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之後, 各地州府戰後重建工作都已完成。
雖然秋收後國庫增補了不少,但各地的建設還是讓財政大幅度縮水。
樓喻翻財政部的報表,始思考該如何賺錢。
大盛誰最有錢?
非世家大族、豪商富紳莫屬啊!
那麼, 如何將他們手中的錢變成國庫錢呢?
樓喻找來禮部尚書郎平吏部尚書薛齊。
“朝廷與北境互市,已是板上釘釘之事,互市監官吏可定下了?”
雖說公市年只開三次, 但每一次互市交易額都是巨大的,互市監需要籌劃很久,且互市之後, 還得處理後續事宜, 算不上清閒。
以, 互市監存在還是相當有必要。
薛齊道:“回稟陛下,微臣以為, 互市監已閒置將近四十年, 以前有經驗官吏都已年邁,無法繼續勝任,但年輕官吏又毫無經驗, 微臣擔心他們挑不起大梁。”
兩國公市, 可不是開玩笑。
樓喻說:“總得年輕人一些機會,屆時返聘那些有經驗長者擔任互市監顧問便可。當然,互市監官吏的選拔以通曉兩國語言優先。”
“臣遵旨。”
樓喻又問郎平:“互市也算是一種外交的方式,郎愛卿可知, 以前公市,朝廷是如何確定私商名額?”
公市交易,般包括雙方認可的法定人員、政府官員及私商。
法定人員大概扮演監督的角色,政府官員代表是朝廷,私商則是販賣貨物的豪商, 般以皇商居多。
能夠參與公市,對商戶來說是一件極為榮耀事情,而且次交易就能成千上萬,誰都想得到這個名利雙收的機會。
郎平回道:“私商以販賣茶、布帛、糧食等為主,鹽則是由朝廷鹽運司負責。”
“以往參加公市茶商、布商、糧商都是什麼人?”樓喻問,“他們是根據什麼入選?”
郎平說明商戶資訊後,說道:“這些商戶向朝廷申請,並奉上樣品,由朝廷根據樣品質量確定名額。”
樓喻垂眸。
這其中某些灰色交易肯定少不了。
那些商戶擠破了頭想搭上朝廷這條線,不可能不孝敬,而這些孝敬恐怕都入了官員手,國庫啥也沾不上。
樓喻便道:“咱們換一種方式。”
“知會那些申請商戶,讓他們每人交上份競標書,競標書的內容包括但不限於商品優點、成就、月銷售量以及參與公市計劃等等,競標書交由……先交給朕吧。”
唉,朝廷還缺個商部啊。
郎平明白了:“微臣遵旨。”
人退離後,樓喻又叫來呂攸,門見山道:“朕想讓工部改良一下大盛現有馬車。”
呂攸忙道:“請陛下賜教。”
“馬車側壁窗,並用簾子遮擋,兼透氣、看風景、遮風擋雨、避免窺視等功能,但即便這樣,還是很不方便。就拿冬天來說,冬日寒風凜冽,左右和前頭的車簾必須遮捂嚴實,這樣一來,既不透氣,又掃了看風景的雅興,對不對?”
呂攸深有感:“確實如此。”
“那就換一種設計。”樓喻將自己列好的要求遞他,“將遮簾換成玻璃,問題迎刃而解。新馬車既要美觀大方,還要舒適方便,具體要求朕已列明,工部照著造就行。”
呂攸不解:“陛下是想更換御駕?”
樓喻搖首:“新式馬車設計成功後,以慶州商人名義,高價賣達官顯貴。”
他就要賺有錢人錢!
呂攸:“……”
他不由道:“陛下,新式馬車若受歡迎,那些匠人會仿造。”
“他們沒有玻璃。”樓喻道,“就算他們能買到玻璃,成本也會非常高昂。”
玻璃製造工藝目前還掌握在慶州玻璃窯廠內,這些都屬於樓喻的私產,他現在又是皇帝,沒有他命令,誰也不敢打玻璃窯廠主意。
玻璃窯廠沒有繼續擴大規模,目前還屬於奢侈品範疇,除慶州百姓,其餘普通百姓很少能買得起。
樓喻計劃將慶州工廠變成官營工廠,從而為國庫賺錢。
但還沒到時候。
擴大規模,需要建設廠房、招收技術工人、管理人員等等,這些都需要慢慢發展,不能一蹴而就。
以,在玻璃普及之前,就先薅薅高門大戶的羊毛吧!
“還有,全國範圍內水利工程建設需要提上日程了。”樓喻交待道,“先傳令各個州府衙門,讓他們實地考察各州水利狀況,再彙總到中央,工部根據這些情況,制定出科學合理規劃。”
“可是陛下,修建水利設施耗資巨大啊。”
不是呂攸不想幹,而是國庫不允許。
“朕知道,朕沒讓現在就幹,什麼事都得提前做好計劃,否則等國庫有錢了,再想起來搞不就遲了嗎?”
“陛下英明,微臣受教。”
樓喻做事喜歡未雨綢繆,而且先弄清楚各州狀況,才能估算出財政支出,才能有針對性有計劃性地賺錢!
不管幹什麼都需要錢,樓喻現在已經鑽進錢眼裡了。
不過再缺錢,他也不會苦了自己。
樓喻大多數時間都在勤政殿處理政務,可是勤政殿門窗皆用布或紙矇住,光線比較昏暗,經常白天工作時還得點上蠟燭。
再過幾個月便是過年,新年新氣象嘛,皇宮上下全都得換玻璃窗!
這件事就落在將作監頭上。
將作監監令以前是在慶州當管事,叫葛峰。
他對慶州切事務熟得不能再熟。慶州些新廠房,有不少都是他指揮建成。
換玻璃窗,不過小意思!
皇城有很多宮殿,有宮殿換下來是一件大工程。不過現在皇宮裡就幾個主子貴人,將作監率先為廣德殿、勤政殿、養心殿、壽康宮、長樂殿更換門窗。
匠人們訓練有素,技藝嫻熟,很快完成主要宮殿門窗更換。
大臣們明顯感受到了差距。
他們一天下來,基本會在四處打轉,是廣德殿,是勤政殿,三是公衙,四是自己家。
前兩個地方全都光線明亮,可衙門和府宅依舊昏昏暗暗。
有人不由跟左右兩相提議。
“楊相啊,您看衙門裡黑魆魆,待久了對眼睛不好,您能不能跟聖上提提換門窗事?”
楊廣懷道:“以前都是這麼過來的,玻璃貴重,全部更換勞民傷財啊。”
“怎麼就勞民傷財了?”有人不解,“聽說這玻璃就是慶州工廠生產出來的,有些還運往南方販賣。”
“宮裡都還沒換完,難道想越過陛下去?”範玉笙在旁冷冷道。
那人:“……”
就是提一嘴嘛!
親自體會到玻璃窗明亮舒適之後,京城的上層貴族迅速掀起了玻璃熱。
以前慶州玻璃品基本都運向南方,以玻璃之前尚未進入京城老百姓視野中。
有皇宮打廣告,世家大族們紛紛效仿。
他們派人去打聽,得知玻璃價格極為高昂,不少人便有些退縮。
那麼貴,套換下來得多少錢啊!
可家底豐厚不在乎錢,他們就圖個享受。
很快,慶州玻璃廠盈利呈指數上升,積攢了筆極為龐大的資金。
除玻璃窗外,精緻漂亮的玻璃工藝品也頗受京城貴女喜愛。
金錢源源不斷從大戶手流向樓喻的私庫。
上流貴族素來引領京城風潮。
些富商見狀,也跟高價更換玻璃門窗。
他們的人脈遍佈五湖四海,他們的朋友同樣都是有錢人,這樣一來,全國各地的高門大戶都向慶州玻璃廠下訂單。
從而衍生了個職業——玻璃裝修工。
為了死薅大戶的錢,樓喻絞盡腦汁想法子。
某天,範相於府中會客時,收到一封來自滄州好友方臨信。
客人看那信封,便覺不般。
信封呈緋紅色,角印染精緻的梅花,其餘地方在光線的反射下,隱約透著梅花暗紋。
“好別緻的信封!”客人眼神晶亮道。
範玉笙笑了笑,“我也是第次見。”
他便當客人面拆了信封,面的信紙竟也素雅高潔。
客人看不到信內容,但能看到信紙的樣式,不由怦然心動。
他本就是愛好風雅之人,見到這般不俗信封與信紙,自然不願糊糊塗地錯過。
“敢問範相,這紙是從何處而來?”
範玉笙看完信,笑道:“這是慶州造紙坊研製的新品,名叫‘梅花箋’。”
“慶州造紙坊?”客人趕緊問,“不知能否求購?”
範玉笙搖首嘆道:“此紙工藝複雜,造價高昂,目前數量稀少,或許無法進行販賣。”
“這梅花箋在令人喜愛,某願花重金求得此箋,不知範相可否牽個線?”
範玉笙故作為難道:“我只能幫問問。”
“多謝範相!”
範府動靜是京城大戶關注焦點。
京城附庸風雅、諂媚逢迎之人何其多?
很快,京城掀起一股求購“梅花箋”熱潮。
不僅王孫公子,世家貴女也都暗中求取,在這風頭上,誰手中若能有張梅花箋,那就是身份地位象徵!
且冬日將臨,屆時梅花爛漫,與梅花箋意象正好相契,多浪漫啊!
梅花箋自然是樓喻讓人造。
是為了炒作賺錢,是為了試驗紙幣防偽標識。
梅花箋材料、質地、染色、水印、紋路等,都是經過無數次試驗,用最頂尖技術造出來的。
這是造紙技術上防偽。
據樓喻所知,除卻技術上防偽,還有不少防偽方法,如複雜圖案套印、多重印押、頻繁替換票版、密押、防偽印章等。
不過這些多為紙幣發行之後需要考慮方法。
用紙幣代替大宗金銀成為流通貨幣,這件事涉及天下有人的利益,不得不謹慎為之,不能一蹴而就。
眼下最重要還是賺錢。
等營銷得差不多了,京城慶墨書坊書架上,終於擺上了梅花箋!
訊息一出,各家各戶都派出僕人前來買箋。
薛盈拿到一份梅花箋,只覺紙面素潔雅緻,似有暗香浮動。
“我雖最愛蘭花,但這梅花箋也不錯,若是有蘭花箋便更好了。”
“鄉君,奴瞧這不過張紙,怎就賣那麼貴?”
薛盈問:“多少錢?”
“就這張,得三兩銀子呢!”
饒是薛盈也不由眉心狂跳。
她現在是縣衙財政局小吏,每月俸祿少得可憐,小半年的俸祿加起恐怕才能買上張。
進了衙門之後,她才深切感受到賺錢不易。
“書坊梅花箋賣得多嗎?”
“不多,幸虧奴去得早,排在隊伍前面,要不然肯定買不到!”
薛盈搖首失笑。
哪有什麼排隊?若非她爹是尚書,她是鄉君,薛府奴僕根本搶不到。
梅花箋數量有限,搶到的自然開心,沒搶到的只能等下次。
但誰能保證下次就定能搶到呢?
她嘆聲交待:“日後不必去買了。”
冬天就在樓喻不斷進賬的時候來臨了。
京城的冬天乾冷乾冷的。
天還沒亮,朝臣們就起了床,坐上馬車趕往皇城。
雖然馬車簾子全都緊閉,手中也有手爐,可車廂內還是冷颼颼,凍得人骨頭都在打架。
因為車簾緊閉,路上只能悶在車廂裡,在憋屈得很。
輛又輛馬車停在宮門前,車伕們取下車凳,供自家爺下車。
大家凍得打哆嗦,手腳僵硬地下了馬車,然後面帶假笑,在宮門前相互拱手作揖。
就在這時,輛奇特的馬車平穩駛來。
“那是哪家車?怎麼從來沒見過?”
“車廂前頭怎麼沒有門簾?這從哪下車啊?”
“車前頭居然裝了玻璃!”
“那是楊府車伕,是楊相!”
眾人連忙簇擁上去,借迎接楊廣懷機會滿足自己好奇心。
馬車停下。
玻璃窗面掛了簾子,眾人看不到車廂內部的情況,便只盯著車廂前頭,很想知道等會楊相到底怎麼出來。
車伕將眾人神色看在眼裡,心中很是驕傲。
他跳下來,轉身走到車廂側面,恭敬道:“相爺,到了。”
楊廣懷拉門裡鐵製插銷,推開鑲嵌玻璃車門,踩在自帶踏階上,從容而優雅地下了車。
眾人:“……”
竟然還能這樣下車!
薛齊離車門較近,車門一打,頭的熱氣便撲面而來。
他瞪大眼睛道:“楊相這車廂好暖啊!”
其餘人便都大膽子站過來,紛紛感受到春日般的溫暖。
再看楊廣懷紅潤面色,挺拔身姿,絲毫不僵硬笑容。
太羨慕了!
反觀他們的馬車,雖門簾窗簾能夠抵禦些寒風,但不能保暖啊!
有些人年紀大了,本就有風溼病,天氣冷就疼得厲害,大早上從府中趕到皇城,已經要了半條老命了。
若是他們也能擁有這樣一輛馬車該多好啊!
“冒昧問楊相,這馬車何處可賣?”
楊廣懷笑眯眯道:“此車乃我慶州學生贈,說是他們廠新物件。”
又是慶州!
他們以前只從報紙上獲悉慶州幸福生活,可具體如何幸福,他們根本沒有概念。
現在是真體會到了。
有人急忙問:“何時可以售賣?”
呂攸混在人群裡,心中暗歎一聲。
陛下這些“劫富濟貧”招數,在是令他五體投地。
這些人哭著喊要送錢,比百姓哭著求少徵稅的畫面要有趣多了。
他不得不提醒句:“諸位大人,新車稍後再談,莫要耽擱了朝會。”
眾人如夢方醒,戀戀不捨地看眼新式馬車,這才走向宮門。
早朝之後,樓荃在勤政殿向樓喻彙報慶州這段時間的盈利,聽得樓喻臉上不禁露出了點笑意。
光是玻璃花箋,就已經為樓喻帶來極為可觀財富。
他深深感嘆一句:“這些大戶的家底是真豐厚。”
樓荃笑道:“再豐厚,也不及陛下呀。”
“哈哈,阿姐莫要取笑我了,我賺這些錢還沒瞧見就都要花出去了。”
想想都有點小心疼呢。
樓荃敬佩地看他:“阿弟心懷天下,體恤萬民,是社稷之福。”
樓喻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正好郎平來匯報工作,便道:“阿姐先回去吧。”
“臣告退。”
在外人面前,樓荃直遵循君臣之禮。
郎平呈交的是一大摞競標書。
樓喻有點頭疼,他翻開本,沒看幾行就覺得受到了傷害。
寫得亂七八糟。
這種明知競標書重要,卻不用心去寫,可見態度不行,做事沒有章法,扔掉。
又翻開本。
滿篇自誇之詞,沒有半點實際,扔掉。
完全沒搞明白競標書該寫什麼,可見沒什麼腦子,再扔。
郎平站在殿內看,樓喻每扔本,他心就止不住地抖下。
樓喻沒那麼多時間看完有競標書,以只能根據第頁的初始印象決定是否繼續看下去。
眼見扔得差不多了,郎平忍不住提醒:“陛下,競標書都在這了。”
言外之意,您再扔就沒有了!
樓喻一頓,抬頭看向他:“竟然還在這。”
郎平:“……”
“罷了,”樓喻懶得再看,“是朕之前考慮不周,這樣,去戶部找魏思,讓他個競標書的範本,再讓那些商戶重新寫份交上來。”
競標這套以前在慶州搞過,魏思當時是司戶,熟悉這方面的流程。
郎平恭敬道:“臣遵旨。”
就在這時,殿外守門宮侍稟報:“陛下,壽康宮有事來稟。”
樓喻打發郎平離殿,讓壽康宮侍從進來。
“陛下,太后方才身體不適,已去請了太醫。”
樓喻騰一下起身,“去壽康宮!”
他路心急如焚,匆忙趕去壽康宮,剛入殿,便碰上紅光滿面的親爹。
“兒子,怎麼來了?”
樓喻蹙眉問:“娘身體如何了?”
樓績嘿嘿一笑:“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不小心懷上了。”
“什麼懷上了?”樓喻一時沒反應過來。
樓績神情中頗帶幾驕傲:“就是你爹我當益壯,娘要添個弟弟或妹妹了。”
“……”
樓喻怔愣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什麼,猛地衝進內殿,來到江嵐榻前。
“娘……”
時感動和酸澀上湧,哽咽難言。
江嵐精神好得很,見到樓喻後便自嘲道:“這麼大年紀了,說起來倒是怪丟人的。”
“娘!”樓喻半跪在床前,伸手握住江嵐,眸中水光浮動,“您辛苦了。”
他很清楚,若非為了他江山著想,他娘不會懷孕。
高齡產婦在現代都危險,更何況古代?
樓喻又急又自責,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倒是把江嵐樓績嚇了大跳。
兒子什麼時候在他們面前哭過?
江嵐心疼地替他擦眼淚,調侃道:“就算知道娘要添個弟弟妹妹,也不用喜極而泣吧?都這麼大人了。”
“是啊是啊,阿喻莫要哭了。”樓績乾巴巴道。
樓喻狠狠擦掉眼淚,正色問:“太醫怎麼說?”
“月份還小,瞧不出什麼,就開了安胎的方子,稍後送些安胎藥來。”
樓喻點點頭,眼中還是透露著幾擔憂。
“別擔心,娘天天鍛鍊,身體好著呢,而且娘都生三個了,有經驗。”江嵐拍拍他手,神情溫柔慈愛,“治理天下已經夠辛苦了,其他事不必擔心。”
“怎能不擔心?”樓喻低啞道,“您可是我親孃。”
他起身吩咐宮侍:“即日起,有人都給朕打起精神來,若太后稍有差池,朕決不輕饒!”
宮侍跪倒大片,皆顫聲領命。
“好了,快回去處理政務。”江嵐催促他。
樓喻在這待也沒用,遂聽話地回到勤政殿。
他仔細回憶自己在資訊大爆炸年代獲悉懷孕注意事項,字句認真寫下,又找來太醫細細詢問,彼此相結合,便列出了份高齡產婦孕期注意清單,讓人送去壽康宮。
拿到清單,江嵐哭笑不得同時,又覺得極為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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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喻有腔緊張愧疚想要跟人訴說,可如今霍延不在身邊,他在憋得難受。
也不知南邊如何了。
佔州地處南方,即便到了冬天,氣候也算不上嚴寒。
江波等人已在佔州府逗留段時日,透過商人廣泛渠道,他們倒是打聽到一些線索。
“據可靠消息,佔州仡族、隴州榕族、屏州巫塔族這三大族的族長,不日將於三州交界鼓嶺見面。”
元銘道:“那咱們勢必要往鼓嶺走趟了。”
“嗐,我只會在水上幹仗,到了林子,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江波無奈地撓頭,轉而對孫信說,“不過孫將軍兵肯定會鑽林子。”
孫信:“……”
元銘瞪江波一眼,歉意道:“他說話向來不講究,孫將軍別見怪。”
孫信擺擺手,正色道:“江總督,元先生,我以為,三方族長會面如此鄭重,肯定是要密謀件大事。”
他元銘對視眼,異口同聲道:“攻佔府城!”
江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