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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生與死相依相存

當完成任務後天使們也一同離開了,留下的只有里奧納斯和一片殘巖斷壁彷彿凍土荒漠一般的景象。

里奧納斯感到慶幸的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的,但女天使沒有在繼續追問艾莎的身份,抱著艾莎的卡爾瑟門帝國法師則是一臉惆悵的看著懷中精靈女孩可愛的睡臉,法師臉上的表情此刻數度變化。今日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孩子而起,在見識了超越世俗的力量後法師不僅懷疑,艾莎身上的力量真的是卡爾瑟門帝國可以覬覦的嗎?

作為能夠有幸與神靈的使者見面並得到神靈的贈與這一殊榮,或許虔誠信仰教廷教義的信徒們會喜極而泣視之為自己一生最大的榮耀,但算不上是虔誠,甚至連信徒都不怎麼算是的里奧納斯只有無限的感嘆,目睹著天使們飛向那道分割開天空的光之縫隙後,法師才終於行動起來開始用通訊魔導器試圖通知山谷附近城市裡的駐軍。

幸運的是,當天使們離開不久後原本昏迷的恩特修斯等人也慢慢甦醒了過來,望著眼前可怕的景象,那被凍結在冰雪中的大地與那顛覆了魔法常識的水元素密度,這些來自賢者之塔自認為是站在了魔法知識和理論最前沿的天才們一個一個都陷入了異樣的沉默。也難怪這些平時自視甚高的法師今天都明白了一件事,曾經自以為身為高階法師的自己已經站在了萬人之上,然而今天面對巨龍那超乎常理的強大力量面前,他們曾經所學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可以將身著鎧甲的士兵燒成灰燼的火焰也好,凍結成冰塊的寒氣也罷,甚至是貫穿一切雷電都無法對黑龍造成任何傷害,在黑龍面前自己這些法師所能做的也只有狼狽不堪的逃跑,黑龍殺死的那些平日裡被自己視為凡者的士兵、侍從、其實在黑龍眼中恐怕自己與他們真的沒有什麼兩樣。

只有那位叫做特納婭的女法師才可以與黑龍抗衡一二,這樣的法師至少已經超過了二十級的魔法等級,對於很多年邁的法師們而言這已經是自己有生之年再也無法攀登到的高度了。

恩特修斯也是默不作神的看著一切,此刻恩特休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是賢者之塔中最強的法師,現今大陸上唯一一位公認的擁有二十級魔法等級的大魔導師法羅恩所說的一句話。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渺小,你自以為是的力量在真正且絕對的力量面前只是一個幻影一樣的泡沫!!’

那是法羅恩大魔導師結束了旅途反回賢者之塔後所說的話,那時大魔導師就像是受到了某些刺激一般開始不再緩和局勢,而是已一種難以想象的強硬態度開始打壓自己這邊的改革派,而最終整個改革派都被強行逐出了賢者之塔。

當時恩特休斯根本無視了法羅恩的這句話,認為老法師只不過是仗著自己有著較高的名聲和聲譽而做出的潛膚之舉,自己有著民心有著賢者之塔中許多年輕法師和學徒們的鼎立支援。即使是被逐出了賢者之塔面對著一系列困境,恩特休斯依然認為自己遲早能夠在重新建立其屬於自己的新賢者之塔,只要自己能牢牢掌握住輿論,那麼一切都可以在重新奪回來。

但今天恩特休斯似乎有些意識到了法羅恩這句話的意思,所謂的絕對力量原來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蠻橫無理但卻又讓人不得不低頭。

卡爾瑟門帝國是大陸東部的最強帝國,在結束與領國的戰事後已經當之無愧的成為了東部的第一強國,無論是經濟上還是軍事上都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然而這個已經讓大陸東部各國忌憚三分必須小心翼翼應對的帝國,黑龍根本就無需顧忌任何東西,不理會任何規則,就這樣直接闖入這個帝國重要領地,然後肆無忌憚的造成如此之大的破壞,這就是在絕對力量的面前一切規則和法律都是泡沫,任何陰謀和陽謀在絕對力量的差距下都無計可施。

一時間恩特修斯不由的懷疑起來,難道法羅恩大魔導師也在旅行的途中難道遇見了某些超越世俗力量的事物,否則老魔法師怎麼會突然性情大便起來,變得彷彿一下子豁達了許多一般。

“我們走把,附近的駐軍會在山谷外面接應我們,趕快離開這裡然後迅速返回帝都匯報情況。”抱著艾莎的里奧納斯對著幾位法師喊了一聲,在剛才已經聯絡上了附近城市裡的駐軍。

由於情況特殊里奧納斯只讓駐軍在山谷外來接應自己一行人,同時為了封鎖消息里奧納斯借奧古斯塔王子賦予自己的權利要求駐軍暫時封鎖任何進入山谷的道路,無論是誰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擅自闖入都可以直接將其就地處決。

在離開時有些法師也注意到了里奧納斯懷中的艾莎,但是沒有人多問什麼,而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里奧納斯也對天使降臨的事絕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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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位於蒼穹的神域之中,代表這大陸東部信仰根源的女神伊修塔爾正輕輕撫摸著被菲歐婭送回神域的法杖,每當女神秀美的手指輕輕撫過杖柄時,法杖都會激起一陣黑白相間的光芒。

生命的聖潔與死亡的不詳,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來回在這充滿了神聖之力的神域中輕輕傳播,每當生命的氣息發動時,女神聖潔的容顏總會露出一陣欣慰的笑容,然而每當代表著死亡的氣息發動時,作為代表著光、生命、秩序、希望等一切世人美好囑託的伊修塔爾女神也沒有任何反感之色,相反女神反而對於死亡與生命兩種氣息能夠交相輝映生生迴圈感到無比的喜悅。

“生死之戒律┉┉死亡就是新生,新生則伴隨死亡,就像是日升月落一般生死迴圈,表面上看似兩者似乎彼此對立但實際上生與死是相依相存的一種力量,沒有了新生就沒有死亡,而沒有死亡則不會在有新生。”

在神域之中,伊修塔爾女神美麗的眸子裡透露著一股異樣的喜悅之色,生死之戒律作為一把準聖物級的法杖或許在凡人眼裡甚至是一些超凡者眼裡都是十分強大的武器了,但對於神靈來說應該也只算是一件還算不錯的凡物而已,作為擁有這整個大陸東部的信仰有著超越聖都所信奉的五位志高神的任何一位的強大神靈。

伊修塔爾的神域中有著太多太多這樣強大的聖物,好比之前降臨的女天使菲歐婭手中的法杖,那也是一把接受了神力加持的強大聖物,就力量而言還在生死之戒律之上,而女神本身也持有比聖物還要更強大的神器,但是此刻伊修塔爾的神情卻彷彿撫摸著心儀的愛人一般輕輕觸碰著法杖。

“曾經的亡靈導師艾索洛斯的遺世之作,為了自己那小小的心願而做出的這把試圖窺探生死界限的法杖┉┉但是即使能夠推開真理的大門,但如果就此駐足不前只敢站在外面觀望,這樣一來和那些初學亡靈法術的學徒又有什麼不一樣呢。”伊修塔爾的目光中充滿了遺憾。

“但是不得不說,一個凡人能走到這一步實在是值得讓人稱讚了,只可惜當時的我如果也能夠有足夠的勇氣早點下定決心的話,或許能夠幫助他走得更遠把。”

女神的聲音就如同她的聖潔一般讓聆聽著感到一股奇異的溫馨感,只是語調間卻透露著一種惋惜,似乎在為曾經的亡靈導師在最後的一步時的膽怯而感到痛心。

“你說是嗎?”

忽然女神蓮步輕移來到了水池邊看著水中的倒影輕輕的詢問道。

然而在這神域的水池裡倒影在水中的卻不是聖潔的女神,有著同一個模子裡雕刻出來的相似容顏,同樣美麗到讓人感到窒息的程度,但是水中倒影裡的伊修塔爾卻如同受困的落難墮落女神一般,手臂和腳絡被金色的鎖鏈穿過骨頭緊緊的束縛著,赤-裸美麗的胴-體上遍佈著墨綠色的詭異符號給人一種另類的邪魅的美感。然而細密的汗水遍佈在全身的她彷彿忍受著強烈的痛苦,在倒影裡的‘伊修塔爾’也在看著另一個自己,原本聖潔的眸子裡則是充斥著痛苦和詛咒的混沌,凡人哪怕是稍微看一眼或許就會就此靈魂崩潰。

“說到底一個凡人都能明白的道理而你則是完全混淆了,自以為是的認為能夠支配死亡但實際上你連死亡是什麼或許都不清楚,甚至應該說連自己到底是什麼為何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你都不清楚。”

伊修塔爾看著自己的倒影將法杖拿到了水面上:“看吧,即使作為神靈我也有無法理解的事物,然而一個凡人用自己的智慧為我解答了數千年的疑惑,作為神靈的我同樣不是完整的,也是一種有缺陷的存在需要不斷的吸收更多的力量、智慧、經驗來彌補這些缺陷,難道你就認為你自己就是完美無缺的嗎?”

倒影中的伊修塔爾看著另一個自己,終究紅唇輕起用帶著沙啞的聲音充滿怨恨的說道:“你┉┉這是在自取滅亡,你真以為你能成為完美的存在嗎?”

“因為害怕就望而怯步那才自取滅亡┉┉”

“我會腐化你的伊修塔爾,你的一切都會成為死亡的餌食!”

“就算真會迎來這一天我也不會後悔,至少我嘗試過,挑戰過。”

微微一笑伊修塔爾站了起來緩緩離去,水中的倒影也因為女神的離開而重新被封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