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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五章 跟蹤以及殺意

告別了河合新太,秋原悠人返回了自己的高階公寓,窩在書房思考起了下一部該的作品。

他拿出紙張,琢磨了一會兒後,寫下了島田莊司、綾辻行人兩個名字。

島田莊司,號稱開創了“新本格派推理”,甚至被部分狂熱粉絲稱為“日本推理小說之神”。

他的代表作無疑是《占星術殺人事件》。

在這本書中,兇手殺了五個人拼成六具屍體,再以阿索德的流言矇蔽世人,藉此讓人以為是六具屍體。

因為詭計手法與當時所有的本格派作品大不相同,以至於讓很多人看了都非常震撼。

但這部作品也不是沒有缺點,即對於人性,或者說殺人動機的解釋過於“牽強”。不過與作品本身的詭計相比,只能說是瑕不掩瑜罷了。

除了島田莊司之外,便是被稱之為“新本格掌門人”的綾辻行人。

他的館系列作品被人熟知,其中《鐘錶館》一書被很多書評人高度讚譽,稱之為任何推理小說評價體系中都該被列入最高一檔的神作。

這本書採取的是暴風雪山莊的故事展開:逝去的建築師,神秘的宅邸,不安的外來者,不為人知的宅邸主人的往事。

伴隨著鐘錶的狂亂響聲,館內人一個個死去,但館外人卻一無所知。

而故事發展中,對兇手的猜測,以及館主父母的往事,館內的幽靈和神秘的詩歌,又讓人充滿好奇。

要不就《占星術殺人事件》和《鐘錶館》這兩部作品裡選一部算了。

秋原悠人思考了半天,突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兩人的代表作都是長篇,再用這種長篇的話,會不會再次重蹈了《看不見的客様》的覆轍,讓一些書評人以及讀者對自己失去耐心。

他摸了摸下巴,發現極有可能,報紙連載的話,還是不要用長篇了。

但這樣的話,有什麼優秀的本格短篇系列可以適合釋出呢?

他站起身,盯著落地窗外的東京灣,思考了足足5分鐘,然後才想起了一個作家名字——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被稱為“偵探推理小說之父”,與松本清張、橫溝正史並為“日本推理文壇三大高峰”。

他開創了霓虹“本格派”偵探小說這一流派,讓霓虹本土小說正式與歐美偵探小說走向了不同道路,是霓虹當時的國民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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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作品裡,更是包含了大量的短篇推理小說。

不過從創作年代來看,會不會略微早了一點。

但他的一些手法,好像也不算過時。

畢竟前世是因為他成名後,大量作家對他的手法進行了借鑑和模仿(比如柯南),才導致他的詭計被人吐槽過時。

但這個世界,可沒有人能對他的作品進行模仿啊。

現在流行的本格派,很多還是和歐美偵探小說這一類比較接近的密室破案風格。

秋原悠人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決定採用兩手準備。

先在報紙上連載江戶川亂步的一些短篇小說集合看看市場和書評人反應,然後再直接發行《鐘錶館》或《占星術殺人事件》的單行本。

做出了決定,他又坐在了書桌前,拿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標題——《D版殺人事件》。

緊接著,他開始奮筆疾書了起來。

……

同一時間,東京大學文學部。

遠山美穂剛剛結束了下午的課程,正和朋友一起回家。

但就在她離開的時候,一名男助教把她攔了下來,並遞交給她一個信封,“遠山同學,這是你的信件。”

講完這句話,他便離開了。

遠山美穂對助教說了聲“謝謝”,然後就地拆開了信封。

但就在拆開信封並看到內容的時候,她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她之前投稿的一篇短篇小說,被一家中型出版社的月刊給採納了。

在信件上,對方說,會在這個月月底把稿費結算給她。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冷不丁地在她右邊響了起來。

“遠山醬,不回家嗎?”

遠山美穂轉過頭,發現是她剛認識的同學兼朋友長岡英里子,便笑著說道:“我們走吧。”

兩人隨著人流離開教室,並朝著電車站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一邊聊起了一個近期發生的案件。

一名女子因為和男友提分手,但被惱羞成怒的男友捅了3刀重傷身亡,但後者在被警方逮捕後卻出具了醫院開具的精神病證明。

長岡英里子側過身子,問起了遠山美穂,“關於那件事,你是怎麼看的。”

遠山美穂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估計很難被判重刑。”

長岡英里子嘆了一口氣,不滿道:“這真是糟糕的法律啊。”

因為深受歐美司法影響,日本司法界一直在加大對於罪犯的人權保護。不僅如此,甚至還到了一種變本加厲的地步。

對於能夠確定為精神病的兇手,估計就更加難判什麼重刑了。

這件事本來與兩人無關,但剛好就發展她們所在校區的周邊,所以才引得兩人關注了起來。

在走了20分鐘後,兩人走到了電車站,長岡英里子擺擺手,說了句“路上小心”,便告別了遠山美穂。

遠山美穂也笑著點頭道別,然後刷卡走進了相反方向的閘口。

但她不知道的是,一名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子,一直跟在她的背後。

在見到遠山美穂走上電車離開後,男子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本子,記錄了時間地點,然後才轉身離開。

如果秋原悠人在的話,就會發現這名男子正是大貫正和。

……

大貫正和離開電車站,然後搭乘公交車,返回到了他現在的住所——一個用破布和木棍搭建在公園深處的“紙板房。”

他掀開布,走了進去,然後開啟紙箱看了看裡面的“兇器”。

在發現沒有東西丟失後,他才松了一口氣。

他把布稍微拉開一點,藉著路燈的光,開始在自己的本子上梳理起了自己的計劃。

這個計劃是否成功,關係到他能否報復到自己的仇人,也就是“秋原悠人”。

在秋原悠人的那一場新聞發佈會後,諸多書評人和評論員也紛紛對作品進行了解讀,並認可了他作品裡的“殺意”。

他並不否認,出於對父母的痛恨,自己確實是有過這個想法。

但他只是寫在了作品裡,並不打算真正實施。

畢竟一旦殺人的話,他的人生勢必就會毀滅了。

不過現在的情況也相差無幾——《東京青年》迅速撇開了關係,父母也出於害怕搬到了鄉下,更是沒有出版社敢錄用自己的稿件。

可以說,自己的文學事業已經夭折了。

雖然還能夠去打零工繼續維持生活。但這樣的自己,還算是“活著”嗎?!

在這種心理下,大貫正和決定讓秋原悠人嚐嚐自己的感受,便寄了一封死亡威脅信給他,目的是讓對方活在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之下!

但讓他意外的是,秋原悠人除了僱傭兩個保鏢外,似乎沒什麼反應。

不但依舊出席公開活動,還購置了一套豪華的高階公寓。

大貫正和看著被閃光燈聚焦的秋原悠人,內心的嫉恨愈發膨脹,“殺意”也濃了起來。

他不能容忍對方居然一點都不感到害怕,甚至還過的這麼舒服!

在這種心態的驅使下,他決定策劃一場真正的行動。

作為一名推理小說家,大貫正和的腦海裡有各種各樣的殺人詭計,但這些詭計的實現手法,無一例外都需要受害人與兇手有一定的人際關係,從而能夠接近對方。

但他自己現在只能算得上是一名靠打工為生的“流浪漢”,根本不可能與對方有什麼聯絡。

除非自己能夠從他身邊的人入手,獲得接近對方的機會。

在這個想法的驅動下,他開始以各種手段調查秋原悠人,並發現他每段時間會來一趟東京大學。

藉著這個情報,他發現了一名和秋原悠人有聯絡的人,也就是遠山美穂。

這讓大貫正和心裡的恨意更重了,畢竟現代推理文學上那次,就是秋原悠人把獎項頒給了對方,這才導致了之後的一系列後果。

他要好好想個辦法,報復回去才行。

但在此之前,自己還要想辦法,弄一個精神病的鑑定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