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喻已登基十年了。
這十年, 他勵精圖治,日萬機,讓整個大盛煥然一新。
天下皆稱其為聖帝王, 讚頌他的文章數不勝數。
如此英的君主,唯一令人惋惜的是,他到在都沒有立後納妃, 甚至連一個子嗣都沒有。
十年光陰,人們漸漸忘了青鶴觀主的批語。
如今國富民安,邊境無擾, 大臣們沒什麼大煩惱, 便將目光對準皇帝的後宮。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他們是真的覺得陛下一個人太孤單了,而且這樣的盛當然需要一個正的繼任者。
“陛下已至而立, 而今風調雨順, 國泰民安,陛下何不立後納妃,綿延子嗣?”有人忍不住跳出來建議。
楊廣懷瞥他一眼:“當年青鶴觀主的批語忘了嗎?”
青鶴觀主已仙去, 但在民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大的。不管怎麼樣, 總會有人牢記這個批語。
倘若皇帝真的立後納妃,到時候大盛稍微有點災難,估計老百姓都會怪到樓喻上,責任誰來承擔?
樓喻近年已少動怒, 他溫和道:“為了社稷著想,朕以一直獻政務,不立後,不納妃。以後這件事就都別提了。”
倒不是不能說,只是每次一提, 他當晚都會受累。
某人聽不得這話。
當然,這年不是沒有人給霍延做媒。只惜,霍延根本不為所動。
後來實在煩了,讓紫雲觀的道士替他算了八字。
最核心的批語為:命中克妻。
這下沒人敢送死了。
但到底還是令人扼腕嘆息。
樓喻和霍延兩個黃金單漢,有權有勢,品貌上佳,不能成親真的是太惜了。
“陛下,昨日北疆傳來軍報,言去年十月、今年二月,互市交易所頻頻生衝突事件,具體原因目前尚在調查。”
霍延的奏報,直接打破了朝臣們的太平美夢。
如今的大盛,的確稱得上物阜民安,但暗處的危機依舊存在。
不論是海洋上貪婪殘忍的盜匪,還是北境虎視眈眈的阿骨突部,都讓人從盛的美好中驚醒過來。
段衡皺眉:“邊境安穩十年,又要生亂了嗎?”
“唉,阿骨突部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交易所生衝突的原因尚且不,諸位倒不必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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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杞人憂天!分是北蠻故挑起事端!”
“等查清緣由再說不遲。”
“等查清就遲了,我覺得還是得做好準備,北蠻要是真的自不量力,我等定讓他有來無回!”
樓喻聽著殿中的議論,眸底平靜而幽遠。
他從不認為北境會一直與大盛保持和平,但他奇怪,烏帖木不像這麼衝動的人。
大盛如今的戰力他不能不知道,何以非要挑起爭端?
散朝之後,樓喻動用暗部訊息網,令他們迅速查清邊境交易所衝突一事。
馮三墨退下後,樓喻不由輕嘆一聲。
霍延陪他一同入殿,見狀便生心疼,安慰道:“不必擔心,就算北境真有犯邊之,咱們不懼。”
這年,他一直致力於軍隊建設和管,眼下軍隊戰力卓著,物資儲備充足,軍器過改進後精良不少,只要北境敢南下,大盛就能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他們有騎兵又如何?大盛有騎兵!
他們有的,大盛有;他們沒有的,大盛還是有。
阿骨突部若真要南下,那就是自取其辱。
樓喻面露諷道:“這年互市,北境得了不少好處,或許是大盛的財富讓他們紅了眼。”
就算烏帖木有智,但他控制不了其他人的貪婪。
烏帖木雖然統一了北境,並非所有的部落都真正順從屈服於他。先不論更北的阿巴魯勢力,就拿王庭來說,其餘部落的貴族高官有一定的權勢。
他們願順服烏帖木,一是因為烏帖木確實勢力強橫,二是因為烏帖木答應過他們,等時機成熟,必會南下攻取盛國。
但十餘年過去,眼看盛國越來越強勢,王庭一貴族高官漸漸坐不住了。
烏帖木當真要一輩子互市嗎?
他們想要的根本不是互市,而是物產豐饒的盛國!
烏帖木始終認為時機未到。
什麼才叫時機?難道要等再打不過盛國的時候才叫時機嗎?
只要貪婪之心不死,戰爭永遠都會存在。
不久後,暗部和新的軍報幾乎同時傳來。
樓喻看完之後,俊眉微蹙。
他道:“培努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
霍延倒是記得清楚:“當年澹州失守,駐守澹州的阿骨突部都尉就叫培努。”
“你記憶力真好。”樓喻贊他一句,接著道,“當初培努是阿赤那德麾下大將,阿赤那德死後,他帶著一幫人成了草原上的無業遊民,不承認烏帖木這個骨突王,未料最後還是投效了烏帖木。”
不知是因為生存壓力不得不,還是真的歸服。
霍延神色平靜道:“這幾次衝突都是培努故派人挑釁的,他是自己想犯邊還是奉烏帖木之命,咱們暫時還不清楚。但不論如何,北境動亂是遲早的事。”
樓喻眯起眼:“端看烏帖木如何選擇了。先關閉邊境交易所,真是慣得他們無法無天了!”
他想了想,又道:“再以朝廷的名義問責北境王庭,我倒要問問烏帖木,他北境到底想做什麼。”
皇帝詔令既下,邊境交易所立刻關閉,不準盛國百姓出關進行交易。
這麼一來,苦的不是盛國百姓,而是北境牧民。
十年來,他們已習慣與盛國百姓交易糧食、布匹之類的生活必需品,交易所突然關閉,給他們帶來極大的恐慌和打擊。
他們不種糧食,沒有儲備糧食的習慣,一旦失去盛國的貿易通道,他們將迅速面臨窘境。
這還得了?!
他們紛紛湧進交易所,想要問個白。
如今的交易所只剩下北境的管事,他們收到了盛國的解釋,但不能直截了當地告訴牧民們,只能含糊其辭地糊弄過去。
總不能說是因為有蠢貨破壞交易惹怒盛國朝廷了吧?
互市關閉後,訊息傳到王庭,烏帖木頗感頭疼。
他召集各部貴族高官至王帳。
“本王收到了盛國朝廷的見書,你們都看看。”
在座的都在兩國互市中或多或少賺過錢財,大多對互市抱著積極的態度。
聽聞互市關閉後,他們急了。
見書傳到培努手上,培努低頭掃一眼,嗤一聲,將見書扔給下一個人,態度極其囂張。
烏帖木沉目道:“培努,我聽說挑釁的人是你派去的,你有話要說?”
眾人便都盯向培努。
培努一臉狂妄道:“對,就是我,我就是看不得狗屁互市!你們想跪著求盛國,我不想!”
“你什麼思!”頌罕眉頭緊皺,嗓洪亮道,“誰跪著求盛國了?這是互市!是公平正當的交易!你以為是進貢嗎?”
其餘人皆點頭附和。
培努冷一聲:“盛國一個關閉互市的見書,你們都能急成這樣,還說不是跪著?盛國想開就開,想關就關,還說你們不是跪著?!”
“十年前的互市協約上寫得清楚,要是一方有過錯,並造成損害,另一方有權利暫時或永久關閉互市!這次的確是咱們的過錯,盛國關閉互市有有據!”頌罕解釋道,“咱們在應該做的,是如何讓盛國新開啟互市。”
此話在座的基本都贊同。
培努見狀,不由仰天大片刻,言辭極為犀利:“頌罕,你當年被盛國人救了一條命,你這麼跪舔我能解,但在座的諸位又是怎麼回事?!”
頌罕拍桌而起:“你放屁!誰他娘的跪舔?我都是為了草原著想!”
“你想把女兒嫁給盛國皇帝,誰不知道這個事兒?”培努冷冷道,“而且當年盛國使團在王庭攪動風雨,騙取澹州城,你頌罕有一份!”
頌罕:“……”
烏帖木忽然沉聲道:“照你這麼說,本王有份了?”
當年王庭變動之事,大家都心知肚。培努在這種場合追憶先王,不就是在落烏帖木面子嗎?
他是不是瘋了?!
培努冷哼:“當年我駐守澹州城,若非某人利益燻心,咱們阿骨突部完全以憑藉澹州直取盛國!是在呢,你們都屈服於盛國帶來的虛假繁榮上,你們到底不白,我們要的不是盛國的施捨,而是盛國的所有!”
這話讓在場之人精神一震。
好像有點道啊。
這十年,他們確實有依賴盛國的公市和私市了。
遙想當年,阿赤那德還在位時,他們的騎兵以在盛國邊境肆掠奪,而非在,不過幾個小衝突,就召集眾人急急忙忙地商議。
哪還有半點草原部落的威風?
烏帖木何嘗不知培努的心思。
當年若非為了培努手下的那群戰士,他早就將培努斬殺了。
培努所言,看似是為草原著想,其實說到底,還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
他為先王舊部,自然不得用,這使他在王庭無權無勢,從互市中賺不到什麼好處。
不受用,沒有好處,當然沒有願繼續幹下去。
從培努的角度來說,他是草原勇猛的戰士,如何才能讓他受到用?那就是打仗!
只有打仗,才能讓他新成為草原的英雄。
破壞互市,就是破壞兩國友好交往的象徵。
烏帖木開質問:“培努,你聲聲談及先王,那麼先王還在時,我草原牧民的生活比得上在嗎?”
“先王當初攻取澹州,若非王庭被襲,他根本不用回援,完全以趁熱打鐵,再取盛國其餘城池!到那時,咱們入主中原,日子還能比在差?”培努氣憤反駁。
這年,他每每想到這件事,都覺得心痛非常。
好不容易攻下的澹州,就那麼送回去了!
在場之人均皺起眉頭。
是啊,要是當年能直取中原,他們在是不是就能同盛國貴族一樣,過上神仙般的美妙生活?
一時,他們對罪魁禍首烏帖木都有怨懟。
要不是烏帖木為了私利偷襲王庭,阿赤那德一定以打到盛國京城!
本來是唾手得的財富,而今卻要靠盛國建立互市才能獲得一兩點,這不是跪舔是什麼?
帳中氣氛逐漸緊張起來。
這時候,頌罕冷哼一聲。
“你們能不能別做夢了?就算當年阿赤那德攻下盛國,你們真以為自己能高枕無憂?”
這次不用培努,有人率先問責:“頌罕,你不要做盛國的走狗!”
“去你娘的走狗!”頌罕大罵道,“當年要不是阿赤那德自作聰,澹州不會無條件歸還!說到底,還是他無恥且無能!”
培努不再爭辯,直接問:“你們還想繼續做盛國互市下的奴隸嗎!大家都是草原上的勇士,為什麼要等著盛國的那點小施捨?不臊得慌嗎!”
這貴族高官們,骨子裡就有掠奪的天性,還相當好面子,被培努這麼一激,便紛紛拍案而起,怒目圓瞪。
“大王,培努說得有!咱們要是繼續這麼安逸下去,說不定哪一天就成了盛國的附庸了。”
“是啊是啊,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盛國越來越強橫,盛國富得流油,不搶豈不惜了!”
烏帖木平靜問:“你們拿什麼搶?”
“咱們有最勇敢的戰士,有最威猛的戰馬,盛國不過一群弱雞,有什麼好怕的?”
烏帖木冷。
弱雞?真是天真。
當年樓喻送他幾車武器的景,他記憶猶新。
那時候,他就斷定樓喻會是一個怕的對手。
果不其然,出使北境再次讓他感到一種寒徹骨的威脅。
後來,他忙著征伐北境各個部落,還不忘關注盛國的訊息。
樓喻果然勝利了,並且贏得漂漂亮亮。
烏帖木分析過樓喻的登基之路,越分析,他就越覺得膽戰心驚。
他難想象,樓喻是如何迅速攻破一個又一個城池的。
盛國的城池有多難攻破,他一清二楚。
正因為此,樓喻登基後,他才秉著友好交往的原則與盛國簽訂互市協議。
十年過去,盛國只會更加強大。
培努目露輕蔑:“大王,你難道真的怕了盛國?”
烏帖木突然起拔刀,直直劈向培努!
培努百戰,迅速躲開。
為臣子,入王帳需要卸下武器,他沒有刀與之抗衡,便高聲吶喊:“大王,您難道惱羞成怒了嗎!”
烏帖木長刀架到他脖子上,面容森然。
“培努,你破壞互市,煽動大家與盛國為敵,不就是想立戰功嗎?本王成全你。”
“大王這是什麼思!”
烏帖木冷冷道:“北邊阿巴魯這年一直跟蒼蠅一樣,你帶人去把他滅了,本王封你做將軍。”
培努:“……”
“怎麼?不願?”烏帖木壓緊長刀,語氣陰冷道,“你真把我當傻子?你是不是跟阿巴魯勾結,想趁部落帶兵攻打盛國時奪取王庭?”
阿巴魯是好戰之人,跟培努簡直臭味相投,兩人勾結在一起不奇怪。
培努瞪大眼睛:“大王,你不要汙衊我!我就是覺得咱們以得到更好的,為什麼還要龜縮在草原上!”
“大王,培努說得不無道,而且說他與阿巴魯勾結,要講證據。”有人替培努說話。
烏帖木確實沒有證據,他不能僅僅因為培努擾亂互市就殺了他。
“培努滋擾互市,圖破壞兩國友好盟約,本王罰他五十鞭不為過吧?”烏帖木收刀冷冷道。
頌罕回道:“他不顧牧民的利益,私自破壞互市,當然不為過!”
其餘人雖然被培努說動了,但對培努私自挑釁的行為還是有不滿的,遂同處罰決定。
眾人相繼離開,唯有頌罕一人留在王帳。
“大王,他們被培努煽動了。”
烏帖木皺眉道:“他們就是一群井底之蛙,他們不瞭解盛國,不瞭解樓喻,說不定真的會鬧事生亂。”
交易來的哪有搶來的香?
烏帖木不想攻取中原嗎?他當然想。
在並非好時機。
“那該怎麼辦?”頌罕道,“總不能任由他們帶人去邊境挑釁吧?”
烏帖木深感疲憊。
草原各部族並不同心,就連阿骨突部內部都有矛盾,若非他這年東征西討有威嚴,恐怕那人早就鬧起來了。
但隨著年齡增長,隨著幾個王子的成長,烏帖木越來越覺得他的威嚴在慢慢消失。
他時常關注樓喻,幾乎每次都會被樓喻震撼到。
何以他能將偌大的盛國治得蒸蒸日上,而自己卻只能依靠南北貿易為草原謀利呢?
難道他一輩子都要被樓喻壓上一頭嗎?
培努說的話,之所以具有煽動性,是因為他確實說到了眾人的心裡。
就連烏帖木都不能免俗。
若非他深切瞭解過盛國,他會像那人一樣激動得想跑去盛國搶掠了。
烏帖木長嘆一聲,喃喃問:“頌罕,你覺得,如果樓喻面臨我在的處境,他會怎麼做?如果是樓喻,他會如何治貧瘠的草原?他還能像治盛國那樣,讓牧民過上好日子嗎?”
樓喻就真的比他強嗎?
烏帖木不甘心。
如果自己擁有盛國那樣富饒的土地,他以治好!
頌罕卻反問:“大王啊,如果你是當年的慶王子,你能成為在的盛國皇帝嗎?”
他的話,彷彿一瓢冷水,澆得烏帖木整個人透心涼。
是啊,他怎麼忘了,樓喻一開始只是毫無權勢的藩王子,他甚至連知府都不能得罪。
烏帖木閉了閉眼,睜開後已是一片滄桑。
“我這就回覆盛國朝廷,就說禍首已受到懲罰,我部願進行賠償,希望能夠開互市。”
收到阿骨突部的迴文,樓喻不由了。
“看來烏帖木暫時還不打算打仗。”
倒是有自知之。
霍延替他剝了一顆荔枝,喂到他嘴邊,“他智尚存,其他人未必。”
樓喻就著他的手咬了一,汁水飽滿,清甜,不禁彎起眸子。
“好甜,你吃。”
這是從南方運來的,全程用冰儲存,得益於達高效的物流體系,荔枝還算得上新鮮。
霍延低首扣住他後腦。
片刻後,啞聲道:“確實甜。”
樓喻:“……”
某人年紀越大,反而越浪。
“烏帖木能統一北境,還是有手段的,他目前應該還能壓住那人。”
霍延繼續給他喂荔枝,漫不心道:“阿喻要繼續互市?”
“再等等吧,我不是沒脾氣的。”
霍延目露寵溺:“好。”
事看似就這麼揭過去了,但兩人心裡都清楚,北境總有一天壓制不住他們的貪婪。
大盛雖不願生戰爭,但並不懼怕戰爭。
只是,北境何時會犯邊,誰無法預測。
樓喻嘆氣:“不知那兩個小家夥在怎麼樣了。”
遠洋航行計劃啟動後,他就讓樓茝和樓固參與其中。
這個計劃的準備工作非常繁瑣,遠洋航行本就是一個大工程,其中涉及多部。
財政部需要做出預算,工部需要招募工匠建造船舶,吏部需要組織參與航行的人員,禮部要挑選擅長外交和外語的官吏,兵部要提供武器軍備,農部要準備糧食,等等等等。
樓喻為了鍛鍊兩小,便讓他們在各部中待上一段時。
一是為了讓他們深入瞭解部運作模式;二是為了讓他們增長更多見識;三是培養他們對遠航計劃的認同感;四是觀察他們的言行,鍛鍊他們的能力。
他這番舉動,朝堂上下還能猜不出他的深?
這是在培養繼承人啊!
當然,在大多數人眼中,如果陛下一直沒有子嗣,瑞親王就是板上釘釘的繼承人,至於榮樂長公主,應該會跟靖平長公主一樣,成為朝廷的女官吧。
此時,工部正在開會,樓茝和樓固均列席。
呂攸說道:“統計,目前戰船已有九十艘,糧船二十八艘,馬船三十艘,坐船二十九艘,估計再過一個月,咱們的任務就能完成了。”
“呂尚書,我聽舅舅說,從滄州港到海盜據點,他們花了一個月的工夫,若是去了那遠洋國家,豈非更久?”樓茝小臉嚴肅問道。
呂攸知曉兩人懂得多,不會只將他們當成小孩子看,遂頷首道:“確實如此,殿下有何疑慮?”
“要是行船速度能更快點就好了。”
呂攸自豪道:“咱們大盛的船已是最快的了。”
樓固默默在本子上記下幾個字:如何加快行船速度。
既然煙花都能不靠風力衝上天空,為何行船還得必須依靠風力呢?
阿姐提出的這個問題倒是以深入研究一下。