看來百里慧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關了燈,倆人卻都沒有睡意,柳巷試探著碰了下百里慧,百里慧“嚶嚀”一聲爬進了柳巷的懷裡,手在他胸膛撓著,半天才:“我問過大夫了,前三個月不能同房,最後三個月也不行,中間的三個多月可以,但也不能頻繁,還有不到兩個月,你忍一忍。”
柳巷以為自己對何嫣的話不會在意,但事到臨頭才知道還是很在意的,也松了口氣,摟著百里慧半坐起來,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告訴你白去了一趟,浙江臺就給了十萬。”
“也不少了,不算白去。”百里慧。
“可不夠買房子的,要不我再問問家裡,爸媽那應該有一。”
“別問,好像我逼你似的,我爸媽那裡有,都讓他們出吧。”
“這可不行,哪有這樣的事,白要人家閨女還得搭錢,就像我是吃軟飯的。”
“就知道你不會答應我才沒,你這人,太好面子。”
“東北人都這樣,可不是你們南方人不好面子,我們重些。”
“行了,知道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都有感覺了,他在我肚子裡動。”百里慧趴在柳巷的胸脯上,現在對她而言,房子什麼的都是次要的,孩子是第一位的。
雖然沒打燈看不清百里慧的臉,但柳巷能感覺到她的臉一定紅得很,還帶著驕傲,對女人來,孕育生命的過程也是她們體內的母性被喚醒的過程,女人真的很偉大,讓你不得不欽佩。
在百里慧的指引下柳巷把手伸到了她的睡衣裡面,放在還感覺不到有變化的平坦的腹上,這算是倆人的第一次肌膚相親,清醒狀態下的肌膚相親,但柳巷沒有一衝動,有的是對母性的敬佩和自己也要成為人父的驕傲。
“你,他現在成沒成型?”柳巷問。
“哪有那麼快,成型就鼓起來了,你比我還著急。”百里慧嘻嘻笑著,打了柳巷一下。
“那就是還看不出男女吧?”柳巷又問。
“大夫要三個月吧,現在看不出來,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百里慧往上挪了挪,臉頰貼在柳巷的下巴上問。
她這一挪身子自然地往上來,柳巷的手劃過腹觸到了她的私&處,剛才為了讓柳巷摸得清楚些百里慧把睡褲褪到了腰下,指尖毛髮的感覺已經很清晰,倆人同時哆嗦了一下,柳巷連忙把手拿起來,摟在了百里慧的肩膀上。
雖然手上的動作沒了但身體不一定聽你使喚,半趴在柳巷懷裡的百里慧感覺出來了,半天她低聲道:“你要是……實在想要,就輕。”
百里慧的聲音得像蚊子,但柳巷還是聽得清清楚楚,若不是何嫣的話語還在耳邊他知道自己控制不住,稀裡糊塗地做了,一感覺沒有,現在的感覺卻是真實的,和未經人事迫切想去感受的感覺一樣。
“咱別的吧,她們回來了?”柳巷儘量把注意力往別處引,這樣能好。
“嗯,下午回來的,都住那邊了。”
“都有誰?”
“她們四個,一個沒少。”
“什麼沒有?”
“沒有,過來看了看,問你去哪了,之後就回去了。”
看來真是當兩旁世人處了,柳巷把從何嫣那裡聽來的了一遍,主要是想要百里慧安心。
百里慧也聽得吃了一驚,她把落地的床頭燈開啟,坐了起來,問道:“你的是真的?”
“不知道真假,何嫣的,她們有聯絡。”
“何嫣?你去上海了?”
柳巷沒和百里慧去上海的事,百里慧以為他是從杭州回來的,一見瞞不住了,柳巷又把東方臺想要自己過去的事也了,當然還是隱去了他和何嫣關於那一部分的對話和動作。
百里慧這才松了一口氣,看柳巷這麼匆忙地回來也不像和何嫣有什麼,於是又躺了下來,枕著柳巷的胳膊:“這樣最好,都有目標和家了,也不會再打擾咱們。”
“睡吧,你明天是不是還有直播?”柳巷又岔開話題,什麼都不合適,他也不知道什麼了。
“嗯,還有最後三場,你明天別去了,在家好好睡一覺,其他的咱們再商量。”
天已經快亮了,柳巷也起了睏意,拍了拍百里慧:“好,你也不用管我,把這三場堅持下來,以後上不上咱再。”
“那不行,我得主持完,這有可能是我最後主持的幾場比賽了,你得讓我主持完。”百里慧翻了一個身,看著柳巷道。
“行,聽你的,睡覺。”柳巷摸著百里慧的臉蛋。
百里慧欣慰地笑了,關了燈,然後偎在柳巷懷裡閉起了眼,她覺得很知足,什麼浪漫,什麼激情,都沒有這樣實在,他就在身邊,和自己在一起。
……
柳巷是被電話聲吵醒的,一看是田思思,他不知道什麼事她給他打電話,剛接通就聽見田思思問:“你回來沒?”
“回來了,在屋裡。”柳巷答。
“在屋裡?那我倆過去了。”
陽臺的隔斷田思思家裡重新裝修的時候也沒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忘了,還沒等柳巷爬起來田思思和陳佳寧就從外面進來了,到客廳就喊,讓柳巷下來。
柳巷連忙下床,推開門一看,是田思思和陳佳寧,怪不得倆人,不知道高陽和高歡哪去了。
見柳巷從這個門出來田思思和陳佳寧對視了一眼,陳佳寧指著柳巷問:“你倆……睡一屋了?”
柳巷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回道:“這有問題?”
田思思和陳佳寧本來是站著的,這下都氣呼呼地坐下了,田思思不耐煩地:“你趕緊洗把臉,有事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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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巷洗了把臉,出來後看了眼牆上的石英鐘,下午一了,百里慧的直播是三,應該走了,自己這一覺睡了七八個時。
“什麼事,吧。”柳巷坐好後,問道。
“片子拍完了,後面的事以前都是你做的,我不懂,這回還得你做。”田思思,不是商量,是命令的口氣。
“我退出來了,你可以找老吳,以前都是他操作的,我給你聯繫方式。”
見柳巷拿起手機要翻看電話號碼,田思思:“我不認識什麼老吳老王的,我就認識你,你不管也得管,怎麼的,你還有理了?”
陳佳寧一聽田思思話太沖,拽了她一下,低聲道:“思思姐,好好。”
“和他有什麼好好的,你忘了咱們商量好的?”田思思甩開陳佳寧的手,氣呼呼地道。
柳巷如墜雲裡霧裡,不知道她們商量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